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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楚漢以為憑袁歲安對他的排斥和對陌生環境天然的警戒,這個晚上她肯定要睡不著,他甚至都做好「既然漫漫長夜,無心睡眠」他就殷勤奉陪的打算了。♀

誰知等到貌朋離去後不到半小時,他打開二樓總控室的監控一看,她已經躺在休息室的沙發床上,蓋著涼被,呼吸起伏十分規律,竟然已經進入了睡眠狀態,休息室外的月光透過朦朧的窗紗照在她臉上,柔和了她清醒時偏硬的線條,讓她看上去靜謐溫柔,有著黑夜獨有的厚重和神秘。

程楚漢一開始只顧著看她的睡臉,再看再看,目光就忍不住往她脖子下流連。他一眼看中袁歲安,就想把她弄到手睡了,可到她已經睡在他的地盤上,他居然只是隔著監控視偷窺,簡直是邪了門了。

這麼一想,他簡直都覺得思緒糾結了,眼楮直勾勾的看著監控上的人影,在「禽獸」和「禽獸不如」兩個選擇里猶豫不決。就在他正想下定決心時,畫面里的袁歲安突然坐了起來,驚疑不定的四下打量。

糟糕,她發現監控了?程楚漢第一念頭閃過後又迅速地否定了︰怎麼可能?她又沒有受過特別的訓練,怎麼可能隔著監控發現他的視線?

他當著袁歲安的面可以理直氣壯的調戲她,可這時候背著她偷窺有被發現的可能時,卻不由自主的有點兒心里發虛,正想把監視關了,屏幕里的袁歲安已經出聲了︰「程楚漢,你這屋里有監控?」

程楚漢差點就要大聲分辯一聲「不是我干的」,又及時醒悟,懊悔的閉上嘴巴。

袁歲安也不開燈,直接起身在屋里四下打量。這房子布控是為了確保安全,並不是為了偷窺,鏡頭雖然為了與裝修風格統一,做了處理,但並不看不出來。她在屋里找了一圈,在吧台旁邊找到了酒瓶狀的鏡頭。

關于程楚漢的人品,她就沒做過太高的估計,被監控這事雖在意料之外,又在種情理之中,找到鏡頭,她連生氣的表情都懶得做了,直接伸出手來,握住鏡頭用力一掰。

程楚漢先從屏幕里看到袁歲安張大的五指握住了鏡頭的外殼,然後就听到了一聲「啪擦」的脆響,整個屏幕都變成了雪花點。不消說,這個監控鏡頭已經被她一手掰斷了——這可不是木頭,而是新型的合金材料,拿錘頭砸還要花點力呢,她居然可以憑著兩手的力氣掰斷?

程楚漢突然覺得腦袋里被人用冰塊來了一下子,涼咻咻的,小兄弟緊了一緊,縮了一縮,悄悄地低了低頭,j□j全消。

他在樓下等了會兒,沒等到袁歲安找他算賬的腳步聲,心里除了僥幸以外,又有些失落,還有點兒莫名的歡喜,呆了會兒,關上監視器躺在床上睡著了。

自從接受訓練執行特殊任務以後,他就形成了把睡眠時間分割成小塊,隨時都能抓住機會休息,也時刻警惕醒來。這樣的習慣可以讓人充分利用機會回復精力,但要說睡眠質量或者休息享受,卻說不上。

第二天一早,袁歲安起床時,程楚漢已經起床很久了,就在一樓大客廳的沙發里,一身濕氣的端著個杯子發呆,看到袁歲安下來,他眼楮一亮,「安安,早安!」

昨天他還覺得袁歲安渾身是刺,他沒辦法接近,可今天一早看見她帶著滿身晨曦的柔光從樓上走下,就有一種很自然的親密之間油然而生,只覺得這個早晨安逸美好,那一聲「安安」,很自然的就從舌尖流了出來,似乎隨著這有著天然鼻音的一聲呼喊,歲月一下變得安穩平靜,可堪留駐。

袁歲安微微點頭,算是回答。程楚漢把杯子里的東西一口喝干,笑道︰「早餐已經準備好了,一起吃點?」

早餐是他剛去外面帶回來的,用保溫桶裝著,放的時間剛剛好,袁歲安一貫注重養生,吃東西的速度不快,程楚漢都放碗了,她還有半碗粥沒吃完。

一般人要是吃東西的時候,有人什麼都不干,就坐在對面眼巴巴的望著你,肯定會不知不覺的受到影響吃快些,但袁歲安卻是完全按照自己的節奏來,絲毫不理會坐程楚漢的目光。

程楚漢既為她強悍的心理素質而放心,有有些發愁——在他的壓力下還能這麼自我中心,不受外界影響的女人,那是真的不好對付,想弄上手,難度會很大呀!

