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毅森被咬的案發現場並不是醫院,因為那時候他不是被咬,而是被「嘗」。當時,如果不是他的肚子咕咕叫起來,沈紹不知道要嘗到什麼時候。
為了喂飽洛毅森小盆友,沈紹以最快的速度在半路上買了些食物。別看洛毅森只有一只手能用,他的吃相可以越發的大殺四方,特別特別有男人味兒!吃光一盒燒麥、一個蒜蓉芥藍、一盒黑椒牛柳、拿起第三盒的時候,沈紹已經下意識地看了他的肚子好幾眼。
「我餓了!」洛毅森打開餐盒,努力證明自己有多麼饑餓。看都沒看餐盒里面的食物,夾起來塞進嘴里,嚼啊嚼……
然後,涕流滿面!
「臥槽!這素哈?」
「涼拌木耳,里面有辣根。」沈紹淡定地說。
洛毅森的眼淚狂飆,「擦,辣洗我 !辣根這種東西,就素全人類的敵稜!」
虧著沈紹能听明白,垂眼看了看餐盒里的木耳,又好奇地抓住洛毅森到眼前,品嘗他嘴里的味道。
這真的狠辣!洛毅森等著看沈紹飆淚的*場面,豈料這位爺愣是半點反應沒有。
「這不科學!你沒有味蕾嗎?」
「有。」沈紹一本正經地說︰「辣根這種味道的主要元素是烯丙硫氰酸。吃的時候,你要確保有足夠的氧氣流通,才不會被辣到。就像我這樣。」
洛毅森囧囧然地看著他,看著他……最終,極為認真地說︰「沒看懂,就是張著嘴,露出兩顆門牙這樣的吃法?」
看他那樣,沈紹禁不住笑了又笑,說︰「別露出來,難看。都說我了要像我這樣,既讓別人看不出你的嘴已經張開,還要讓空氣流進去。別傻呵呵的吐舌頭,看我是怎麼做的!」
在沈颯張嘴的瞬間,一筷子木耳塞了進去,洛毅森還及時地捂住了他的嘴。空氣流通?哼哼,爺看你怎麼流通!
然後,沈紹終于飆淚了。好在已經到了葛洪家的小區門口。沈紹踩住剎車,把身邊不安分的小子抓過來,以牙還牙!
倆人都被辣的不停飆淚,卻誰都不肯先松口,先認輸。洛毅森咬破了沈紹的舌尖,沈紹咬破了他的下唇。
同歸于盡!
發現洛毅森自動進入傻笑模式,褚錚一腳踹過去,「你能正常點嗎?」
「不好意思。」洛毅森撓撓頭,笑道,「我忘了你還是‘去死團’團員,以後不刺激你了。」
褚錚倒吸了一口涼氣,回頭問蘇潔,「姐,你有沒有覺得這貨瑟的特別欠打?」
蘇潔只是笑笑,保持中立。不過,他倒是問到了沈紹。
「沈紹呢?怎麼沒送你來。」
「來了。到樓下我讓他回家,不能總跟我這攙和吧。」
沒等褚錚吐槽他,蘇潔一副女王樣地問︰「車呢?他的車至少留給你了吧?我和褚錚都沒車,還是叫車過來的。非常不方便。」
這一點,洛毅森也想到了,而且人家沈紹特提出來了。經過一秒鐘的深思熟慮,洛毅森坦言︰我不想你再欠誰兩塊錢。
這些話不能跟他們倆說,洛毅森只是一句帶過。隨即問到搜查結果。蘇潔和褚錚都像斗敗了的公雞,蔫蔫兒的沒精打采。洛毅森也納悶了。
半塊應龍合璧既不在方惠家,也不在葛洪家,究竟在哪里呢?
