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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月光光,野雞香

梁灼乘機咽了咽口水,干咳了一聲試探著問,「你看我這麼可憐,要不你就先將紫玉靈鐲拿走,我好用靈力早日……」

阿鼻大帝轉頭戒備的看著她,「你要是再胡思亂想,我就把你送回去!」

梁灼連忙住了嘴,趴在阿鼻大帝背上幽幽的嘆了口氣,過了一會,仰望天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罵道,「你大爺的!」

阿鼻大帝背著梁灼在街上走啊走啊,走過一條街又轉過一條巷,再然後……

…………太陽已經落山了。

「對了,葦裳你是仙子,應該可以看出我的本元對吧?」梁灼扭過頭一臉期待的看著葦裳。

「你傻啊你,你又不是什麼妖魔鬼怪,葦裳也只是普通的花仙,她要是能看出你的本元,我早讓她說了!」

梁灼皺皺眉,直接忽視掉阿鼻大帝的話,繼續扭頭去看葦裳,可憐巴巴的問:「葦裳,你能看出來嗎?」

葦裳抬起頭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梁灼,沉吟良久,淡淡道,「其實,以我的能力只能模模糊糊看出姑娘的本元似乎是一種很奇怪的力量。而非人非妖也不是怨靈。」

梁灼著急起來:「啊,這是什麼意思?那我豈不是什麼也不是!」

「葦裳仙力低微,姑娘也不要盡信。」葦裳見梁灼有些失落,低著頭輕柔的回了一句。

「嗯,沒事沒事。也怪我自己,沒事有事的非讓你看。」梁灼對著葦裳笑了笑,手里揪著阿鼻大帝的一根頭發,目光澄澈,溫溫軟軟的說,「我相信,這世間總有一人能看出我的本元……」

「依我看,你其實就是一只癩蛤蟆精,只不過你不願承認罷了。」阿鼻大帝側過臉,有些幸災樂禍的看了一眼梁灼。

他們就這樣一路走啊走,結果竟然迷迷糊糊走到了一處田埂上,再回頭,誰也不記得到原先那條街的路該怎麼走。

「看來我們現在是迷路了。」阿鼻大帝朝四周看了看,放下梁灼,隨手在她頭上揉了兩下,很是悲戚道,「嗯,實在是又髒又丑……」

梁灼聞言,很是無辜的模模自己亂糟糟的頭發,「其實我長得還是可以的,只是沒地方可以洗洗。」說罷很是嫵媚的看了一眼阿鼻大帝。

「好吧……我去接點水。」阿鼻大帝說完轉身離開,走了幾步還不忘回頭叮囑葦裳一句,「這個妖精很是詭計多端,你要看緊一點。」

梁灼咬咬牙,為了保持在葦裳面前的良好印象,低下頭使勁地拔著田埂上的青草,把那些草全部想成阿鼻大帝頭上的頭發,我拔、我拔、我拔拔拔!

「對了,你之前說你一開始以為自己是聖火族聖女,那……會不會這一切都和靈界有關呢?」葦裳坐在梁灼身側,轉過臉看著她,輕輕開口。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聖火族聖女,但是我有這個,只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梁灼把脖頸上掛著的青銅墜拿出來給她看。

葦裳輕輕伸出手去將那枚青銅墜托在掌心上,好像捧著一朵湛然開放的水仙花,淡淡的一點藍光在手心里盈動,像是一滴眼淚一樣柔弱。

「這個青銅墜是靈界大祭司繼任時的信物,我因為姑姑的緣故,曾經見過一次,你的這枚確實是真的。」

葦裳又看了看掌中的青銅墜,抬頭望向梁灼,軟語安慰道,「不管怎麼說,靈界聖尊許清池應該是能夠看出你的本元的,他既然能把這枚青銅墜交給你,可見你的本元並沒有你想的那樣糟糕。」

「不是!這是我在一個水族的結界中得到的,不是他,不是聖尊給我的。」

「屁!不是他給的如何你會掉在水族的結界中!」阿鼻大帝走過來,將用竹筒接的一點水遞給葦裳,沒好氣道,「難道你以為許清池他在靈界安然無恙活了幾千年,就是光憑著他那一副禍害三界少女的絕世之姿嗎?」

