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和你結婚的人是顧籬落,你會拋下她一個人去書房嗎?」當這句話從身後傳來的時候,辛若天的神情一怔,短暫的停留過後徑自拉開門走了出去。
房門「 啷」一聲關上了,站在那里,就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般顏思玥的身子緩緩地滑坐在了地上,一滴淚就這樣順著眼角悄然滑落。
她得到了他的人,可是他的心呢?明明很近,她卻怎麼都靠不近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又一次從自己身邊走過。
顧、籬、落。
她一字一頓的吼道,那長長的指甲深深的陷進了肉里。
她恨,恨那個女人。
如果不是她的出現,她和若天依然會好好的,她依然會是辛若天掌心里唯一的寶,都是因為顧籬落,所以,她該死,必須死。
從*頭櫃上模出手機,她迅速的摁下了一連串的號碼,那端甫一接通,對著話筒她便歇斯底里的吼了起來,「我告訴你,殺了顧籬落,殺了她,殺了她,我受夠了,真的受夠了……」她一迭聲的說著,那雙黑漆漆的眸子里此時恨意滔天。
那端沒有說話,許久許久,一道低沉的嗓音傳了過來,「她不見了」
「你說什麼?」顏思玥一下子愣住了,偌大的房間里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玥兒,如今你和他已經結婚了,顧籬落的孩子也沒有了,既然目的已經達成,就這樣算了吧。」話筒那端的聲音听不出什麼情緒,可一字一句卻如同針扎般直直的射向顏思玥。
「怎麼?你害怕了?終于也知道我是一個面目可憎的女人了,對嗎?是不是現在連你也開始討厭我?是不是?」手緊緊的握成拳狀,顏思玥咬牙切齒的說道,「楚衍,我告訴你,我們兩個就是半斤八兩,誰也不比誰干淨,你幫我就幫,不幫我的話,我一個人也可以,不要以為離了你我就活不成,你滾,你滾啊……」
話筒那端在長久的沉默過後突然掛斷了,听到話筒里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顏思玥的臉上登時淚如雨下,身子蜷縮在地毯上哭的像個孩子一樣。
辛若天不要她,如今就連楚衍都不要她了。
書房里,辛若天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那張如精雕細刻般的俊顏上此時冰冷一片,深幽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窗外,放在口袋里的手卻緊緊地握成了拳狀。
夜,如此沉靜,可是他的心不知為何卻愈加的不安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那種無助,明知道她在受傷害,自己卻無能為力的無助。
傻寶,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
就在這時,手機的鈴聲突然劃破了整個夜空的安寧,拿起手機,他迅速的摁下了通話鍵,片刻後,他瘋了一樣的沖了出去。
夜風冷冷的吹過,打在臉上有著一種透入骨髓的寒涼,車子一路疾馳駛向郊外。
這是一間破舊的廠房,甫一推開門,登時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便飄了出來,可是里面太安靜了,一個人影都沒有。
打開車門下車,辛若天一步又一步的走進去,當看到里面地上的繩子和那一大灘血跡時,他整個人愣在了那里,一旁的電腦上定格在他大婚是的畫面,畫面上的他正在為顏思玥戴上戒指,那一幕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深情款款。
「人呢?」他沉聲問道,心底的那股不安揪的他的心都一抽一抽的,還有那灘血跡……
他突然不敢想象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們的人趕到時,這里就是這個樣子,初步估計顧小姐應該是被送到了醫院,我已經派人去了。」阿東沉聲說道。
站在那里,辛若天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慢慢的蹲下來,修長的手指輕觸著地上那灘早已干涸的血跡,眸子里冷冽如冰。
「傻寶,一定很痛吧,對不起。」他喃喃的說道,閉上眼楮的時候,眼眶里有一種溫熱的液體在緩緩地流動著。
片刻後,起身,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深夜空無一人的大街上,顧籬落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流產過後的身體本就異常的虛弱,如今被冷風一吹,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瑟縮著,終于,腳下一個踉蹌,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伏在那里,臉緊緊的貼在地面,她緩緩地閉上了眼楮,一滴淚就這樣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原來在這個世界上最深的痛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的天轟然倒塌,連同過往一起埋葬。
不知道在那里趴了多久,耳邊似乎有皮鞋踩踏地面的聲音,隨後她的身子落入了一具溫暖的懷抱,她想睜開眼楮看看是誰,可是頭好沉,最後整個人都陷入了深沉的黑暗中——
