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洪仁斌送進隱月岩,讓他去赴快樂的**會,肖玉蝶輕輕笑了笑,起身離開了。她先到了林妙虹那里,叫上小媛,然後去了004號房。
呂冰秀去了隱月岩,房中只有她兩人。兩人關門,拉窗簾,打開紅色電燈,接著就洗起相片來。肖玉蝶對小媛說,有些相片是哥特別叮囑特別需要的,就是今晚不睡覺,也必須洗出來。
看到這些相片,肖玉蝶想起了照相的時候。
就在下午,支隊在開慶功會,肖玉蝶和她情報處的人沒有參加,而是和美津慧子及八個戰俘在「聯歡」。她知道肖震功的攝影技術不錯,就悄悄對他說了拍照的目的和要求,讓他負責拍照,務必完成好任務。
吃喝、玩笑、唱歌、听音樂、講笑話,肖玉蝶很快把氣氛調動了起來……
當時,除了美津慧子,只肖玉蝶一個女的,情報處的兩位女將——小媛和小貞,已被派到悅來客棧,沒人能幫她。本來,林妙虹雖不是情報處的人,但她能歌善舞,幫幫忙應該可以,可她挺著個大肚子,又怎麼行呢?
沒辦法,肖玉蝶清早給洪良谷發電報,說有事要小媛立刻趕回來吃中飯。可小媛卻以為是玉姐開恩,讓她回來享受哥的**,以為晚點沒關系,吃了中飯才不急不忙地動身。待趕到情報處門前,見很多鬼子和情報處的人在狂歡,她不敢貿然上前,去林妙虹那里問是怎麼回事。
林妙虹埋怨她說︰「姐要你回來吃中飯,你呀,怎麼才回來呀?」接著把情況一五一十講了,還說姐交待過,要她回來了就趕快去,不要耽誤。
小媛雖然很不樂意,還是打起精神,高高興興地去了聯歡現場。這時,聯歡活動已近尾聲,肖玉蝶正和中村跳舞,見到小媛,忙向中村介紹。中村馬上邀請小媛跳舞,肖玉蝶答應了。
一曲舞罷,肖玉蝶見中村很滿足,提出照相。中村一時高興,就同意了。
馬上要陪洪仁斌到各慶功宴場所敬酒,肖玉蝶向中村說明,說她和小媛有事要先離開,讓洪長勇他們陪中村,就帶著小媛回到了她們的住處。到了後,肖玉蝶終于爆發了,把小媛大罵了一頓,問她為什麼不听話。小媛可憐兮兮地瞟了一眼肖玉蝶,輕輕地說,她以為是要她回來晚上陪哥,時間還早,不急,就……
這話把肖玉蝶的火氣一下子澆滅了,她忍不住「撲哧」一笑,在小媛那嬌女敕的臉蛋上輕輕一擰︰「人小鬼大,淨想好事。」肖玉蝶告訴她,今晚早已定好,是冰秀和哥結婚,沒她的份。還要她到林妙虹那里去住,不要讓哥知道她回來了。見她嘴巴微微翹起,肖玉蝶許願說︰「好啦,好啦。別耍小脾氣,下次讓你連陪哥三晚,讓你吃飽喝足,總可以了吧。」這話,讓小媛立刻高興起來……
想到這里,肖玉蝶心里說,哥的女人是不是太多了,到時爭風吃醋,鬧起來怎麼辦,管他呢,到時再說。她瞟了一眼小媛,心里在說,這個妹子,連喜歡和哥在一起這事,也像自己。不過,見她在認真挑選照片,就沒說別的話。
這些相片共分兩類,一類是事物照,最重要的,是中村他們寫的記事。共四張,中村、兩個尉級軍官寫的和五個女圭女圭兵寫的各選一張。還有一張是廣野的寶貝女兒美津慧子寫的,寫她這幾天過得非常開心和愉快。
另一類是人物照,選四張。一張是美津慧子笑得最燦爛的;一張是中村笑得最真誠的;一張是兩位尉級軍官笑得最放松的;一張是女圭女圭兵笑得最開心的。
她選出需多洗的相片,各洗了二十張……
次日中飯前,廣野派人送來了一封信,信中主要講中村的大隊部之事,問是怎麼回事,那麼多的人昏迷,是不是使用了毒氣彈,為什麼一百多個大日本帝國的勇士遭殺害。他們沒有武器,成了俘虜,還被殺害,有違《海牙公約》。可是你們的人在這里卻得到優待,傷病員還得到很好的治療。
明天下午二點,將有很多報刊通訊社的記者,來全陵了解真實情況,而且他將會向各國報社發通稿,進行控訴。
直到信的結尾廣野才問,怎樣處置大日本平民、少年美津慧子?