光是這麼等著不行。蘇潔提議先回組里,或許公孫錦已經下達了新的指令,而且,姬涵斌還在他們手里。這會兒,怕是已經被撬開了嘴。
兩個新人點點頭,三個人一同走向門口。蘇潔走在最前面,洛毅森走在最後面。他無意間看到蘇潔褲子上沾了點髒東西,說︰「蘇姐,褲子後面沾上東西了。」
蘇潔回身看,角度問題什麼都沒看見。褚錚也下意識地垂眼瞧著,「腰帶下面。」
蘇潔反手拍了拍,發現這髒東西粘在手上下不去了。
「什麼玩意兒啊?這麼黏。」蘇潔使勁搓搓手,才把那些東西弄掉。
本來很正常的一個小插曲,在洛毅森看到蘇潔搓掉的東西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他蹲下去,把那些東西粘在手上,兩指間搓了搓。
「毅森,你干嘛?」蘇潔不解地問。
洛毅森蹲在那里拍拍額頭,另一只被捆成粽子的手胡亂比劃著,「蘇姐,這東西你在哪沾上的?」
「在哪?」蘇潔扭頭看了看褚錚,「應該是在方惠家吧?我坐地下當神婆那時候。」
褚錚立刻肯定,「對。那時候你坐在地上了,要說沾上東西只有那一次機會。他們倆家都挺干淨的,你也沒踫過其他髒東西。」
說完,倆人齊刷刷低頭看著洛毅森。褚錚問道︰「你怎麼了?」
「這種小米粒狀的半透明物我也見過。」
蘇潔聞言一愣,繼而蹲下去抓住洛毅森的右手,仔細看了看,「這是什麼?你在哪見過?」
「應該是一種速干膠。上回我去金穗大廈找公孫,不小心把鞋跟弄掉了。我在值班室里找到一管沒商標的膠暫時糊弄了一下。然後……嗯,我的鞋上沾了很多這種東西。」
在一旁的褚錚垂眼瞥了一下洛毅森的鞋,「就是這雙嗎?」
「不是。這雙鞋是今晚去拍賣會穿的,沈紹給我找來的。」說到這里才想起,禮服是換下來了,但是鞋子還在沈紹的車里。他忙說,「你們稍等我一下。」
這時候的沈紹剛剛把車停好,接到洛毅森的電話,還是很開心的。盡管他知道對方不會是因為思念才會聯系他。
沈紹問洛毅森是不是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洛毅森便說︰「我那雙鞋是不是在你車里?」
沈紹一回頭,看看後車座,「在呢。」
「來,幫個忙。兩個鞋跟都使勁掰一下。我急呢,在線等。」
這是什麼企圖?沈紹淺淺地笑了一聲,把後車座上的袋子拿過來。取出兩只鞋,運氣!使勁!
數秒後,沈紹說︰「明天我給你買雙鞋。」
緊貼在洛毅森一左一右的兩個人捂著嘴,決定不要笑出聲來。洛毅森也懶得搭理他倆,直言︰「你都掰下來了?」
「左腳的鞋跟很結實,完好無損;右腳的鞋根下來了。」
「沒事,斷了就斷了。」洛毅森說,「你幫我找找,鞋跟上能不能看到一種半透明狀的膠體。」
數秒後,沈紹說︰「能,邊緣部分。」
「行了,我就是確定一下。那點膠是我在金穗大廈調查的時候找到的,可能跟案子有關。你把那只鞋幫我收好,明天早上我去拿。」
跟收好一只鞋比起來他更想收了鞋的主人。當然了,這種膩死人的話不能說的,他知道林林洛毅森看上去大大咧咧,其實也有害羞靦腆的時候。真是特別的招人喜歡。
于是,沈紹拎著洛毅森的一只鞋下了車,走出地下停車場,走進樓內,進了電梯。這一路上他都沒閑著。
洛毅森去過幾次金穗大廈都沒有調查結果,還把鞋弄壞了。他干什麼了?跟什麼人動手了?還是遇到某種突發事件了?還是鞋的質量不好?
質量的確不怎麼樣。右腳的鞋跟一掰就下來了,左腳的怎麼這麼結實?沈紹深知自己的力氣有多大,只是平時無用武之地,故此很少有人了解這一點。所以他納悶,他這把子力氣居然掰不斷一個鞋跟!這是什麼膠?
沈家七爺不知道哪根筋軸到了,想著想著,就跟一只鞋的鞋跟較上了勁!打開家門,走過涓涓細流,大步邁進了書房。
沈紹先是用工具試圖撬開鞋跟,結果並不現實;他又使用了銼刀,企圖銼開一些部位,結果還是白忙一場。沈紹蹙蹙眉,把鞋舉到眼前,眼神深沉地看了片刻。
深夜,萬籟俱寂。在很多投資上億的合約之間,一只黑色的、價值八十元的皮鞋被沈紹「愛不釋手」的把玩著。他深情地望著這只鞋,眉間微微蹙起,抿著的嘴角顯露出一點點的不甘與執著。最後,他毅然決然地起了身,離開了書房,直奔廚房!
菜刀,揮起的時候在昏暗的燈光下劃開一道冰冷的光線。隨著光線一道道的增多,廚房里的沈紹舉著刀,追著那只亂蹦的鞋到處砍!
十五分鐘後。沈紹拿起手機,撥通了洛毅森的電話。他的小心肝兒沒有讓他失望,幾乎在接通的瞬間,就接了他的電話。
「怎麼了?」洛毅森坐在計程車里,問道,「還沒睡呢?」
「我要跟你說點事。」沈紹氣息平穩,不急不躁,「那只鞋有問題。」
「我的鞋?」
「對。你從哪找的膠?太結實了!我在國外,朋友做膠的生意。我見識了很多。你用的這種膠,就是用來黏鋼筋都沒問題。」說到這里,沈紹的聲音小了些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這不是市面上該有販售的膠。」
洛毅森愣了愣,「沈紹,你對我的鞋干了什麼?」
誰又會料到。沈紹犯軸的結果居然是誤打誤撞,撞開了洛毅森腦袋里的一個死結。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太混亂了。
一切第三部被鎖,忙著修文。明天要飛上海參加cp14.這兩天一直在準備東西。密案今晚才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