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龍神識一動,一根空心的銀針出在他的手中,調動靈力,眨眼間便將那破布震得粉碎。*的上半身沒有任何疑問的暴露在空氣中,那橫七豎八交錯的傷痕,血液不停的外溢,滴落到白色的氈墊上。
「啊……」一聲悶哼從幽冥鬼佬的口中溢出,靈力劃過他傷痕累累的肌膚,鑽心的疼使他全身都顫抖不止,臉上血色急速的退下,唇瓣都泛著青白。
「妖女,你不能這麼做,這是被世人所不容的」恐懼狠狠的抓住幽冥鬼佬的心,心頭血?那是他的元氣所在,為了供養鬼幽熱蠱蠱王,他的元氣已經大量的在耗損,還好幽冥谷天地靈氣濃厚,又至精至純,吸收煉化足以彌補他的元氣。
如今,他的靈力被司徒緋秀封印,元氣出現嚴重虧空,這妖女此時竟然要提取他的心頭血,沒有了心頭血,蠱王又怎麼會依附于他,他也將失去支配蠱王的能力,從而淪為一個普通的蠱蟲寄宿者。
「你覺得我會在乎?」世人所不容又如何,她司徒緋秀前世為了生存,一生都在刀口上舌忝血,最後落得連自己唯一的親弟弟都保護不了,這一世,孩童時世人就送了她一份大禮,讓她又一次親眼看著至親的娘親血腥而殘忍的死于眼前,這樣的世人,她會在乎嗎?
艷麗的身姿千嬌百媚,絕美的容顏舉世無雙,如此賞心悅目的美人,在幽冥鬼佬的眼里如同索命閻羅,讓他從骨里產生恐懼,這樣的人會在乎世人的看法嗎?答案不用想也知道,她當然不會在乎。
她是世人眼里殺人如麻,嗜血成性的藍眸邪醫,是人人懼怕的女魔頭,她怎麼會在乎那些世人的看法。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只要有能力都可以重新制定天地法則。
司徒緋秀什麼都不在乎,可是他幽冥鬼佬在乎,這是要提取心頭血呀,說白了這是玩命啊,玩他的命啊。他能不在意嗎?
「我救他,我立馬救他。」閃著森白光亮的空心銀針刺破胸口的肌膚,幽冥鬼佬因極度的驚恐大聲喊道,救,他立馬就救他,哪怕是此時救皇甫逸會折損他的修為,他也心甘情願,只要不取他的心頭血,他決對不能失去心頭血。
「不必。」絕美的臉上浮現一抹嘲弄的淡笑,世上根本沒有後悔的藥,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明明給過他生的機會,他偏偏自以為是,不知珍惜,如今想回頭,不覺得晚了嗎?
「不,不要…不要…」銀針一寸一寸的扎進心尖位置,鑽心的疼痛抵不過內心深處的恐懼,幽冥鬼佬全身繃緊僵硬的如一塊石頭,雙眼爆睜的看著那銀針中緩慢流出的紅色液體,含著點點淡金的光芒滴落到魔龍手里的水晶瓶中,鮮血中的金光,那是他身體的精華之血,紅的妖艷,金的灼眼。
隨著血液的流出,力氣從幽冥鬼佬身體內流逝,曾經意氣風發的俊容,此時慢慢的爬滿褶皺,烏黑的長發從根部一點兒一點兒的變成雪白,眸光黯淡,臉上滿是頹廢呆滯。
多少年的苦練,他才有了今天的成就,蠱本身就是巫術的一種,用蠱的人本來就是拿命在博,成則生,敗則亡,想要成為使蠱高手,不僅要經過後天無數的努力,還有要先天的特殊血液。
所說的特殊血液就是在血液中含有銀,金兩種元素,銀元素比金元素要常見一些,萬人中會有那麼三五十人,而金元素卻是鳳毛麟角,萬人中也就那一二個。
而他得到上天的厚愛,成為萬分之一的幸運者,雖然血液中金元素含量非常稀少,但好歹也是金元素血液,自己先師的喜愛珍愛他,傾囊所授,再加上他後天近五十年的勤奮修練,終于成為了一代蠱王。
今日,在他快百歲之時,竟然栽在一個黃毛丫頭手里,還馬上就要被廢了這一身的功力。是因為他一生殺戮太多,惹怒蒼天遭到報應嗎?
