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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喧鬧的街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輪新的喜悅籠罩在每個人的臉上,一輛奢華的馬車緩緩地駛過人群向北面失去,站在鋪子門口正在路上的行人分發新物的李掌櫃望了一眼緩緩行駛的馬車,嘆了口氣自顧自的言道。♀

「今天是輪新,照理說像這樣的達官貴人此刻應該都在家中歡聚,可是這時不時地馬車來來往往,莫非是王城出了什麼事?」他的聲音不是很大,卻被一旁的小伙計听得清清楚楚,他停下手中的工作對林掌櫃言道。

「掌櫃的,今天可是輪新啊,你說能出什麼事啊?」

「這個就不好說了,你看這王城中哪一天太平過。」

「說的也是,原本王城中有個洛相獨掌朝政,可是後來又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個辰王,現在又來個東凌侯,听說這東凌侯借助洛相在朝中的勢力已是如日中天,極有可能取代洛相。」那小伙計的話剛說完穿著厚重的肩上便被林掌櫃賞了一重重的一下。

「你小子不想活了,這朝中的事又豈是我們這些平民百姓能談論的,還不趕緊干活。」林掌櫃話剛說完,那小伙計便忙著賠笑認錯,繼續低頭干著手中的活。見伙計已繼續開始忙碌,林掌櫃望了一眼那遠去的馬車,嘆了口氣言道「王城中一下子多了這麼多有本事的人,只怕也不是什麼好事。」

馬車駛過鬧市,最後停在了一條寂靜的街巷中,車中的玉手掀起車簾墨黑色眼眸透過縫隙看了一眼身側的漆紅色的大門,門上辰王府三個大字的右下角處的那枚印章上雕刻的龍帝御筆,這龍帝說的不是別人正是龍辰軒。皇上不愧是皇上,就連做戲也比旁人更為逼真,絕美的臉上起了一抹不屑地笑容,起身走出車內。見詩夢走出來暗音面無表情的將手臂遞了上去,詩夢的玉手搭在暗音的堅實的臂上從車上緩緩走去。

如此值得慶賀的日子里,辰王府卻大門緊閉,與外面繁華的街道相比不免讓人覺得十分淒涼,暗音走上前拍了拍那厚重的大門,不一會從里面走出來了一位面色和善的中年男子,那男子沒有開口而是上下打量著暗音。♀未等那人開口暗音便先言道。

「請稟報辰王殿下,一位姓莫的故人拜訪。」那人聞听此言越過暗音看了眼後面台階下的詩夢,恭敬地回答道。「請稍候,我馬上去稟報王爺。」言畢,那人一把將門關上了,東凌侯與辰王是朝中的宿敵,互不來往已成眾人盡知之事,若是明訪萬一被有心人得知,只怕是會遭人非議,所以她只能換個身份。

沒多久,那人便跑了出來將詩夢迎入府中,這是詩夢第一次到辰王府,他原本就是一名殺手,簡潔,干練是他的特色就算成了王爺也改變不了。所以當詩夢在看到辰王府外表華麗的時候,她忍不住想要看看這院中是怎樣的,果然不出所料這辰王府並不像東凌侯府那般奢華,也不像雲洛天那種武將的府上多以武器為主,他的府上只能用空,用靜來形容,整個院子除了一些發黃的竹子之外就是一些假山,這些假山應該是一些可以移動的陣法,這是江湖眾人慣用的伎倆。無論是誰走到了這里只怕都會覺得一種淡淡的悲涼,更何況現在是冬日,這種感覺就更濃重了。

本以為龍辰宇會是在屋子中接見她的,誰曾想那人竟將她帶來了花園中,這樣的天氣就算是在花園中也是滿目蒼涼,詩夢不知道龍辰宇為什麼要選在這個地方見她,她跟隨著那人的腳步來到一個涼亭中,涼亭的前面是一個很大的清池,池中滿是枯落得荷花花徑,那些枯徑將清池的每一個角落都布滿,沒有一絲余下的空地。涼亭中的石桌上放著一壺茶,壺上還冒著縷縷的熱氣,她奇怪的看了一眼坐在桌旁背對著她的龍辰宇,這段時間不見,他的背影似乎更添了許多風霜,再不像第一次見到他那般意氣風發,她不得不承認這些年凌夜寒在改變的同時,他也在改變。有一點他們是相同的那就是都多了幾份悲涼,而這些都來自于她。♀此刻她心中突然想起了一句話人生若只如初見那該多好。他們一個站在那一個坐在那誰都沒有說話,涼亭中的氣氛似乎被凝結住了,最後還是龍辰宇先開了口。

「我在此處已經等了你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前這壺茶剛泡好的時候還很苦,為了等你這壺茶不知被熱了多少遍,現在它早已淡的無味了。」

「你知道我要來。」詩夢有些吃驚的看著龍辰宇。

「碧昕在皇上面前說的那番話是你告訴她的吧。」原來他早就猜到了,所以才知道她一定會來找他。詩夢看了一眼那桌上的已為她準備好的茶杯,里面的茶應該是龍辰宇命人熱過的。她走到桌的另一旁坐下,右手從桌上端起那茶杯輕抿了一口,盯著那泛黃的茶水詩夢言道。

「我听碧昕說過你不喜歡喝茶,今日為何要在此處等我喝茶。」听詩夢此言,龍辰宇側過頭凝視著詩夢言道。

「以前喝酒是因為醉了就能在夢中夢到許多想見到的東西,而今天我卻只想清醒。」

「夢終究是夢,就算夢再美也終會有醒的那一天。」

「若我早些清醒,也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你後悔嗎?」她看著他,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他,這一刻世間所有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

