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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了屋內的一切,眾人看向曹南晴的目光,簡直就像是在看一個白痴!

在場的都是宅斗高手,誰會不明白個中緣由?

無非是曹南晴想要設計畫微容,卻不料反被人將計就計,最終被設計到的,反倒是曹南晴自己的親生女兒!

盡管各位夫人都很鄙夷,但只要不想徹底跟畫家翻臉,這會兒都不會再火上澆油。舒愨鵡

一眾夫人的臉色都顯得很尷尬,曹南晴已經要爆炸了。

她千算萬算,怎麼都無法算到,出事的怎麼會是菁菁!

「對不起啊畫太太,我家里還有點事兒,就先告辭了,咱們回頭再約時間一起去做spa。」

「哎對,我出來的忙了,家里也有些事情沒處理好呢,就也先走一步了……」

……

只要是聰明人,都不會在這會兒火上澆油的。

免得把曹南晴的怒火給引到自己身上。

看熱鬧固然有意思,可是被無辜牽連就得不償失了!

這些都是人精,一看到畫家這樣的丑事,都很聰明地要告辭了。

曹南晴的臉色千變萬化,可她這會兒也沒辦法。

被這麼多夫人都看見了,就相當于是眾目睽睽,她就算是想要遮掩也來不及。

這會兒這些女人們都當做是沒看見,也當做是什麼都沒發生,可是曹南晴比誰都清楚,這些女人們絕對會在最短的時間,將這件事情傳得b市各大家族人盡皆知!

這樣的事情她經歷得不是一次了,很清楚,無論是她怎麼做,都無法封住這些女人的口的。

到了這個時候,曹南晴只能勉強說道,「哎,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讓大家看笑話了。原本我還想借著訂婚宴的事情,跟大家宣布菁菁就要訂婚了,卻沒想到這丫頭真是……真是氣死我了,也不看看場合。不過他們倆也好長時間沒見面了,大家都是從年輕時候過來的,都懂。這激情啊,咱們上了歲數的,可比不過嘍。」

眾人一听,都不禁皺眉。

誰都不是傻子,曹南晴的變臉,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

如果屋內那個跟畫菁菁做著丑事的男人,真的是畫菁菁的男朋友,以及未婚夫的話,曹南晴的臉色就絕對不會是剛才那樣。

而且,屋內的兩人,很瘋狂,沒理智,一看就是吃了藥的。

曹南晴這會兒說這些話,也不過是想要扭轉大家的印象。

但這怎麼可能?

誰都不是傻子,怎麼會猜不出來這豪門之中的齟齬。

不過,眾人也都沒揭穿曹南晴,而是紛紛笑道。

「是是,這年輕人就這樣,**的。」

「對呀,年輕人才能這麼激情四射,我們上了歲數都不行了……」

……

眾人如此說著,卻還是紛紛告辭離開了。

景臨和景溶,也早就在畫微容的示意下,離開這里。走的時候,是畫世林親自去送的,景溶微笑著,很有禮貌地跟畫世林說道,「容容性格比較內向,不愛說話,也不愛做什麼麻煩的事情。我和叔叔都很喜歡容容,請畫叔叔照顧好容容。」

畫世林哪里會不答應。

這些人都走了,原本熱鬧喧囂的宴會,很快,就冷清了下來。

最終,大廳里,就只剩下了畫家一家人,和曹永毅、曹慧兄妹。

賓客都離開之後,畫世林也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

畫菁菁身體里的藥效,來得快去的也快,這會兒,已經清醒過來。

可是清醒過後的她,一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立刻就又哭得死去活來。

畫世林臉色鐵青地坐在大廳中央,畫微容就那麼一派淡然地坐在邊上的單人沙發上。

曹永毅兄妹

坐在畫微容的右手邊。

曹南晴,面無人色地坐在畫微容的對面!

