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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衡一直以為自己廢了自己曾經的‘術’,如今一切追尋本能而為,應當是正確的‘法’,直至歸元于最終也是最初的‘道’。♀

那麼,諸葛正我說的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在祁衡看來,他追尋劍道多載,也許能夠用一個痴字,但也許並不能。

劍早已成了他生命之中的一部分,如同手足。而一個人去動用自己的雙手雙腳,也是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沒有人會覺得古怪,也沒有人會覺得異常。祁衡便是這麼認為的,他之于劍,劍之于他,已經是渾然一體,自然而然,無法分割了的。若談及一個‘痴’字,豈非便是將他的人與劍分開來談了?

而在諸葛正我的心里,蒼生大概才是至高無上的,武道也有極重要的比例。但若像祁衡這樣人與劍性命牽連的,就算懂得,也未必能夠全然地感同身受。

他和祁衡豈非本就是兩個不同的人?

但諸葛正我的話,到底讓祁衡的心中有了一絲明悟。

所謂術、法、道三者,輪回往復,從無止境。所謂變易、簡易、不易,他如今追求最基本的術,大概就是刻意略過了第一重,處在第二重。

……

諸葛正我是否只能找到祁衡相助?

這自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楚相玉一事雖然迫在眉睫,但諸葛正我身居此位,自然也不可能全副心力皆放在絕滅王的身上。他的眼光不僅要照顧眼下,更要投的長遠。

‘大將軍’凌落石和蔡京勾結已久,凌落石為蔡京使役、手眼通天也不錯,但蔡京的麾下,自然也不可能只有凌落石一條走狗。諸葛正我遣四大名捕盡數出動,卻也是注意到了蔡京其他的動作了的。蔡卞能夠給諸葛正我傳達消息,暗中未必沒有蔡京的輕輕放過。

那麼蔡京想要利用絕滅王楚相玉牽扯諸葛正我的精力,又是為了什麼呢?

諸葛正我嘆出一口氣來。

他這些年來變化不大,其實也本因為他已是個老人。

而一個人老了的時候,不管他曾經多麼的運籌帷幄,也會害怕自己會有所疏忽。更何況,諸葛正我如今還有座下的幾個徒兒,哪怕他們是吃公門飯的,理應做出些犧牲,但也不能避免一個師長由心而感的擔憂。

無事麼?還好麼?

而想要徹底扳倒驚怖大將軍的勢力,將他身下的根根須須全部清扯干淨,哪怕他的勢力里並不全心向他,也並不容易。那個盤亙了那麼多年的勢力,從當年大聯盟還不屬于凌落石,還為冷悔善領導的時候,綿延到了今天,它與朝中的力量也是盤根錯節。

尤其是在地方上。

再看京城一事,以楚相玉的功力之深厚,又身具冰魄寒光、赤焰烈火功和五虎斷門腿幾門絕學,京城防務對他來說,實是不大夠看的。他只需以點破面,憑借自己的武藝直入宮城,刺殺陛下便是。而皇帝的寢宮所在,豈非早就被楚相玉模得一清二白了?他上一次的刺殺,若非御前侍衛拼死相護,恐怕已經成了。

而他領導的叛軍又為諸葛正我所離析,此次刺殺,恐怕就是最後的瘋狂。

正在諸葛正我搖了搖頭,打算執起公文查閱的時候,突然有人沖門而入。

敢在神侯府之內這麼做的人,除了武功實在高強的仇敵,就只剩下已經來不及層層過檢的急報了︰「大人,楚相玉已沖入了宮城之中!屬下前來之前,他已絞殺在前殿直的兵士之中,不知現在——」

諸葛正我倏地站起身來,道,「去請祁衡,讓他萬勿忘記帶上身份令牌,我先行一步!」

前後殿直縱然是精兵中的精兵,但放在楚相玉面前,也不過一群攔路的螻蟻,只能拖拖時間罷了。諸葛正我的聲音還在屋內回想著,身影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那傳令兵不敢拖沓,即刻向舊樓狂奔而去。

待到祁衡提氣趕到宮城的時候,手執諸葛正我給他入編的那個令牌,過了正門便縱身向御殿而去。

此時禁衛軍已被楚相玉殺的七零八落,潰不成形,唯有諸葛正我攔在殿門之前,但也是守大于攻︰大宋天子便在宮內,若一心與楚相玉纏斗起來,給他一個機會,恐怕就能殺到御前!而御前侍衛在諸葛正我來之前,也被楚相玉的腿功踢廢了好幾人的丹田。

所以諸葛正我擺出的是守勢,他也不得不擺出守勢。

諸葛正我的武功本就和楚相玉在伯仲之間,如此一來,更是受到了些掣肘。

祁衡的氣機本一直收斂的很好,而今為此也驟然放出。

諸葛正我和楚相玉自然都第一時間感受到了這強大的氣息,只不過前者欣喜,後者驚疑不定罷了。諸葛正我驟然起勢作攻狀,一招佛掌送出,兼具罡氣無匹,竟然是將一時不防的楚相玉推送出了數步開來!

祁衡一早便知今日大概,也與諸葛正我有些交流,當下翻身到了諸葛正我和楚相玉二人之間,便是拔劍出鞘!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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