袁歲安吃完早餐,很自然的放下碗筷,道︰「今天我要先回家一趟,下午再去看病歷。」

程楚漢一听到她說「回家」這個詞,就警惕起來,戒備的問︰「你都答應住在我家幫我治療了,回家干什麼?」

袁歲安抬眼看了他一下,慢吞吞的說︰「首先,你家的衣服我穿得不合適;其次,我答應留在這里幫你治病,不意味著我就沒有自由行動的人身自由;再一個,你程三少是處在休息療養階段,不需要工作,我是還有工作的!」

程楚漢不以為然的說︰「衣服不合適可以讓人送新的來家里挑,你答應幫我治病,當然要以我的病情為先。而且你那診所只做私人保健,不對大眾營業,做我的專職醫師也算工作吧?」

袁歲安綜合了一下信息,抬起頭來直接說︰「程楚漢,我留下來幫你的最終原因,是因為我想以後的日子不會因為拒絕你而發生不愉快的事情,好好地過下去;但如果說幫你不能達到這個目的,卻使我過得更艱難,那我不如現在就直接拒絕了你。」

程楚漢被這大實話噎得好一會兒都說不出話來,骨子里的暴戾因子翻涌著作祟,怒喝︰「你敢!」

袁歲安微微偏頭,目光從眼角往他臉上掃,迷惑的問︰「我為什麼不敢?」

程楚漢突然發現,袁歲安如果真被逼得必須跟他翻臉,那他確實沒有什麼地方能挾制她,讓她「不敢」。她父母雙亡,上無近親,下無手足,有兩個朋友,一個余煙,因為李經天的原因他不能動;另一個常賓,昨天已經受他威脅分手了!

至于事業,她那診所從開業起,靠的就是口碑載道,找她治傷都由熟人介紹,不對外營業,顯然她既不缺錢,也沒有擴大規模的意願,基本上看不出什麼挾制的價值。

除非他真狠下心把人給囚禁了,不然他還真拿捏不住她。問題是,如果他真來硬的,不說李經天那里不好交待,就說她這種吃了點虧就得馬上報復回來的勁,要真用了這麼激烈的手段,往後可怎麼相處呢?

他暗里磨了磨後槽牙,突然又笑了︰「好吧,我知道你敢!可是你也要知道,我不是那種好唬弄的人,一直退讓是不可能的。不管你是要行動自由,還是別的,都得你先答應做我的人才行,不然我們就耗著吧!」

袁歲安沒想到他轉個眼楮又變了嘴臉,怒道︰「我是答應做你的醫師,至于別的,想也別想。」

程楚漢又吃了一次拒絕,臉面也有些掛不住,吸了口氣才道︰「袁歲安,論身材長相,論身份地位,我哪一點不如別人,你就這麼看不上我?」

袁歲安不想一大早就激怒他,弄得一天都不安生,並不答話,程楚漢想到她昨天和常賓在一起吃飯的模樣,怒火又高了一重,哼道︰「昨天我要是沒把你截回來,沒準你已經跟那小白臉滾床單了!明明是飲食男女,又不是不明白男女那點事的小女生,簡單點陪我上個床有什麼難?非得這麼一副貞潔烈女的假相!」

袁歲安氣得臉色一變,手按在桌子上就要發作,轉念一想又忍了下來,冷聲道︰「我雖然跟貞潔烈女搭不上,但從來不玩!」

程楚漢張口想要反駁,突然找不到措辭了,心里的火卻越燒越旺,心里就有一個念頭︰既然不玩,那她跟昨天那小白臉,難道還是來真的?

袁歲安也想到這一點,唯恐他遷怒到常賓身上,緊跟著又道︰「即使是伴,我也尊重他們,感謝他們陪伴過我的時間,並不是玩弄!」

程楚漢狠狠的說︰「你在嫌我不尊重你?我要是不尊重你,昨晚就把你上了,現在還陪你嘰嘰歪歪!」

袁歲安這輩子還真沒受過這麼粗鄙的話,氣得臉色發白,嘿嘿冷笑,「把一個人從正常的生活軌道里強推出來,剝奪他的自由與尊嚴,竟然還因為沒有直接施行暴力,就要求受害人心懷感激,原來這就是你的尊重,我領教了!」

程楚漢本來不是這個意思,話趕話出來後,自己一時也弄不明白原來還算平靜美好的早晨,怎麼突然就情勢急轉直下,變成了這副模樣。

兩人隔著餐桌坐著,桌上還放著沒有收拾的碗筷,氣氛卻一觸即發。半晌,程楚漢突然抹了把臉,嘆了口氣,道︰「對不起,是我不會說話,口不擇言,我錯了,你別生氣。」

袁歲安目瞪口呆,每次在她以為能夠正常交流的時候他都容易犯擰,又在她以為必然翻臉的當口低頭伏軟,臉色變化比六月的天都快!開口道歉比放屁還輕松!這是干什麼?逗人玩兒呢!

一瞬間,她深刻的體會到了無數草泥馬向在瑪麗戈壁呼嘯狂奔的感覺,握住餐桌的邊沿用力穩了一穩,才勉強平靜的說︰「我要回家。」

「好。」程楚漢干脆利落的答應了,又在她懷疑的眼光里接了下一句︰「但我一起去,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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