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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一棟大廈的二十九層全部都屬于沈紹。♀他買下兩戶單元打通,營造一個寬敞的令人嘆為觀止的家。一個人住在三百多平的房子里也不覺得孤單寂寞,反倒很享受這清冷的安逸。此刻,他站在落地窗前,俯視大半個城市的夜景,硬朗的臉上不見表情,只是在眼底多了一點點的笑意。

距離掛斷洛毅森的電話已經過了二十分鐘,沈紹覺得自己很體貼,他發了短信表示宵夜在哪里吃都可以,只要食物干淨,環境不吵鬧便可。洛毅森只給他回了四個字的短信︰你家地址。

是要送外賣嗎?沈紹放下電話後,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思索著一個他認為很有趣的問題,玩味十足。

門鈴在十分鐘後響起,沈紹拿起可視電話的話筒,看到樓門前站著的洛毅森一臉的急躁,沈紹說︰「按密碼可以進來。」

洛毅森站在門口對著高尖端科技門鎖磨掉了半寸的牙,乘坐電梯的時候,又磨掉半寸,到了二十九樓,發現只有一戶房門,平白的又磨掉半寸。還沒進門,他已磨牙霍霍。

這該死的!資產階級!

沈紹開了門,打量氣喘吁吁的洛毅森,不禁納悶,「你沒坐電梯?」怎麼喘成這樣?

洛毅森哼哼的冷笑著,說︰「這麼晚了我那邊不好叫車,我街腳踏車騎過來的!」

「進來。」沈紹不由分說地抓住洛毅森的手腕把人扯了進去,看到他的手里拎著一個半舊不新的保溫桶和一個大袋子。

洛毅森踏入沈紹的私人空間,恍惚中好像進了異世界。尼瑪這絕對不是人間!

公寓裝潢的並不奢華卻非常霸氣!

沒錯,就是霸氣。洛毅森從沒想過,誰會在自家里弄一條小河!還特麼的緩緩流淌著。

正廳足有一百多平,白色沙石在正中央做出漂亮的造型,中間是一條小河,七曲輾轉,繞過整個客廳。河底泛出柔和的燈光,將里面沉澱著的彩色石子一並泛出光來,美輪美奐。

高高大大的落地窗,足有兩個洛毅森高,上面掛著暗紅色的厚實窗簾與同色的紗簾,一根精致的帶子系著,分列兩邊,簡單且高雅。

洛毅森認認真真打量完客廳,轉回頭認認真真看著沈紹︰「打劫你的幾率大不大?」

沈紹接過他手里的東西往里面走,隨口說道︰「看上什麼了隨便拿。」

這就是純金土豪的光芒,太耀眼了!

「你別把湯灑了。」看到沈紹笨手笨腳的打開保溫桶,洛毅森叫著跑了過去。從他手里拿過來,吩咐道,「去找個湯碗。」

沈紹很自然地打開櫥櫃……

「自己拿。♀」

餐具干淨的一看就知道從來沒使用過!洛毅森用水洗了,把湯倒進去,順便說︰「我沒出去買東西,這都是我晚上做的。你將就著吃吧,別抱怨吃剩飯,有的吃就不錯了。」

說完,端著盤盤碗碗轉身,一眼看到沈紹規規矩矩坐在餐桌旁,摟著他的筍片炒牛肉吃的全神貫注。

大哥,你不至于餓成這樣吧?

「沈紹!你就不會把菜倒進盤子再吃?」

沈紹頭也不抬地問,「有主食嗎?」

「白色的袋子里有炒飯。喂!放進碗里,別在袋子里吃。」

沈紹哪里會做這種事,洛毅森失笑之余不免重新打量這個古古怪怪的男人。帥不帥?真帥!但是,僅僅用一個帥字是形容不來沈紹的。這個人的身上總是有一種耐人尋味的氣韻。雖然霸道了些,不講理了些,但不可否認,沈紹足夠吸引所有人的眼球。

洛毅森不否認自己被沈紹吸引。但理智上他還是清明的。或許他今後的伴侶是個男人,但絕對不能是沈紹這樣的人。即便是玩一場戀愛游戲,也絕對不能找這種類型的。所以,洛毅森守住了自己的心,不對沈紹產生工作以外的感情。這對他來說並不難。

沈紹吃的很斯文,也很香。他忙里偷閑指了指對面的座位,示意洛毅森坐下說話。隨後,問道︰「想喝點什麼?」

「白水,渴了。」

「冰箱里有,自己拿。」

冰箱特別大,讓洛毅森想起了藏尸案……

「沈紹,你邊吃邊說吧。」洛毅森喝了一口水,問道,「你是怎麼認識嘉良的?」

「鬧鬼。」沈紹咽下一口飯,說,「第一次我知道,特別請嘉良和警衛談過。」

好吧,之前沈紹似乎表達過「那沒什麼,我知道就可以。」的意思完全不作數了。洛毅森也不揭穿他,耐心地听著。

「嘉良租用的寫字間在一樓,遇鬼位置在在三樓,時間是凌晨一點半。我只問了一個問題。」

「對嘉良?」

沈紹點點頭,「他為什麼在一點半上三樓?」

「嘉良怎麼說?」

「一樓廁所壞了。」

言下之意,是去三樓找廁所的?但是二樓也有,以嘉良那個懶得要死的性子來說,干嘛非要跑到三樓?

