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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得救和結束

「她媽的神經病……」蘇瑾嘴里嘟嚕著念叨了一句,這個張黛子真搞得跟自己搶了她丈夫一樣,其實你要弄清楚,我跟你甚至跟這個世界都是一毛錢關系都沒有,我蘇瑾本身稀里糊涂來到這方世界也是身不由己的!再者退一步講,即使面對的是原來自己所佔據的身體原主人那個蘇瑾來說,柳雲瀾跟人家可是從小就由爺爺輩訂了婚約的,而恰恰是你一直憤憤不平的張黛子跟我家柳相公才沒有一點那方面的名分,想討伐小三批判奪愛之人報仇雪恨什麼的,你妹的你這貨有這資格嗎?

張黛子根本沒能反應過來,蘇瑾那喃喃念叨的聲音中,她身體陡然震了一震,隨後,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洞穿了胸口的箭矢,那箭矢的桿子嵌在她身上,星光下長長地立起來,她牙關顫抖著,表情像是要哭出來,又像是完全無法理解這樣的概念,鮮血似乎在滲出來,熱辣辣的一片,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按。

「哈……啊……哈……」

沒有眼淚,但她看起來像是哭出來了,但聲音不大,她有些慌亂。蘇瑾扔開弩弓看著這一幕,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蹲了下去。

對于敵人,尤其是想讓她死並且已經已經付諸于行動的敵人,蘇瑾一貫的人生信條和原則就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以直報怨,所以她絕不會去寬恕什麼的,那是純粹拿自己小命開玩笑,這太傻缺了。

「用雙手按,來,那只手也拿過來,雙手按住這里,沒錯,沒錯,不要亂動,不要喊得太大聲,這樣都會讓你流血過多,那就救不回來了。」

張黛子的兩只手按在箭矢刺進去的心口處,阻止著出血,蘇瑾也將右手幫忙按了上去,話語平緩沉穩,如同哄孩子一般。

張黛子像是在哭,一邊哭一邊看著她,蘇瑾的安慰話語,讓她一點都感覺不到放松,反而有種看到魔鬼的可惡。

「沒錯,就是這樣,運氣好的話,這一箭應該沒有射碎你的心髒,所以不要激動,不要哭,我的聲音也不大,我也很累,我們應該冷靜下來交流……那麼,你就找了這一伙人麼?」

張黛子趕緊點頭,蘇瑾看著她的眼楮,隨後笑了笑,事實上她此時也是面色如紙,虛汗滿面。

「很好啊黛子妹妹,謝謝你只找了一伙人。要是現在再有一撥人來向我索命,我可真的就對付不了了!」

張黛子聞言眼楮里閃過一絲後悔之色,早知道應該多派一幫人,這樣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也不至于像現在一樣把自己也搭了進去……

「咦?後悔少派了人?」

張黛子趕緊搖頭。

「你否認也沒用,我從你眼神里已經看出你這麼想了,不過我說出來就是讓你後悔的,你越後悔心里越難受,越對你的死亡不甘心,我才會越想笑,這就叫害人者人亦害之!」

「唔……嗚嗚……咳咳……」張黛子眼淚橫流。

「那麼……除了已經死掉的,還有誰知道你來這里?做這些事情?」這一點蘇瑾必須問清楚,因為人已經殺了,如果還有人知道張黛子來這里,那這事就捂不住,隨時會暴露,自己會因殺人罪被官府捉拿。

這一次張黛子遲疑了許久。

「我……我是張家大小姐……我是這江南府里的名媛,我如果死了,你……」她吭吭哧哧斷斷續續地說著這些話,蘇瑾目光漸冷,反手從背後抽出鋼刀,一刀就朝她大腿上揮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

慘呼聲撕裂夜空,附近的河邊樹林,宿鳥驚飛。

張黛子滿臉淚水,直接失了禁尿了褲子,大腿上鮮血肆流。如此過了一陣。

「來,拿一只手過來,也按一下這里,按住,沒錯。我也很難過,我們應該彼此體諒……你看,大小姐姐,名媛妹妹,接下來,我們可以重復一次剛才的問題……或者,你也可以重復一次剛才的回答……反正你還有一條腿,腿完了不是還要雙手麼?放心,我很有耐心的!」

「你……好狠毒!」張黛子神色驚恐之極,此刻她真的隱隱有些後悔了,或許當初真的不應該找人綁架殺害蘇瑾,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又說廢話……」蘇瑾當然不是什麼變態,剛才的事她也是鼓足了勇氣極力保持鎮靜的,只因為她現在必須表現得足夠強勢和狠辣,這樣才能讓張黛子說實話。

「好好……我說!我來這里………沒人……沒人知道……」

「乖!這才是好孩子!」

「現在認識到你自己的錯誤了吧?」

張黛子已經被蘇瑾的瘋狂徹底嚇住了,連連點頭,哪還敢反抗一絲,哪還有原來的丁點囂張。

「好吧,既然認識到了,那我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好好去死吧!」

張黛子抽搐了幾下,最後不動了。

火焰在那船屋間熊熊燃燒起來的時候,蘇瑾轉過了身走向那片樹林,已經是滿身的疲憊不堪,神經虛弱地抽痛著。

楊氏一家、張黛子、張三叔這些人的尸體都被籠在了火焰中,到下游被發現時,不知道會被燒成什麼樣子。

無妄之災!而且還是無妄的情災!

