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能為力。我就這麼一直抓著謝夕顏的手,久久沒有出聲。
謝夕顏的手動了一下,像是要抽離我的手,但我抓的很緊,她沒有能抽離,可是這個動作扯動了我手腕上的傷口,很疼。我被疼痛帶回了現實,眼前又出現了那只白皙的小手,不知怎麼,眼前越來越模糊了。啊,是眼淚。
我能放手麼,我不知道如果我放手了那我是不是就要一輩子失去眼前的這個女人,我不想失去她。說來可笑,我雖然整天把「我的夕顏」掛在嘴邊,可是她真的屬于我麼?誰知道,又有誰能證明?連我自己都不能確定。她有她的生活,她其實跟我本就屬于兩條永遠無法相交的平行線,只是莫名其妙的相交了,可這本身就是個錯誤。
是啊,就是個錯誤。
秋風終于卷走了最後一片枯黃的樹葉,我決定松開的我的手,但是我的五指像是被凍結了一樣,打開它是那麼的艱難,甚至我感覺每動一下手指關節都會讓我感覺到刺痛,直刺心房的痛。
「謝謝你。」謝夕顏低聲說了一句,從我微張的手中抽出了她的手。
看著那只白皙的小手離開了我的手掌,我心中的那棵沒有了樹葉光禿禿的樹干,覆上了白雪。
「走吧。」謝夕顏走到灰衣男人身邊對他說道,灰衣男人像是勝利者一般看了我一眼,拉開車門讓謝夕顏進了車里,之後自己也坐進車中。那輛我甚至叫不出名字的高檔轎車沒一會就消失在了我的眼中。
我依舊是保持著剛才握著謝夕顏時候的姿勢,沒有動,只是這麼愣愣的看著轎車離開的方向。
沐子風掏出香煙點燃了一根,可他並沒有自己抽,而是塞進了我的嘴巴里。
「我今天剛買的大前門,只有這里有賣的,挺好抽的。」沐子風對我說道。
我狠狠的吸了一口,把自己嗆的直咳嗽,然後對著沐子風說︰「媽的,什麼破煙,嗆的老子眼淚都出來了。」說完眼淚奪眶而出,順著臉不停的往下流。
「男人哭可是很丑的哦。」林希涵拿拳頭捶了我的肩膀一下說道。
「拉到吧,我會哭,別開玩笑了。」我的聲音甚至還是顫抖的。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戴宓雙手抱著腦袋五音不全的唱著,邊唱邊轉身朝後走去。
「唱個鬼!」李斐陸沖過去用胳膊夾住他的脖子吼道。
「我可是歌神,我靠自己的歌聲打動了多少女人的芳心,你懂麼!」戴宓一邊掙扎一邊反駁道。
「我覺得無法相信。」施斌搖著頭說道。
「打戴宓!」林希涵吼了一聲也沖了上去加入了和李斐陸一起欺負戴宓的行列,施斌也大笑著跟了過去。
「三打一不公平!」戴宓聲嘶力竭的反對道。
看著欺負戴宓的三人,我笑了。
「走吧,去把那個污染我們耳朵的家伙好好修理一頓。」沐子風走到我身邊微笑著說道。
「走!」我說了一聲,把手里的煙仍在地上,跟著沐子風一起跑了過去。
「喂,五個欺負一個,你們要臉麼,啊!!」戴宓的慘叫響徹bj的天空。
本來幾乎被白雪掩埋的那棵樹忽然迎來了一縷即耀眼又溫暖的陽光,有朋友,真好。
晚上,我躺在床上回憶著今晚的發生的事情,忽然我的房門被打開,陳夕顏滿臉淚水的站在門口,抽泣著對溫柔的說道︰「我想起來了,對不起,海顏。」
我驚喜的看著謝夕顏,想起身去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可是我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甚至連移動一個手指都不行,這時她的身後出現了一個人影,這個人影是那麼的黑暗,我幾乎看不見他的五官,只能依稀知道他是個男人,這個男人粗暴的勒住謝夕顏的脖子,使勁的向房門外拉去。謝夕顏拼命的掙扎著,她用那滿是淚水的眼楮望著我,似是有千言萬語要和我說,但是她卻沒辦法說出一個字。
「夕顏…」我拼了命的向喊出她的名字,可是拼盡全力只能發出極其微弱的聲音,微弱到連我自己也听不清。
那個男人繼續把謝夕顏往門外拉去,謝夕顏的臉已經因為窒息變的血紅,雙手拼命的向我伸過來,似是在向我求救。
我此刻多麼想伸手抓住那雙手,可是我做不到,我依然像僵尸一樣躺在床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謝夕顏被那個男人一點一點的拖向門外。
看著謝夕顏滿臉的淚水和那雙驚恐中帶這對我眷戀的眼神,我心如刀絞,我拼了命想動起來,可是我無法辦到。
夕顏…夕顏……「夕顏!!!」我在心中拼命的喊著她的名字,終于我從嘴里喊了出來。力量也恢復了,我猛的從床上坐起。
忽然夕顏不見了,那個男人也不見了,房間里只有我一個人汗流浹背的坐在床上。
「見鬼,是做夢麼……」我揉著額頭自語道。
又在床上坐了一會,我深深的吐了口氣,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天已經大亮了。我晃了晃還有點暈眩的腦袋,走到洗手間洗漱。這時候我的房門被推開了,準確的說應該是撞開的,蘇冰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她嘴里叼著一根煙,衣著打扮已然是火辣惹眼,只听她沖我凶巴巴的說道︰「全部人都在等你了,你磨磨蹭蹭的干嘛呢!」
「對不起。」我吐掉口里的漱口水,抱歉的跟她說。
「少廢話了,動作麻利點。」蘇冰說完就摔門走了。
我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並收拾好行囊,沖出房間,可是來到荷塘的時候發現林希涵正打著哈欠拖著旅行箱慢悠悠的從房間里走出來。
「希哥?你怎麼才出來?」我好奇的問道,難道他忘了拿東西?