「不悔。」

「既知道錯了為何仍不後悔。」

「因為夢里有你。」龍辰宇短短的幾個字卻將他的痴心表現得淋灕盡致,詩夢听見這句話的那一瞬間,她的心仿佛著了一團火,眼中長存的悲傷在此刻都變成滿滿的動容,可下一刻她笑了,笑的那麼美,就像盛開的花朵。

「你真傻,若不是我你怎麼可能掉入這場棋局中。」

「你已經猜到了。」

「若我猜的不錯你的那碗醒酒湯是被人下了藥,對嗎?」這個答案她已經猜到,可是她還是希望龍辰宇能親口告訴她,可是他始終沒有開口,雖然他不開口但她卻已經知道答案了。

「答應我,娶月蘭吧。」

「除了這個,我什麼都答應你。」

「不管是為了什麼理由,她都已經是你的人了,已經有太多的人活在痛苦中了,我不希望再多她一個。」

「可我根本不想娶她。」

「你為何還不明白,重要的不是你想娶誰,而是皇上想讓你娶誰,他們這麼做除了是針對我和凌夜寒,若能趁此機會除去你那是最好不過的。」

「你可是在擔心我。」

「是啊,我是在擔心你,我一向不喜歡欠人東西,可你卻讓我欠了我此生都無法還盡得的東西,所以在我沒有還清你之前,你不能死。」

「你告訴我,我在你心里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我只是不想你死。」她雖然沒有正面回答龍辰宇的問題,可是這些對于他而言已經足夠了,他看著她的雙眼做了一個慎重的決定。

「好,我答應你,娶凌月蘭。」原本那個解不開的死結終于在龍辰宇的一個應允有了緩解,這雖然不是最好的結局,可這卻是失去最少的結局。龍辰宇的這個答案終于讓詩夢松了口氣,她站起身便要離開,可剛走沒幾步她又停了下來,背對著龍辰宇言道。

「茶既然涼了就倒了吧,就算再熱也不是原來的味道,就像這滿池的荷花一樣,雖然能開但卻早已不是從前」言畢,詩夢便離開了。龍辰宇細細的品味著詩夢最後的那句話,也許她說的是對的。

離開辰王府後,詩夢並沒有坐馬車回去,而是讓暗音先行離開,獨自一人朝街道走去。今天這件事擺明了是皇上在背後謀劃,荷才人利用凌月蘭對龍辰宇的情誼,故意在醒酒湯中下了媚藥,龍辰宇喝多了酒自然不會察覺湯中的異樣,結果事情就發生了。其結果他們早已算到,若龍辰宇願意去凌月蘭,那麼洛相必會以為是凌夜寒暗中要凌月蘭去勾引辰王,其目的就是為了聯合辰王,若龍辰宇不願娶,那麼便可名正言順的給他一個閉門思過或是什麼樣的名義,卸去他的兵權,然後朝中大臣便會以為辰王輪新之夜醉酒,一時意亂情迷做了錯事而已,皇上愛弟心切故意從輕處理,說不定他們還會煽動朝中大臣將事鬧大。詩夢沒有再往下想,因為最壞的結果她早已猜到,玉白的雙手漸握成拳。心中所有的憤怒在這一刻都散發到了身體的每一處,若她猜得不錯,龍辰宇的所中的媚藥定與一般的媚藥不同,這種媚藥不但藥性極強,而且無色無味,否則怎麼連龍辰宇這樣殺手出身的人也一點也沒有察覺,就算他喝得再醉警惕性也不可能差到這般田地,若她猜得不錯,能制造出這種毒的人和當日莫夫人中毒之人必有一定的關系,而這個人絕不是皇上,憑這個人對毒的了解那個人應該是來自江湖,到底是誰在和她作對,想到此,她抬頭看了眼著四周冷冷的言道「出來吧。」這話她看似是在跟別人說,可這巷子中哪還有別的人。誰知話音剛落,便看見一個輕盈的身影從牆上躍下,剛落地便沖著詩夢單膝下跪言道。

「屬下參見護法。」詩夢沒有讓她起身而是從她的水袖中拿出一包東西遞給那人,那是用一條絲帕包裹著的碎瓷正是詩夢在金華殿撿回的瓷片。

「將這個東西交給聖醫堂堂主,五日之內我要知道這上面沾的藥是什麼?」

「是,屬下遵命。」說完,那人便起身躍起,速度之快,能有這樣的輕功,定是殘雪宮內靈燕堂的人,離這個地方不遠處有一個青樓,這個青樓便是殘雪宮在王城的聯絡地點,這方圓十里之內都在她們的範圍之內,故此詩夢才來到這個地方。

離開那個巷子之後,詩夢並沒有回侯府而在獨自走在喧鬧的街上,再過一個時辰天差不多就黑了,到了晚上街上各種各樣的燈籠亮起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其實她的心里一直有一個心願,那便是同凌夜寒一起游一次燈會,可始終沒有機會。

那一晚,詩夢沒有回府,她獨自一人站在燈會的橋上,身上的白裘在黑夜中極為刺目,舞動的青絲被風吹打在她絕色的臉上。那一晚,呆在書房內的的凌夜寒也是徹夜未眠,本來平靜的夜晚,可是對于他們而言卻成了最不平靜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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