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過了幾天了,韓雪那邊怎麼還沒有什麼消息,阿劍,你有沒有打過電話給她?」
嚴露顯得有些著急,自從听說馮正平畏罪自殺,王惠民被紀委找去談話後,她心里也一直忐忑不安,身怕什麼事會在某個時間內搞到她頭上來,必竟從王惠民那里,自己還是得到了不少好處的,特別是那些巴結王惠民的老板們,也因著王惠民暗底里送了她不少的東西。
雖然現在,她每天都會按時來公司上班,可是心里面老是一上一下的,終總不能把心給靜下來。如果王惠民這次躲不過去,那麼必將把她也會牽扯到里面。
嚴露此時正坐在秦劍的辦公室里,顯得很是焦躁不安,她的雙手不停里互相擺動著自己的手指,眼神更是沮喪地垂落在地板上,她想問問秦劍有沒有在韓雪那里探听到什麼消息?
現在這個時候,也只有依靠在秦劍身邊了,唯有秦劍才能算是她真正可以依靠的地方。
而這一點,秦劍當然也明白的很,他也不希望嚴露出點什麼事,雖然說他不愛嚴露,可是對她卻有種莫名的信任和親切之感。在他看來,他和嚴露之間,除了能給兩人帶來**的歡欲外,更有些親情混雜在里面。
秦劍抬起頭,看著嚴露心神不寧的樣子,心里也是不忍,他只好安慰道︰「昨天我給韓雪打了電話,她說現在事情還沒有搞清楚,不過應該不會牽扯的人太多,據她目前了解的情況來看,王惠民口風還是很緊的,而且好像這次沒有涉及到她們那一塊地皮的投資項目。」
「你的意思是說,王惠民可能是因為之前的某些事,而不是最近的那些項目開發?」嚴露停下了手上的擺動,有些不太相信地望著秦劍。
接觸到嚴露的眼神,秦劍心里不免一顫,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他老是害怕和嚴露眼神相觸,可能近些日子心里總有種愧疚感的原因,每次和嚴露的眼神接觸的那一瞬,就想著要躲避開去。當然,現在這個時候是萬萬不能躲的,不然嚴露心里好不容易安定些的心,又得上下擺動起來了,因此在嚴露和他眼神接觸的那一刻,臉上稍欠些自然地微笑了一下,算是對她所說的話的肯定,也同時代表著對她焦躁不安的內心的撫慰。
「嗯,應該是這樣的,韓雪她也沒有具體的說明,不過听她的口氣,看是對他們集團好像沒有什麼壞的影響,而且也不會放棄這邊的投資計劃,相反的似乎還可能加大這邊的投資。據我了解的情況,王惠民這次的事,還牽扯進了廣州相當一部分的房產企業,不少老板因為行賄也被招去談話了,有些到現在還沒有出來,這就讓A集團無形之中少了很多的對手。」
秦劍起身從旁邊文件櫃里拿了個紙杯,又走到飲水機邊倒了杯開心,端到了嚴露面前,繼續安慰嚴露道︰「先喝杯水,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不然都過去那麼多天了,你還不是一樣好好的嗎?」
嚴露舉起雙手接過秦劍手中的杯子,這讓她感覺到一種溫馨,手與手的接觸,她又似乎感受到一股暖意正隨著手指間傳遍到全身。
「嗯,謝謝你阿劍,你讓我心里平靜了很多,不過王惠民一出事,我們公司以後在很多方面都會有損失的,特別是一些通過他接觸的那些公司,勢必會影響到後續的工作。」
嚴露經秦劍那麼一說,心里總算是放寬了心,但同時她也在為公司的以後而有些擔憂。
秦劍重又坐回他的辦公椅上,對于嚴露所擔心的事,也正是他現在所擔憂的。之前公司的不少業務,基本都是依靠王惠民的影響力勉強談成的,而如今,王惠民一旦失去了權力,甚至于失去了自由,那麼對于他們這家公司來講,就可能會是一場災難。
這一點,秦劍心里是早就考慮過了,可也沒有什麼具體的解決方案,雖然說目前公司還沒有出現什麼特別的狀況,但一到王惠民事件的最終定論,對于給公司帶來的沖擊肯定相當的大,到時要想再去補救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他和嚴露一樣皺起眉,低著個頭思索著,剛被握在手中的筆,不得不又給放下。
