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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第一百六十九章 過年

觀看了甄家的好戲,林家人分外開懷。林家人之所以沒有對付甄家,就是因為知道甄家不長久,皇帝總會收拾了他,林如海有時候踫見了甄應嘉,就跟看跳梁小丑一般。

過年的氣氛開始濃烈起來了,這樣的大雪阻擋不了火熱的喜慶之心。

林家也分外熱鬧,四兄妹再次玩起了堆雪人的游戲,小家伙們也湊上一份子,小爪子在雪地里一踩,就是一個梅花印,在雪地里分外的明顯。

還有五日就是除夕了,賈敏今兒去了向陽街那邊,接馬博馬郁兩兄妹到林家過年,兩兄妹熱孝已經過了,賈敏也不好讓兩兄妹孤孤單單的過一個冷清的年,接到府里來,熱鬧一點。

向陽街,一大早,馬博馬郁吃過早飯,就望著窗戶外飄飛的雪花,愣神,兩兄妹都想起了以往父母在的時候,過年的熱鬧,今夕相比,兩兄妹黯然失色。

賈敏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兩兄妹這幅模樣,也不由得心疼,這要是自己兒女,可不得心疼死。

「博兒,郁兒,敏姨來看你們了。」

馬博馬郁回過神,就看到賈敏走了進來,紛紛上前,「敏姨,您來了,坐,我給您倒水。」

賈敏夸贊道︰「真乖。」

「敏姨過來,是接你們兩兄妹一起到林府過年的,你們的熱孝已經過了,可不許拒絕,兩個小孩子家家,冷冷清清,敏姨可不忍心。」

馬郁倒是高興,馬博遲疑了一會,看賈敏那副不容拒絕的模樣,還是點頭了,「好的,謝謝敏姨。」

賈敏一幅笑眯眯的模樣,「這才是乖孩子,敏姨不是外人,敏姨家的孩子你們都見過,可能不太熟悉,但是不難相處,姨丈也是和善的人,你們不要有負擔,高高興興的過年就成了。」

馬博馬郁眨著眼,點了點頭,敏姨對他們已經夠好了,這讓敏感的馬博馬郁兩人不願失去唯一對待他們好的人,不想林家人討厭他們。

說著就讓貼身伺候的人收拾了兩兄妹貼身的衣物,其他的林府都有備,除了兩兄妹從馬家帶著的人,其他的下人就都放過年假了。

兩兄妹進了林府,這還是第一次來林家,兩兄妹看著這麼寬廣的府邸,心里底氣不足,頗有點緊張。

賈敏看出來了,只得拍了拍兩兄妹的人,讓其不要緊張。

直接進了後院,正院里,林如海正跟兒女們淘氣,難得的過年假,這讓林如海徹底的放松了。

看著賈敏進來了,後面跟著的兩兄妹,哥哥沉穩眼神清明,妹妹溫柔單純,第一眼林如海心里有了好感,這兩孩子值得幫助。

不等賈敏介紹,馬博就拉著妹妹給林如海行禮問安了,「馬博/馬郁見過姨丈,姨丈好。」

林如海溫和一笑,「好,博兒郁兒都起來,在姨丈這就像自己家一樣,不要客氣,過年好好的玩。」

馬博馬郁眨眼松了一口氣,然後在跟皓玉幾人打招呼,賈敏帶了兩人過來,就去做自己的事了,兩兄妹開始有點拘束,不過都是大孩子,不一會就進入大家的氛圍當中了。

家里多了兩個人,卻不影響林家的日常生活,還徒添了幾分快樂。

待到除夕那日,除夕宴會並沒有取消,宣和帝的本意就是拿除夕宴去去宣和四年的晦氣,皇後聞弦知雅意,把除夕宴辦的比往年更加的喜慶。

下午未時,宮門口就已經聚滿了達官貴人,這樣的白雪天氣,雪地里卻平添了幾分熱鬧。

馬博馬郁兩兄妹自然也跟著一起進了皇宮,兩兄妹這才真的是膽戰心驚,生怕行錯一步,說錯一句話,緊張的很了。

馬博跟在皓玉禛玉兩兄弟身邊,而林如海時不時的要跟官員寒暄幾句,皓玉和禛玉也要跟各位大人問禮,馬博雖然沒說話,也只是跟著兩兄弟行事,倒是沒做錯。

馬郁這邊則要輕松許多,除了給各位夫人問禮,再就是和小姐妹們說話,本來就是非常熟悉的人,自然沒有那麼多拘束,再加上馬郁的性格也不討厭,小姐妹團體雖然不熟悉,也不排斥。

