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以言很難描述心中的感想,最初得知那一夜的真相的時候他的心不可抑制的往下一沉。
許薔笑得很雲淡風清的模樣,對著陳以言說︰「她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愛你。當你還在糾結于喬顏身上的時候。」
他用了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手不顫抖,可是他捏的用力到連自己的骨關節處都開始泛白。
是,是,是。他早就知道的,她愛他。在他還沒愛上他的時候。
可是他不知道有這麼深。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何得何能他才能在毫不知情,甚至什麼都沒做的情況下,得到一個女孩這樣的深愛。這樣深沉的愛。
許薔臉上平靜的微笑。那是不再心存執念之後徹底的平靜。她輕輕的說︰「你看,還來得及是不是?」
他匆忙的離開,匆忙的奔回去,他只想要早一點,早一點,再早一點趕回去看見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看見她了,該說什麼,該怎麼做?
質問她為什麼那麼傻嗎?他怎麼能夠!
如果不是她當初的孤勇,固執的一意孤行。現在的他和她之間該是如何,誰都難以預料。他的心慌張又不是因為單純的恐慌。他一直陷在那一種酸酸漲漲的情緒里無法自拔。他只覺得,一顆心都酸的他的眼楮都不舒服了起來。
他想要伸手揉眼楮,硬生生的咽下去那份不舒服的酸漲之感。他的一只手握住了方向盤,另一只手卻一直握成拳,手肘擱置在開著的車窗處拳頭抵住自己的唇角。
他用盡力氣,才能夠克制住自己有些崩潰的思緒。這樣的真相,這樣的認知。早就超月兌了他的接受飯外。
從他開始徹底的接受自己開始愛上,開始想要疼寵溫薏柔開始,他就刻意的去逃避那些個事情。他不願意,把Exye當成是一個計算下的產物。
他潛意識里逃避,不願面對,刻意回避。
然而他才知道,那個孩子,他和她共同的孩子,是真的在愛里出生的。
他開車開的不甚專心,思緒亂的他根本無法專注于開車這件事情上。
秘密,秘密。這是她心里埋藏多年的秘密,從不肯說出來的事實竟然是這樣的。
該感謝良好的交通狀況的,他回家的很順利。
她還在淺眠。懷孕了之後,她就一直很嗜睡,連胃口都大了不少,很容易餓。
他喉嚨還是很不舒服。此時卻無比慶幸,她還在睡。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什麼都問不出口,也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人總是這樣,越長大,越缺失了表達自己情感的能力。
他眷戀的手輕輕的撫向她柔美的面頰。觸手的面軟,讓他的指尖眷戀著不舍的離去。
他和她之間,從相識開始,到現在,實在是相隔太過久遠的距離了的。走錯一步,可能都是今日的模樣。
差點錯過,差點還是因為他的偏見,不屑而錯過。
這才是他最不能原諒自己的地方。
她小半生所受的苦有一半是來自于他的。他以為自己從未辜負過誰。卻偏偏硬是辜負了年少時冷清的她。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就想起了,那一年,那一年,他在ktv走廊里狠狠的對她警告的時候,她在暗處卻仍舊倔強的亮晶晶的眼楮。
竟然在此刻突然就沖破了所有的回憶,那些灰色地帶里彼此刻意遺忘閉口不提的地方。他低頭,輕輕的在她額頭印上淺吻。他克制不住自己微微顫抖的手指,身體。卻還是輕輕淺淺的吻著她。
他將臉埋在她的手邊的位置,握住她的一只手。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眼楮留下的淚水。
比起生命中一些不可或缺的,比如她,男人的自尊什麼的,也是可以放一放的。
他的眼淚越流越多。
男人的眼淚大多都是隱忍不肯爆發的。他也是。
他想想那樣荒唐的一夜里。還是少女的溫薏柔究竟在想什麼?有沒有一點點的不情願?有沒有一點……就一點點的後悔?
他想年少時候的溫薏柔是怎麼在那樣荒唐的一晚之後,是怎麼一個人單薄的冷清的站在冷風里等待。
他想她很小很小的時候被他訓斥的時候該是有多麼委屈的?
他想象……
不!他其實根本連想都不敢想。
眼淚是這世界上最沒有用的東西。大哭或是大笑或許都會緩解他內心的情緒。而他卻選擇了最無用的默默的流淚。把所有的情緒死死的守著。
他在壓抑,他在呀異。
如果,如果他早點,早一點,撥開層層迷霧看清她的心。會不會就可以看到那心底最深最壓抑的秘密?
他心疼地無以復加。而她的手輕輕的在他手中轉了轉。她的聲音還都像是迷糊,是剛剛睡醒的模樣。「什麼時候回來的呀?」他並不回答,只是悶著嗓子問︰「餓不餓?我去給你弄點吃的。」說完也不等她回答,便離開。
她站起身來大大的肚皮成為她在身後擁抱住他的障礙,她卻依然固執著非要以這樣別扭的方式去擁抱他。
他無奈更多的是無可奈何,回轉過神去,不管他眼角
還濕潤著把她攬進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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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小陳童鞋知道了……知道了……真的知道了……思密達們……稍後還會有一張的呢~等等我哈~人家下午有課……只好晚一點就上來碼字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