三天約定的期限已經過了,可是對方仍然沒有打電.話過來,站在窗前,辛若天的臉更是如冰雕一般冷凝。
一天*的功夫,他找遍了全市大大小小的醫院,可是沒有她,什麼都沒有,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讓人再也尋不到一點蹤跡。
就在這時,房門上傳來幾聲輕叩,仿若沒听見似的,他的身形依然站的筆直,隨後書房的門被人推開了,一身紅色套裙的顏思玥走了進來,「若天,我給你熬了一點粥,你這樣不吃不喝怎麼行?」
听到聲音,辛若天緩緩地轉過身來,那雙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半晌,薄唇輕啟說了這麼一句︰「玥兒,如今我也娶了你了,將她放了吧,只要放了她,我可以答應你的任何要求。」
「放……」剛說出一個字,顏思玥一下子頓住了,眼楮不敢置信的看向那張讓她神魂顛倒的臉,「若天,你什麼意思?你該不會是覺得是我綁架了顧籬落吧?」
薄唇微抿成一條直線,辛若天沒有說話,只是那雙眸子依然懾人。
一瞬間,就看到顏思玥的眸子驀地紅了起來,緊跟著就有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看著這一幕,辛若天感覺到莫名的煩躁,轉身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那一刻才知道,有些人的眼淚可以讓你覺得感同身受的心疼,而有些人的眼淚只會讓你本就煩躁的心更加的煩躁。
傻寶,你到底在哪里?
仰望著璀璨的夜空,他低低的說道。他只是想好好的愛一個人,難道說這樣也有錯嗎?不,或許他真的錯了,因為是他帶給了她這些災難。
「少爺」就在這時,阿東悄無聲息的在他的身邊出現。
雙眸微眯,辛若天沒有說話。
「監視楚衍的人傳回來消息,昨夜,他的別墅帶回了一個女人,而今天別墅周圍的安保力量加大了兩倍。」阿東輕聲說道。
「哦?」眉尖微挑,辛若天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只是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狀,「將這個好消息透露給顏小姐,我想她應該會高興的。」
「是」微微頜首,阿東轉身離去。
站在那里,深深的吸進一口氣,又緩緩地吐出來,辛若天轉身向外走去,看來他是該找個機會和他這個弟弟談一談了——
一天*的時間,顧籬落依然在高燒昏迷著,嘴里喃喃不停的嘟噥著什麼,依稀可以听出「孩子……恨……天……」
坐在她面前,楚衍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她,一雙眸子平靜的讓人看不出一點波瀾。像他這樣的人,最忌諱的就是心軟,可不知道為什麼,對于這個女人,他就是下不了手,明知道她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災難,可是他還是將她帶了回來。
將她額頭上的毛巾拿下又換上一條,他無聲的呼出了一口氣,轉過身的時候就看到手機屏幕上一個名字不停的跳躍著,眉心微攏,他收回了目光,手輕輕的握住顧籬落的手,手心里沁涼一片。
手機屏幕一直在不停的閃著,許久許久,終于,他起身拿起手機走了出去,「喂」摁下通話鍵的時候,他的聲音清冷一片。
「你是不是把顧籬落那個踐人藏在你那里了?」話筒里,一道陰冷的嗓音傳了過來。
眉心微攏,楚衍臉上的不悅一閃而過,「你讓我做的我已經幫你完成了,如今你已經是辛家的大少女乃女乃,還有什麼是你不滿足的?」
「滿足?我的丈夫心心念念的只有另外一個女人,你居然讓我滿足?我為什麼要滿足?我只是拿回了我本該拿到的一切。」顏思玥低低的吼道,只要一想到顧籬落,心就跟被貓爪子抓似的。
「玥兒,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好自為之吧。」說完,不等她答話,楚衍徑自掛斷了電.話。
听著話筒里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顏思玥猛地將手機扔到牆上摔成了無數瓣,那歇斯底里的模樣讓本來精致的五官也變得扭曲起來,像是發泄似的,她將能看到的所有東西全都推到了地上,渾然沒有發覺這一幕早被攝像頭完完整整的記錄了下來。
她恨,恨每一個男人,是他們給了她希望,又把她推到無底的深淵的。
牙齒緊緊的咬著下唇,半晌,她猛地起身沖了出去,就在車子呼嘯著離開辛家老宅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帕薩特無聲無息的跟了上去,「別讓她發現了。」
車子一路疾馳著向郊外駛去,最後停在了一棟別墅面前。
打開車門,顏思玥徑自就往里面沖卻被門口的保鏢給攔下了,「顏小姐,少爺吩咐今天誰都不見。」
「滾開」顏思玥陰惻惻的說道,看著樓上亮燈的那扇窗子,眸子里似有一團火球射了出來。
「顏小姐,抱歉,沒有少爺的允許,我們不能讓你進去。」保鏢依然擋在她面前,一張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
牙齒緊緊的咬著下唇,狠狠的瞪了一眼樓上的窗子,顏思玥拿出了手機,可是任憑她撥打了許多次,那端都沒有人接听。
一種前所未有的憤怒就這樣充斥心頭,她不甘心,她怎麼能甘心呢?那個心里眼里從來都只有她的男人居然也為了那個小踐人開始來傷害自己了嗎?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會這麼的不公平?明明她才是那個受害者不是嗎?