老天,你太不公平,這世上殺戮無數者,何止他一人,為何只有他要承受這樣的報應。百年的修練一日毀,這是何等的淒慘與蒼涼。
「哈哈…報應,這是報應啊!」悲涼的大笑,自幽冥鬼佬的口中溢出,陰冷的雙眸混沌無光,漸漸沒有焦距,眼里的恐懼也被一種痴呆的光芒取代,嘴里不停的大喊著,雙手胡亂揮舞而起,奮力的去搶奪魔龍手里的銀針。
瘋了?這是不是太巧合了點兒!司徒緋秀眼底滑過一抹質疑,她松開皇甫逸的手,轉身走向幽冥鬼佬,居高臨下俯視著望著他,湛藍的雙瞳慢慢眯起,白晰的手掌一抬,一根錢絲從她的手掌中飛出,眨眼間纏繞上幽冥鬼佬的手腕。
銀絲因脈搏搏動雜亂無章而微微的顫抖著,心悸異常,跳動明顯過快,司徒緋秀嘴角勾起,臉頰滑過一抹冷笑,鼎鼎大名的幽冥鬼佬,神經竟然這麼脆弱,還真是高估了他。
手腕的禁錮感,讓瘋癲的幽冥鬼佬瞬間安靜下來,一雙沒有焦距,混沌不清的眸子,稀奇的看著纏在手腕上的銀絲,頃刻之間就遺忘了胸口那根正在滴血的空心銀針,手臂抬起,雙眼牢牢的盯著如頭發絲般的絲線,刺眼光芒讓他眯了眯眼眸,緩緩的抬起手腕送到他的口中,牙齒對著絲線咬了下去。
銀絲本是天山之顛冰山雪蠶絲煉制,堅韌無絲,即使神器也無法將其切斷,何況是人的牙齒,嘎 !嘎 的聲音幽冥鬼佬的口中傳來,清脆的傳遍整個宮殿。
血水順著他的嘴角滑下,呸……一顆牙齒被幽冥鬼佬吐到地上,卻仍然沒有停止他啃咬的動作,仿佛那根本不是他的牙齒,也絲毫沒有疼痛感。一道銀光從空氣中劃過,銀絲幻成完美的弧線消失在司徒緋秀的衣袖中。
「宮主,幽冥鬼佬的心頭血已經采完,幽冥鬼佬如何處置?」魔龍單膝跪在司徒緋秀面前,頭顱低垂,雙手捧著裝有心頭血的水晶瓶,高高的舉過頭頂。
「敬神龍。」至寒的藍眸淡淡掃了一眼進入神經渙散的幽冥鬼佬,語氣中沒有一絲的溫度,意氣風發的人被她折磨成痴傻瘋癲,如同吃飯般平常。看在他的這幾十滴的心頭血的面上,她就發回善心賜他痛快。
心頭血是人體的精元之血,全部聚集在心尖之上,一個人的心頭血也就那麼三十幾滴,水晶瓶雖然小巧,心頭血仍然不及它的三分之一。晶瑩剔透的水晶瓶裝著閃著金色光暈的血液,竟讓人有種很神聖的感覺。
「咳咳……不,不要……」微弱的聲音從*畔傳來,皇甫逸努力支撐著漸漸遠離自己的神識,不要為了他殺人,不要,雖然那個人鑄就了自己一生的痛苦,但這並不是他一人的錯,不應該他一人來承擔。
自己曾經恨過他,恨不得親自手刃了他,然而一次意外偷听那兩人的談話,讓他得知了真相,他傷心的大哭了一次,從此便就不再恨了,剩下的只有鄙視與諷刺,如果,如果沒有當初,又何來今日,幽冥鬼佬說得對,報應,這是世人常說的因果報應。
不要?至寒的藍眸危險的眯起,空氣中飄著壓抑的因子,司徒緋秀全身布滿了冰霜,四周的溫度驟然下降,他的命都快沒了,竟然還為幽冥鬼佬求情?憤怒的氣息從司徒緋秀身體側漏而出,空氣好象瞬間凝固,壓抑沉悶得令人窒息。
魔龍身體一僵,嘴角抽動,宮主生氣了?他跟在宮主身邊這些年,頭一次領略到宮主如此明顯的怒意,死寂無波的雙眸閃過一抹錯愕,眼角余光偷偷打量著*畔那抹月牙白,沒想到這個少莊主竟然對宮主影響如此大?
