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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溪河流貫穿東西兩面,對于無雙城的人來說麟溪早已成了他們賴以生存的標志,因此無雙城中的一些人都願意生活在這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他們靠捕魚為生,漂泊在麟溪上已成了他們的習慣。在無雙城的麟溪上有一條花船,名為‘飄零’是整個無雙城內最大的風月場所。整條花船高八丈長約有十幾丈。上下布滿五顏六色的帳幔,再經燭光照射出去將整條顯得格外秀麗。花船上下一共分為三層,每層又分三部分,這第一層除了是姑娘們的房間之外,還另設有舞坊,樂坊,第二層是左邊是供達官貴人享樂的場所,中間是飲酒作樂之地,而右邊則是富家子弟的場所。最下一層是大堂,堂中設有玉台旁邊是從各地請來的樂師,前堂是一般的平民飲酒作樂之地,而後堂便是他們的享樂場所。這條花船所經之地必是夜夜笙歌,琴音不斷。船上的歡笑聲,吟詩聲也都是絡繹不絕。故此,飄零便被稱為無雙城內最大的風月場所。

今日的詩夢一身雪白色的素紗長袍,頭戴玉冠,輕搖折扇,好似一位翩翩風姿的富家公子。自那日蕭劍卓離開後,她听聞凌夜寒夜夜留宿與花船之上,思索再三還是決定來此,這其一當日確實是她所做欠妥未曾顧及到他,其二也算是對外有個交代,當日皇上曾下旨命他協助龍辰宇一同追擊雲洛天,可他當日不但未曾接旨,還日日留在此處。就連她病了他也未曾探望,或許是故意要她難堪。

詩夢站立在飄零的船前,那船遠遠望去氣勢之雄偉,比起一般的官船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以前听聞飄零船上是極為的吵鬧,在三里之外便可听見船上所傳來的嘈雜聲,不知為何今日這船上除了一陣曲聲悠揚的琴音之外到無其他別的聲音,詩夢一撩雪袍便大步跨上飄零的接板,只因這飄零船只過大無法靠得太近只能用接板。♀剛一踏進飄零的前堂,門口一名身著艷紅輕紗的女子便走了過來,那女子面容到時清秀只是圖了太厚的脂粉倒有些分不清是天生麗質還是風姿依舊,墨黑的眼眸上似有些憂愁不似一般的青樓女子那麼熠熠生輝,微揚的嘴角上看似在笑可是詩夢更看的出來那是一種敷衍。

「公子,今日我們的花船被人包下了,煩請公子改日再來。」詩夢听此微微一笑從袖中拿出一塊通透的的玉牌,那玉牌設計的到是十分精細,周圍是以蓮花為花紋,那細小的花紋上是以天蠶絲瓖邊,內圈是一行細小的文字,因為太小倒是看不太清楚,中間一個大大的‘逸’字讓那女子不禁倒退了兩布,剛要行禮隨即在看見詩夢著裝之後,輕身施了一禮。

「舒琴不知二公子到此,還請二公子見諒。」詩夢听此淡淡一笑,湊近那女子說道。

「舒琴的妝有些太濃了。」

「謝二公子教誨,舒琴明白。」言畢詩夢直接從她身邊走過。

誰能想到這條名為飄零的花船其實是以冷玉山莊的名義殘雪宮暗中在這里設置的眼線,她知道凌夜寒是故意到此的,若他在花船鬧出個什麼事,或許也只有她才能收場。其結果對于詩夢來說應該算是好事,至少證明他還是凌夜寒。

船上的琴聲仍在彈著,可那琴音彈得不急不緩猶如流水般輕柔,放如一名少女在訴說著自己的心事一般,詩夢心中暗道這些花船的人看似平淡無奇可她們個個都是由莫文堂主親自挑選再由水若青對她們進行試探才分別派往各地,彈出的琴曲自然是非一般人可比。♀听琴音凌夜寒應該是在二樓,詩夢舉步上了二樓,在二樓中間的地方詩夢看見凌夜寒躺在一張貴妃椅上,旁邊的桌子上放著各式各樣的美味珍饈,可是看凌夜寒的樣子似乎並沒什麼胃口,只是一直靜靜的在喝酒,詩夢轉頭只見那紗帳後面正做著一位粉衣女子。不多時只見凌夜寒的眉頭皺起,並不是因為才琴曲彈得不能入他的耳,只是這琴曲讓他不由的想起一人,而這人卻是他此番到此的原因,想到此事自然有些煩躁不安。「 」是酒杯落地的聲音,與此同時那琴音也戛然而止。半晌不見他說話,過了許久才言道。