「你說說,你說說你教出來的到底是什麼女兒?今天是什麼場合,她竟然能給我做出這等丑事?你是想讓她毀了畫家是不是?明天,整個b市都會知道我畫家有一個多麼不知廉恥的女兒!」

畫世林氣得幾乎要蹦起來了。

曹永毅的臉色也很難看,不過他可比畫世林平靜多了。

曹慧的臉上一會兒是不忿之色,一會兒是嫉恨,一會兒又是幸災樂禍,可還有懼怕,最終所有的表情,讓她的心緒歸于平靜。

哥哥可是千萬警告過她的,不能招惹畫微容,無論如何都不能招惹畫微容。

否則,就連哥哥和曹家,都保不住她!

曹慧有些幸災樂禍地看了曹南晴一眼。

哼,這個姑媽,最得女乃女乃的寵愛,每次姑媽回曹家,女乃女乃就把什麼好東西都給這位姑媽。

女乃女乃有一對傳世多年的帝王綠翡翠鐲子,她不過是想要來戴戴,可女乃女乃怎麼都不給。倒是前些天,她在姑媽的女兒畫菁菁的手上見到了那只鐲子。

姑媽明明已經出嫁了,已經不是曹家人了,可是女乃女乃還對她那麼寵愛。甚至連帶著姑媽的女兒,也深受女乃女乃的喜愛,把她這親孫女都給比過了。

只是曹慧長得不如畫菁菁漂亮,身材也不比畫菁菁好,在女乃女乃那兒也不受寵,所以她一直都隱忍下來了。

現在,誰能想到原本身材長相如妖精一般的畫菁菁,竟然會變成了一個肥豬?

這還不算,畫菁菁好歹也是大家小姐,竟然會在生日宴會上,被眾人看到跟男人干著丑事?

曹慧的心里不無暗爽,畫菁菁這次一定完蛋了。

她本來已經變胖了丑死了,就注定她以後再也傲不起來了,現在名聲也壞了,b市還有哪個青年才俊會要她?

曹慧的唇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淺淺的微笑,畫菁菁,叫你壓著我那麼多年,現在好了,看你還怎麼囂張!

雖然心里如此想著,曹慧還是一臉不忍地說道,「姑父,還是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別胡亂錯怪了菁菁,說不定,這根本不是她願意的呢。」

畫世林冷哼一聲,「那還能是什麼?」

曹南晴的心里咯 一下,可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她別無退路。

「哼,怎麼回事?畫世林你好好去看看。那個男人是被喂過藥的,菁菁也被人給嚇了藥。不然的話,我們一向穩重端莊的菁菁,怎麼可能會做出如此不顧廉恥的事情來!」曹南晴憤怒地說道。

畫世林也皺起了眉頭。

這件事情的確是太奇怪了,他也覺得自己的女兒,怎麼都不至于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

「誰給她嚇藥?宴會是你辦的,侍應生是你挑的,宴會上的酒菜也都是你來處理的。除了你,誰能插手這里面的事情?難不成是你自己給菁菁嚇的藥?」

曹南晴臉色一變,「畫世林你都不用腦子想嗎?我怎麼可能害菁菁!」

「那會是誰?」

「無冤無仇的,我也相信沒人會害菁菁。要害菁菁,自然就是因為對菁菁有仇。誰跟菁菁有仇?」曹南晴瞥了一眼畫微容。

畫世林的臉色並不好看。

誰跟畫菁菁有仇?

畫菁菁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啊,誰能跟她有仇?