看完信,洪仁斌問送信人,我們有多少弟兄被鬼子抓了?那送信人說,他不敢肯定,據說是四個。洪仁斌嗯了一聲,要送信人告訴廣野,說明天上午十點左右會派人去全陵,就打發送信人走了。
他馬上拍電報問蘭亞林,有多少弟兄被俘?怎麼不報上來?蘭亞林很快回電說,有五個弟兄失蹤,不知是不是被俘了,現正在尋找,想等有了結果再報,所以暫時沒報。洪仁斌想,不報失蹤,難道蘭亞林想吃空餉?不可能呀,此事要引起注意,不過,目前沒時間,今後再說。
洪仁斌對肖玉蝶說,派他們四人出使全陵,小媛為助手,肖震功化名化裝為翻譯,蘭亞林同行。作好準備,務必于次日十點前趕到全陵,同廣野談判。談判的最低原則是︰日軍不得說我們使用了毒氣彈和殺俘,放回我們的人。我們可以放回美津慧子和八個俘虜。換俘的地點在野狼谷。時間再定。日俘寫的事實原件絕對不能給他們。
接受命令後,肖玉蝶回到住處,對小媛說,要她作好準備,今天晚飯前,三人要趕到山陰岩會合蘭亞林,明早十點前務必趕到全陵。
听了肖玉蝶的話,小媛神情怪怪的,叫了聲「姐——我……」
肖玉蝶好奇怪︰「怎麼啦?這個樣子?」小媛扭了扭身子,遲疑了一下,才羞澀地說︰「姐,我們明早動身,好嗎?」
肖玉蝶還是不明白︰「究竟怎麼啦?你今晚有事?什麼事呀?」在肖玉蝶的眼里,孤兒小媛應該沒什麼私事。見肖玉蝶還不明白,她這才不得不輕輕說,她听冰姐講,冰姐今晚不陪哥,她想……
明白了小媛的心思,肖玉蝶在她臉上掐了一下︰「人小鬼大,這麼貪心,才幾天沒陪哥呀,就想啦?」
肖玉蝶在思考著,計算著,好久才說,「你今晚忍著點,不要太折騰,最遲明早六點動身。」她清楚得很,這小媛十分精明,愛啄磨,學東西很快,知道很多花樣,懂得很多的手段。陪洪仁斌時,總是她主動,整晚整晚地反復折騰,讓她自己享受快活,也讓洪仁斌得到極大的滿足。
听肖玉蝶答應了,她自然高興。接著隨肖玉蝶去了情報處,找到肖震功。
三人聚在一起,肖玉蝶一邊替肖震功化裝,一邊介紹了《海牙公約》和敵我雙方的情況,講了出使全陵的目的和原則,再布置了各自的任務。
最後,肖玉蝶問肖震功,他雖在偽軍的時間不長,還是有一些熟悉的人,不能暴露是要點。從現在起改名丁少白,說日語時聲音可大些,因為別人沒听過他說日語,不怕聲音暴露。說中國話時聲音盡量小些,只要小媛和蘭亞林能听到就行。三人還商量了一些必要的暗語和手勢,一切看肖玉蝶的眼色和手勢行事。
是晚,小媛如願以償,激發得洪仁斌亢奮不已,中間雖睡了一會,到早上近五點鐘,她又撩撥起洪仁斌來,兩人正在如火如荼地親熱,是肖玉蝶擔心她貪戀快活而誤事,把她叫起來的……
來到山陰岩,見到蘭亞林。蘭亞林說,他對失蹤的幾個弟兄不很熟悉,他去不是很好,已請示洪司令,讓新任副中隊長關曉剛同肖玉蝶他們去。關曉剛對那些弟兄很熟悉,也了解他們,容易溝通。
洪仁斌同時給肖玉蝶也發了封電報,要肖玉蝶好好同關曉剛談談,待任務完成後,可帶關曉剛來一趟總部。
肖玉蝶同關曉剛談話,才明白了洪仁斌的心思。原來,關曉剛是關嘯林的堂弟,關嘯林一直秘不言明,直到最近,王菊秀才同洪仁斌提起。洪仁斌正在設法找他,因戰事激烈,才暫時放下。蘭亞林報上來擬提拔名單,就有關曉剛。關曉剛原為副小隊長,這次戰斗非常勇敢,指揮有方,還負了傷。因為原副中隊長犧牲,擬提拔其為少尉副中隊長。洪仁斌回電說,提拔關曉剛為中尉副中隊長。
肖玉蝶又把這次去全陵的任務仔細說了,直到關曉剛完全理解。
肖玉蝶四人這一去,能否順利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