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世然輕手輕腳地走到臥室門口,握住門把手,小心地旋動,就怕弄出點聲音,把仍在熟睡的錢慧給吵醒。
門被慢慢打開,他先探頭進去,想看看錢慧這個時候有沒有醒過來,剛才他出去時沒有叫醒她,會不會引起她的懷疑。
然而,當他把視線往床上移時,卻不禁一呆,上面沒有了錢慧的人影,就連本來放在床邊的衣服也已經不見了,床上的凌亂方才顯得剛才還有人睡過。
姚世然忙放下握門把的手,轉身靜听房間里有沒有什麼響動,是不是錢慧還在屋子里?雖然這個屋子有近二百多個平方,可姚世然除了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聲外,其它的什麼也沒有。
他有些不甘心,心想著錢慧不可能不打聲招呼,就一下子跑得沒有蹤影,再說現在離九點上班的時間還是有些空隙的,應該不會急著離開才是。
此時,他已不怕弄出響聲,便快步去查看其它幾個房間,還有廚房,洗漱間等,可找了半天,也仍然沒有找到錢慧。
「難不成,剛才被錢慧听到了些什麼?」姚世然心里想道。
他感覺到自己背上衣服和皮膚緊粘在一起,可能是最近缺少了鍛煉的緣故,剛才情急之間的尋找再加上天氣本來的炎熱,停下來的姚世然,不僅感覺到有些胸悶,更是臉上也開始有汗珠往下不斷地滴落,一股汗臭味自下而上飄入他的鼻孔,讓他胸悶加劇了一些。
姚世然甚至頭都有些暈呼呼,忙走到客廳里唯一的窗戶前,把頭伸出窗外,不停地做深呼吸,必竟太陽還沒有爬的太高,外面雖然有些悶熱,但早晨的清新空氣,還是緩和了他的胸悶,已經緩過了神的姚世然自然而然地往小區的路上瞅去。
他只見錢慧正急匆匆地往小區大門走去,看她的速度肯定是有什麼急事,不然也不會突然的離開,更不會連聲招呼也不打,除非她听到了些什麼,或者有什麼事令她那麼著急離開。
翻開仍然被緊緊握在手中的手機,拔了錢慧的電話,可是沒響幾下,卻被錢慧給按掉了,他再打,她又按,他還打,她還是按,明罷著不肯接他的電話,這讓姚世然有些生氣。
昨晚還跟他親昵的像小野貓的女人,怎麼一到了今天,就變得如此嬌憨,既然可以毫不客氣地一次又一次按掉他的電話,氣憤令得姚世然本來已經緩和了的胸悶,一下子又憋屈起來,臉上更是漲紅的如熟透的柿子般,抓著手機的手,狠狠把手機蓋合上,頭又重新探出窗外,深深地吸著新鮮空氣,然而一時之間卻不能改變他的胸悶。
他眼望著錢慧走出小區大門後,上了輛停在大門外的藍色出租車,絕塵而去,一會便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不用多想,肯定是被她听到了什麼,看來,一筆不小的封口費已經是難免了,姚世然不禁為即將的破財而有些憂心。本來還有些不舍的心里,已經重新給這個女人定了性,更是為他之前曾經有過的善心懊惱不已。
其實,錢慧在姚世然接到短信走出房間以後,就已經偷偷地爬了起來,她打開姚世然隨身攜帶的公文包,想從里面找到些有關A集團的資料,好賣給A集團的競爭對手,從中獲取高額回報。
以前,她一直都是這樣做的,雖然說姚世然那里資料並不能算得上是公司的絕密信息,但對于A集團的競爭對手來說,都是相當有用的,特別是在廣州這一塊房地產行業當中,A集團有相當一部分內部資料掌握在姚世然手里,其中有不少可以在外賣到好價錢。
錢慧早已不能滿足于A集團發給她的高額工資,以及姚世然給他的錢財,她既然是個有野心的女人,就會想著辦法為自己謀求最大的利益,更追求利益的擴大化。
她借著充當姚世然情人的同時,不斷地干著竊取公司的內部信息,換取對她而言至高無上的金錢,來滿足她個人的私欲。
身體算什麼?對這類女人,她們早就已經沒有羞恥之心,而是把自己所謂的較好的身軀當作換取利益的資本。她們不在乎跟哪個男人上了床,而是在乎這個男人能不能給她們創造利益,能不能滿足她們益日劇增的私欲和虛榮心。
姚世然的公文包里經常放一些集團最新的資料,他本意是拿回家來看的,可每次都會被錢慧復制一份過去,換成錢提供給其房產公司,這無形之中就給公司帶來了虧損。
當然,這些姚世然肯定是不知道的,他一向對這個女人相當信任,再說互相之間也有利用的價值。而這個利用,對于姚世然來講那不是背叛公司,是想更親近高層。可錢慧的利用,卻是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滿足私欲。
錢慧在公文包里找了半天,卻只找到一沓手寫的信紙,當時她真有些沮喪,因為最近十幾天來,姚世然不知為什麼,已經好久沒有把公文包拿回家了,即使有時在他車子里,也沒能在公文包里找到什麼有價值的資料,這無非對錢慧來講一下子就少了財源。
她拿出信紙,無意識地瀏覽了遍,這一看可就收不住了,里面的東西遠遠超過了那些公司內部資料的價值,她顧不得再仔細看,從自己的小包里,拿出早就預備好了的微型相機,一張一張地全部拍攝了下來。
然後又倉促地收拾好,保持好原樣塞進公文包里,鎮定了一下神,想繼續躺到床上裝睡,等著姚蔚然回來,可等了一二分鐘,不知為何心里有種燥動之感。
錢慧便合著睡衣又下了床,輕輕走到衛生間,而此時姚世然和韓雪之間還沒有通話完畢,她隔著衛生間的門靜听了一會,又接合她剛才看到的東西,心里緊張了很多。
也不等著听完,就又輕手輕腳地回到了房間,可是,躺倒在床上之後,左思右想,越想越認為自己不能在這里久呆,便穿戴好衣裳,不聲不響離開了姚世然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