梁灼拿過葦裳手里的青銅墜,重新又掛回了脖子,咬著牙看向阿鼻大帝,恨恨道,「關你何事!」

「這個青銅墜是他一早就預計好要給你的!」阿鼻大帝瞥了瞥梁灼投來的一記陰寒的目光,頓了頓,語氣變得溫柔起來,「你想以你的智商,他能放心臨死之時就將青銅墜交給你麼?如果真交給你,你以為他死後的那些天,你還能那麼毫發無損的待在子虛崖上?」

「哼哼,只怕早被初蕊不初蕊的賤人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了!」

「主人這番話說的不無道理,听聞靈界金鈴族靈掌很是在意她的如玉名聲。姑娘當時身上沒有青銅墜,又無心靈界之中各種利益,所以那個初蕊夫人才沒有動手。」旁邊的葦裳輕輕撥弄了點竹筒里的水,用白絹沾濕了輕柔的替梁灼擦了擦落了灰跡的額頭。

「而現在,想來那位夫人已經和南皇聯合起來了。」

「這……」梁灼撲閃撲閃大眼楮往左邊看了看阿鼻大帝,又往右邊看了看葦裳,剛想找點什麼詞來掩飾掩飾自己的無知,結果——

「咕咕——」「咕咕——」

肚子倒是替她先回答了。

梁灼無奈,只好擺擺手,微微嘟起嘴,「那個……我餓了。」

阿鼻大帝輕咳一聲,似笑非笑的看了梁灼一眼,「你肚子唱的可真是動听,不過不知道這里離城鎮還有多遠,你能忍得住麼?」

你來忍一個看看!梁灼很是憤恨的剜了阿鼻大帝一眼,真是不做凡人不知饑腸轆轆為何物啊!

「我們現在迷路了,前面的狀況又不是很清楚,依我看,我們不如就先在這暫且歇息一夜吧。」葦裳輕柔的看了梁灼一眼,淡淡道。

「好吧,那你們先升火,我去看看能不能逮個野雞野兔什麼的。」阿鼻大帝站起來,輕輕踢了梁灼一下,「娘子,你和葦裳去撿些干樹枝來。」

「呃,你到底能不能逮回來吃的啊?」梁灼拉了拉旁邊的葦裳,極不信任的看了阿鼻大帝一眼,骨碌骨碌眼,踟躇著,「天這麼黑,要是沒有撿到樹枝,我們再迷路了怎麼辦?」

「胡說八道,看你這樣磨磨蹭蹭的,根本就是不想去撿樹枝!」

「我本來就不想撿……」梁灼小聲的在那嘀咕著,心想我的腳還在疼著呢!都是被你捏得!你這個罪魁禍首!

「沒關系,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葦裳笑了笑,站起來就要走,「等一等,」梁灼一瘸一拐的走過去,手往葦裳肩膀上一搭,「算了,看在你的份上,我還是很願意去迷迷路的。」說罷回過身惡狠狠的看了一眼正笑著的阿鼻大帝!

看什麼看!沒見過跛子啊!

火生起來,梁灼倚著葦裳坐在篝火前,肚子已經咕咕咕唱過好幾遍了,心里面不停地罵著阿鼻、阿鼻、死阿鼻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結果一抬頭,就看見阿鼻大帝手里拎著幾只活蹦亂跳的野雞,正意志昂揚的朝她們走來。

「有吃的啦!有吃的啦!」梁灼在一邊拍手大叫。

阿鼻大帝將那幾只雞摜在地上,眉間運力,動作很是利索地開啟了他的光之劍,眨眼功夫,便痛痛快快的的收拾了那群雞……

刷刷刷……

刷刷刷……

雞毛亂飛……

梁灼在一邊看得肚子都笑疼了,彎著腰大聲道,「原來你的光之劍就是用來殺雞的,哈哈哈!」

阿鼻大帝撢了撢一頭的雞毛,也不理會她,自顧自將那些雞弄干淨又掏空了肚子,放入葦裳帶著的香料,用樹葉裹了裹,便埋在了火堆下。

火烤著,野雞散發出一陣陣好聞的食物的味道……

梁灼在一旁看得直流口水,她從早上到現在就吃過先前那一頓,又跑了這麼遠的路,早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現在真恨不得直接扒起烤雞就往嘴里塞。

