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嘯那類似于挑釁的眼神是那樣的顯眼,以至于陸言西的雄性本能,下意識便燃燒起了要同他爭斗的欲、望。
這種感覺是如此的理所當然,就好似斗雞一下場便要耀武揚威,雄孔雀受到挑釁也要張開五彩繽紛的尾屏。
他的精神抖擻著,每一根血管,都好似要燃燒沸騰。
「這個家伙!」陸言西岔岔不平的,對著那個少年,不雅的翻了個白眼,然後福靈心至的意識到了什麼,他望向了身側的凌波綾,因為自己不願認輸的意志,全身僵硬的震住了。
他從來沒有見過,像她這樣的女孩。
雖然她粗魯、野蠻,身材扁平的沒有什麼曲線,甚至習慣了以暴制暴,但是,但是……
堵氣似的,他故意偏過了頭,裝作對她不曾在意的樣子,表情冷凝而僵硬,內心卻已然綿軟的一塌糊涂。
要敗給她了。
但是勝者是她的話,好像並沒有不樂意,可為什麼是她啊,或者說,其他人不行嗎?
總之,就是不可以嘛。♀
他微弱卻肯定的,在心里說道。
「凌波綾……」他兀自游移著眼神,卻刻意忽略了她的方向。
「要不要考慮,做我的女朋友呢?」他冷淡的,近乎是閑聊似的,說出了這句話。
「哎?」凌波綾從座位上刷的站了起來,似乎是被驚呆了。
「喂,拒絕的話就不要說了,我不會听的!」陸言西霸氣側露的也站了起來,抓住了她的肩膀,「所以說,你的答案是什麼?」
「你剛剛問我什麼?」凌波綾一頭霧水的朝著遠方的凌父凌母揮手,「你干嘛也站起來啊?」
「你沒有听見麼?」陸言西一臉的郁卒,「開什麼玩笑!」
「很吵啊。」凌波綾指指後面幾個對他們意見很大的觀眾,陸言西才發覺,這一場匯演還未結束,舞台上還在表演笑果頗佳的小品,全場的笑聲此起彼伏。
而他之前鼓起勇氣說出的告白,已經徹底湮滅在這滔天的聲浪之中。
好不甘心,難道要放棄麼?
陸言西看著尚懵懂未知的凌波綾,忽然便下定了決心。
「我……有事要跟你談。」他認真的望著凌波綾的眼楮,「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就這樣,將她從吵鬧的場內帶到了城一高中的操場。
那一邊凌母為了等繁忙的凌父,晚到了十幾分鐘。剛看完凌嘯的演出,就看到了朝他們招手的凌波綾,也是親眼看著凌波綾被一個男孩拉了出去,頓時頗感不安的擰了下凌父的手臂,「阿綾這是怎麼了?」
凌父自然也是全程目睹,但他好不容易抽出空來,對這種小事很是寬容,「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管這麼多做什麼。」
「你怎麼這麼說呢?」凌母卻是急躁了起來,「這要是阿綾早戀了怎麼辦,學習成績下降了怎麼辦,兩個小孩出了事怎麼辦,你就一點都不擔心?」
凌父怔了一下,「你想的太多了吧,你的女兒你還不了解啊,她知道分寸。」
凌母倒是越想越急了,「她知道分寸,別人不知道啊,不行,我去找阿嘯,讓他幫忙找找。」
凌嘯此時在後台被一群「粉絲」圍住了。
青春的荷爾蒙似乎在今天更加呼之欲出,所有人都拿出了比平日里更為強烈的勇氣,事實上,藝術周在城一城二莘莘學子心目中,是個隱藏卻絕佳的告白日。
在這一天,總有些人會為自己的燦烈青春而狂歡。
凌母找到了凌嘯,卻對他的交友狀況沒有絲毫的擔憂,在她心里,凌嘯實在是有些孤僻了,便是真的交了女朋友,她不會反對,反而要因為他人際圈擴大而感到欣慰。
而凌波綾則不同,她的交際圈已經這樣大了,要是再加上男朋友,凌波綾的成績絕對會直線下降,一個人是不可能擁有那麼多精力的,凌波綾光是應付考試、和朋友交際都要應接不暇了,哪還有戀愛的時間?
凌嘯听到凌母抱怨凌波綾被男孩拉走的話,當即就跑了出去,呆在原地的粉絲們一看花痴的對象不見了,當即便散開了,只留下一個身材高挑,長發披肩的女孩。
她一直望著凌嘯消失的方向,慢慢皺起了眉。
陸言西拉著凌波綾走的時候,以眼神凶惡的警告劉儀不要跟上,就這樣拖著凌波綾一路無言的走到了昏暗的操場。
「陸言西,到底有什麼事?」凌波綾一臉的好奇探究,「很重要麼?」
陸言西「啊」了一聲,卻滿面通紅的發現,在這樣安靜的,又是其他學校的地盤,他的心跳不自然的加快了。
「嗯,那個,呃……」他支支吾吾的,斷斷續續的,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哈,你小時候也是這樣,說話一點也不利索,到底是什麼事啊?」凌波綾等了一會,耐心告罄,很是不耐煩。
「喂!你不能對我尊重點嘛,我在想要怎麼表達啊。」陸言西抓狂,「這又不是很輕松的事!」
「切,是你叫我出來的吧,你到底想說什麼啊,扭扭捏捏是想怎麼樣啊?」凌波綾並非是什麼都察覺不到,但她潛意識的便想打亂他的節奏。
畢竟,她交往過的男友,往往都不會再成為她的朋友。
「我想說的是……」陸言西漲紅了臉,正欲大聲的宣告出聲,不遠處就響起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嗒,嗒……」凌嘯手插褲袋,帶著一臉淺淡的笑意,慢慢的進入了他們的視野。
「啊,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是不是,打斷了什麼?」凌嘯走到了凌波綾的身側,親密的單手攬住了她的肩膀,「不過,我相信也是不重要的事吧,綾綾,媽媽在找你,你跟我一起回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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