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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十七抱著自私的想法,並未告訴岑之矣另外一個事實,這具身體是蘇清的,在她允許的情況下,岑之矣才能繼續存活。舒愨鵡如果蘇清不願意,岑之矣將會被蘇清永遠印封在體內,永遠無法蘇醒。

當初他們實施這個計劃的時候,其實有個很大的風險。岑之矣的特殊體質,既能被蘇清利用,也很可能會反噬蘇清的魂魄,直至把蘇清的身體佔為己有。

岑之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就是覺得奇怪,為什麼我會夢到她,而且還可以再夢里跟她對話。」

「你不過是因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罷了!」劉十七站了起來,拍拍**上的灰塵。

從劉十七這里,明白了很多曾經困擾她的事情,岑之矣覺得很多曾經困擾她的問題都已經不復存在,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如果我真是借用了蘇清的身體就好了,那我就把身體還給她,讓他們兩個團聚就是了。」岑之矣扁嘴委屈道。

劉十七害怕岑之矣發現了他們的秘密計劃,可岑之矣只想著要成全雲飛揚和蘇清。跟岑之矣的善良比起來,他顯得有些小人之心了。

正在此時,陸天遙派人前來請岑之矣過府一敘,胡小七還未回來,岑之矣不放心走。

劉十七卻安慰她,「我不過是個將死之人,他們要殺我,也不會趁現在。你去吧,別忘了大叔拜托你的事情。」

岑之矣苦笑著點點頭,「大叔,你就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陸家莊內,陸天遙在外院的偏廳內等著岑之矣,在岑之矣還未來之前,陸天遙有些忐忑不安。

岑之矣是他喜歡的人,要他把自己喜歡的人推向別人的懷中,這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情。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岑之矣的呢?

三年前,陸天遙執行福興會的任務時受了重傷,朝廷的人追得很緊,他從水路逃了回來,暈倒在岑大夫家門口。

當時,岑老爹夫婦不在家,岑之矣救了奄奄一息的他。那個時候的他全身疲憊,覺得一切都沒有了動力,以至于產生了一種錯覺,就這麼死了也就解月兌了。

只是,當他睜開眼楮的時候,看見了這樣一副景象。

明亮的陽光照從窗台照了進來,覆蓋在他的半個身軀上,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香甜味,是紅薯粥的味道。他從門口往外望去,只見活潑的岑之矣屋里屋外忙碌的身影,還有幾只小狗一直賴在她的身旁。

那一刻,家這個字,浮現在陸天遙的腦海,這真是他夢里最期盼的生活,遠離江湖的腥風血雨,過著最樸素真實的生活。

一種前所未有的溫熱暖流,涌入他的心田,岑之矣這三個字就這麼留在了他的心里,一住就是三年。

為什麼要對雲飛揚這麼狠,在他的地盤,要抓雲飛揚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陸天遙想,大概是出于嫉妒吧!

當時,如果他不走,就像一個虛弱的病人那樣,等著岑之矣來照顧。他也會把江湖中的一些事情,當做笑話講給岑之矣听,給她解悶;承諾帶她出去,體驗她從未體驗過的生活。

可他是陸天遙,他不能倒下,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陸天遙原來是有脆弱的一面。

甚至有可能,是他自己主動想要放棄這份溫暖的,安逸會讓人死亡。他向往安逸,也害怕安逸。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陸天遙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他的身邊有太多黑暗,不適合岑之矣這樣鮮活的生命闖入進來。

這是岑之矣第二次來到陸家莊,第一次來到時候,她跟著岑老爹為陸天遙的前妻治病。

一路走過來,陸家莊所有的人都對岑之矣彬彬有禮,這讓岑之矣很不習慣。畢竟在她的印象中,陸家莊的人都是惡霸,說翻臉無情就會立刻翻臉無情。

有一次大雨連下了兩個月,全村的人都閑置了兩個月,到了月初交貨的時候,無藥可上繳。陸家莊的管事凶得跟什麼似的,說了很多難听的話。

一路月復誹,一路猜疑,岑之矣很快被帶到了陸天遙的面前。

再見到陸天遙,岑之矣覺得有些手足無措,這個人口口聲聲說喜歡自己,每次遇見他卻沒有發生過什麼好事。

陸天遙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親和,「听岑大夫說你病了,現在身體恢復得怎麼樣?」

