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可顏也不知是怎麼走回自己的水玉軒,腦子里一片模糊,眼里一直浮現著蘇墨黎在昏倒前那痛徹心扉的神色,還有那句「放了靈妃,送她回宮」。舒愨鵡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他會如此不計較,他不應該是與自己刀劍相見麼?為什麼他會如此包容自己?難道自己真的是錯了,錯了?
渾然無力的癱坐在圓凳上,可顏一臉的迷惑。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小魚兒見著失魂落魄的可顏,擔憂的上前問道。
可顏只是輕輕的搖頭,一言不發,眼神呆滯的望著前方鈁。
宮外,悉悉索索,一陣嘈亂的腳步聲響在耳際。小魚兒一抬頭就瞧見一群侍衛涌了進來。為首的正是溫安染。
「雲妃,你這是什麼意思,私自帶著侍衛擅闖水玉軒,你眼里還有沒有靈妃,還有沒有把皇上放在眼底!」小魚兒一見溫安染氣勢洶洶的闖進屋來,橫身就擋在了溫安染的面前。
「放肆!你這一小小的***才也敢在本宮面前大聲嚷叫!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溫安染抬手,啪的一記耳光就扇在了小魚兒的面前,轉頭一臉陰冷的對著身後跟來的侍衛吩咐道旱。
幾名侍衛上前,駕著小魚兒的雙臂就是拉著往外拖去。
「小姐,靈妃快救救魚兒!」小魚兒雙腳掙扎著朝著無動于衷的溫可顏求救道。
恍惚失神中的可顏這才回過神來,起身,身子如閃電般閃到架著小魚兒侍衛面前,只听見拍拍的幾聲耳刮聲,小魚兒就被可顏救了下來。
「靈妃,哦,不,應該叫你一聲好姐姐才對。」溫安染輕笑著上前,臉上蘊著軟軟的笑意瞬間陰森猙獰,身子往後退過幾步,伸出一只手指指著她怒道︰「你蓄意謀殺皇上,又濫殺多人性命,如今你就乖乖束手就擒,或許妹妹還能為你留個全尸,若是你要反抗,可別怪妹妹手下無情!」
溫可顏這才明白這溫安染是想趁蘇墨黎昏迷之際來除了自己,冷冷的一雙眸子瞪著溫安染那雙奸惡的雙眸,雙手緊握︰「我回來不僅是要殺了他們,你也榮幸在其中的名單上,溫安染,你覺得僅憑這些蝦兵蟹將就能阻擋得了我!」
說話之間,可顏已是運集內力于一掌之中,將身旁不懂功夫的小魚兒甩進了自己的內寢,又抓過屋內的桌椅等重物堵住了房門。
小魚兒被這突如其來的瞬間攪得腦里一片混沌,在房門關上的瞬間已是明白了自家小姐是為了保住自己一條性命。
「小姐,你快放我出去,我不要在這,我要跟你在一起,小姐小姐……」小魚兒拼命的拍打推著被堵住了的房門,哭的聲嘶力竭。
「靈妃蛇蠍心腸,竟敢暗害皇上,此等妖孽不除,天下定無太平。若是將靈妃就地正法,本宮加官進爵,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溫安染一聲令下,圍上來的侍衛如打了雞血似的紛紛朝著可顏襲來。
可顏雖是因之前服下了奇異的紅色果子而身有內力,但終是寡不敵眾,敵不過人多的車輪陣,幾番打斗下來,可顏已是感覺身體疲憊。
屋內的小魚兒听著屋外的打斗,心里焦急如焚,擔心著可顏會敵不過眾人被溫安染所害,努力的使自己平靜下來想法逃出這屋子。
小魚兒雙眸掃過窗戶時,眸中閃過一絲的靈光,小心著打開窗戶往外瞧著,見是沒有人把守,才小心著翻過窗欞逃了出去。
找皇上,一定要找皇上,只有皇上才能救自家小姐。小魚兒逃出水玉軒後就朝著蘇墨黎的寢殿奔跑去。
「溫安染,你若是殺了我,你也不會有機會活下去,我若真死了也拉著你墊背也值得!」溫可顏被圍困在中間,一臉謹慎的盯著眾人。而那群圍困住溫可顏的侍衛也不敢輕易上前,這女人真是招招辣狠,不敢妄動。