「也不一定是有仇啊,或許是嫉妒,也活或許是利益糾葛什麼的。」曹慧一臉無辜地說道。

曹南晴點頭,「對,菁菁值得別人嫉妒的地方太多了。至于利益糾葛……」

曹南晴從娘家帶來的佣人張媽忍不住開口了,「老爺太太,這件事情也太簡單了。這樣給大小姐嚇藥,出了事情之後,對誰最有利?這簡直就是一目了然。」

畫世林的臉色一片鐵青。

曹慧一臉驚訝地說道,「張媽,你這意思是……」

她看向了畫微容,「菁菁出了這樣的事情,名聲可是毀了。以後b市但凡有頭有臉的人家,只怕是都不想趟這趟渾水。都是要面子的,私下里怎麼玩都可以,但擺在明面上的,就不能錯了。哎,我看菁菁這以後,只能往其他省市說親了,其他省市距離到底遠一點,又要巴結著咱們家,也不敢對菁菁不好的。」

此言一出,曹南晴的目光簡直已經著火。

她瞪了曹慧一眼,「現在想這麼多做什麼。先要找出來害了菁菁的凶手!」

張媽冷笑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還用找啊,凶手不是明顯的麼。扳倒了菁菁小姐,讓菁菁小姐嫁不到好人家,對誰來說好處最多?這簡直就是一目了然的。就看老爺疼不疼菁菁小姐,處理不處理那可惡的凶手!」

畫世林狠狠地瞪了張媽一眼,「你這話什麼意思?我畫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老貨指手畫腳了?」

很顯然,畫世林說這話,是因為他听出來了張媽的意思,張媽是在指責凶手就是畫微容!

而張媽從曹南晴嫁進來畫家的時候就跟著曹南晴,也算是家里的老人了,就連畫菁菁、畫俊逸兩個少爺對她也都是客氣有加。

以前的時候,畫世林也對張媽很是客氣的,到底也要顧全曹家和曹南晴的臉面。

所以,張媽還真的從未听過畫世林如此直白的喝罵!

畫世林這樣喝罵張媽,分明是氣急了。

在這麼多人面前被罵,張媽的面子如何掛得住?

立刻,張媽就嚎啕大哭起來,「我跟著小姐來畫家這麼多年,一直都勤勤懇懇,照顧大了小姐和少爺,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卻被這樣嫌棄排斥,是我不是畫家人,畫家的事情輪不到我管。小姐啊,張媽以後也不能伺候您了,留在這兒被如此喝罵,張媽好不如死了算了,沒臉見人啊……」

張媽這個年紀的女人,哭起來是最惡心人的。

尤其是這種撒潑耍賴式的大哭,一點兒都無法讓人同情,只會讓人更加厭煩。

畫世林直接一腳把張媽踹到了邊上,「想滾就趕緊滾,我們畫家請不起你這樣的佣人。滾!」

誰都沒想到,畫世林竟然會直接踹張媽。

曹南晴騰地就站起來了,一張臉早就已經變成了紫色,「畫世林,你竟然敢踹張媽!畫世林你到底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

畫世林冷哼一聲,「若不是你教育不當,菁菁又怎麼會變成今天這種樣子?變得跟你一樣……一樣……」

畫世林說到這里,卻是怎麼都說不下去了。

他一說起這些,立刻就想起了當年。

當年,最初的時候他和微容槿很好,雖然微容槿不願意見人,也不願意像正常媳婦一樣嫁到畫家。可他還是很喜歡很喜歡微容槿。

對于他來說,微容槿就像是那來自九天的仙子,墜入了凡塵。被他這個牛郎給撿到了,他認為那是上天的眷顧!

可是……

可是曹南晴,卻像是一個妖精一樣誘惑他。

原本有了微容槿,畫世林根本連看都不想看曹南晴一眼。

可是微容槿是仙子,曹南晴就是妖精,是個男人,都有別樣的心思,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跟曹南晴搞在了一起。

雖然跟曹南晴有地下情,曹南晴卻並不要求他做這做那,反倒是對他依舊溫柔體貼,就像是一朵解語花,讓他身心愉悅。

而且,微容槿一直不懷孕,家里的老母親已經催了無數次了。

就在這時,曹南晴懷孕了。畫世林也松了一口氣,有孩子就行。

這個時候,他仍然舍不得跟微容槿分開。反倒是坐享齊人之福,同時享受著兩個女人。

但不知道為何,微容槿似乎是發現了他和曹南晴的關系,可是微容槿卻不理會,也不說。

畫世林收斂了一陣子。

可是後來,自從有了身孕之後,微容槿變得越來越奇怪,越來越孤僻,到後來她甚至連他也不想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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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畫世林很生氣,索性把自己和曹南晴的關系明擺著告訴了微容槿。可……可微容槿竟然毫無反應!