「或許,現在只有依靠韓雪了。」秦劍在心里想道,這也可能是他唯一能想出的辦法。
「我們要不,通過孟朋,去接觸一下他的父親孟建軍,或許這也是一條很好的路子。」嚴露舒展開眉,抬起頭,用探詢的語氣並輕聲地對著秦劍道。
听嚴露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秦劍,他怎麼就沒有想到呢?孟建軍現在是主管城建的副市長,跟王惠民比起來,那可是一個天一個地,要真是能攀上這棵高枝,那麼以後公司就不愁沒有業務可做,也不怕那些曾經通過王惠民洽談的業務會繼續不下去,這讓秦劍不禁笑了起來,他用贊許的目光望了望嚴露,心情一下子也變得輕松了許多。
「你有多久沒有回酒吧看看了?」秦劍把話題岔開,把剛才沉悶的氣氛給轉移開去。
「我昨晚剛去的,那邊打理的很好,我那個親戚雖說以前沒有做過那個行業,但為人處事還是相當的老練,所以啊……」說到這,嚴露停頓了一下,站起來笑著又繼續道。
「現在的生意,要比我之前自己打理的時候要好的多,人來人往,
好不熱鬧呢。」
秦劍看著嚴露已經從剛才的憂慮氣氛中走了出來,也就自然而然地放寬了心。自從公司成立以後,他去酒吧的次數也少了很多,也不知道上次是什麼時候去的魅力之都,或許是公司開張那天,還是其它的哪一天,他自己都已經記的不太清楚了。
「我昨天在酒吧里踫到了王潔雲,我和她還喝了兩杯,她可能因著父親王惠民的事,心情低落到了極點,如果不是我強力勸阻,昨晚恐怕她肯定會喝醉。」嚴露眼楮望向秦劍,似乎是隨口地對著他說道。
秦劍的黑眉不經意地皺了一下,然後便「哦」了一聲,他雖然不太明白為什麼嚴露會在他面前提起王潔雲,他們在某種意義上可以算是情敵,但從嚴露剛才的語氣來判斷,又感覺好像對王潔雲有種同情之感。然而為了不讓嚴露內心再糾結,他只好裝做對此事不太關心。
「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幾個再去你那個酒吧喝上兩杯,你覺得怎麼樣?小露。」
「那當然好啊……今晚就可以。我們幾個也是有好久沒聚一下了,是應該好好聚聚。正好今天晚上是周末,等會我出去叫上吳天和小龍,他們肯定非常高興。」嚴露顯得有些興奮,她感覺自己已經好久沒有和秦劍一起聚聚了,既然秦劍提出來,她當然是非常願意了。
「嗯,一會我給韓雪打個電話,叫她也來參加,而且正好可以談些公司業務方面的事情順便再探探她那邊的口風,說不定會有更詳盡的消息。」
「也好,那我一下了班,就去酒吧給安排一下,到時你讓韓雪把孟朋也一起帶上,以後如果想要接觸孟建軍,孟朋那里免不了要多多寒暄了,听那時王惠民講,孟建軍是相當寵愛他那個兒子的,這或許對我們來說,是個支撐點。」
職場上的女人,不僅僅具備女性特有的魅力,更是善于捕捉各種各樣的機會,既然王惠民沒有了再利用的價值,那麼就得重新考慮下一個人選,而孟朋則作為一種中介,當然是必不可少的。
秦劍在這一點上,也不得不佩服嚴露,他接著她的話道︰「我會和韓雪說的,不過這個時候孟朋應該是陪伴在王潔雲的身邊,恐怕他不一定會過來。」
他後面的話其實是說給秦劍他自己听的,想著王潔雲受到了那麼大的打擊,孟朋肯定得呆在她身邊照顧她安慰她了。
嚴露听出秦劍話里的意思,對此她不想發表什麼意見,雖然很希望孟朋能來參加,但又更希望孟朋此時能陪伴在王潔雲身邊,也只有這個時候,唯有愛才能引補傷痕。
同是作為女人,她知道這個時候王潔雲最需要的是什麼,雖說她一直把王潔雲定性為自己的情敵,可在某種程度上,她從來就沒有真正恨過王潔雲,相反的同情要比恨來得多得多。
「能來最好,不能來,以後還會有機會。」說著嚴露走向秦劍辦公室的門,打了開來。
「我先去通知小龍和吳天。」
「嗯,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