「回去告訴他,我就在這里等他,等到他出來見我的那一刻。」說完,她絲毫不顧及一絲形象的坐在了地上。
初冬的天氣很冷很涼,尤其是當風吹在身上的時候,連帶著骨髓都冷,冰冷的寒意傳遍四肢百骸,可是顏思玥依然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
她在賭,賭楚衍依然關心她。
二樓的窗前,一抹高大的身影靜靜的站在那里,手指間的火點明明滅滅,眸光如鷹隼般直直的射向大門口那個單薄縴細的影子上,似乎又回到了初識她那般,只看一眼,便讓人忍不住心疼憐惜。
時間悄然而逝,當時針定格在凌晨三點的時候,顏思玥已經在寒風中坐了整整兩個小時,身上猶如冰塊一般的寒涼,可是更疼的卻是心。
他……不要她了。
楚衍不要她了。
剎那間,心如刀割,這種痛即使在得知辛若天要和她解除婚約時都不曾有過,宛如在她的心頭扎上密密麻麻的針,很疼,卻也只能生生的受著。
當退無可退,避無可避的時候,承受只能是唯一的選擇。
就在這時,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心頭一顫,她一臉狂喜的轉過頭,她就知道他不舍得看她受苦的,可是當視線觸及到來人的身上時,眸子里一寸一寸的變成了冰。
「顏小姐,我送你回去吧。」彎下腰,保鏢恭敬的說道。
「我不走,如果見不到他,就算是凍死在這里,我也不走。」顏思玥一臉執拗的說道,眸子轉向亮著燈的那扇窗子,寬大的落地窗前隱隱的倒映出一抹高大的身影。
唇角微勾,她一臉嘲諷的笑了,隨後緩緩地閉上了眼楮。
若要論起心狠,她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她的狠在于她不僅僅是對別人狠,而是對自己更狠。
又是一個小時過去了,那扇亮著燈的窗子突然黑了下來。
燈光滅了。
那一刻,她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牙齒緊緊的咬著下唇,清冷的月光下,唇瓣上的一滴殷紅宛如暗夜里盛開的曼陀羅帶著一種異樣的魅惑,就在這時,有腳步聲傳來,下一刻,一件猶帶著體溫的外套落在了她的身上,「走吧,我送你回家。」
楚衍!
她猛地轉過頭,看到他的那一瞬間,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撲進他的懷里,哭的像個孩子一樣。
僵硬的站在那里,楚衍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前方,許久許久,那抬起的手才輕輕的拍向她的後背,「走吧」說話間,他將她輕輕地扶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凍僵的緣故,顏思玥的身子直直的撲向了他的懷里。
環摟住她的腰,楚衍無聲的嘆了一口氣,「我們走吧」
「不要不理我」抬起頭,顏思玥淚眼朦朧的看向他,雙臂更加用力的摟緊了他,「我只剩下你了。」
「好」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她,楚衍微微的點了點頭。
「今晚我可不可以住在這里?」用力的吞下一口唾沫,顏思玥又問,看向他的那雙眸子一如初見那般的澄淨。
神情一怔,楚衍輕輕的搖了搖頭,「不行」
「為什麼?」用力的掙開他的懷抱,顏思玥咬牙切齒的問道,「就因為那個小踐人在這里,對不對?楚衍,別告訴我,連你也被她給迷惑了。」
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楚衍沒有說話,而是轉身向車子旁走去。
「楚衍」站在原地,顏思玥的聲音不由得沉了下來。
他的沉默算什麼?默認嗎?