曹南晴的溫柔體貼,跟微容槿的冷漠截然相反。

在微容槿面前,他像是凡夫俗子在高攀天仙,可是在曹南晴面前,他感覺他就是曹南晴的天!

再對比現在微容槿和曹南晴對他的態度,畫世林心中的天平已經完全傾斜。

再然後,微容槿生下畫微容之後,竟然不告而別,只留了一張紙上寫著畫微容的名字,沒有關于他畫世林的只字片語!

正如曹南晴說的,在微容槿面前,他畫世林根本就是一條狗,根本不是一個男人。

所以,連帶著微容槿生的女兒,他也不待見。

反正這個時候,曹南晴已經暗地里給她生了一個女兒畫菁菁。

畫菁菁多可愛,畫微容卻像她母親一樣,從小就冷心冷性。

……

往事不堪回首。

畫世林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覺得自己曾經跟曹南晴在一起,是多麼荒唐的一件事情。

還為了曹南晴,惡心了微容槿。

這會兒,看到曹南晴給他生的女兒畫菁菁,居然跟她母親一樣的做派,畫世林的憤怒從骨子里爆發出來!

可是畫世林的話,也讓曹南晴憤怒起來。

「你說什麼?明明是有人故意要害菁菁,你不給菁菁出頭也罷了,還在這兒指責我沒有教育好菁菁?菁菁從小到大都是我這個母親照顧的,你做過什麼?你怎麼就有臉指責我呢?」

曹南晴可不怕畫世林,直接跟畫世林對吼。

吼完了畫世林,畫菁菁又看了畫微容一眼,「誰要害我的菁菁,我就跟誰沒完。」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以為微微會害菁菁?」畫世林的臉色黑如鍋底。

「我可沒說,這話是你自己說的。連你自己也認為她會害菁菁是不是?哼,這事兒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騙騙你還在這兒跟個傻子一樣吼我沒教育好菁菁。有人要害菁菁,這跟我教育沒教育好菁菁,有什麼關系?」

畫世林氣得渾身哆嗦。

曹南晴又看向曹永毅兄妹,「永毅,小慧,你們就看著姑姑和菁菁被人欺負,連句話都不幫是不是?我知道,我知道你們兄妹一向都不喜歡姑姑和菁菁,可姑姑也是曹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你們怎麼就能袖手旁觀?」

曹慧氣得臉色發白。

曹永毅卻一直都是氣定神閑,他淡淡地看著曹南晴,「事情都還沒弄清楚,我們能說什麼。」

曹南晴冷哼一聲,「永毅,你可是飛鷹的兵王,這點小事姑姑不相信你查不出來。你有能力,我們都信你。好歹你也要為菁菁討回來一個公道!」

曹永毅挑眉,自始至終都沒看過畫微容一眼,他的目光直接看著曹南晴,「姑姑,我是有這個調查的能力。可是你確定要我來調查嗎?如果讓我調查的話,我可從來不會說一句假話的。是誰做的,就是誰做的!」

此言一出,曹南晴的心口頓時一條,臉色也開始發白!

指著曹永毅,半天都說不出來一個字。

曹南晴雖然已經快要被氣瘋了,可她的理智還在。

她知道自己這個外甥,從來都是說到做到的。

她今天玩的這手,根本就沒打算瞞過曹永毅這些人,只是誰能想到,本該被玩弄的人,沒玩弄成,反倒是玩弄了自己女兒。

現在想要把事情給推到畫微容身上,原本極其容易,只有畫微容跟畫菁菁有最大的利益糾葛,畫菁菁出事,最大的受益人就是畫微容。

但是自己的外甥竟然不配合!

