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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相愛相殺

無邊無際的海面,身子隨著潮水起起伏伏,一波巨浪打過來,瞬間將她打入水底,巨浪過後,那身子再次漂浮上來。舒愨鵡耳邊總是有一個聲音在隱隱約約的喊她媽媽,她努力地睜大眼楮去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幼小的孩子被又一波巨浪打入水底。

四周除了咕嚕咕嚕的水聲,此外聲息全無。

就連那道稚女敕的聲音都不見了。

心頭一驚,下一刻,顧籬落猛地睜開了眼楮。

睫毛微眨,視線所及處一片潔白,周身被那種如水般的冰涼一層一層的包裹起來,深吸一口氣,一種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就這樣充斥鼻間。

「你醒了」就在這時,一道柔軟帶著心疼的嗓音在身側響起。

微微的側過頭,一張憔悴的臉就這樣映入眼簾,只一眼,她便緩緩地閉上了眼楮,腦海中,他親手為另一個女人戴上戒指的畫面又一次浮現在眼前。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說話間,辛若天的手輕輕的觸向了她的額頭,卻被她一閃給避過去了。

一瞬間,手就那樣訕訕的停在了半空中,而他還保持著那個彎腰的姿勢,「傻寶」,他喃喃的說道,話一出口,便帶上了一絲哽咽,「對不起」

說好了要好好的保護她,說好了要讓她一生快樂無憂做世界上最幸福的那個女人,對不起,他食言了。

睫毛微顫,顧籬落依舊沒有說話,心仿佛裂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有鮮紅的血正從里面狂涌而出,她想喊好疼,可是嗓子里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看著她,沉默半天,辛若天還是將她輕輕地擁進了懷里,緊緊的摟住,深怕稍一松手她就會消失不見似的,嘴里一直在喃喃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可是再多的對不起都不能填平她心頭上的傷,而有些傷注定永生難忘。

「辛若天,我們的孩子沒有了。」許久許久,顧籬落輕輕地說了這麼一句,話一出口,淚水瞬間決堤。

這一刻,她恨死了自己,如果不是她,孩子還會是好好的。

果然有些代價是她無法承受的。

她後悔了。

只是……已經太晚了。

緊緊的擁著她,辛若天什麼都沒說,只是眼眶猩紅一片,里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翻滾著似乎要溢出來一般。

靠在他的懷里,臉緊緊的貼在他的胸口,顧籬落哭得不能自已,隨後拳頭如雨點般的落在了他的身上,「你為什麼不早點來?為什麼?辛若天,我們的孩子沒有了,沒有了……」

緊咬牙關,辛若天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哪怕她長長的指甲已經深深地陷進了肉里,他依然是一聲沒吭,只是緊緊地,更緊的將她摟在了懷里。

終于,哭的累了,打的也累了,顧籬落慢慢的軟倒在了他的懷里,那雙迷離的雙眸泛著一道道空洞的光芒,「辛若天,我累了,放我走吧,求你。」

渾身一震,辛若天的手臂驀地收緊。

「辛若天,你已經結婚了,我們的……孩子也沒了,就這樣算了吧。」她這樣說道,聲音很輕很淡卻像是一道悶雷在他的心里炸開了。

「傻寶,不是那樣的。」他急急的解釋,可是話剛說出口,當目光觸及到她那雙帶著水霧的眸子時,到了嘴邊的話就這樣生生的咽了下去。

睫毛一下一下的眨動著,看著他,顧籬落緩緩地閉上了眼楮,或許是知道自己已經安全了,或許是再無可戀,她又一次沉沉睡去。

垂眸,看著懷里那張蒼白瘦削的臉,辛若天的眉頭緊緊的蹙成了一團,無比憐惜的吻就這樣落在了她的額頭。

顏思玥、楚衍!

總有一天,他會將他們加諸在她身上的一切通通的還給他們。

將她的身子緩緩地放平,手卻依然用力的握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如果可以,他真希望那些傷那些痛他都能替她承受,可是最恨的是,人生沒有如果。

他們入住的是雲驍家的醫院,在顧籬落還在昏迷的時候,已經再次為了她做了一次全身檢查,除了因為流產帶來的貧血和身體虛弱之

外,其他的並沒有什麼大礙。

只是身體上的傷好了,那心上的傷又該怎麼辦?

