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閻王殿,閻王見他二人回來,迎上前道︰「妖君上仙回來了,我備了些茶,要不二位喝一會兒在走?」
萊澤道︰「閻王,剛才你跑得挺快的麼,怎麼,那個冰人很可怕?」
閻王咳了咳道︰「也不是很可怕,不過就是兩百年前鬼鎮上的一個小混混,仗著和鬼差有點親緣,老是干些流氓事,有一次就對顧唯鶯說了些不干不淨的話,然後……咳咳,他不僅把鬼鎮弄翻了天,還差點把我這閻王殿也掀了……後來,人人敬而遠之
萊澤點點頭道︰「有點意思,顧唯鶯在他媳婦老子放心
白凝也點點頭道︰「嗯……又一個同道中人,下次帶羅影來結交結交
閻王默默地擦了一把汗。
「對了,閻王,」白凝道,「先前我來找過的那個叫白大石的凡人你有沒有線索?」
萊澤听聞立刻大笑起來,「白大石?哈哈哈,這名字好听!」
「閉嘴!他可是我恩公
閻王搖搖頭,「我把生死簿都翻遍了,也沒找到這個人
「那會不會是下凡歷劫的仙君?」白凝問道。
閻王道︰「就算是下凡歷劫的仙君我這里也有記載的,沒有這個人
白凝嘆了一口氣道︰「我找個恩人怎麼就這麼難呢?」
「一個凡人救你?什麼時候的事?」萊澤問道。
白凝答道︰「就是一千多年前我掉下斬仙台那會兒
一旁候著的鬼差開口道︰「一千多年前……閻王,您記不記得,一千多年前有個魔沒喝孟婆湯就下凡了,因為他是硬闖的,所以生死簿上也沒有記載
閻王道︰「你這麼說,我還真想起來了,上仙,是有這麼一回事,那人就是魔族的少主羅影
白凝霎那間怔在原地,萊澤驚詫道︰「啥?羅影?哈,他起了個名叫白大石?」爾後又暢然大笑起來。
白凝則在回神之後,猛地掉頭就往魔界而去。
白凝記得,當年她從斬仙台上墜下,落在了凡界一荒山上,雖破了封印,但因傷重已近昏迷,胸口的劍傷火辣辣地疼,仿佛能灼了心肺,而身上的傷同心中的傷比起來,已不值一提。
就是那時候,她隱約听見腳步聲漸重,在月光下,她恍惚中看見了那人的影子,最後便支撐不住昏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就看見自己在一木屋里,床前有一須發花白的老漢,他見她醒來,激動地道︰「姑娘,你終于醒了,真不知道你在干什麼,竟把自己傷成這副模樣
「你是……」
「哦,我是這兒的樵夫,五天前我上山砍柴的時候就看見你渾身是血地躺在那兒,就把你救回來了
白凝掙扎著從床上坐起,「原來是恩公,不知恩公怎麼稱呼?」
那老漢忙扶住她道︰「姑娘躺下吧,我姓白,叫我白大哥就行
「白大哥?」白凝瞧著他白發須須的模樣,若不是傷太重,她就要笑出來了。
那老漢好似看出了她的心思,尷尬地笑道︰「呵呵,老了,那你就叫我名字好了,白大石,唉,爹娘沒文化,起的名字也簡單
「哦……」白凝應道,爾後因傷中便又睡過去了。
之後白凝就留在白大石那里療傷,白大石是一個人獨居的,據他所說,他無兒無女也無妻,正宗光棍一個。他問白凝叫什麼名字,白凝想小蓮這個名字肯定是不會再用了,泌蕖麼,萬一哪天踫上了一位仙君,被識出來著實太丟臉面,便道︰「您收我做女兒吧,順便幫我起個名字
白大石忙擺擺手道︰「別別別,我可不要當你爹,至于名字麼,起就起吧,嗯……就叫白凝,好吧?」
「白凝……嗯,不錯白凝點頭道,「您為什麼不肯當我爹呀?跟您姓白,這樣外人看來,還不是照樣認為您是我爹
「誰說跟我姓白你就一定是我女兒?妻從夫姓,知道嗎?」
「……」對于白大石這種言語上的調戲,白凝已經見怪不怪了,除此之外,他說得最多的就是他年輕的時候如何如何帥。但白凝看得出來白大石待她是極好的,只是他這種為老不尊的行為,白凝總覺得似曾相識,可又想不起哪里見過。
只是現在明白了,就是那個在叢蕪山上遇見的魔族老頭。
後來,在白凝傷好之後,也不曾離去,一直同白大石住在一處,每天跟著他打柴、下廚,偶爾去山里頭玩玩,日子過得也算悠閑,但只有白凝自己知道,心里深處的情傷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好的。
這樣的日子過了好幾年,一直到白大石去世。白大石臨死前對她說︰「阿凝啊,我對你也算是救命之恩了,要是我在年輕的時候就救了你,肯定是要你以身相許的,不過下輩子,咳咳……下輩子要是你遇上我了,一定、一定要嫁給我啊……」
那時候白凝就哭著拼命地點頭,後來在把白大石安葬好之後,白凝就即刻去了地府,想找出他要投胎到什麼地方,當時已經想好要跟著他一起投胎了,只是怎麼找也找不到白大石這個人。
再後來,白凝就在凡界獨自飄零了兩百多年,一直到遇上羅影。
只是白凝還沒到達魔界,就被月老和醉彌仙君截了下來。
醉彌仙君用那種帶著哭腔的嗓音道︰「蓮丫頭啊,你上哪兒去了?可算找著你了!你可知現在發生了何事?」
只是當時的白凝著實沒有心思听這些,只是道︰「不知道,仙君您能回頭再說嗎?我趕路,您讓讓
月老道︰「宇曄太子上靈衍山提過親了
白凝點頭道︰「哦,他還真提親去了?哎呀回頭再說,我先趕路
醉彌仙君道︰「蓮丫頭,什麼事能比仙魔兩界都快打起來還急呀?啊?」
白凝一驚,「什麼?仙魔兩界快打起來了?真的假的?為什麼呀?」
「當然是真的!」醉彌仙君道,「宇曄太子都帶兵駐扎在邊界上了,至于羅影少主,早些時候就已經把鳳族打得落花流水了
「至于原因麼,」月老接道,「導火線應該是還魂燈,不過現在已經不是還魂燈的問題,而是天帝的面子問題以及宇曄和羅影的私仇問題,至于為何有私仇,我想你應該最清楚,唉,紅線纏得太亂啊!」
「所以,」醉彌仙君道,「這事兒只能你去阻止了,要是真打起來,那可不得了
「好吧回頭我會阻止的,我先趕路白凝道,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丫頭怎麼了?風風火火的,這事兒也能回頭阻止?」醉彌仙君道。
月老搖頭嘆道︰「緣起緣滅,誰算得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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