曹南晴快要被氣死了,卻根本拿曹永毅沒有辦法。

曹家也已經有些沒落了,就只有曹永毅這個外甥,讓曹家的興盛又有了那麼一點的希望,所以曹永毅在曹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曹南晴的母親也對這個孫子很滿意,曹南晴為了跟母親維持很要好的關系,當然不會那麼腦殘地在母親面前說她孫子如何不好。

所以,曹永毅這會兒的態度,真是讓曹南晴想要發瘋!

所有人都不幫著她!

自從那個賤女人生的女兒回來之後,所有人都圍著她轉,現在出了事情,竟然所有人都不幫她!

听了曹永毅的話,畫微容輕輕地笑了起來。

「不查了嗎?不查的話,我可要走了。」

此言一出,曹南晴的臉色瞬間慘白,眼神更是死死地盯著畫世林。

「你們都不管菁菁了是不是,我們母女的死活,你們都不在乎了是不是!好,好,真好。既然這樣,我跟菁菁走就是了,我們走還不行麼!」

曹南晴說著,就氣急敗壞地要往樓上跑,卻被張媽給抱住了。

「小姐啊,我苦命的小姐,原本有人答應得好好的,說一定會照顧好小姐,老太太才放心把小姐嫁過來的,這會兒,一家子都跑出來欺負小姐。這里根本沒我們的容身之地,我們回曹家,老太太好歹不會嫌棄小姐和小小姐。」張媽開始火上澆油。

此言一出,更是提醒了曹南晴,畫世林有多絕情。

就在這時,一直托病,連畫菁菁的生日宴會都沒出來的畫老太太,終于出現了。

「夠了!」畫老太太冷聲喝叱道。

果然不愧是執掌了畫家很多年的老太太,威嚴得很。

一聲斷喝,曹南晴和張媽都不敢再哭喊了。

畫老太太拄著拐杖走過來,目光在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

「都給我住口,嫌今天畫家的臉還沒丟進嗎?你們都別忘了,你們都是畫家的人,畫家好,你們才能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連這點兒都忘了,我看你們也該好好敲打敲打了。」

畫世林一貫是孝子,不會跟畫老太太爭辯,生怕氣著母親了,連忙說道,「媽,您怎麼來了,快坐下,千萬別動怒,不是什麼大事。」

畫老太太的拐杖重重地磕在地上,「不是什麼大事?是不是等畫家徹底散了才叫大事?」

畫世林不敢吭聲了。

畫老太太又看向畫微容和曹南晴。

「畫微容,你既然已經回來畫家了,就是畫家的女兒。今日這事情,無論從哪兒看,都是你的嫌疑最大。你要想在畫家立足,就必須要證明你是清白的,要證明今天這事兒跟你無關。我畫家從來沒有無視家族規矩,跟自己家姐妹爭勇斗狠的不肖子孫!」畫老太太的語氣嚴厲至極。

曹南晴這會兒倒是平靜了,開始低聲抽泣,「我的菁菁,以後可怎麼辦……」

「你也給我住嘴!」畫老太太毫不客氣,「今日這宴會是你辦的,什麼事情都是你經手的,你又不是第一次舉辦宴會,怎麼偏偏就今天出事兒了?菁菁的名聲毀成這樣,你當她日後還能找個什麼婆家?明天就把菁菁送到國外,過兩年等這些事情淡了再回來,b市的家族怕是不可能的,不過其他省事的,也有些不錯的家族可以選擇。」

曹南晴抽泣著點頭,她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畫微容忽然笑了出聲。

畫老太太的臉色瞬間又是一變。

畫世林也趕緊喝叱畫微容,「容容,有什麼話待會兒跟爸爸說,別跟女乃女乃無禮?」

可是,畫微容的笑聲卻是越來越響亮。

畫老太太的威嚴被挑戰,臉色冷得幾乎要凍死人。

「少在那兒陰陽怪氣地笑!女孩子就要有個女孩子的樣子,別走出去了讓人說我畫家女兒沒有教養!」

畫老太太的話,絲毫不留情面。

畫世林的臉色已經是一片慘白,他可是知道畫微容如今身份和地位的。畫老太太怎麼能這麼當眾罵她?

