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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

此時玄洲大地一分為三,北為天闌蒼宏與雲外瑤台一統而成的流雲國,南為扶圖與銀袖。

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是一切的一切,卻是日新月異。玄洲大地三國鼎立,卻是流雲一國稱霸,銀袖與扶圖兩國相互結盟才致使流雲國的進犯久未成功媲。

一年前,扶圖皇帝病危,傳位于太子白暮辰,扶圖國那時內憂外患,葉無瀾出兵相助,更在御南烈極優的用兵之策下將銀袖與扶圖兩國的兵力訓練的有聲有色丫。

雖然御南烈沒有了雙腳,可他的頭腦卻是葉無瀾極佩服的。

他的用兵之計,他的養兵之策,他的每一言每一句對葉無瀾這個即將繼承銀袖大統的長公主來說,都十分珍貴。

她拜御南烈為軍師,發誓待她正式繼承皇位之後第一件事便會為他攻打流雲,奪回曾經的天闌國各城要地。

也就是在上個月,奧克雅女皇再次重病臥床,總會將葉無瀾與奧婷叫到床邊說話。

葉無瀾知道,即便自己是親生的,身上流著他們古薩隆一脈的血,可奧婷畢竟是在女皇身邊長大的,所以奧克雅對葉無瀾總是很客氣,雖然皇位要傳于她,可是這種客氣,卻仿佛她只是一個外人。而奧婷卻時不時跟女皇笑鬧著撒嬌,仿佛她們才是一對真正的母女。

如果她不是葉無瀾,或許會受不了這種差別待遇,可她畢竟是葉無瀾。

百折不撓的葉無瀾。

這些事情在她眼里可大可小,她將這件事看的很淡,于是奧婷往往故意在她面前與奧克雅女皇親密,想要氣她,葉無瀾卻是不為所動的站在那里就那樣看著。

久了,奧婷那小孩子搶糖吃的心思慢慢的也就沒了,女皇說還會讓奧婷繼續做公主,繼續做她的女兒,但是葉無瀾為正統血脈,必須做長公主,未來繼承皇位,而奧婷,從此便成了葉無瀾的妹妹

當然,葉無瀾從來沒將那個跋扈的公主當成什麼妹妹。

這一日,奧克雅女皇再一次將她和奧婷叫到床邊,順帶著將索盧爾和鶴離也叫了來。

下了一道旨意,要鶴離與葉無瀾在十日之內完婚,只要他們一完婚,便馬上傳位于長公主葉無瀾。又讓奧婷與索盧爾在三個月後成親,希望兩個女兒在她臨死前都能有歸宿。

葉無瀾還沒說什麼,那邊奧婷就先不干了。

這兩年里,誰都看得出來奧婷看上了葉無瀾身邊的軍師御南烈,雖然奧婷不知道御南烈的真實身份不知道他是曾經天闌國的戰王,可卻還是因為各種原因而深深迷戀上了他,即便他沒了雙腳,整日坐著葉無瀾親手為他制作的輪椅,即便他只能在沒有星月的黑夜里離開`房間,卻也不影響她對他的喜歡。

這就是葉無瀾雖然無視這個奧婷,但卻並不厭惡她的原因。就因為她的率真不做作,雖然有時孩子氣,但心計機並不深。

而索盧爾,看起來對葉無瀾和奧婷都好,都很忠心,可是奧婷並不喜歡他。

眼見著奧婷在女皇床邊吵鬧,葉無瀾沉默的轉身看了一眼靜默立于一旁的鶴離,對他使了個眼色,鶴離點了點頭,兩個相攜著走出了女皇的寢殿。

「你怎麼想?」出了寢殿後,葉無瀾停下腳步,背對著鶴離,輕聲問。

「由你決定。」

驟然,她轉身,淡看著他︰「現在我手里有三國的玉璽,前幾天白暮辰來銀袖與我商討對戰流雲國的部署路線,我跟他借了玉璽。他對我向來這般慷慨,我都沒有想到,他竟然連原因都不問,就將玉璽扔給了我。」

