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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的雙眼是略淺的金棕色,由于來到這個地獄後,什麼詭異瞳色都見過,所以,那色澤不讓他覺得驚訝或是「啊好罕見我應該拍下來做紀念」之類的。♀

問題是,那目光太懾人,會讓人不自覺畏懼,所以,他只是反射性地覺得怕,暫時沒有別的想法誕生。

乖乖立在那,罪魁禍首的尾巴此時緊緊卷在腿邊,原本蓬軟的白毛都斂了起來,服帖成一束,生怕尊怒在心頭火氣冒出,一家伙給他全燒焦了似得。

沒有一點點防備~

也沒有一絲顧慮~

你就這樣睜眼~

在這個牢房里,讓我畏懼,情不自已~

不過,周防尊不是因為被打擾了睡眠,就會去怪罪一個小動物的人。

男人只是半闔著眼,懶懶笑了聲,伸出大手揉了揉那軟軟白白的一團毛。

很榮幸地享受到來自king的安撫,尊的手在的印象里,伸處出來的時候要麼是抽煙,要麼是揍人,他還沒見過尊安撫過誰,最多讓安娜拉著以防走丟。

乖乖垂著腦袋讓對方揉揉模模,三角耳朵被壓下去後,有自己豎起來,彈性十足。

不過,被撫模頭頂還是很舒服的一件事。

「咕嗚……」喉嚨里發出愜意的咕嚕聲,烏溜溜的黑眼楮眯起,無比享受的模樣。

話說,上次被別人這麼模腦袋安撫,還是幾百年前來著……

眨眨眼,想到某位散仙。

散仙名為磐羽,本來是一個人雲游四方,清淨過日子,沒事修修仙,不過天資過人,外加有高人暗中相助,所以年紀輕輕就修業又成,不過,這也意味著渡劫的時間來的更早。那段時間他獨居淺滄山就是為了佔塊好地方渡劫。

磐羽渡劫的哪天,也剛好入了淺滄山,而且,還是帶著背後轟轟烈烈一串天劫的暴雷逃進山里的。

恰好和磐羽趕在同一時間渡劫,能力不夠,看到山中的靈淨之地,已經有個修仙的在那布陣渡劫了,邊毫不猶豫地厚著臉皮上去蹭防御。

他那是靈識不足,偶爾能變成人了,但話都不會說,只能啊啊嗚嗚地叫著,拿爪子不斷撓著磐羽設下的「太和金鐘」已經成型,散著柔光的防護法器完全罩住自己,而天空中也烏雲翻涌雷光明滅,這時候放進來搞不好會破了磐羽的陣,但不放進來,那磐羽會沒事,這半吊子靈獸一定會死。

磐羽也很無奈。

修仙者渡劫需靠自身修煉,而牲畜之流往往會選擇大權大貴或身份出色的人依附,以渡劫。所以,這畜生是攤上自己了嗎?

磐羽正想著,而已經等不住了,動物的姿態無法將自己的請求傳達給對方,于是,閉上雙眼,卯足了力氣,轉身變成了人的姿態。

還掛著尾巴和耳朵,一個白白女敕女敕的小孩子出現在小白毛原來呆的地方,烏黑的大眼楮焦急不已,牙咬著下唇,小拳頭砸在金鐘的壁上,半晌,不怎麼利索地張口道︰「求……救、命……」

磐羽無聲嘆息,一揮手,「太和金鐘」光澤黯淡,按在護壁上的雙手,頓時陷進陣里,繼而,小孩子整個人就跌進陣里。

與此同時,天空一道閃電劈下……

「假如那時候,我不救你,你一死,我會一直受良心譴責,修仙什麼的放些日子可以,但我不想這麼活在譴責中。」

那之後,渡劫成功,可憐磐羽渡劫失敗成了散仙。

不過,喋喋不休的年輕男子總這麼叨念著,然後給做飯,假如這時候,在他身邊,他會很順手地揉揉他的腦袋,安撫一番,以防太自責難受什麼的。

一開始確實有點難受,因為他連累別人了嘛。

但後來,這份難受就慢慢淡忘了,不過,揉腦袋安撫的行為一直繼續著,而且免費的磐羽親手做的食物一直滋養了長期亂吃營養不足的小身板。

那時還挺享受這些東西的,也因為這個,他很久都沒出去覓食。

可惜啊……那後面那些破事……

甩甩腦袋,打斷自己的回憶,也躲開了尊的手。

「咕嚕。」這時候,的肚子叫了一聲。

「嗷嗚~」我餓了,覓食去也,不要太想我哦king,回來陪你玩~

歡快地叫一聲,甩甩尾巴輕巧跳過尊的腦袋,一路輕快邁步,非常自如地竄上了床對面帶鐵欄的牆。

圍欄對人來說是障礙,但對身小體軟的來說,就如同沒設鎖的大門,很輕松就從鐵欄間鑽了出去,軟軟一捧絨毛像雪球一樣,瞬間竄出消失在圍欄後面。

尊坐起身來,看著小動物從房間離開,然後整個房間恢復清冷安靜的狀態。

他不知道最後為什麼會躲開他的手,但那之前,這家伙的表情確實是很享受自己的安撫動作。

尊喉間低低哼了身,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床上。

他已經很久沒像剛才那樣好好休息了。

自己繼承了赤王的力量,也繼承了那股破壞的沖動,在外面,他常常做夢,那種破壞的夢,高熱和焰火將周圍的一切燒至干裂焦黃,寸草不生的慘狀,他也會怕,怕自己在夢中,無意識地,就把慘劇釀成了。