「還有嗎?」洛毅森問道,「就這麼一個問題,不可能談了二十分鐘。你還問了什麼。」

「談話耗時三分鐘,剩下的時間我一直在觀察他。♀」

就是說,您老冷冰冰的盯了嘉良十七分鐘?洛毅森哭笑不得,「那你觀察出什麼來了?‘

「他在說謊。」

聞言,洛毅森的眉頭微蹙,臉色也不大好看。他說︰「為什麼這麼說?」

沈紹忽然就不做聲了,把湯碗挪到自己面前,拿起湯勺喝的特別認真。就像完全沒有听見洛毅森的問題。洛毅森催了一句,也不見他抬頭只好耐心等著。

一大碗湯進了肚子,沈紹拿起餐巾優雅地擦擦嘴角,長吁一聲,「我對他說謊的原因不感興趣。但我看得出來,他很害怕。」

害怕?這都多久的事了?算算少說有半年了,怎麼從來沒听嘉良提到過?洛毅森走神了,思索著︰嘉良第一次告訴自己有人跟蹤他是在一個月前,跟鬧鬼的事相差了好幾個月,兩件事之間有聯系嗎?如果有,嘉良不會對自己隱瞞;如果沒有,他為什麼害怕?亦或,他在怕什麼?

「沈紹,那個小警衛怎麼說?」

並沒有直接回答洛毅森的問題,沈紹站起來,離開餐桌。他說︰「到客廳談,東西放著,明天佣人會來清理。」

洛毅森跟著沈紹走到客廳,坐在寬大的離譜的沙發上。沈紹卻沒坐下,在寬敞的地方來回踱步,消食。他一邊走,一邊說︰「警衛看到了,所以更害怕,辭職。」

「看到什麼了?」

「影子。」沈紹不咸不淡地說,「他描述過那個影子。很大,幾乎佔據了半個走廊。影子會移動,在牆上、地板上、他跑了,沒敢回頭。我問過當時嘉良是否跟他在一起。」

「在一起的,是吧?」

沈紹走到了洛毅森身後,看他扭著腰抬著頭盯著自己。大大的眼楮,清亮透徹……

深邃的眼神莫名更加沉暗了幾分,不知不覺地彎了腰。

身材高大的沈紹如一座小山般壓了下來,洛毅森感到一陣緊張的壓力。眼睜睜地看著沈紹的臉越來越近……

心跳倏然失衡,臉皮熱的發燙。喉嚨干渴,下意識吞咽唾液,喉結微微松動。那張臉,如刀削斧刻般鼓蕩著陽剛之美,好這一口兒的沒有不被吸引的,自然也包括他洛毅森。

沈紹欺身靠近,幾乎要踫到洛毅森的鼻尖,「你的水要灑了。」

褲子上一陣冰涼的濕意,喚醒洛毅森遠去的理智。他驚呼了一聲,「臥槽!」趕緊將手里傾斜的水瓶拿穩。

目睹洛毅森失常的反應,沈紹滿意地笑了笑。

洛毅森干脆把水放下,一本正經地問︰「他倆到底在沒在一起?」

「當然。」沈紹繼續消食,只圍繞著洛毅森走來走去。他說︰「警衛描述的經歷很亂,他只記得當時走廊里還有一個人,是不是嘉良無法確定。事後,警衛跑出大廈再也沒回去,自然沒想過那個人的安危。」

「等等。」洛毅森打斷了沈紹,問道,「如果警衛沒看到嘉良,你是根據什麼確定走廊里的那個人是他?」

「我能確定。」

「為什麼?理由呢?」

「不需要理由。」

洛毅森︰……

沈紹發現,觀察洛毅森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特別是看到他的臉上冒出不同的表情,簡直樂此不疲。不過,沈紹懂得適可而止。

「那晚,金穗大廈只有他們兩個。嘉良工作間的燈一直亮著。」

大哥,這麼簡單的事你就不能直接說?