「換人。」站在詩夢背後的舒琴听此急忙伸手召那女子出來,她剛要另尋她人之時,詩夢卻攔住了她,揮了揮手示意她們下去。見詩夢已然下令舒琴不敢怠慢,忙與那女子離開此處。詩夢轉身走到琴前,將長袍撩起坐下。一些都顯得是那麼的熟練,安靜中不減過程。

手起,弦動。一首紅塵賦從她的指尖緩緩流出,一如當日詩夢女扮男裝在蘇鈺彈得一般,婉轉悠揚,時高時低,時而如幽泉出山,風發水涌,若聞波濤,息心靜听,宛然余波激石,時而有似杜鵑的啼鳴般哀怨,不同的時比起當日詩夢的琴曲中又多了份其他的東西,是成熟,亦或是割舍。只是這些在她今日顯得都不那麼重要,她的目的不在于此,而在于凌夜寒。

曲落,詩夢抬頭看了眼依舊躺在貴妃椅上的凌夜寒,他依舊閉著眼楮,只是那眉間似乎比剛才更為凝重,許久他方才開口。

「什麼人如此多嘴告訴你我在此。」

「堂堂的落寒山莊少莊主風流倜儻,夜夜留宿花船的事早已在無雙城傳開,何用別人告訴我。」

「我若在豈不是妨礙了你與他夜宿衷腸。」

「我若當真那麼做了,只怕你會一不小心毀了這條花船,我冷玉山莊比不了你落寒山莊富可敵國,你若毀了飄零,那我們冷玉山莊可真是要元氣大傷了。」

「哦,是嗎?那倒是我不該到此了。」言畢凌夜寒睜開了雙眼,雙指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見此狀詩夢站起身來從紗簾後走出,退去剛剛戲虐的表情一如昔日淡漠的深情沖著凌夜寒言道。

「你可知這條花船為何取名飄零。」听此,凌夜寒放下手中的酒杯並未回答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片刻詩夢繼而又言道。「冷玉山莊初建時一直是以茶樓,絲綢為生,直到後來在青樓中救下一名女子,從此冷玉山莊在各地開始開設青樓,這些青樓大都是以樂坊和舞坊為主。」

「為何告訴我這些?」

「小時候每次只要我被人欺負,母親總會推開我然後用嫌棄的眼神看著我,自那之後我便學會了保護自己,後來直到有一天我遇見了一個人,他拉著我的手告訴我‘從今以後他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我’不知道是因為那一句話還是因為那個堅定地眼神,從那以後我就喜歡上了那個人,他是第一次讓我覺得刻骨銘心的人,我在心中暗自發誓這個人我要一生一世跟他在一起。可是沒過多久,他告訴我說那一切都是一場夢,夢醒了就該懂得什麼叫自知之明,那一瞬間我仿佛被人扔進了地獄,四面都是黑色的看不見一絲光亮,我恨那個把我扔進地獄的人,我一直無法明白老天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我整日生活在如同煎熬的地獄里,可他卻能安然無恙的一生。後來我知道能救我的只有自己。從那以後我再也不相信任何人,包括我的母親。後來我遇見了莫夫人,盡管她知道我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可她還是用她的心在溫暖我。我無法相信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人不求利益回報的付出,直到我看見她為我所做的一切,那是我第一次選擇相信。後來我建立了冷玉這個眼中只有利益的山莊,本以為從此以後我終于有能力保護我,保護莫夫人,可是當我看見那些無助的少女時,我仿佛回到了以前那段黑暗的日子,于是我變得很貪心,我想讓自己有更大的能力,保護更多的人」說到這的時候詩夢頓了頓,她轉過身靜靜的看著凌夜寒,她眼中的平靜仿佛不是在訴說自己的曾經一般,凌夜寒看著她眼中的那層濃厚的悲傷,他忍不住想要沖過去抱住她,可他還是忍住了因為面前的這個女子太驕傲了,驕傲的寧願自己遍體鱗傷也不願被別人看見。詩夢嘴角揚起一抹苦笑,盯著凌夜寒的雙眼說道「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人,你有你的目的,我有我的利益,不同的是你算計的是你的宏圖,而我算計的是我的人生。」

「那麼從今天開始我們就一同來謀取共同的利益。」說這句話的時候,凌夜寒一步一步的朝詩夢走去,他本以為自己足夠了解她,可在今天看來她隱藏的真實太深了。

那一天詩夢雖然沒有解釋她與龍辰宇的事,可凌夜寒已經明白了,他只知道她是個女子卻忘記了她還是個商人,在商人中既然付出了就必定要得到回報,相反,有了回報就必須得付出代價,龍辰宇的已經付出了,詩夢豈有不換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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