每每听到她在夢中一遍一遍的喊著「寶寶」,他的心就跟刀割似的,那個孩子他也曾全心全意的期待過啊,可是就這樣沒有了。

臉埋在她的手心,滾燙的熱淚就這樣狂涌而下,一點一點的滲入她的肌膚生生的灼熱一片。

顧籬落再次醒來的時候,金燦燦的陽光已經灑滿了一室,睜開眼楮,看到身側的男人肩膀一聳一聳的,而自己的手心那種潮濕感更甚。

他哭了嗎?

這樣想的時候,那手指微微的蜷縮了一下。

「你……醒了」似是沒有料到她會突然醒來,辛若天的臉上滑過一抹尷尬的神情,用手背使勁的擦了一下眼楮,抬起頭看向她的時候,唇角又帶上了那抹淡淡的笑意。

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他,顧籬落什麼都沒說,只是對著他輕輕的張開了手臂。

片刻的怔愣過後,他猛地起身將她擁進了懷里,細細碎碎的吻就這樣落在了發頂,「傻寶,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臉貼在他的胸口,顧籬落依舊沉默著,只是看向遠處的眸光空洞的沒有一絲焦距。

對不起。

這一生,她最討厭的三個字。

因為覺得虧欠,所以才會說對不起,而她不要他的虧欠。

「我不想住在這里」許久許久,她輕聲說道,那種消毒水的味道讓她幾欲窒息。

「好,我們回家。」緊緊的摟住她,辛若天在她的耳邊喃聲說道。

帶了一個醫生和護士隨行,當天中午,他們就回到了位于市區的那套公寓,甫一推開門,顧籬落的眼眶便紅了起來。

「進去吧,門口風大。」將這一幕盡收眼底,辛若天的眸子不由得收緊了幾分。

沒有回答,顧籬落緩慢的走了進去,房間一如之前般縴塵不染,在沙發上坐下來,辛若天倒了一杯牛女乃遞給她,「累嗎?要不要睡一會?」

坐在那里,顧籬落緩緩地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風鈴聲在耳邊響起。神色一驚,辛若天連忙起身,眸子里有著一絲懊惱的神色。

該死的,他怎麼忘記把這個拿下來了。

「就放在那里吧」說完,顧籬落起身走向了臥室。

辛若天的腳步頓在了那里,看著那串風鈴,眸子里有著一絲黯然的神色悄然滑過。

那是孕檢的前一天,他陪她去買的,美其名曰,寶寶听著這麼美妙的聲音長大後會有音樂細胞,而今,風鈴還在,可是寶寶……沒有了。

房間里,顧籬落用被子將自己裹得緊緊的,明明不想哭的,可是眼淚怎麼都控制不住,一滴一滴的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站在房門口,辛若天握著門把手的手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收緊,最後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有些傷總是需要時間來慢慢的愈合。

那一天,在顧籬落沉沉睡去之後,辛若天離開公寓回了辛家老宅,在他們新婚的那間臥室里,顏思玥正在翩翩起舞,臉上的笑如春花一般的燦爛,沒有音樂,此時她的嘴里正吭著不知名的曲子,如果不是她身上的那身白裙有了髒污,誰都會覺得此時的她美如仙子。

站在門口,辛若天靜靜的看著這一幕,黑眸里看不出一絲情緒。

就在今天早上,佣人打來電.話告訴他,顏思玥有點不正常,自從被關進來後就一直不吃不喝,而昨晚卻破天荒的開始跳舞,到現在,她已經跳了整整十多個小時的舞,可是卻依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在一個旋轉的時候,顏思玥看到了他,隨後臉上的笑更加的明媚,顧不得擦上一把汗,便一溜小跑的跑到了他的身邊,挽上他手臂的時候,臉上的笑怎麼都遮不住,「若天哥哥,我哥哥呢?他怎麼還沒有回來?玥兒的肚子好餓。」

若天哥哥?

辛若天的雙眸微眯,看向她的那雙眸子更加冷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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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她十八歲過後就再也沒有叫過他若天哥哥,而是直接喊他若天,如今,她不但喊他若天哥哥,還問她的哥哥為什麼沒有回來?