腳步微頓,楚衍緩緩地轉過身來,「玥兒,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如今的你是辛家的大少女乃女乃,你覺得夜不歸宿可以嗎?」
站在那里,顏思玥一下子愣住了,片刻後,她抬起腳步向他走去。
一直到送她到辛家老宅門口,兩個人誰都沒有再說話。
看了他一眼,顏思玥推開車門下了車,轉身的那一刻,身後傳來了楚衍的聲音——
「玥兒,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你說什麼?」顏思玥猛地轉過頭,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楚衍沒有說話,一腳踩下油門徑自開車離開。
腳下一個踉蹌,顏思玥緩緩地閉上了眼楮,雙手緊緊地握成拳狀,那長長的指甲深深的陷進了肉里。
又是顧籬落!
此時的老宅早已是沉寂一片,只有幾盞清冷的街燈亮著慘白的光,顏思玥轉身的那一刻,當看到不遠處的黑影時,她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怔怔的站在那里,忘記了所有的反應。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剛才的事情他又看到了多少?
一時間,她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可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若天,怎麼還沒睡啊?」揚起一張小臉,她一臉燦爛的笑著,眸子里的溫柔如水般四溢,和剛才的陰狠模樣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睡不著,出來走走。」辛若天淡淡的說道,聲音里听不出一點波瀾。
「哦」聞言,顏思玥上前挽上了他的手臂,「走吧,我們回去,你明天還要上班呢。」
「嗯」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辛若天任由她挽著向前走,「去哪里了?」目視前方,他狀似隨意的問道。
腳步一頓,下一刻,顏思玥緩緩地搖了搖頭,「沒去哪里,睡不著所以出來走走。」
「玥兒,我們認識多久了?」辛若天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十年三個月零十天。」顏思玥不假思索的說道,似乎這樣的數字早就已經爛記于心。
「十年?」辛若天喃喃的重復著,「時間真長」
「對啊,這十年是我這輩子過的最快樂的十年。」小鳥依人般的偎在他的身側,顏思玥一臉甜蜜的笑了,似乎只要有這個男人在身邊,那麼就算前面是萬丈懸崖,她也可以毫不猶豫的跳下去。
愛就是這麼簡單,她愛他,所以願意為他付出所有。
側頭看了她一眼,辛若天的臉上有著一抹嘲諷一閃而過,薄唇微微的抿成了一條直線,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那雙眸子里隱忍著很多情緒。
「若天,你怎麼了?」察覺到他的不對勁,顏思玥輕聲問道,臉上的笑一點一點的隱去。
「我在想是不是因為我你才變成了今天的樣子。」辛若天淡淡的說道,猶記得剛開始見到她的時候,那時的顏思玥純潔的像個天使一般,而今,她……
「若天」顏思玥一下子愣住了,一時間掂量不出他話里的意思。
他們就這樣慢慢地向前走著,寂靜的深夜里,他們的腳步聲清晰可聞。
「玥兒」就在他們走到別墅門口時,辛若天突然喚了她一聲。
「嗯?」仰起臉看向他,顏思玥笑了,「怎麼了?」
「你就那麼恨她嗎?」他的聲音很輕很淡,可是字里行間卻有一種憤怒在緩緩地流淌著。
「她?」顏思玥又是一愣,隨即笑了笑,「若天,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顏思玥」聞言,辛若天登時怒了,兩只手用力的摁住她的肩膀,那力道像是要生生的將她碾碎似的。
「若天,你弄疼我了。」眉心蹙成一團,顏思玥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極其痛苦的表情。
「疼?」辛若天喃喃的重復著,「你也知道疼嗎?你綁架她,殘忍的奪走她孩子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她也會疼?顏思玥,你太讓我失望了。」
「若天,不是那樣的,不是你想的那樣……」顏思玥使勁的搖頭,可是被他扼住喉嚨的手緊緊的掐著,連帶著呼吸也慢慢的變得不順暢起來,臉漲得紅紅的,似乎下一刻就會因為窒息而死。
「不是嗎?顏思玥,我給過你機會的。」辛若天手下的力道還在不斷的收緊,只要一想到他的傻寶曾經那麼的無助,他就恨不得要殺了她,將她碎尸萬段。
「不……不要……我……」顏思玥還想說什麼卻說不出完整的話了,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大手松開,她的身子緩緩地滑了下來,夜風中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將她關起來,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