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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碎魂丟失緊跟著找不見塤的神谷繁雪渾渾噩噩只待在自己的房間里,哪都不去。幸村精市從醫院里跑出來,站在她的床前只靜靜地看著她,床上的人一動不動閉著眼,他知道她沒睡著,只是沉淨在自己的世界里拒絕听外界的聲音。

「哎。」他一直認為凡事掌握在自己手里,這是他最得意的能力,如今看來他不是神,無法什麼事都掌握,他有恐懼的事物,例如他的病,例如繁雪。「弦一郎,她一直這樣嗎?」

「嗯。」更讓真田弦一郎在意的是她回房間前的那一句,「小雪說︰如果哪一天她也不見了,不要去找她。」

「……」按住好友,他忍了又忍,最終只能說,「這怎麼可能。」

「精市。」

「弦一郎,她沒把我放在心中第一位,真不甘心。」他們在彼此的心中地位不對等,之前他告訴自己,這需要慢慢經營,給他時間總歸會成為她心中第一位、絕不能失去的存在,「我不知道我在她的心里,位置在哪。」

「……」這種事讓他怎麼勸,連他都看得出來繁雪對精市的確總是例外,但這兩人在彼此心中地位不平等也是大家都能看得出來的,「精市,慢慢來,會好的。」

「弦一郎,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了。」他可以月復黑的圈養大家,可以不動聲色把那些帶著不良因素的人全排除在網球部外,他也可以放心地讓繁雪跟她的好友團們玩,因為他知道無論如何,繁雪最終都會回來。可現在,有人要把繁雪帶走,帶回他們無法企及的那個屬于她們的世界。他無法忍受,更讓他無法忍受的是他一不小心就會沒有時間把自己影響進一步在繁雪的心中加深。

「……」安撫地拍拍他的肩,「總之,現在不允許任何人把小雪帶走。」更何況神谷阿姨說她們必定回不去那個世界,葉憐南賭得起、他們賭不起。

日子一天一天地近,很快全國大賽就要來臨,幸村精市做完復健回歸立海大網球部,手冢國光同樣確認無誤回到青學網球部。跡部景吾最近一段時間怪怪的,總不在冰帝網球部。鄰居團與好友團一直沒再聯系,雙方心知肚明默默維系著表面的平靜。

近期一直晚上睡不好的神谷繁雪一直強撐著,卻沒提要去東京的事,更沒去看看依舊在醫院復健還需要二三天才能回來的幸村精市,直到幸村精市回來找到她時,她強撐了這麼多天的事才被曝光。

「最近睡不好?」一見面就察覺出她不對勁,故作輕松的姿態難掩她的疲憊不堪,「在做什麼事,把自己弄得這麼累?」

「沒有做什麼,天天在家里而已。」她沒精神已經很多天,真田弦一郎關心她的同時也在擔憂她這麼下去會不好,卻一直沒敢告訴幸村精市,否則幸村精市絕對不會老實地在醫院里待到他能走為止。

拉住她的手,自然熟稔的架式惹得真田弦一郎一挑眉,剛要開口說點什麼就想起那天幸村精市滿眼的不甘,最後還是沉默跟著他們一塊回學校。

「好久不見,部長、經理。」遠遠就揮手打招呼的仁王雅治走近才發現他們的經理現在的狀態很糟糕,「歡迎回來,部長。經理,你沒事吧。」

「嗯,好久不見,雅治。」

「沒事。」只不過是大半個月沒好好睡而已,還沒到要命的程度,「過會我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小雪,你確定嗎?」幸村精市沒松開拉著的手,反而帶著她往社辦走去,「小雪,我覺得你還是現在就去休息比較好。」

「沒事,只是玩一會,最近一直做噩夢,神經崩得太緊,也許玩累了能睡得好點。」

「你什麼時候開始做噩夢了?」

「要說起來,你動手術前就有些,不過影響不大。最近……我醒過來都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夢。」頗傷腦筋地按按額頭,「母親讓我吃些安眠藥,沒效果。」她依舊會在半夜驚醒,驚醒之後只有滿身冷汗,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夢的內容,只留下濃烈的不甘、憤恨與恐懼。