「若天哥哥,你怎麼了?表情好奇怪哦。」說話間,顏思玥便探頭向外看去,看著空蕩蕩的樓道,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咦,哥哥呢?他沒和你一起嗎?」

「顏思玥」辛若天的眸子依然冰冷,「你覺得你這樣做我就會放過你了嗎?」

「我做什麼了?」仰起臉看著他,顏思玥一臉不解的問道,「還有你為什麼要放過我?」

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辛若天沒有回答,只是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狀。

「若天哥哥,你說話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玥兒哪里做的不對惹你生氣了?只要你說,我一定改,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手輕輕的搖晃著他的手臂,顏思玥可憐巴巴的說道,那模樣就好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在請求大人的原諒一樣。

看著她,辛若天一點一點的掰開了她的手,「顏思玥,我不管你是真瘋還是假傻,我都不會原諒你的,永遠都不會原諒。」說完,他轉身走開了。

在他的身後,短暫的呆愣過後,顏思玥繼續開始跳舞,只是吭著的小曲卻變了調子。

別墅外,辛若天的臉一片冷凝,回頭看了一眼那扇敞開的窗子,眸子里滑過一絲狠戾,「阿東,明天你親自送她去醫院,全程跟著她檢查,如果她敢騙我……」說到這里,他突然頓住了。

「是,少爺。」點點頭,阿東輕聲應道。

回到公寓的時候,顧籬落還在睡著,只是明顯的睡不安穩,額頭上有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滲了出來,嘴里喃喃不停的在說著什麼,手拼命的在半空中舞動著,似是想要抓住什麼,卻最終無力的放下。

緊走幾步,辛若天連忙握住了她的手,看向她的眸子滿滿的全是心疼。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照顧著她,誰都不再提孩子,連同和孩子有關的一切全都埋藏在了心底,可是不提不代表不會傷,有些傷即使已經結痂,可是傷疤的背後依然是鮮血淋灕。

當顧籬落又一次在半夜時分尖叫著從夢中醒來的時候,辛若天什麼都沒說,只是緊緊地,更緊的將她摟住,借由這樣的方式給她無聲的安慰。

躺在他的懷里,顧籬落的眼楮瞪得大大的,定格在某一處怎麼都移不開。

「若天,我看到孩子了,你知道嗎?那是一個男孩。」她輕輕的說著,攥著他衣角的手卻在使勁的用力。

「我知道,我都知道。」辛若天喃喃的回應著,細細碎碎的輕吻落在了她的發頂,「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可是……這里空了」將他的手扯向自己的胸口,顧籬落的聲音近似呢喃,「若天,放過我吧,好不好?」

眸子一緊,辛若天更緊的摟住了她。

「這樣下去我會瘋的,看到你的時候我就不由自主的會想起那個孩子,那個長的像你也像我的孩子。」說到這里,顧籬落緩緩地閉上了眼楮,「如果你真的愛過我,那麼就放了我吧。」

下巴不停的磨蹭著她的發頂,許久許久,辛若天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等你的身體再好一點我就放你離開。」

听到他的話,顧籬落那雙緊閉的眸子,眼角有著一滴晶瑩滑落滲進了他的睡衣灼熱了他的胸口。

兩個人誰都沒有再說話,似乎是貪戀這一刻的寧靜,似乎只是因為一個人太冷了,需要兩個人的溫度才能溫暖彼此。

半個月後,顧籬落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看著眼前的行李箱,再看著對面的男人,她緩緩地站了起來,「我走了」,她輕聲說道,在手觸向行李箱的那一刻被人猛地一拽然後跌進了他的懷中。

熟悉的味道,溫暖的胸膛,曾經是她最眷戀的,她以為會在這個胸膛的庇護下一生快樂無憂,卻不曾想命運竟然給他們開了這樣的玩笑。

他們彼此相愛,卻不能相守。

因為有的時候,相愛便是相殺,而她只是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活著。

是她自私吧,自私的一個人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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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好好照顧自己,你的胃不好,記著不要喝酒,不要喝咖啡,不要吃太辛辣的東西,就算沒有我在身邊,一個人也要好好的,知道嗎?」手輕撫著她長長的發,辛若天低聲說道,眼楮瞪得大大的,視線始終停在天花板上。

伏在他的胸口,顧籬落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眼淚止不住的流。

「回去繼續做你喜歡的設計吧,天翊說那個位子他一直都在給你留著,如果有什麼事你就去找他。」

「洛城雖然比雲城暖和,可是現在也有涼意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記著關好窗子,空調溫度不要打的太高,加濕器里的水要經常換,不然容易滋生細菌。」

「還有……」他還想說什麼的,可是想要叮囑她的太多太多,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該說哪一件了。

顧籬落一直都沉默著,不是不想說,而是怕一開口她就會忍不住嚎啕大哭,所以,在崩潰之前,她猛地推開他,拽過行李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門「 啷」一聲關上了,那仰望著天花板的眸子終于還是控制不住的流下了淚。