畫微容收斂了笑聲,可是臉上的笑意卻絲毫不減,她的目光平直地看著畫老太太。

「你見

過我母親嗎?」她淡笑著問道。

畫微容竟然提起這個話題,畫老太太的臉色瞬間又黑了一層。

一想到微容槿那個女人,畫老太太簡直就要嘔死。

長了一張足以迷惑天下男人的臉,又有著讓全世界的男人都瘋狂著迷的氣質,微容槿,簡直就是所有女人的天敵。

這樣的女人,迷惑住了她的兒子畫世林,甚至拐帶得畫世林這個孝子幾乎要跟她鬧翻。

可想而知,畫老太太怎麼可能會喜歡微容槿?

「提她做什麼!我沒有這樣的兒媳婦。」畫老太太毫不客氣地說道。

「媽!」畫世林趕緊打斷了老太太的話,目光認真地盯著畫老太太,「媽,你不要這樣說,阿槿一直都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妻子。」

畫世林也不想這麼說,可是為了挽回畫微容的心,他不得不這麼做。

天底下任何一個女兒都不希望听見自己的父親女乃女乃詆毀自己的母親。

可是,畫世林忘了,她根本沒告訴過畫老太太和曹南晴他們,畫微容如今的真實身份……沒機會告訴。

所以,他自己知道他說這些虛偽的話,是為了愚弄畫微容,可畫老太太和曹南晴不知道啊,她們還以為這就是畫世林的真心話。

畫老太太還好說,反正微容槿那個女人已經死了,無論兒子再怎麼想都沒關系。

可是曹南晴不同,曹南晴一直以為自己是真的把畫世林從微容槿的手上搶過來了,不但搶走了畫世林的人,也搶走了畫世林的心,這是她的驕傲。

可是現在,畫世林竟然說她最愛的還是微容槿,在他心里微容槿一直都是他的妻子!

這讓曹南晴如何能夠忍受?

「畫世林!微容槿是你的妻子,那我算什麼?」曹南晴歇斯底里地大叫。

畫世林皺起了眉頭,「南晴,不要再鬧了。」

「鬧?你說我鬧?你自己當著我的面,說你最愛的是另外一個女人,你還說我鬧?畫世林你有沒有良心!當年娶我的時候,說的話多動听,現在呢?嫌棄我了是不是?有本事你當初別娶我啊,別利用我給你帶來的曹家的關系啊!畫世林你真是好樣的!」曹南晴氣急敗壞地說道。

畫世林的臉色又黑了一層。

可是眾目睽睽之下,他也無法跟曹南晴解釋他這麼做的原因。

這一出鬧劇,可真好看。

畫微容不禁輕笑一聲,「若不是曹姨問,我還沒想起來呢。既然曹姨問了,我也想問一句,畫先生你到底喜歡的是誰呀?我母親,還是曹姨?」

畫微容的目光里帶著玩味。

畫世林的一張臉漲得通紅。

他不想回答。

可又不得不回答!

畫微容的性格太像她母親微容槿的性格了,所以想要籠絡她的心,非常難,而失去她的心,卻往往只需要一句不恰當的話!

畫世林看了曹南晴一眼,趕緊轉頭對畫微容說道,「我最愛的,始終是阿槿。」

好吧,一句話定了基調。

曹南晴的一張臉面無人色,她氣得渾身都在哆嗦,伸手指著畫世林,氣得亂晃。

「你——你畫世林真是好樣的,我今天才算是看清了你的真面目,難怪當初你能一邊在微容槿面前伏低做小,表現出一個絕佳好丈夫的形象,又同時跟我廝混。後來更是在微容槿懷孕的時候,徹底跟我糾纏在一起。呵呵,我當時怎麼就沒看透呢?你這樣的人渣,我怎麼就死心塌地地喜歡上了你?而且寧肯被天下人戳脊梁骨,也要跟你結婚?我果然是沒有好報,畫世林,我真是看透你了!」

曹南晴字字誅心。

畫微容的臉色也開始變得難看。

畫世林哪里還不懂畫微容是如何生氣的?