難道真是世人常說的一句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生命到了盡頭,大概都無畏了,否則,這幽冥鬼佬分明是他的仇人嗎?他為何要救自己的仇人,宮主,能賜他死,已經是天大的恩惠,還想怎麼樣?難不成還想送佛送到西,饒過他一命,天方夜潭,抓進魔宮的人,從來沒有生還的可能。
「不…不要…不要殺…他。」皇甫逸明亮的雙眸越來越模糊,大腦也越來越混沌,意識一點兒一點兒渙散,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動,身體越來越冷,他用勁了全身的力氣,說出這幾個斷斷續續的字,微睜的雙眼帶著絲絲貪婪,仿佛要把那抹艷紅牢牢的刻入靈魂。
真讓他猜對了,魔龍嘴角抽了抽,這少莊主真是悲天憫人,自己都被幽冥鬼佬害得快死了,竟然有心情為仇人求情,只是可惜,他不了解宮主,宮主決定的事,從未更改過。
「魔龍,將人丟到魔獸森林。」司徒緋秀藍眸閃過一抹惱怒,無情的話語帶著咬牙切齒,衣袖中的手掌不由自主的握了握。魔獸森林險象環生,是生是死,看他造化。
「是」魔龍的身體顫了下,嘴角一僵,宮主還真得改了命令,這個少莊主到底什麼來頭,無波的雙眸,閃著疑問還有一點兒欽佩,能改變宮主心意的人,他是第一人。
身體迅速站起,衣袖一揮,平鋪在地面的氈墊自動的卷起,將幽冥鬼佬包裹在其中,魔龍彎腰將人扛起,眼角余光偷偷的瞄了一眼那即將消逝的生命,如此俊美,又宅心仁厚的男人,竟然走到了生命的盡頭,可惜!真是太可惜了。一雙結束了無人數生命的魔宮暗衛,頭一次會為一個人生命終結而惋惜。
「謝謝…」皇甫逸蒼白的臉上再次綻放一抹淡笑,他不要司徒緋秀因為他而殺人,盡管那個人是自己的仇人,是自己曾經恨入骨髓的人。
明亮的雙瞳越來越暗淡,眼斂越來越沉重,可是,皇甫逸卻拼命的挑著,沒有血色的唇瓣顫抖著一張一合,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不,不要為…為我殺人,不要為我難過,我…我知道你盡…盡力了,能…能…在死前遇…遇上你,我…我感到好幸福。如果…如果有來生,我還…還要與你相…相遇,娘…娘,逸兒來…來陪你了。」
沒有血色的薄唇彎起,嘴角掛著抹滿足的淡笑,蒼白得幾乎透明的手掌,胡亂的在空中揮舞了下,慢慢的垂了下來。鼻息間的氣息越來越微弱,生命的氣息正在悄悄的溜走。
心似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疼得有些窒息,司徒緋秀一雙無情至寒的藍瞳,十幾年來第一次水光粼粼,眼前蒼白的容顏竟然有些模糊,一直以來,每個人都害怕遇上她,如果不是求醫問藥,恨不得都繞道而行,皇甫逸是第一個因為遇上她而感到幸福的人,並且來生來要與她相遇。
生命離別她經歷了無數次,本以為在前世的弟弟和今世娘親逝去後,她早已心如死灰,沒了任何情感,然而此時此刻,皇甫逸再次勾起她心底最深的情感,她又一次感到心疼。
