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這是怕你將來媳婦兒听見了和我過不去嗎?」
秦少婭莞爾一笑,坐下,看著穆子峰一個勁地笑。舒愨鵡
秦少婭也不怕穆子峰的冷臉,在穆子峰肩上砸了一拳,「你這吼誰呢?我又不是球,哪里會滾,要不你示範一個?」
「行了,我沒下功夫陪你瞎折騰,哪涼快哪待著去。」
穆子峰黑著臉看看向秦少婭,頓了頓,補充道,「我去部隊後,和這邊女人都斷了,不過最近,我和你見過那個叫白默的,你見過,我上一任女友,我和她舊情未了,你也知道,她最見不得你,最近沒事少過來,別到她在眼前晃也別招她煩,她要過來照顧我,我見不得她受委屈。鈿」
「穆子峰,你說話能不能不跟吃了火藥似得,以前,那次不是她起頭鬧事,怎麼叫我別再眼前晃別招她,我哪里招她了,哪里讓她受委屈了?」
一听到穆子峰提白墨,秦少婭就來氣,在她眼里,白墨就像個神經病,一直和她過不去,她還真不明白自己怎麼招惹那個女人了。
穆子峰看了一眼秦少婭,心頭一陣悶痛,「話我擱這兒了,走的時候,把你落在這里的東西都帶走,一樣別剩!雜」
「你什麼意思?」
秦少婭火氣蹭蹭地往上冒。
「就是叫你滾蛋的意思。」
「我說穆子峰,你有沒有良心,這段日子,誰陪你的啊?你橫尸街頭的時候,白墨在哪里?還不是我嫂子好心,救了你一條命?」
「我知道,這件事我們全家人記在心上,我以後會好好感謝她。」
「那我呢?你半死不活時,白墨在哪里?是誰在這里陪你?你以為那一個個夜好熬呀?我親哥,我還沒有這麼照看過!我老爸和我老媽我也沒有這樣伺候過。」
「行了,那是你欠我的,你也不想想自己以前整的那些破事,你老爸老媽老哥都不管的時候,是誰在幫你擦**。」
穆子峰燥悶地手埋頭,不想再看見秦少婭,他等了幾年,等她長大,只為牽著她小手,給別人說這是老子女朋友,談四年戀愛,他媽的一畢業就結婚,這下倒好,他要廢了!
「穆子峰,你他媽的混蛋。」
「我混不混蛋,你不早就知道了,別在我眼前晃來晃去,走你的。」
「走就走,出了這個門,你請我我也不進來了。什麼人啊,看上白墨那樣的女人,瞎了你的狗眼。」
「秦少婭,說就說,你別罵人。」
「我沒罵人,我在罵東西。」
「行了,你滾蛋。」
穆子峰心頭一陣噬痛,這樣拖下去也沒意思,頭一沖,抄起旁邊桌子上的水杯,砸在地上。
砰地一聲,杯子被摔得四分五裂,秦少婭一下子安靜下來了,轉頭看向穆子峰,許久不吭聲,就那麼看著穆子峰
看得穆子峰心情越來越糟,「你到底走不走啊?」
「行了,我走,你就可勁護著那個女人吧。」
秦少婭四處看了一眼,她放在這里的東西也不多,幾下被收拾的干干淨淨,頭也不回地出了病房,心里直罵穆子峰是個王八蛋,以前,她小,瘋子哥一找女朋友就鬧,故意在他身邊留下一些女人的東西或者印記,故意讓兩個人吵架,故意鬧掰兩個人,最後贏的都是她!她只是害怕有人和自己分了瘋子哥對她的寵愛。
可是,她現在長大了!
前一段時間,看著老哥見色忘妹,可勁在自己面前秀恩愛,她突然想找個男朋友,而那時候腦子里第一個想到的竟是瘋子哥,因為他無條件地寵她,不管她做得對,做的錯,始終站在她一面的人只有瘋子哥。
就在瘋子哥出事的那段時間,她陪在瘋子哥身邊,听著護士們的風言風語,第一次覺得自己對他的喜歡好像不是妹妹對哥哥的喜歡,不排斥她們的說法,她故意在他面前說那句話,結果他呢?
就來那麼一句,你和我都別當真就行,管他媽別人說什麼!
小時候,她拍黑,老爸和老媽不在,哥哥將自己寄放在他那里
,她一個人不敢睡覺,抱著枕頭穿著睡衣,半夜敲他的門。他什麼也沒說,把床讓給自己。而她非要拉著他一起睡,把他當抱枕,那些年,哥出國留學在外,穆子峰給她當了四五年的抱枕……
不過,現在一切都變了!
