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克麗絲塔提著裙裾慢慢走進逆卷家的公館時,所有目睹這一幕的人都低頭頷首,禮待這位夫人。
卡爾海因茨一共娶了三位夫人,克麗絲塔算是這為風流帝王獵艷史的終結。
血族的王因其地位與身份原因,大都多妻妾。王的血脈非常強大,和不同的人生下的子嗣因為遺傳的功效往往繼承不同的力量,為了擁有最強的繼承人,他們這一行為也被默認支持。
克麗絲塔也算族內小有名氣的,就這麼被囚禁至精神失常,也可以說是9氏族的無聲的退讓。
被血族的王看中了,那麼生下強大的後代就是大家最關心的事,于是,即使是那些不甘心的愛慕者也在「血族的延續」這一重任的壓力下逐漸銷聲匿跡。
再說了,卡爾海因茨連魔女都娶了,一位血族他當然不在話下……
勢在必得的卡爾海因茨立刻求婚,可惜,被拒絕了。
克麗絲塔才不在意什麼血脈傳承,而且自己只是普通血族,再怎麼陰差陽錯有了子嗣,也不會比柯內莉亞這樣的魔女的孩子厲害。
而且,王位本就是一座座墳墓堆起來的地位,自己的孩子不該面對這樣的慘劇。
白玫瑰拒絕得很決然,事業處于巔峰心高氣傲的卡爾海因茨不樂意了。
既然軟的不行,就來了硬的,霸王硬上弓後,克麗絲塔就沒能再出現在眾人眼前了。
如今,事隔n多年,她終于被釋放了。
而且現在,之前兩位夫人都香消玉殞,她算是逆卷家地位排第二的人了。
特別是,卡爾海因茨還對她用情頗深。
頓時,大家有種不好的預感︰美人肆無忌憚的日子,就快到了。
「歷史上漂亮的女人對于王權者就是一劑猛藥,賢惠的王後可以把持朝綱整頓風紀將國家推至輝煌點,當然,恃寵而驕這類的也不缺,從妲己到克麗奧佩月兌拉(埃及艷後)再到瑪麗安托瓦內特(法國艷後),美人們都利用自己手里的男人得到想要的,而隨之而來的負面效果,要麼毀了美人自身,要麼就毀了她手里的那位王。♀」無神琉輝掛著單片鏡,學術人士的氣息非常濃厚,一手舉著本書,一手拿著一只小教鞭,頓時化身為中世紀英國那淵博規矩的家庭教師。
「厚……」拖著下巴听著,偶爾發出一聲語氣詞以表示他听得很認真。
「而把玩感情這類事也不足以讓一個王對自己言听計從,因為王都有自己的謀士、子嗣、親人……這些因素會制止他淪落在女人的掌心,」琉輝教鞭一指,點名寫在白板上的一個名字「首先,要散其人心……」
如今,頂著克麗絲塔的容貌,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花園里的白玫瑰,微垂的眼眸,長而卷的睫毛下是雙憂傷的眼眸。
這時,後方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昴……」听到動靜克麗絲塔立刻回過頭,但在看清來人只有卡爾海因茨一人時,興奮的模樣再次轉會失落。
「昴,有消息了嗎?」再次詢問其自己孩子的事,克麗絲塔不安地絞著自己的雙手。
「暫時沒有,不過,已經告知各地的掌管者,應該很快就有消息了。」卡爾解釋道。
離開遺跡之後,卡爾海因茨安頓好克麗絲塔,又急匆匆地趕往城堡。年會未完,他作為主持者必須全程參與,中途離場把一切交予兩個孩子,這會被其他人嚼舌根的。
所幸,憐司和琉輝辦事還是讓他很放心的,穩住了場面讓一切繼續進行,他才順利將年會完全辦完。
可是,問題卻出在即將離開的時候。
逆卷昴不見了。
方圓幾里內都搜索不到這個血族的氣息,在眾人沒有注意到時,這個家伙消失地無影無蹤。
是救母不利被打擊到了,所以干脆逃走,想著磨礪一番後再次劫獄救人嗎?
這小子,玩失蹤就算了,倒是留點話什麼的,至少讓克麗絲塔不要那麼擔心啊!