「是麼?天闌,扶圖,銀袖,三國的玉璽都在你手里了。」鶴離笑了笑,眼里,卻無半分笑意。

「所以,我早晚有一天會離開。」葉無瀾抬頭看著他,因為日光太強,不由在看向鶴離時,眯起了雙眼。

「我當年答應過師父,會一直守護在你身邊,也答應過師父會娶你為妻。瀾兒,無論你的去與留,在這之前,我們成親吧。」

葉無瀾頓時一笑︰「現在這樣的我,沒有資格去要求太多。你肯娶我,對我來說是上天的恩賜,可我不想破壞這一切美好,更不想傷害這樣美好的你。」

「可我想做你的駙馬。」他笑著說。

「我問你一件事。」葉無瀾忽然轉移話題,看著他墨綠的瞳眸︰「當年,你是不是取過我的血?」

鶴離頓了頓,須臾平靜道︰「是。」

「你取我的血做什麼?」

「豆包雖然是兔子,但卻被我師父養在身邊百余年,師父死後,豆包就跟了我,它的嗅覺極靈敏,聞見古薩隆一脈的血,渾身的毛都會豎起來,我那時雖知道你有青蛇刺青,也見你與奧克雅女皇極像,但還是怕認錯了人,于是取了你的血,讓豆包去辨認。」他淡淡的說道。

「所以,你是在確定我真的是你一直在找的長公主之後,才開始正式打算接近我?」葉無瀾的眸光冷了冷。

鶴離未語,她知道她這話的意思。

她很排斥所有因為她的身份而對她好試圖考績她的人。

「你是否還記得我對你說過,你不屬于這里。」鶴離輕笑。

葉無瀾眸光一顫。

「我一早就知道你的靈魂被轉換,你除了這副身體之外,沒有一樣是她,我能算透你的一切,包括現在,你在心里正想著,如果我說如今這樣以你,全是因為你葉無瀾,而非什麼長公主更也與當年對師父立下的誓言無關,你就會答應嫁給我。」他笑。

葉無瀾頓時一臉糗極了的表情,在他向前走一步靠近自己時,忙忙向後退了一步。

「我從來都是叫你無瀾,或者叫你瀾兒,你何時听見我口口聲聲喚你為公主?」他一步一步走過來,目光溫柔的看著她眼中的惶恐。

葉無瀾又向後退了一步,直到退到一紅木欺柱旁再也無路可退,她才臉色僵白道︰「我……」

鶴離低頭看著她,眼中是滿滿的笑意。

那一瞬,葉無瀾腦子里有些發熱。

「我不能……」

「即便你很快就要離開,我也寧願抱著你夫君的頭餃去替你在這里繼續活下去。」他依然在笑,聲音輕輕的,暖暖的。

「鶴離……」

「瀾兒,答應我。」

葉無瀾眉眼輕顫,抬眼看了他許久︰「……好。」

她總歸是需要盡快繼位,這銀袖國才能真正歸她說了算,到時究竟是聯合扶圖一起攻打流雲國還是要替御南烈奪回天闌國,都能由她自己做主。

而鶴離如此甘願的坐她的墊腳石,他心里也明白兩人成婚只是為她繼承銀袖國皇位為引罷了,可他偏偏寧願這樣犧牲。

那她還要怎樣去拒絕?

何況,已經不再完整的心,又何必去在乎自己究竟嫁的是誰……

一切都已經不再是當初了,那便,就這樣吧。

*

十日後——

青煙繚繞,花香滿室,一支支龍鳳燭台頂端的燭火靜靜舞動。

幽靜的帳室內,傳來腳步聲,映入眼簾的是一身繡著龍鳳紅喜袍的女子,被懸掛在牆上的男人臉色蒼白,似乎早已體力不支,但听見那陣腳步聲,還是緩緩睜開眼,靜靜的看著她走近。

「你來了。」他虛弱的笑笑。

男人一身白衫縴塵不染,手腕處仿佛比女人還要細女敕光滑的皮膚被繩索勒與深深的兩道血印,長時間的懸掛讓已有四五日未進食的他連說一句話都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女子抬起頭來,面無表情的看著被懸掛在牆上的那個人。

「听說,你在牢中不吃不喝,只為了要見我?」

她終于開口,神情漠然的看著他臉色蒼白到近乎透明,看著曾經那個美如神邸俊逸如仙,對一切都從容以對的男人此時頭發凌亂的披散在身後,面色蒼白毫無人色,明明如此狼狽,卻依然那麼優雅淡定,如今淪落成了她的俘虜,被這樣毫無尊嚴的掛著牆上,竟還是讓人那麼的可望而不可及。

「真沒想到。」不等他回答,她便冷顏嗤笑︰「你也會有這樣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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