很明顯,曹南晴的話,觸動了畫微容。

畫世林趕緊喝叱,「曹南晴你少在那兒說瘋話,當

初若不是你勾引我,我怎麼會背叛阿槿!」

……

好一出狗咬狗的大戲啊。

畫微容看得津津有味。

曹永毅和曹慧二人坐在邊上,眼觀鼻鼻觀心,一句話都不說。

就在畫世林和曹南晴越吵越激烈的時候,畫老太太又出聲了。

「都住口,存心想把我氣死是不是!」

此言一出,畫世林和曹南晴都啞聲了。

畫老太太看向畫微容,「我就知道,你媽是個禍害,連你也是個禍害。你們母女倆,就是存心想要讓我們畫家家破人亡是不是!」

「媽!」

畫世林的聲音又驚又怒,「媽,我不準你這麼說。我為阿槿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容容是我女兒,我以前已經對不起她一次了,以後絕對不會再對不起她!」

「你——」畫老太太沒想到,自己一向孝順的兒子,竟然會這樣忤逆她,瞬間,老太太就被氣得臉色發白。

「媽,不用再說了,微微就是我最愛的女兒,以後畫家的產業,除了俊逸和菁菁之外,還有微微一份!」

「你——你這是要氣死我這個老太婆是不是!」畫老太太氣得開始大喘氣。

畫微容但笑不語。

畫老太太指著畫微容,「你這個賤女人生的小賤種……」

「媽!你是不是像讓兒子死!」不等畫老太太說完,畫世林就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

畫世林的這一舉動,把屋里的人都給嚇了一跳。

到了畫世林這個年紀,這個地位,別說是下跪了,就連鞠躬,都少的很。

可他竟然為了畫微容,給畫老太太跪下了!

這一跪的沖擊力,不可謂不強。

曹南晴完全不吭聲了。

畫老太太臉色漲紅,氣得哽住氣,不說話。

「媽,兒子求你了,別再這樣說了行不行?我已經說了,阿槿是我最愛的女人,微微也是我最愛的女兒。您……您不要再挑剔阿槿了,也別再苛待微微了,行不行?」

畫世林這話,對于畫老太太來說可真是誅心之言啊。

他的意思是,把畫微容所受的罪,全都推到了畫老太太身上。

畫微容忍不住淡笑,這可真是眾生相啊。

看到曹永毅的時候,她就知道只怕是自己的身份,已經被曹永毅告訴了畫世林。

所以她預料到了,畫世林為了爭取她的心,一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在畫菁菁的生日宴上喧賓奪主地把她介紹給大家是一樁;剛才又承認了微容槿是他最愛的女人,這是第二樁;現在把以前的錯誤都推到了畫老太太身上,這是第三樁!

若非是場合不對,畫微容真相贊一句︰干得漂亮。

別的不說,單看曹南晴的臉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曹南晴跟著畫世林這麼多年,卻在這一刻,她所有驕傲的一切,她從姐姐手中奪來的丈夫,以及她最驕傲的女兒……統統都被自己的丈夫全盤否定!

這,絕對比殺了她更難受。

曹南晴不敢置信地看著畫世林。

她完全不信畫世林是在做戲,再怎麼做戲,他也不會下跪,除非他是出自真心。

曹南晴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愣了。

她努力了大半輩子所得來的一切,所驕傲的一切,這會兒竟然一無所有!

畫微容眼神淡淡地看著已經在崩潰邊緣的曹南晴。

這些人,直接殺了很容易,可哪有現在這樣看著更舒服?