御花園里分外熱鬧,白皚皚的雪還在飄,御花園里寒梅獨領風騷,黃色的臘梅,粉紅色的宮粉梅,鮮紅的紅梅,

「清姐姐,好多梅花,真好看。」馬郁眼楮亮晶晶的望著御花園中央亭子對面那一片梅花。

「皇宮內的梅花只是種類齊全,數量並不多,京城梅園里面梅花種類多,數量也多,好看極了。」小姐妹張婧說道。

「是啊,前段時間我陪著娘親去了梅園,那的梅花又多又齊全。」鄒雯感嘆道。

「說起來,真是晦氣,本來我家也打算去梅園賞梅的,哪知道那天晦氣的很,家里事太多,就擱淺了,到現在都還沒去過梅園。」小蘿莉湯靜言不無惋惜的說道。

「那有什麼,年過了再去就是,梅花還要開一段日子。」

「年後可沒有多少清閑日子,得給各親戚拜年,這樣一圈下來,可不得大年之後,那時又要上課了。」言外之意就是沒有空閑的時間

閑談閑聊,估模著到申時中了,按照慣例,該有太監來催著入場了。

林清打量四周,貴夫人團體,左邊一圈人右邊一圈人,四目望去,交好的人家都攏在一起,相談甚歡。

果然,才打量四周完畢,就有一行公公來催著入場了。

貴夫人們紛紛起身,揚揚衣裳上看不見的塵埃,抖落一襲清冷。

由近及遠,挨著進了太和殿,大殿內燈火通明,柱子上瓖嵌的夜明珠散發著柔和的光輝,讓殿內如正午時刻一樣明亮。

殿內已經熱鬧一片了,索性大家說話的聲音都比較小,倒不顯得那麼吵雜喧鬧了。

因著天氣太冷的緣故,賈母並未來,賈家的人由邢夫人帶隊,因為沒有賈母這個超品誥命,只得坐在三品誥命夫人那一欄里,離著賈敏這邊一品官員夫人不遠。

一時間,大殿內安靜無聲,只余下中央舞台上,伶人們咿咿呀呀的唱著戲。

酉時方到,皇帝皇後太後準時到來了。

一番見禮入座,宣和帝才讓眾人起身,大殿內的人莫不是心思各異,就怕今晚出現什麼變故,特別是年前皇帝那一番獎勵,而沒有得到宣和帝只言片語的官員,其一家過年都不踏實。

起身之後,皇帝並未說話,而是繼續老神在在的欣賞舞台上的戲劇,還別說,宣和帝自從看了甄家唱的戲,現在對著舞台上真真實實的大戲,還看的津津有味的。

這讓底下好多官員模不著頭腦,都只得按下心思假裝欣賞舞台上的戲幕,偶爾瞟兩眼上首的皇帝。

而此時太後的心情格外舒暢,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舞台上那咿咿呀呀的戲曲,目光早已經被宗室那邊三王爺吸引過去了,看著兒子好好的,太後終于放心了。對于皇帝踐行了諾言,太後大方的表示,以後再也不折騰後宮中諸妃嬪了,老人家要開始修生養性了。

終于大戲唱完,接下來就是樂園里舞姬們跳舞唱歌的時候,在大家都以為宣和帝今晚特別的安靜不打算發揮皇帝的演講的時候,宣和帝揮手了,余德海了然其意思,果然舞台上舞姬們還未上場,樂聲就停了下來。

上首的宣和帝笑了笑,開始發表皇帝的年終演講了。

從今年的大災大難說到各位官員們盡責盡力,皇帝費了多少心,官員們又費了多少心,末尾還來個反轉,有的官員不盡心,朕寬宏大量,年前不計較,讓其在家過個好年,年後如何,皇帝又沒說,這讓有的官員憋著一口氣,滿臉通紅,滲出了一身汗。

林如海心內覺得好笑,看著許多官員那心虛的模樣,頓時覺得無語,其實宣和帝年前不給懲罰,就看有些官員會不會自省,如果年前宣和帝沒有點到名的官員,在這到開年後兩個月內沒有做出相應的措施彌補錯誤,那麼年後的懲罰勢必會重很多。而有的官員清醒的查到了不管是家人做的錯事還是自己無意中做下的,只要彌補了,年後視情節嚴重程度再酌情處理。

有些清醒明朗的官員則是癟癟嘴,看著那些心虛的官員幸災樂禍。

宣和帝演講一番,掃視了大殿內一眾官員,有的那心虛膽怯的模樣簡直不忍直視,有的又身正不怕影子歪清明傲慢的模樣也讓人不忍直視。

不過宣和帝從暗衛折子上知道,這里面心虛的官員有大半抱著僥幸的心理,以為皇帝說的是別人

宣和帝拉拉雜雜說完了,然後跟眾人喝了三杯酒,舞台上歌舞又開始表演了。

剛才皇帝的講話,讓女眷這邊貴夫人如臨大敵,個個噤若寒蟬,這會舞台上歌舞表演上了,氣氛才回落到輕松的邊緣。

歌舞繼續,舞姬這會唱的是《瑤歌》,一首民謠,節拍歡快,歌詞喜慶,正和宣和帝的心思,他要去晦氣,就喜歡這樣明快歡樂的歌舞。

到了眾位大臣家的閨秀公子們表演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漆黑一片了。

林清黛玉兩人現在對表演已經沒有多大興趣了,不過還是看的津津有味,畢竟這又是光明正大欣賞帥哥美女的時候。

「清姐,是不是每年除夕的時候,上面都有這樣的表演?每家的公子小姐都有機會上去?」馬郁看上面公子小姐們的表演嘖嘖稱奇。

「是啊,每年除夕宮中的宴會,各家公子小姐被選中了都得上台表演,不過就是看家族教養的時候。」馬郁不太懂林清說的後面的話,前面的話倒是明白。

林清笑道︰「你怕不怕上台表演?」

馬郁立馬搖頭,使勁搖頭,「怕,這麼多人,而且我的琴棋書畫可比不上台上的小姐們。」馬郁有自知之明,這會台上的小姐琴聲得讓馬郁再練幾年才有這樣的效果。

林清輕笑︰「不要妄自菲薄,你也不差,多練習,總會趕上的。」

而男士這邊,馬博也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面,台上公子小姐們的表演讓馬博大開眼界,馬博了解了宴會的規則,這倒是激起了馬博上進之心,他想他沒有機會上台表演,總希望他以後的兒女有這個機會。

當然馬博這番心里活動沒有人知曉,這只是他勉勵自己的理由。

一輪又一輪下來,底下不時爆發出響亮的掌聲,氣氛爆棚。

末了,待到太傅先生們評選出優勝者,宣和帝按照慣例給了獎賞。

至此,這除夕宴才算是完滿的結束了。

走出太和殿的時候,眾人迎來了半空中盛開的朵朵煙花。瞬間綻放的勇氣,絢爛的光彩,驅散了這大雪天的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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