白晰的手掌緊緊握著剔透的水晶瓶,心底更加堅定了要救他的想法,雙手快速的交織著手印,無色透明的結界瞬間締結,中指劃開自己的手腕,鮮紅的液體溢出,準確的滴落水晶瓶中。
水晶瓶中泛著淡淡金光的寂靜無波血液,在司徒緋秀的靈血滴入手,竟然快速的旋轉起來,象是海面的浪花般,不停的翻滾,金色的光芒大勝,慢慢的籠罩整個結界。一紅一白兩道身影被金色的光芒覆蓋,仿佛渡上一層神秘的色彩,竟然有些虛幻的飄渺。
司徒緋秀雙眸靜靜的注視著手里的水晶瓶,看著如同被注入生命般鮮活的液體,藍眸閃過一絲遲疑,但是很快就被打破,無論任何時候,生命都是最重要的,沒有了生命,神馬的都是浮雲。
司徒緋秀雙瞳緩緩閉起,快速的調動體內的靈力,盡數匯聚丹田,將自己丹田一顆如大拇指般大小的火紅的珠子托了起來,然後順著筋脈輸送到口腔,紅唇微動,吐于掌心。紅色的光芒從珠子上迸出,穿透金芒,如萬丈霞光傾斜而出,耀眼而璀璨。
腳步前移,身形有些踉蹌,絕美的容顏布滿細汗,疲憊的臉上有些蒼白,司徒緋秀平日如泣血般紅艷的丹唇此時竟然泛著青白色,一雙藍瞳閃著刺眼的紅色,如同一塊天然紅寶石,詭異而妖艷。
伸出有些顫抖的手掌,輕捏皇甫逸的下額,紅色的珠子輕易的就落入他的手口,接著,將那依然不停翻滾的紅色液體倒入皇甫逸的口中。
珠子在血液的潤滑下,很快順著咽喉落入皇甫逸的體內,從體內散發而出的紅暈瞬間將皇甫逸籠罩,如一團紅雲將他全身裹得密不透風,然後從他的指尖與腳尖鑽入,一點一點的往他的胸腔平移著,沉穩而緩慢,一寸一寸的撫過。
蒼白的臉頰更加的缺少血色,眉心緊緊的皺起,貝齒緊咬著下唇,全身不停的顫抖著,如同被碾碎的巨痛,讓本來已經游離的神經再一次回歸了皇甫逸的身體,活生生的體會著疼痛的侵襲。
皇甫逸感到一團火焰自口中燃燒而下,從他的肺腑一路灼痛到四肢百骸,接著又從指尖一點點的迂回,胸前的蠱蟲更是囂張狂燥的厲害,好象要撕裂他的身體,雙層的折磨簡直就是生不如死,他的前世到底怎樣的罪孽深重,今生才要承受這慘無人道的折磨。
司徒緋秀佇立在*畔,看著那紅光在皇甫逸的身體里油走,從口腔到胸腔,從胸腔到四肢,從四肢再次往胸腔徘徊,泛白唇瓣慢慢勾起,眼里的紅芒緩緩的退去,再次恢復湛藍幽深。
臨風殿外殿門前,佇立著一個橫眉冷目的俊美男子,一身高貴的紫色衣袍,將他挺拔的身姿襯托得更加修長,完美的五官在陽光下閃著晶瑩玉質光芒,全身透著高貴氣息的閃人眼眸。
「滾開!」無情的語氣帶著憤怒,楚無塵一雙陰冷的雙瞳,惡狠狠的瞪視著明月,罩在紫色衣袍下的挺拔身軀散發著洶洶的怒火。雙掌緊握成拳,該死的,一個小小的女婢,竟然敢阻攔著他的腳步。
「聖子息怒,宮主有令,不許任何打擾。」明月單膝跪在地上,畢恭畢敬的說道,宮主下的令是任何不得打擾,當然這任何人里,一定包含聖子大人,宮主的命令,她一個小小的婢女可沒膽量違背。
「本聖子再說最後一遍,滾開……」楚無塵耐性已經磨光,他已經到達爆發的邊緣,半刻鐘,他已經被阻擋半刻鐘了,狹長的雙眸閃著憤怒的火焰,炙熱的氣息直逼明月而去。