死從來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曹南晴現在就充分地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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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不過,那個畫老太太,還沒好好享受呢。

畫微容淡淡地看向畫老太太,「當年,你也是用這樣尖刻的語言,刺傷我的母親的嗎?就如同現在你的兒子,用這樣的話來刺傷你?」

畫老太太牙關緊咬,目光凶狠地盯著畫微容,「你——」

她原本想要更狠厲地咒罵畫微容。

可是看著還跪在自己身邊的兒子,畫老太太終究是沒能罵出聲。

她不是傻子,兒子這樣的轉變,肯定是有原因的。

她不能為了一時之氣,把兒子逼到絕路上。

曹南晴已經完全氣懵了,別人的打擊都是次要的,只有畫世林,這個她為之奮斗了一生的男人,給予她的打擊,才是最致命的!

「哎姑姑,你沒事吧,臉色怎麼那麼難看?」曹慧忽然說道。

臉色慘白的曹南晴,干脆兩眼一翻,暈倒過去。

「哎呀姑父,姑姑暈倒了。」曹慧趕緊又說道。

畫世林抿了抿唇,還是說道,「趕緊送去醫院。」

畫家不缺車也不缺司機,很快就把曹南晴弄到了車上。

可是,畫世林卻不肯去醫院,反倒是說,「張媽,你跟去醫院,好好照顧太太。」

張媽一臉不敢置信,「你……你不去?太太都暈過去了,你竟然不去醫院?」

畫世林一扭頭,「我這邊還有一大攤子要收拾,我沒空。」

裝暈的曹南晴,徹徹底底地感覺到了,什麼是絕情!

曾經畫世林能這樣絕情地對待微容槿,如今,也能這樣絕情地對待她。

她這麼算計,奮斗了一世,背負罵名……到頭來,換來的只是他的絕情麼!

……

曹南晴送醫院了,畫菁菁被家庭醫生治療了一下,失魂落魄地在自己房間里休養。曹永毅兄妹回曹家了,畫世林在書房,畫老太太聲稱高血壓又犯了,頭暈。

一個畫家,亂七八糟。

畫微容回到自己的房間里,臉上帶著淡然的笑意。

對于她來說,殺人真的是太簡單不過了。

只是,單純的殺人遠沒有這樣,利用他們的人性弱點,讓他們痛不欲生,來的更快樂!

她相信,今夜畫家的每一個人,都不得安眠,除了她。

而她猜想的果然沒錯,畫老太太夜半三更的時候,竟然跟伺候了她一輩子的佣人一起,瞧瞧地溜出了房間。

這對于年輕人來說常見,對于一個上了歲數的老人來說,簡直就是不可能的行為。

可偏偏,畫老太太還就真這麼做了。

那麼她溜出來,又是要做什麼呢?

畫微容來畫家,為的就是調查母親微容槿的事情,她知道,畫老太太肯定是除了畫世林之外知道最多的,甚至她知道的比畫世林還多。

這樣的機會,她又如何能夠錯過?

只是,畫微容沒想到,畫老太太竟然會這麼惡毒。

畫老太太跟伺候她的于嬸一起,出了房間,從側門出了房子,往樓房的後面走去。

畫微容的跟蹤,當然無人能夠發現。

「老太太放心,下人們我都已經交代過了,今天放假一天,這里不會有人的。」

畫老太太點點頭,「還是小心一點為好。當年的事情,連世林都不知道,如果他知道了當年的事,只怕是要不認我這個母親了。」

「不會的,少爺一向都很孝順。」

「哼,怎麼不會,你沒看他今天那樣子,為了那個賤女人的女兒,竟然給我下跪。他都多少年沒給我下跪了?」畫老太太一臉不忿。

「哎。當年我們听那道士的話,給微容槿嚇藥,倒是挽回了少爺,可……還是留下了後患啊。」于嬸嘆氣。

「哼,那藥既然當年對那個賤人有用,現在對這個小賤人也一定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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