看著克麗絲塔失望的模樣,卡爾海因茨頓時氣不打一處出,但他不能當著對方的面發火,只得按捺下來,安慰道︰「昴也是成人,不說別的,他至少能保證自己安全。」
「啊……是呢,昴已經長大了。可是,傷成那樣就這麼離開了。我……好容易出來了,他卻不知去向了……」克麗絲塔幽幽嘆息,單薄的肩膀垂下,笑容有點無奈「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命運在作弄我嗎?」說著說著,她哽住了,將臉埋在掌心。
這語氣到了最後不免顯露出點神經質的喃喃自語的感覺,而這神態也非常悲切,這讓卡爾海因茨立刻警覺,現在克麗絲塔只是有所恢復,又忘了過去那些事,所以才能正常地與他對話。但是,她之前已經精神失控很久了,那些都是潛在因子,一旦被觸發,可能又會恢復那樣自言自語的失控模樣。
所以,他立刻上前,扶住克麗絲塔的雙肩,安撫道︰「別難過了……對了,你要看看昴的房間嗎?那里有很多他的東西,你很久沒見過他了,借此機會了解一下他的愛好如何?」
「……」無聲點點頭,順從卡爾海因茨的指引,克麗絲塔踱步走出房間。
而剛登上三樓,就看到憐司迎面走來。
「父親大人和……克麗絲塔夫人。」憐司禮貌問候,在看到面容含憂的克麗絲塔時,話有了明顯的停頓。
「吩咐你的事怎麼樣了?」看到兒子,卡爾眉頭微皺,對其打量克麗絲塔的目光有些不滿。
所幸,憐司很有眼色,立刻收回目光,垂眸道︰「各地若有消息都會第一時間告訴我,請放心……」
「啊呀……」這時,克麗絲塔卻低呼了一聲,空洞的眼楮看著憐司,半晌,道「你……長得好像那個人。」
「?」被點名了,憐司抬眼,頭微偏看著克麗絲塔。
然而,在看清憐司那雙鮮紅的眼楮時,克麗絲塔突然面露懼色連連後退︰「你、你是……」但隨即,她卻難過地捂住額頭。
卡爾海因茨臉色頓變,當即推開憐司︰「滾!」
猝不及防被推了個趔趄,憐司退到牆邊才站穩,但就看到卡爾把克麗絲塔送進了前方昴的屋子。
看著自家父親那關切的模樣,憐司啐了聲,扶了扶胸口被弄皺的衣服。
「老家伙,自己犯下的債還要連帶別人一起還……」
喃喃說了一句,憐司一扶眼鏡,鏡片閃過一道光,然後他一眼不發轉身離去。
不過,那個小鬼演得到很入戲啊,哼……都敢把自己拖下水了,估計是無神琉輝親自教的吧。
「克麗絲塔?」進了昴的房間,卡爾海因茨安撫著對方,好容易才讓女子安定下來。
「那個人好眼熟,我好像見過……」克麗絲塔終于能說出完整的話了,一手撫著胸口不確定道,細眉微皺像在思考。
「想不起來就不用想了,又不是重要的人。」卡爾安慰道,同時起身為對方展現這個房間「看看這吧,昴居住的地方。」
「嗯。」听到昴,克麗絲塔果然不緊張了,安靜站起來,好奇在房間觀望,在看到倚在高背椅上的自己的畫像時,清秀的臉上都流露出些許笑意。
這微弱的笑意,瞬間折服了卡爾海因茨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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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舉手發言,「恃寵嬌多得自由,驪山烽火戲諸侯,褒姒就是標準的讓周幽王眾叛親離的女人。」
「是的。」琉輝輕笑「卡爾海因茨也是多情之輩,當初克麗絲塔可是一直軟抵抗他,若現在你稍稍順著他的意思來的話,就能讓他為你辦成很多事,當然,必須是些小事,他能看出這種事其實無關痛癢,而一旦有人阻攔他的話,他會立刻反感那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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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褒姒」一絲微笑折煞了血族的王。
「你的畫像,是昴托人畫的,你很少留下肖像畫,這也是珍品。」卡爾海因茨上前一步介紹道。
「那昴廢了很大的力呢。」
「對,他非常關心你,所以,也算為了他,好好生活,不要在他回來的時候,看到你憔悴的模樣。」再次順勢提起照顧自己的事,卡爾海因茨無不抓準時機調整撫克麗絲塔的情緒。
「嗯,」點點頭,克麗絲塔再次看了看那副畫像「能多找點過來嗎?我希望為昴多存幾幅呢。」
「好。」卡爾海因茨一口答應。
這點事,當然要好好滿足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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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自己效力的兒子是不能用了,因為克麗絲塔會怕他,所以,他該找自己的下屬了。」說著,琉輝的教鞭轉動,指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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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輝,去征集下,我想要大量的克麗絲塔的畫像。」卡爾海因茨吩咐道。
「畫像?」琉輝重復一遍,問道「為什麼會突然要這個,夫人不是在您身邊嗎?」
「不要多問,快去就是。」卡爾流露出些許不耐煩。
「啊,好吧,不過,現在夫人的肖像可是稀有品,畢竟她是您夫人,未經您同意保留夫人的畫像是非常失敬的。這樣吧,我去尋覓一些畫家來,為夫人重新畫一些吧。」
听到這,卡爾海因茨點點頭︰「行,就按你說的做。」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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