「阿鼻,雞好了沒有?」

「雞身都還沒熱呢……」

「阿鼻,雞已經熟到哪了?要不先吃個雞頭,雞頭也可以!」

「不行!」

「呃,阿鼻,我最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像一個人,一個我老早以前就遇到過的人……是誰呢,我想想,我第一個遇見的是阿起,對,阿起這個人呢很……」

「雞好了。」阿鼻大帝把烤雞從火堆里翻了出來,雞肉的香味沁入心脾。

「哇……」梁灼頓時口水直流,一副一輩子沒吃過雞的樣子。

阿鼻大帝看了看兩眼放光的她,又看了看安靜沉默的葦裳,很是尷尬的搖搖頭。

……

晚風輕輕吹拂在臉上,田埂後面的一大片水田在夜色中波光瀲灩,泛著淺淺的泥土的芬芳。一彎銀白的新月高高掛在天上,安詳而恬靜。梁灼模了模頭上的汗水,又望了望灰頭土臉的阿鼻大帝,感覺他們現在就好像只是人間普普通通的農夫農婦而已,不禁低頭淺淺的笑了。

「一個人偷笑什麼呢?」阿鼻大帝擠過來,伸手在她臉上輕輕捏了一把。

「這里若是到了夏季,蛙鳴蟬叫,想來會更趣致一些……」葦裳抬起眼看著梁灼,悠悠然道。

「嗯,是的。」梁灼手里拿著一只雞腿美美地啃了一口,使勁點了點頭。

……橙紅色的火苗中,阿鼻大帝和葦裳的臉顯得格外真實而美麗,梁灼怔怔的看著,心里面涌過一陣暖流,也不似以往那樣郁瑟難過了。

阿鼻大帝看她一個勁的傻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相思怎麼會出現在平行空間里?難道你老早之前就與她杠上了?」

「不知道,我一听她身後的人說好像是白衣錦要她們尋我的,就嚇得沒命的跑。」梁灼抹了抹嘴,心有余悸道,「我真是怕死了他那個要命的幻世……」

「你有沒有想過,其實白衣錦更能知道你的本元是什麼……」阿鼻大帝頓了頓,「你想,要不然他怎麼能在平行空間里也老是抓著你不放呢!要知道,這時候按理來說還沒有你呢!」

梁灼猛地噎住了,打了一個長長的嗝,疑惑的問,「什麼意思?」

「就是白衣錦並不是真正存在于平行空間里的白衣錦,要不然他怎麼會在這里面找你?要知道烈紅雲還在招親呢,她還沒有和許冰清跳下子虛崖,也就是說許冰清還沒有變成梁子雄的身份,你說哪來的梁灼?」阿鼻大帝一口氣說完,對著依舊一臉茫然的梁灼很是頹然的問,「听懂沒有?」

「沒有。」

「主人的話是說白衣錦要麼是和我們一樣進入了平行空間,否則的話他就是這個平行空間的始作俑者。」葦裳看著二人似乎又要劍拔弩張起來,動了動唇,娓娓說道。

「不會不會!」梁灼一听又是白衣錦,嚇得連忙擺手,「白衣錦要真是平行空間的始作俑者,又何苦還要抓我!我本來不就是在他的掌控之中嗎?」

「也許他真正的目的並不是要抓你……而是要……」阿鼻大帝忽然想起來他和梁灼是在南界的荒雲山上無緣無故墜入平行空間的,如果這個平行空間真是白衣錦締造的,那麼隱藏其後的目的就很令人膽寒了!

白衣錦,他到底想從梁灼身上得到什麼呢?阿鼻大帝心里微微一抖,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白衣錦虛虛實實的幻境,似乎正是趨向一步一步將梁灼逼瘋,將她意志擊垮的方向!