雪竹眼里閃著擔憂,明月執行宮主的命令沒錯,可是聖子的怒火同樣不容小視,偷偷伸出手指,拉了拉明月的衣襟,聖子的性子宮主是知道的,即使攔不住也沒什麼,希望她別太執著,免得糟受雷池之殃。
「聖子,屬下只是執行宮主的命令。」明月眼里閃過一抹堅定,語氣仍然堅定清冷,沒有任何表情的小臉上,不見一絲動容和害怕,她是宮主的婢女,忠于宮主是她的職責。
「大膽」紫色的衣袖飛舞,凌厲的掌風呼嘯而至,無誤的拍到明月的肩頭,黑色的身影瞬間被打飛,砰得一聲撞到牆壁,然後摔到潔白的地面,紫色的身影一閃便要步入內殿。
「聖子不可,宮主有令不得任何人打憂。」殷紅的液體處嘴角滑下,胸內如燒般炙熱,明月單手一撐地面,身體一躍而起,如風般刮出,眨眼前再次跪到楚無塵的面前。
「找死!!」胸內的怒火如岩漿噴發而出,這該死的明月,竟然如此無視他聖子的權威,皆二連三的阻攔,手臂前伸,再次拍向明月,又一次將她的身體拍飛,身影如閃電般躍起,成功的步入內殿,全身一顫,愣在了原地。
狹長嫵媚的雙眸定格在那一抹佇立于*畔的艷紅,絕美的容顏浮現柔柔的淡笑,完美的唇瓣彎起優雅的弧度。他從來沒有見過她笑,此時她竟然笑了,可是這笑卻不是對著自己的。濃濃的嫉妒在他的心口升起,雙眼迸發恨意的光芒,眸光如刀般射向*畔那抹月牙白,半眯的雙眼震驚睜開,他,他……
那詭異的紅光竟然從他的身體里射出,難道,難道……雙瞳不敢置信的望著司徒緋秀,怒火再一次燃燒到極致,她真得就那麼喜歡這個男子嗎,竟然不惜耗損自己的功力。
那抹紅光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司徒緋秀體內的神龍珠發出的,想當初,自己娘親身中劇毒,無藥可解,生死攸關之時,司徒緋秀曾從體內取出神龍珠為娘親解毒,卻也因此傷了元氣。
本來她閉關修養,是可以痊愈的,後來是因為自己的胡鬧,讓她留下了終生的隱疾。正因為那次的任性妄為,讓司徒緋秀恨極了他,要不是娘親有大恩于她,自己怕是早死于她的掌下。
神龍珠如同司徒緋秀身體的內髒,一直存在她的體內,取出它,如同摘出自己的心肝肺,是何等的疼痛,她竟然因為這個男人甘願承受這份劇痛。
憤怒的火焰沖天而起,楚無塵飛身而起,向著那抹艷紅沖去,就在離司徒緋秀三米的地方,砰的一聲,撞到透明的屏障,身體成直線向後飛射,沖向牆壁,好在他即使伸出雙手輕拍身後的牆壁,踉蹌的穩住身形,避免難看。
無色結界?沉重的呼吸從楚無塵的鼻息間噴出,前胸大幅度的上下起浮著,她竟然設下了聖境巔峰的無色結界,就真得那在意他?就那麼怕有人來打擾?聖境巔峰的結界,在無極島上,怕是無人能破解。心象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痛得有些窒息,十年的相識,竟然不及一個剛剛認識不到一個月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