「是嗎?你以為皇上心里念念不忘于你,你又自以為我除了你皇上會怪罪于我,我可給你看一樣東西,保證讓你意想不到!」溫安染訕笑著站在人群外,從衣袖間取出一張明黃色的綢緞就仍在了溫可顏的面前。
溫可顏低身仰頭,一面伸手撿起溫安染扔過來的東西,一邊緊替著有人趁此傷了自己。
打開那張明黃色的錦緞,溫可顏低頭一瞧,眸中迸出陰狠的肅殺之意。
好!真是好!不愧是他蘇墨黎的為人!剛才自己出手傷了他,心里還微微存著一絲的歉意和難過,如今看了這份他的聖旨,溫可顏心中僅存的一絲情誼也灰飛煙滅。
「靈妃,我的好姐姐,你看了這道聖旨是不是覺著心里特別的難受,猶如被人在心里挫上了千萬刀啊,呵呵,你可仔細看清了,這聖旨可說你膽大包天刺殺皇上乃是罪大惡極,皇上特派本宮帶人將你處死,你可仔細看好了,那可是皇上的印章還有玉璽印,我可沒那本事偽造這東西。怎麼樣,溫可顏你是不是覺得痛徹心扉啊?」
溫安染笑得越發的得意,一張臉都變得有些扭曲。
溫可顏看著那張臉,那得意高傲的笑,心里就控制不住的爆發出一種強烈的殺意,揮劍橫掃,趁其不備想要將她腦袋給剁下!
這群侍衛畢竟是宮內高手,瞬間已是提劍與可顏對抗。
小魚兒一路狂奔,待跑到蘇墨黎的寢宮外,竟發現里里外外的圍了三層侍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小魚兒瞬間懵了。不管了,先見著皇上在說。小魚兒大跑著就想要強闖進去,卻被守衛給攔了下來。
「奴婢有要事求見皇上,麻煩大哥給通傳一下。」被攔下的小魚兒從衣袖間取出一些銀子塞到了為首的侍衛手中,哀求道。
「去去去!皇上正在修養,誰都不見,你啊還是趕緊走,不然就抓你進大牢!」男子一把將小魚兒賽在手中的銀子推了回去,極不耐煩的推了小魚兒一把。
小魚兒無奈的望了緊閉著的大門,只好轉身離去。看來這如今只有去找蘇傾城才能救小姐一命。
小魚兒闖進蘇傾城的屋子時,蘇傾城還躺在床榻上閉目修養,見著來人是小魚兒後尷尬的扯開一絲的笑意問道︰「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王爺求你快去救救我家小姐,小姐她快撐不住了,她快被人害死了,你一定要去救她,只有你才能救她了。」小魚兒撲通一聲跪在蘇傾城的面前, 里啪啦的朝著蘇傾城求道。
蘇傾城動了動身子,掀開被子︰「你這是在說些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快扶我起身。」
小魚兒趕緊從地上起身,就攙扶住了身子還未康復的蘇傾城,眼里紅腫的回答著︰「雲妃派人圍住了小姐,說是要就地殺了小姐,還說誰能殺了小姐她就給誰加官進爵。」
「怎麼回事?快給我穿衣去看看,對了你派人通知了皇上沒有?」
「皇上的寢宮都被侍衛嚴密的把守著,我根本就進不去,所以才能求你。」
蘇傾城一听只覺得事有蹊蹺,但如今當務之急是從溫安染手下救出溫可顏,硬是撐著虛弱的身子一路急走。
水玉軒。
可顏已是身子虛軟,索性扔下了手中的利刃,在眾人面前變身成龐然大物。
眾人一陣驚恐,這,這都是什麼啊,那張臉依舊是溫可顏的臉,只是人身卻是變成了狐狸身子,身形高大,相當于兩人疊加起的身高,眾人紛紛收手想要逃開。
溫安染見著這怪物,臉色煞白,眸孔恐懼,顫顫著身子轉身就是往外逃去。
「你們這群廢物,還不快去殺了這怪物,要是敢逃開,本宮殺了你們全家!」溫安染一路狂奔,嘴里還念念不忘的罵著。
逃竄的侍衛連忙停駐了腳步,回頭就是手持著長矛對準了那恐怖的怪物。