「暫時還死不了。」岑之矣沒辦法拋下心中對陸天遙的偏見,語氣冷冰冰的。

話剛說完,岑之矣便有些後悔了,雲飛揚還在陸天遙的手里,她對陸天遙的態度必須要好一點。

現在的她立場十分搖擺不定,雲飛揚是她心里最在乎的男人,陸天遙是她和所有族人生命安全的最大守護者。

無論怎麼算,她都應該和陸天遙是同一陣營的。

陸天遙並不在乎岑之矣說話的語氣,在他看來,岑之矣無論做什麼都是好的,「我應該選擇更溫和一點的方式,讓你得知真相,這樣你心里會好受一些。」

岑之矣滿不在乎的說,「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還是來說正事吧,陸莊主把我喊到這兒來,究竟是為了何事?」

「關于我們的最新計劃,想必你已經知道了,現在最關鍵的問題,就是展雲飛對我們存在很大的敵意。只有你,才是他比較信任的人。」陸天遙仔細的觀察著岑之矣的表情,生怕她有半點不悅。

岑之矣點頭,「這件事情,我爹、道參大叔都已經交代過我,我知道該怎麼做。」

見岑之矣很配合的樣子,陸天遙微微一笑。

「陸大哥,我求你一件事,行嗎?如果你能答應我,我願意嫁給你為妻!」岑之矣的態度來了個大轉變。

陸天遙一副受*若驚的模樣,他先是被一聲「陸大哥」喊得心情激蕩,再听到岑之矣說要嫁給他時,他將全身上下所有的冷靜自若全都拋在腦後。

這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一如初嘗情愛的毛頭小伙子那樣激動。

「之矣想讓我做什麼?」

「你能救救道參大叔嗎?大祭司決定三日後將他祭天,我不想看他死。」岑之矣愁眉深鎖,淚盈于眶的模樣,顯得甚是楚楚可憐。

剛被岑之矣點燃希望的陸天遙,哀聲嘆氣道︰「之矣,這是岑家莊內部的決定,我無權干涉。如果連你爹都無法說服大祭司,我就更加無能為力了。」

雖然早就猜測到了這個結果,可陸天遙的話,把岑之矣救活「道參」最後的希望給破滅了。

岑之矣大失所望之下,也未留意陸天遙的神色,只是淡淡的說,「既然如此,你就當我沒過這話吧。展大哥在哪里,你快點派人帶我去見他,早早將我們的危機給解決,大家都能安心。」

陸天遙緩了緩神色,立刻吩咐下人帶岑之矣去見雲飛揚。

看著岑之矣離去的背影,陸天遙自嘲的笑了笑。

不同于前次的隨意處置,雲飛揚這次被關在一個幽靜的院落里。岑之矣看到雲飛揚的時候,他正在依著欄桿,看著天上的浮雲。

听到身後的動靜,雲飛揚回頭一看,正是亭亭玉立的岑之矣微笑的站在長廊下。

岑之矣深情的凝望著他,雲飛揚亦是溫柔對看著她。

仿佛二人之間,從來不曾有過齟齬,只是一對有*的別後重逢那般自然。

雲飛揚上前幾步,拉著岑之矣的手,坐在自己身旁,「山路不好走,風又這麼大,你還願意來看我,我很開心。」

岑之矣靠在他身旁,學著雲飛揚剛才的姿勢看著天上,過了一會兒嘴硬的說,「我可從沒想過要來看你,我這都是被逼的。」

雲飛揚用審視的眼光打量著岑之矣,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每當岑之矣口是心非的時候,雲飛揚總是會用這種眼神看著她,直到她心里發毛。

這一次的岑之矣也不例外,只被雲飛揚看了一小會兒,她就繃不住了。

眼前的雲飛揚又回到了她熟悉的模樣,岑之矣只覺得熱淚盈眶,「你不是說,從未喜歡過我嗎?既然你不喜歡我,就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雲飛揚用手是去岑之矣眼角的淚痕,調-笑道︰「我看著你的時候是什麼眼神?」

岑之矣嬌嗔道︰「你還說從未想過要娶我!」

在他跟前就已經委屈成這個樣子了,在他

看不見的地方,這丫頭不知傷心了多少次。

雲飛揚投降道︰「之矣,你明白我那是口不由心。我承認,蘇清是我心頭的一塊重病,可你在我心里也是無法割舍的。這兩天我一個人安靜的呆在這里,腦海里都是你的笑聲,好像一回頭總能看見你身影。就好像剛才,我看見你的時候,也以為只是幻覺。之矣,我想,我無法離開你了。」

雲飛揚的這番話,讓岑之矣的眼淚掉得更加凶狠了。

女人的心比針眼還小,看著雲飛揚這麼低聲下氣的模樣,岑之矣還不準備放過他,「那蘇清怎麼辦?」

提到蘇清,雲飛揚的眼楮里就只剩下了一片深不見底的漆黑。

岑之矣的心,一下從天堂降落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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