說話間到了社辦,還沒等他們進去,開門沖出來的切原赤也就給了神谷繁雪一塊女乃油,當然,是給在了她的臉上。

「學姐,我很想你。」晶晶亮的眼神滿是開心。

神谷繁雪眯眼微皺眉,捏緊了拳,過了許久才說,「赤也,我也很想你,最近有沒有好好訓練。」

「我很認真在訓練,總有一天我會打敗那三只怪物。對了,女乃油是文太學長說要這麼糊你臉上的。」轉頭就把慫恿的人供出來,果然這娃跟柳蓮二待久了帶了些許的天然黑屬性。

「呃?」在門後面縮頭縮腦的丸井文太立馬跳出來,「明顯是赤也你自己沒听清楚。」

「什麼?就是學長你說的。」兩只小動物鬧開了,你撓我抓的非要一較高下分個勝負。

只有幸村精市看清那一瞬間神谷繁雪眼中透出的怒意,無端讓他緊張,「我們進去吧。」

「副部長,外面有人找你。」從球場上趕過來的仁王雅治直指場地方向,「他說麻煩你趕緊出現。」

「誰?」

「冰帝的跡部景吾,對了,他是來踢場的。」

「嗯?」最近他們沒有聯系,在現實里不會忘記彼此之間還有對手這一層身份,「我去看看。」沖幸村精市點頭後,轉身就走。

仁王雅治想了想,決定跟搭檔柳生比呂士進去慶祝,難得他們可以歇一會,再加上部長和經理都回來了,太久太久,他們部里沒有這麼愉快並值得慶祝的事發生了。

跡部景吾單槍匹馬來立海大自有他的意思,挑完了可以順道去找繁雪,一舉兩得。他的目標放在真田弦一郎身上,剛復健完的幸村精市本就不在他的計劃內,到了立海大丟戰書自然直指真田弦一郎。倒是沒想到,今天神谷繁雪也會在。

跟他們鬧完樂完,如預期般困意襲來,幸村精市掐著時間讓其他們鬧完走人,讓神谷繁雪躺在小床上休息。「我去場地那里看看弦一郎,你睡一會。」

「好的。」閉上眼,不出半分鐘就沉沉睡著。

幸村精市替她蓋好被子才離開,走出社辦公看到其他人還等在外面,沖他們點點頭率先走開。其他幾只相識一眼,靜靜地跟上。

「這麼快就睡著了。」合上本子,柳蓮二直搖頭,「繁雪最近在做什麼?」

「她說晚上噩夢睡不著。」手術之前他的確知道有時候繁雪會休息得不好,但沒料到現在這麼嚴重,「最近睡不好的緣故吧。」想起她竟然對切原赤也起了殺意,這讓他無法接受,「這件事我比較擔心。」

「你是說赤也抹女乃油的事嗎?」不止幸村精市是人精,柳蓮二更是立海大網球部最杰出的data男,沒這點眼色怎麼撐得起他的稱號。「真的只是睡不好的問題?」

「大概……沒睡好影響心情。」

「……」這種說法,連說這話的幸村精市都略有遲疑,更別提要讓他們信服,「部長,你覺得誰會信?」他自己都不信,更別提他們。神谷繁雪性格他們還不了解麼,她不會以任何理由來遷怒或是做出無意識攻擊行為,「這樣讓我想起,她曾經意圖攻擊千鳥院花枝的事。」

仁王雅治和柳生比呂士雖然沒看到那一幕,但從部長和軍師的對話里,他們得出結論,繁雪最近很不對勁,已經到了連部長都會遲疑不能確定她是否安好的地步。

神經大條的切原赤也作為受攻擊對象,竟然絲毫沒有察覺,跟丸井文太商量晚餐去哪吃,對他們這群人而言,剛剛吃的那點東西完全只能當墊肚子的小點心。

「不管怎麼樣,等那些粉末化驗出結果再討論。」最近的事讓他們本身就焦頭爛額,再加上神谷繁雪又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這讓他們更加擔憂,「弦一郎還沒打完麼?」

「啊,對手是跡部景吾。」轉了話題,柳蓮二也沒繼續深究,心里記下要更加關注神谷繁雪情緒,「部長,還是去阻止一下比較好,要不然……」光他們這樣站在旁邊看都覺得跡部景吾完成的招式非常克制真田弦一郎,不,應該說,他完成的招式能看穿一切有弱點的人,摒除自己的弱點現在看來,幾乎沒有人能做到。

跡部景吾十分不滿自己與真田弦一郎的比賽被打斷,轉頭看到制止者幸村精市,更是眯了眼冷哼一聲。

「跡部君,好久不見。」

「呵呵。」上下打量他一眼,「她人呢?」兩個都在這里,她就不會離得太遠,現在誰也不會把她一個人單獨放在外面。

「最近睡不好,在社辦休息。」

「嗯?」這件事倒沒听說,「怎麼了?」

「說是總做噩夢。」

「……」挑眉看他,跡部景吾就是不走,「我在這里等她醒。」

「跡部君不回東京麼?」

「不回,本大爺決定今天在她家借住。」

瞬間,似乎有人牙痛,至少已經有三個人捂嘴背過身去偷偷溜走。

柳蓮二淡淡地看一眼逃走的丸井文太、仁王雅治和桑原,再看看被真田弦一郎無意識一拳打在頭上差點暈過去的切原赤也,他決定什麼話也不說,堅持他有格調的寡言路線。

躺在社辦里休息的神谷繁雪,再度被夢境中的血色與黑暗所籠罩,一次接一次的噩夢,她從一個旁觀者漸漸成為夢境中的那個人,她知道,那是她與師兄要突圍的那一場戰斗,也只有她自己知道,當她看著一個接一個的人倒在她面前,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有多痛苦。

「咳……」猛地坐起,直喘氣的她一時無法恢復清醒,「呵呵,真的不是了。」過了許久才苦笑出聲,她記起一些事,一些要跟葉憐南說的事。「原來,忘記了這麼重要的事,真的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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