所以,他的睡眠一直糟糕。

如今,被關進青組的監獄了,他到難得得安心了。

假如自己真的做出什麼了,那麼宗像禮司定會馬不停蹄趕來處理善後,所以,尊完全放心陷入沉睡,直到被一尾巴撓醒。

真諷刺,監獄反而成了最安心的地方嗎?

尊想著,仰著頭看著水泥的天花板。

這時,前方,擺在桌子上的電話突然「叮鈴鈴」地響起來。

「?」尊抬眼,慵懶地看了眼。

紅色的老式電話,居然也沒連電話線,只是自顧自地響著。

尊不打算去接電話,假如是宗像有事,那絕對是大事,他會親自前來好好「問候」下自己,假如不是,那就是些瑣碎小事,既然如此,那自己更不要去听了。

尊沉默,繼續閉上雙眼。

被無視了的電話鍥而不舍地響著,但意志堅定的屋主絲毫不示弱,大有在那泠泠聲里繼續睡著的意思。

于是,來電的「人」等不住了。

電話鈴聲戛然而止,繼而,電話的听筒里傳來細碎的聲音。

電話的听筒自動浮起,接通了連線。

「喂喂~喂喂~啊,問我是誰嗎?這個嘛,只能說,以後你會很想很想找到我的~」年輕的男聲自听筒里傳出,帶著嘻嘻哈哈的開玩笑的語氣,讓人一听就覺得很輕浮,很囂張。

尊再次睜開雙眼,無聲看著前面的听筒,眸色在幽暗的牢房里呈現一種暗金色。

「你真淡定呢,赤組的王,現在,外面可是一團亂哦,你卻在這睡大覺?」听筒里的聲音用很夸張的語氣說著,提醒尊,卻是唯恐天下不亂不亂的歡樂聲音「當然,這非常符合我的預期,本來我殺了那個男人,就是想讓你們一團亂呢~」

說到這,那聲音頓了下,听筒一轉,對著尊。

那動作像是透過听筒,要看看尊的表情一般。

「對的,」年輕的男聲一字一句道「我,殺了十束多多良哦。」

听筒另一邊,拿著電話的青年,嘴角抿出一絲笑意,安靜等著听筒那邊出現反應。

尊一直是沉默的,像是一頭倦了的獅子,盤踞在牢房的一角,什麼都不打算過問一般。

于是,青年的笑意有了裂紋。

「……真是無趣呢,赤王。」青年不滿道,聲音也變得冰冷。

「既然這無法引起你的興趣,那麼我就想點辦法,把事情鬧得更大吧……你的那些伙伴,干脆讓他們都死掉,怎樣呢?啊,還有那個小姑娘,叫安娜吧,真可愛,不知道哭起來那張小臉是怎樣的模樣呢?嗯,對,還有,那個小怪物。」

說道最後那三個字時,青年幾乎是一字一句逼出牙縫的。

「不知道從哪個地方竄出來的小怪物,一直壞我好事……你現在和它相處地蠻融洽呢,不知道,能堅持多久呢?呵呵呵……」

低低的笑聲自听筒散開,逐漸回蕩在空曠的牢房里,讓這幽暗的地方更加陰森幾分。

這時,尊終于支起身子,睜眼看著那個詭異的電話了。

「能連通外線,那麼,你不是青組安放的設備了吧?」

尊緩緩吐出一句。

「既然這樣……」

話落音,赤色的火焰卷起,瞬間把紅色的電話包裹起來。

「哦!真是粗暴的家伙!」听筒里的聲音不滿地哀嚎一聲,「該死的家伙!量你也撐不過幾天了,等我的計劃完成了,你就在地獄一邊受罰一邊看著我在上面好好‘對待’你的族人吧周防尊!」

撂下話,叫囂不已的電話終于安靜下來,「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塑料外殼逐漸被烈火燒至融化,完全看不出外形了。

「嗦。」尊低語,再次靠回床,閉上雙眼。

惹上仇家什麼的,他不在乎,成為王之後,他與很多人結怨。

有怨氣,那來便是,正好,一把火,全給你燒了,成全你的大願,送你歸西。

然後,把你怨氣和上帝訴說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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