四周那麼靜那麼靜,靜到他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聲,可是她的呢?渾身一顫,他猛地轉身沖了出去。

出租車上,顧籬落一直都在不停的流淚,那架勢好像要把今生所有的眼淚全都流干似的,看的出租車司機一頭霧水,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不停的換擋加速。

機場里,人來人往,買好機票,顧籬落就那麼靜靜的坐在等候區。

還記得上一次來是四個月前,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自己有了寶寶,而今,她又一次坐在這里,寶寶已經沒有了。雙手下意識的撫向小月復,此時那里已經平坦如初,沒有人知道曾經有一個小生命曾經在這里面孕育過。

機場的廣播里傳來讓乘客檢票的聲音,她緩緩地站了起來,隱隱約約的總覺得有一道目光在凝視著自己,下意識的轉過頭,眼前所見的全是一張張陌生的臉。

曾經她說過,因為愛上一個人所以愛上了這座城,而今,她卻要離開了。

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轉身頭也不回的走進了檢票口。

當飛機在三萬英尺的高空飛行時,她不知道有一個男人坐在車子里仰望著飛機離去的方向淚流滿面——

回來後的日子過的平靜而安寧,顧氏破產的事情已經得到妥善解決,如今的顧籬落不再是顧氏的大小姐,而是一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對于她的突然離去又突然回歸,沒有任何人說什麼,只是每個人總會在不經意間對她多了一份關切。

「小落,明天周末我們去逛街吧,沒有衣服穿了,真是討厭,女人的衣櫥里為什麼總要少那麼一件衣服啊。」同事小李一臉哀怨的抱怨著。

「你的衣服還少啊,一天一身的換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走秀的呢,當心白總監削你。」又是一個人出來打趣她。

或許是周末連著兩天休大家覺得放松的緣故,所以周五的下午很多人便已經開始蠢蠢欲動的計劃著未來兩天的行程。

「去,白總監那麼溫柔的人,你以為都像你一樣,母夜叉,當心嫁不出去。」小李不願意了,「小落,你到底陪不陪我一起去啊?」

「小李抱歉啊,這周真的不行,下周吧,我下周一定陪你去,好不好?」顧籬落一臉無奈的說道,本是同齡人,她卻像是一下子老了許多。

「哼,你們都欺負我,不理你們了。」說完,小李一扭走開了。

「小落,怎麼了?有心事?我今晚準備煲個美容靚湯要不要去我家一起喝啊,保證你年輕十歲哦。」看著她,一向老成持重的沈虹也難得的開起了玩笑。

「沈姐,還是算了吧。」顧籬落不由得笑了起來,「我可不去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有時候燈泡太亮也會燒保險絲的。」

「貧嘴」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沈虹佯裝惱怒的瞪了她一眼,「周末要是無聊了就給我打電.話,我一定隨叫隨到。」

「嗯」只覺得眼眶一熱,顧籬落連忙垂下頭點了點頭。

下班時間到了,同事們陸陸續續的散去,只有她一個人依舊在慢騰騰的收拾著,終于,當

天邊的最後一絲晚霞都隱去後,她緩緩地站了起來,高跟鞋踏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發出一陣陣清脆的響聲。

甫一踏出大樓的門,迎面一陣風便撲面而來,渾身一激靈,她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死丫頭,你就不知道多穿一點嗎?」隨著一道埋怨的聲音傳來,下一刻,一件猶帶著體溫的外套落在了她的身上。

轉過頭一看,顧籬落不由得笑了起來,「你怎麼來了?今天沒泡妞嗎?」

眼楮死死的盯著她,司空韓抬起手狠狠的敲了一下她的頭,「你到底是有多沒良心啊,走吧。」說話間,他已經牽著她的手向前面停著的車子走去。

「去哪里?」顧籬落下意識的問道。

「找個地方把你給賣了」司空韓沒好氣的說道,將她的手握在掌心都能清楚的感覺到涼意一股一股的襲來,眉心微蹙,他什麼話都沒再說。

唇角微勾,顧籬落笑了笑,「我沒事,挺好的,你不用管我。」

「你挺好的?」聞言,司空韓登時怒了,看向她的眼神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似的,「你挺好的就是將你折磨成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看看你現在,風一大我都害怕會把你給吹走。」

垂下頭,顧籬落緩緩地閉上了眼楮,用一種很低很低的聲音輕輕的說道,「我會好好的活著,一個人好好的過。」

===親們你們是在告訴顏什麼叫做沉默是金嗎?留個言唄,至少讓我知道你們在啊,糾結死我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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