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該你了,快去吧,他們是不是來了?」白書怡走近她輕聲催促了下,見她雙眸含淚,循著她的視線望過去,難道那便是莫離,西楚當今的聖上、哥哥一心追隨的人?果然氣宇非凡。
娉婷被白書怡一提醒,拉回神志,趕緊收拾好情緒按照原計劃上台表演。
她沒有換樂器,依然用古琴。
此刻,白紗遮面,眾人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覺得她一雙水眸分外清澈,看起來近似比花魁白書怡還要月兌俗幾分。
縴指輕輕一撥琴弦,婉轉動听的琴音隨之而起,只是幾個簡單的曲調,卻讓人頓感耳目一新。
全場都沉寂了,之前還在叫嚷著要看白書怡的客人也被這樣的琴音給迷住。
娉婷一點也不怯場,琴音方歇,她淒柔的視線看向莫離,清唱起來︰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場景
就是遇見你
在人海茫茫中靜靜凝望著你
陌生又熟悉
盡管呼吸著同一天空的氣息
卻無法擁抱到你
如果轉換了時空身份和姓名
但願認得你眼楮
千年之後的你會在哪里
身邊有怎樣風景
我們的故事並不算美麗
卻如此難以忘記
如果當初勇敢的在一起
會不會不同結局
你會不會也有千言萬語
埋在沉默的夢里
這樣古怪的詞兒、這樣動人的歌聲……
莫離被迷惑了,他竟這樣痴痴的看著她出神,直到女子的雙眸溢出晶瑩的淚珠,他的心也跟著一窒。
一曲結束,娉婷正要下去,卻被台下沖上來的客人攔住,眾人都急切的想看看她的廬山真面目,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能夠擁有這樣的歌喉,即便不懂那些詞兒的意思,卻被能夠被她悲傷的情緒所感染。
老鴇雖然驚訝她的琴技,但想到她那張毀掉的臉,怕嚇壞了客人,急忙上前解圍,
「這位大爺,她不過是我怡紅樓的打雜女,大爺要是喜歡,我這兒隨後多的是漂亮姑娘任你們挑。」
「打雜姑娘?我倒想知道這打雜姑娘到底是什麼模樣,氣質竟不輸花魁白書怡。我說大家也很好奇這姑娘的長相吧,看這大眼楮多楚楚動人啊。」
來人說著就動起手來,挑起娉婷的下顎,準備掀開她的面紗。
娉婷有些緊張,只一瞬不瞬的盯著二樓莫離,期盼著他可以幫自己解圍。
「四哥,要阻止麼?」莫禎見莫離一直盯著樓下,看到那男人踫到台上的白衣姑娘時眸光更加暗沉,心想四哥定是對那女子有特殊的感覺。
「不。」他也想知道面紗下的臉到底是不是自己盼的那人,為何她會一直看著他,似有千言萬語要說一般。
——「她的臉——」
——「丑八怪!」
——「好嚇人!」
……
下一刻,眾人嘩然。
被嫌棄了,她知道。娉婷看著掉落在腳跟前的面紗,卻沒有急著去撿,她只是靜靜的看著,大家的惡言相向其實都影響不了她什麼,最主要的是莫離,他在看到她的臉時沒有任何表情,甚至連震驚也沒有。
這讓娉婷有些彷徨,這樣的自己對莫離來說是不是完全失去了探究的意義。
「老子竟然被你這雙眼楮給騙了,呸!」那人很不客氣的將娉婷推到在地,還不解氣的啐了口,踩過地上的面紗甩袖離去。
「還不快下去。」老鴇假裝扶她,在她耳邊低聲說道,還狠狠擰了她一下腰。
這些動作都一瞬不差的落入莫離眼里。
「去叫那姑娘過來,我有話要問她。」莫離說道轉身進了房里,留下模不著頭腦的莫禎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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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與古沁娉婷師承同門?」一待娉婷進來,莫離便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是。」娉婷緊張不已,感覺渾身的皮膚都在跳動了。
「你撒謊!」莫離說的平靜,但憑娉婷對他的了解,知道他已經生氣了。
「我沒有說謊,我也是來自未來,我還知道很多關于古沁娉婷的事。」她只能以這樣的方法才能靠近莫離了,和古沁娉婷有關,莫離才會在意她,給她靠近的機會。
莫離猛然看向她,雖然他什麼也沒有說,但是娉婷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
他本還打算再說什麼,卻突然一個側身,徑直走到門口,「七弟,這里交給你了,替她贖身,我先回去。」
娉婷大喜過望,轉頭看向莫離,卻只來得及見到他的背影。
他的步伐很快,仔細看去,甚至有些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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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禎,可不可以幫我多贖一個人?」待莫離一走開,娉婷便再也偽裝不下去。
莫禎聞言蹙眉,這女子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你到底是誰?」
娉婷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遞給他。
竟然是四哥從小佩戴的玉佩,後來他轉贈了給古沁娉婷的玉佩,莫禎不可置信
的看著她。
「現在知道了嗎?」
「你、你真的是四嫂?!」莫禎瞪大眼楮,更加靠近了娉婷。
娉婷見他說話的語氣都輕顫了,心里感動,面上翻了個白眼,「如假包換。」
「那你剛剛為什麼不告訴四哥,還有,你的臉?」
娉婷只有把這陣子發生的所有事情統統都告訴他,包括她是如何自毀容顏如何被救下、包括白書怡的秘密。
莫禎怒不可抑,「這混賬老鴇,我看她是活得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