「我剛還在睡覺,蘇冰那個老妖婆跑進來說全部人都起來了,就等我一個人,結果我起出門的時候才看見沐子風從房間里出來。」林希涵揉了揉睡眼朦朧的雙眼,不滿的說道。
「看來我們都被耍了。」我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蘇冰這女人真的是個妖怪。
「喲,早上好!」施斌嘴里叼著一根油條,手里拿著一碗豆漿,站在通往荷塘的入口沖我們打招呼。他看起來挺精神,看來並不是所有人都在睡懶覺。
我和林希涵走到了昨天入住接待的房間,坐在凳子上等了一會,沐子風和李斐陸還有戴宓三人才陸續走出來,看的出來三個人都還沒睡醒,顯然都是被蘇冰騙起來的。
一直到我們人都到齊了,蘇冰才出現在房間的大門口,不滿意的沖我們說道︰「磨磨蹭蹭的,一點年輕人的朝氣都沒有!」
「是~」我們無奈的應道。
「出發,給你們的早點在車里。」蘇冰沖我們一擺手說道。
「額,房錢不用結麼?」我疑惑道。
「你們的余前輩買單,你們就專心參加比賽吧!」蘇冰看了我一眼說道。
「喔。」我點了點頭,心想余老頭真夠意思,這種地方的房費肯定不便宜。一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余擎蒼來這里給我們定房間根本用不著出錢,真是lang費的我的感情這時候一男一女的兩個人也從房間的後門走了出來,顯然是從荷塘房間那邊過來的,我望了過去,心里不禁一緊,這一男一女正是昨天我們在荷塘見到的那個絕艷的女人和奇丑的男人。
房間只有我們幾個人,所以理所當然的他們兩個人也注意到了我們,那個絕艷的女人依舊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她沖我們微笑著點了點頭。而那個丑男則是穿著一身黑色的燕尾服,顯得不倫不類,他眼神陰冷的掃了我一眼沒有說話,不過當他看到蘇冰的時候明顯楞了一下。
蘇冰也看到了這一男一女,只是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像是認識二人,卻又不熟的樣子。
那絕艷的女人依舊是溫和的微笑向蘇冰點頭回禮,但是那個男人明顯不自然了,雖然也是沖蘇冰點了點頭,可是我在他的眼神里捕捉到一絲想要表達但是不敢表達不痛快。一男一女跟蘇冰點過頭之後,就迅速離開了房間沖客棧大門口走去。
我有點好奇,不過卻也沒多嘴去問,和大家一起跟著蘇冰也朝大門口走去。
上了車,我們在後座看到豐盛的早點,豆漿油條、包子、餃子放了好多,林希涵他們大聲對蘇冰道了一聲謝,就沖過去大吃特吃起來。我也道了聲謝,但是卻只拿起了一杯豆漿,確實沒有胃口,雖說有這幾個貨在身邊,讓我心情好了很多,但是心里對謝夕顏的事情還是放不下。
蘇冰打著車子,車子緩緩駛離了這間神秘而舒適又讓我難以忘記的客棧,荷心驛。
「放手。」謝夕顏輕聲說道,這話當然是跟我說的。
「我不會再放手。」我肯定的對她說道。
「我記不起我什麼時候認識的你,在什麼地方時告訴你我的名字,可是即便我想起來了,此時我還是會讓你放手,所以如果你真的認識我,並且尊重我的話,請放手,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謝夕顏看著我說道,她的語氣很平淡,平淡到沒有憤怒、沒有哀傷什麼心情都沒有。
林希涵、沐子風、李斐陸、施斌、戴宓還有那名穿著灰色衣裝的男人,都把目光看向了我。
看著手腕焦黑的手中那個白皙的小手,我的心今晚就像一棵樹,它在我今天第一眼看見謝夕顏的時候是如同在春天的時候一樣春機昂然。等我走上前發現謝夕顏失去對我的全部記憶,並且在灰衣男子的阻擋下依然想要把謝夕顏帶走的時候它是夏天那種散發著火熱的枝繁葉茂,充滿了力量。然而此刻,听到謝夕顏的話之後,如同被秋天的蕭瑟侵襲了一樣,這棵的樹的樹葉葉開始慢慢的枯黃,一片一片的掉落。我拼命的想讓它擺月兌這種枯萎的跡象,可是卻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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