「你了解嘉良多少?」沈紹難得對他提問,「他並不清白。」

「你什麼意思?」

沈紹走到洛毅森對面坐下,淡然地說︰「我見到嘉良的時候是冬天,他穿著一件羽絨大衣。我的辦公室很熱,秦秘書為他準備了一杯熱咖啡。他月兌掉羽絨大衣,里面穿著一件黑色襯衫。我問他是否見到影子,他很慌亂,踫倒了咖啡。低下頭撿杯子的時候,我看到他襯衫里掉出一個掛墜。」

話題的跳躍性很大,洛毅森竟然听的入了神。沈紹還是持著淡然的口氣,繼續說︰「那是一個玉件。以嘉良的經濟條件,絕對買不起。那個東西給我的感覺,非常不好。」

一時間竟無從問起。洛毅森搓了搓臉讓自己更加清醒些,他整理了一下繁亂的思緒,問沈紹,「一個掛墜怎麼會讓你的感覺很不好?」

「直覺吧。」沈紹說,「那東西很危險,我能感覺到。我的鑒賞能力一直不錯,那不是個人可以收藏的東西,違法。」

腦子里好像炸開一記響雷!洛毅森緊著追問,「那個玉件什麼樣子?」

「圓形,青白玉質地。中間鏤刻著一種古老的生物。」

臥槽!怕什麼來什麼。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洛毅森說︰「你等我一會兒,我要打個電話。」

沈紹沒吭聲,卻起身走向衛生間,把偌大的客廳留給了洛毅森。這會兒,洛毅森完全沒心情感謝沈紹的周到,他只想盡快聯系公孫錦。

接到洛毅森的電話,公孫錦著實吃了一驚。但他說︰「資料不能拿出去。這樣,你把沈紹帶回來,盡量跟他商量到一科來看圖片。」

現在?難度有點大啊。

「沈紹?」洛毅森站在衛生間門口喊著,「跟你商量個事。能不能跟我回科里一趟,看個圖片。」

「現在?」

「是晚了點。那什麼,我親自送你回來,很快的。」

衛生間里沒了動靜,片刻後,沈紹問道︰「用腳踏車?」

「開車!我可以借科長的車。」

「我要睡覺。」

洛毅森為難地撓撓頭,正要繼續勸說,衛生間的門打開了,沈紹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下周吧。」

「不行!」洛毅森急著月兌口說道,「我們著急!」

「是你們急,不是我急。」沈紹輕輕推開礙事的洛毅森走向臥室。洛毅森只能跟在他身後,盡量說服。

一路跟到臥室門口,洛毅森一把抓住沈紹要開門的手,神色嚴正,他說︰「拜托了沈紹,看一眼就回來。」

執意不去的沈紹轉過頭,玩味地看著洛毅森,「拜托我?」

「是,我拜托你!」見沈紹似乎松了口,洛毅森加把勁,「如果不是內部資料不能帶出來,我肯定不麻煩你這一趟。你看,這麼晚了我送宵夜來,你就當幫我一回,行嗎?」

「有條件。」

「隨便提!」

「我出國三天,回來後,你負責我一個月的宵夜。」

「別逗行嗎?我沒時間!」

沈紹二話不說進了臥室,還趁機把洛毅森關在了門外,落了鎖。洛毅森驚訝地看著房門,再好的脾氣也磨沒了。他使勁敲門,「沈紹,這麼點的事你至于談條件嗎?現在是我個人請你,你不去,還等我們正式登門怎麼著?」

臥室里沒有動靜,沈紹干脆不搭理洛毅森了。

今晚請不動沈紹其實也沒關系,大不了等幾天。而且,公孫錦也沒說今晚一定要帶沈紹回去。這時候走了也就走了。但是洛毅森不願意放棄。嘉良的身上出現了也來越多的謎團,只要早一天查清楚真相,他願意為之付出最大的努力。

而且,以後肯定還有事要沈紹幫忙,現在不適合跟他鬧翻。為了嘉良,受點委屈沒什麼,就算沈紹那個性格如比別扭,他還是願意低頭。不就是低個頭說幾句軟化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沈紹,咱商量一下行嗎?一周的宵夜。」

臥室里還是沒動靜,洛毅森焦躁地咬咬牙,舉起手繼續敲門。房門忽然打開,捶下去的手落在了沈紹的掌心。

沈紹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說︰「二十天。」

「十天!」

「十五天!」

「成交!」沈紹一錘定音。握緊了手里的拳頭,竟有了些笑意,「你的腳踏車放在我這里,坐我的車過去。」

洛毅森苦笑連連,怎麼想都覺得跟沈紹之間的交往很奇怪。越想越是納悶,走進電梯的時候開口問道︰「沈紹,其實咱倆不熟吧?」

「不熟。」

「那為什麼我現在很想揍你?」

沈紹瞥了一眼,嘴角含笑。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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