一聲哀嚎出聲,溫可顏集聚全身的內力,身子凌厲快如閃電,伸著那尖銳的爪牙就對朝著人群揮去。
溫安染見狀,連喚過一名侍衛,吩咐著準備弓箭手和火藥,勢必要除掉這個令她恐懼的龐然大物。
蘇傾城一路急走,心里的那份不安也越發的強烈。當他與小魚兒剛踏入水玉軒的範圍時就瞧著了人群中那具龐然的大怪物。
蘇傾城一臉驚愕,雙眸錯愕的盯著溫可顏那張臉,腳下不由的有些癱軟。小魚兒也是驚愕不已,傻愣著忘記了腳下的步子。
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了過來,蘇傾城就瞧著一大群的侍衛手持著弓箭,抬著**沖了上來。
「不好,他們想要用**炸死靈妃,魚兒,你帶著我的令
牌去我府里找瀾蝴蝶,她只要一看著這令牌便會知曉了。這里有我在,你家小姐暫時不會有事。快走!一定要交給藍蝴蝶。」蘇傾城從腰間取出貼身的令牌,這令牌從小便跟著蘇傾城,可以調配老皇上曾留下的死士。
小魚兒收好蘇傾城的令牌,才轉身跑了開去。
溫可顏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只覺著暗中不妙,奮力的拼殺著想要沖出一條血路。
弓箭手齊齊放箭,溫可顏躲閃不及。蘇傾城見狀飛身落入了箭雨中,雙手抓住射殺過來的利箭後又返射了回去。
排在最前面的弓箭手齊齊倒下,後面的一排的弓箭手又上前。
「你們用**炸她,皇上下旨要就地處死這怪物,你們還不快照做。」溫安染見蘇傾城插手,猙獰著一張扭曲的臉對著侍衛怒吼道。
「有本王在你們誰敢!」蘇傾城橫身擋在溫可顏面前,怒紅著一雙眼警告道。
「你們都給本宮上,誰敢阻擋就連同靈妃一起炸死!」溫安染尖著嗓子吼著,怒急著一張臉都變成了青灰色。
蘇傾城兩眼怒瞪,死死的盯著溫安染的臉色,眸子里射出的殺意冷厲︰「你有本事就炸死我們,本王倒是看看你們又能如何抵擋住本王的死士!」
溫安染一听,雙目四顧著周圍︰「蘇傾城,你休想在著嚇唬本宮,本宮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辦事,難道你要抗旨不尊!你看這周圍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你所謂的死士又在哪啊?」
溫可顏體力已是消耗殆盡,見著蘇傾城前來,才變回了正常人的模樣趁機著休養。
蘇傾城只是清凜的輕笑,不屑的抬頭望著溫安染的得意忘形,一絲不畏的回答道︰「雲妃可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辦事?要不要本王與你一同面見皇上問問?」
「哼,皇上說過他養傷期間不準任何人打擾,除了本宮他誰也不會見的,你們就趁早死了這份心。蘇傾城,本宮在問你一次你讓不讓開,否則可別怪本宮傷了你!」溫安染厲聲叱喝,聲色急切的阻斷蘇傾城想要面見蘇墨黎的提議,再一次的警告蘇傾城。
「怎麼?不敢讓本王面見皇上,難道雲妃你挾持了皇上或者說是你已經暗中伙同他人暗害了皇上?」蘇傾城繼續挑釁著以此來拖延時間,只祈禱著藍蝴蝶能盡快帶著救兵趕來。
「一派胡言亂語!本宮可是有皇上親筆蓋章的聖旨為證,蘇傾城,本宮敬重你是皇上的親哥哥才讓你三分薄面,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溫安染徹底的被激動,猩紅著殺人的眸子咆哮著,雙手卻是奪下了一袋**,將它們散落著拋進了被圍困在人群中的蘇傾城同溫可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