「好了好了,什麼都不要說了!」梁灼渾身哆嗦了一下,連忙塞了一個雞腿到阿鼻大帝嘴里,「吃雞吃雞!」

她實在不敢想象連平行空間也是白衣錦締造的!如果真是這樣,那是不是代表著她身邊的人,阿鼻和葦裳,都有可能是虛幻的,或者隨時可以被換成一個虛幻的來代替!

一想到這,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渾身一陣惡寒!

「阿鼻,我再捏捏你吧。」梁灼想了想,突然轉過身使勁地在阿鼻大帝臉上左右捏了捏,再確定入手是熱乎乎粉女敕女敕的某人臉皮之後,長吁了一口氣,幽幽的說,「看起來好像不是假的……」

「假的?」阿鼻大帝探尋的看了梁灼一眼,忽而挺了挺胸膛,看著梁灼堅定的說,「你放心,不管什麼時候我一定假不了!」

葦裳眼楮帶笑的看了看梁灼和阿鼻大帝,慢慢道,「是啊,主人說話一向算數呢。」

「哈哈,好啊,既然你這麼誠懇,我也就不介意多一個弟弟!」梁灼抬頭仰望那一笑彎了眼的月亮,抱起阿鼻大帝的頭就興沖沖的往自己頭上撞去,很是豪邁道,「我阿丑對月亮發誓,以後只要我阿丑有肉吃,就絕對保證阿鼻你有湯喝!」

阿鼻大帝輕輕咳了一聲,慢條斯理道,「我有靈力護體不需要吃什麼東西,只要你能管飽你自己就好了……」

「阿鼻……」梁灼低俯在阿鼻大帝耳邊,很是繾綣的喊了一聲,接著道,「其實你要是不那麼多嘴就更可愛了,對不對?」

說罷,又站起來一手拿著雞腿,一手拽著阿鼻大帝,興奮地大喊,「來,你看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大多亮啊,我們不如對著月亮結拜好不好?」

「結什麼拜,拜堂還差不多!」阿鼻大帝很是郁悶的咕噥了一聲。

「你們怎麼都不吃啊,來來來,快看,另一只雞也好了,大家快來分著吃吧!」梁灼跳著走過去將那只雞扒出來,三下五除二的分了分遞給了葦裳和阿鼻大帝,眼角彎彎,「快吃快吃!」

月亮彎彎掛在天上,月亮底下的三個人手拿著雞腿一陣慷慨激昂,當然胡侃最多的都是阿鼻大帝和梁灼,葦裳只是在一旁淺淺一笑。

只不過,有時候葦裳也會一不小心爆些猛料。

「什麼,阿鼻竟然還穿過女裝,哈哈哈!」

「嗯,那時候啊主人還很小,身體呢又不是很好,所以郝姑姑就只帶著我出去玩,不肯帶他。」

葦裳在一陣笑聲里,也不似平常那麼拘束,淺笑著道,「主人哪很是著急,所以有一次就鼓弄了一件我的衣服穿著打扮起來,結果……」葦裳掩唇笑了一聲,斜睇了阿鼻大帝一眼,「結果竟還讓他蒙混過關了。」

「完了完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連葦裳也被你帶壞了……」阿鼻大帝佯怒著在梁灼頭上敲了一記,一把摟住笑得前俯後仰的她,眼楮里落滿了笑意。

梁灼打了個哈欠,「今天真是好開心還開心啊,要是一輩子都能這麼開心就好了……」

說著竟然搖搖晃晃的倒在了阿鼻大帝懷里,垂下眼眸,睡著了……

……長長的睫毛在月光下映出美麗的剪影,嘴角彎彎,帶著甜蜜的笑意。

阿鼻大帝忍不住笑了,用自己的袖子輕輕的在她的嘴角邊擦了擦,頭一低,抵在了梁灼的青絲上,溫柔的摩挲,光滑細膩。

「怎麼還像是個孩子。」阿鼻大帝看著她熟睡中白皙透明的臉,心里某個地方暖暖的好像要化開來。

「主人,葦裳先去休息了。」葦裳笑著望了一眼阿鼻大帝,飛身躍到了月亮上。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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