她這輩子遇上過很多的事情,好事壞事都有,年輕時有過與人搏命的時候,重傷瀕死的經歷也有過。惟獨這次,最為莫名其妙和哭笑不得!因為她從來沒有遇到過因為感情就被人如此憎恨且加害的!

最討厭的就是這樣自以為是的愚蠢女人了!

心中暗罵著,腦海里還要強自打起精神來,必須要走出這段路才行,能走遠一點,盡量走遠一點。

果然啊,愛情什麼的最麻煩最惱人了!

如此想著,心中也是越來越累,眼前的路途時明時暗,時清晰時模糊,某一刻。似乎有鳥兒的鳴囀響起在耳邊,那聲音奇怪,隱約在哪里听過,不久之後,再努力聚起目光,前方的小路,一道人影呼嘯而來,轉眼就到了身邊,攙起了她。

「你怎麼了」

這是誰的聲音?似乎有些熟悉!唔,記起來了,好像是花承景啊,那個武功很厲害的殺人犯!也算自己半個……師父吧!他應該不會要自己命吧!旋即精神一松,暈了過去。

蘇瑾的精神在黑暗中時而清醒,時而紊亂。

隱約間,似乎是花承景背起了她,呼嘯地穿過山林,還有堅實的背脊,很有安全感。

「你怎麼會找到我的……」

「呵呵,像我這樣的強盜頭子殺人案犯,多年來闖蕩江湖,總有自己的一套追蹤敵人的法子,好吧看在你這麼虛弱得近乎要死的份上,就破裂告訴你啊,我在你身上放了藥粉,我的小青對藥粉的氣味很敏感,幾里外都能聞到……」

「早知道我就不拼命了……」

「什麼?」

火焰燃燒著,黃色的光照亮了周圍髒亂的環境,視野上方的屋頂瓦片殘破,錄落坍圮的神像。

花承景蹲在旁邊,飛快地解開蘇瑾左手上的繃帶,隨後拿出藥物,一只盛水的葫蘆,飛快地處理著她左臂上的燒傷,光芒映照在他那聚精會神的側臉上。

「我…………我要筆墨紙硯,要寫封信……幫忙送去我家里……相公和紫鳶他們會肯定已經急瘋了!」

「這時候你還想這些。」

「不想這些想什麼?他們是我在這個孤獨的世界最親近的兩個人了!」

「我救你命就不錯了,居然還這麼多麻煩事,你也真夠不客氣的!」

「呵呵……」蘇瑾扯動了一下嘴角,想露出一絲微笑,隨即意識又黯淡了下去,再醒來時,花承景拿來些筆墨,左手已經包扎好了。

對方似乎不想叫醒她,只是見她醒了,才將他扶起來,毛筆放進她右手里,對方這份不明顯的隱晦關心讓蘇瑾心里不覺一暖。

「還能寫嗎?」

「勉鋒……可以。」

「之前真是小看了你……想不到你作為一個女人會這麼堅強,做到了那等事!」

「必須要做,活命而已…………我的左手,是不是廢了?」

「不是遇上我,就真廢了。」

「哦」謝謝了……」

「你之前到底干了什麼……」

「……遇上個神經病愚蠢女人,搞什麼虐情復仇記,當然復仇對象是我。」

「睡吧,等我回來。」花承景說完,身影呼嘯而走。

這個夜晚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清楚了。

掛在心頭的事情既然已經說了出來,隨後,蘇瑾疲倦感就真如排山倒海而來,推倒了一切。

第二天早晨才醒過來,身上還是痛,疲倦得像是完全爬不起來,鳥兒的聲音鳴囀著,晨光自屋頂的破口處斜斜地傾瀉進來。

終究還是掙扎著起來,肩膀、左手都已經換上新的繃帶,衣服也換了,原本在她身上其實是從船屋里翻出來的一件,沒什麼血,但是大了許多。

這是山林間的破廟,走出門口時,花承景正在前方的樹林間打拳,他穿一身黑色的錦袍,晨光之中衣袂飛揚,但每一擊的使出,都充滿了戰陣上的鐵血與殺伐之氣,剛與柔的美感和諧結合,拳風、掌風呼嘯。

這的確不是江湖上的武藝,這是從戰陣中錘煉出來的鐵血武技。

晨光同樣傾斜在樹林里,血與火之後,景色更加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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