秦少婭回頭看了一眼醫院,就你穆子峰牛皮,女朋友一個一個換,我又不是沒人要,趕明天,她就找一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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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穆子峰從頭到尾不苟言笑、表情嚴肅,自從做了決定以後,整個早上,他逮住誰就朝誰發脾氣,護士工作不到位,也毫不留情地提出,整個病房氣氛低迷了一夜大半天了,到處都充滿了不滿的批評,護士、醫生一個個釘得滿頭包,直到秦少婭來,大家才感覺苦日子終于要到頭了,哪里想到秦少婭一走,這邊又不寧靜了,這位主子比早上還肝火旺盛。
小護士在旁邊哭哭啼啼,她不過就提了一句秦小姐,就莫名其妙對她發火,越想越委屈,這高干病房的人就是難伺候。
穆子峰在那里放火,一想到這個護士用自己的胸部故意蹭了他的手,擺明地了試探和少婭的關系,還想借機gou引自己,「哭什麼哭?滾出去!」
護士長很快來了,從中調解,又給穆子峰換了一個護士,其實,大家也都搞不清楚這位一看到秦小姐雖然不是滿臉笑容、卻也待人親切偶爾會講個冷笑話的主是突然怎麼了,活像吃了**似的,只有穆子峰自己知道,他的反常不過是因為一個女人,一個教他想忘又忘不了的女人罷了。
穆子峰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任由護士在旁邊處理,腦海里一直是少婭是第一次走進他房間的模樣,大大的丹鳳眼炯炯有神地看著她,怯生生地,嬌滴滴地看著她,手里抱著一個枕頭、抱著一個布女圭女圭,一直盯著他,好似緊張自己被拒絕。
那時候,他心里就喜歡少婭,那時候,他十七歲,她十二歲,小個頭還不及他胸膛高,跟在自己後面,就像跟屁蟲一樣,一直喊他瘋子哥,他愛听。「瘋子哥,我想和你一起睡。」
………………………………………………
「瘋子哥,我想和你一起睡。」
………………………………………………
穆子峰腦子里滿滿都是那句話,在耳邊不停地回響。
那天,他把她讓進了門,也是他痛苦的開始。
直到三年後,有一天,他洗完澡,只穿了一條睡褲,光luo著上半身就從浴室走出來,燈亮著,見她蜷成一團在床上,就縮在他床上那樣睡著了。
少婭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少年了,那年,他大學畢業。而那天,她收到了一個男生的情書,第一份情書,一放學就拿給她看,他無端發怒,和她冷戰,才在浴室時,還一直想著要怎麼跟她算今晚這筆帳,想了很久,一個澡也洗的格外長,而她卻像個沒事人兒,躺在這里呼呼大睡了。
他將毛巾掛在脖子上,半濕著頭發坐在床沿,將少婭整個人轉過來面向自己,才發現她竟然連被子都沒蓋,幫她蓋好了被子,看著她,那也是他第一次仔細地看著少婭,看著自己心上女孩,躺在偌大的床上,清瘦的身軀只佔了大床的小小一角,太瘦,不但瘦,還瘦得讓他心疼,他可著勁怎麼給她惡補,都補不上去。
他的眼楮看著她,從頭發、臉頰,往下無意中掃過胸部,這才發現她已經開始發育,不由地起了雜念,抱著她睡了幾年,那是頭一回,看她睡得沉,甚至猶豫該不該將她抱回她自己的房間。
可是,他又擔心她回房間一個人睡,半夜若是突然做惡夢醒過來,看不到他,會驚慌失措,最後,經過一番內心百般掙扎後,他吐了一口氣,不管合不合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硬著頭破,不多想地翻身躺到床上,彎身將棉被拉起,替兩個人蓋上,熟練地伸長手臂枕在她頭下,將她的身子攬進懷里,順便幫她調整了一個舒適的睡姿,讓她得更安穩一些。
緊接著,原本是縮成一團的少婭似乎感覺到他溫熱的身體,在被子底下的身體不住往他的方向靠過來,甚至整個人舒服地窩進他懷里,因為熱,小手不停地掀被子,小睡衣的領口松松垮垮地堆在一層,里面的美好風光一覽無余,盡收眼底。
到現在,清晰地記得,當時,他嘴角抽動一下,渾身僵在那里,渾身有了反應,粗魯地將她推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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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因為被移動,少婭嚶嚀了一聲,細細的呢喃傳進他耳朵里,他再一看,她已經一腳踢開了被子,睡裙下兩條小白腿在他眼前一直晃啊晃,他一手拿過遙控器,很快將房間的大燈關了,他睡覺一向不愛有光亮,但少婭怕黑,所以他帶她去超購物中心特地買了一盞床頭燈。
他將床頭燈的亮度調到最小,就這樣抱著她柔軟的身子,再一次幫兩人蓋好被子,嗅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帶了點醉意緩緩闔上眸子,怎麼也睡不著,甚至渾身越憋越難受,躺在那里,一動也不敢動。
而睡到半夜的少婭,覺得全身好熱,好像被什麼熱氣包覆著,整個人悶到快喘不過氣了,她抬腳亂踢,想要把那層教她難受的熱給踢開,雙手也拼命地推,想要將靠在自己身上的那團熱火給推走,口中也不斷喃喃自語地說著,「好熱……」
因為熱,她的喉嚨突然變得很干澀,連吞口水都覺得難受,伸出舌頭舌忝著嘴唇。
他半眯著眼,看著抵在自己胸膛的小手,看著本來蓋在兩人身上的被子又一次被她踢到一旁。
「我好渴……」
听見她的低吟,他用手肘撐起上半身,轉身將早就放在床頭櫃上的水杯拿過來。
「婭婭,把嘴張開。」
他轉身向她,伸手輕拍她的臉頰想要叫醒她,奈何叫了幾聲,少婭就是不醒來,他試著將她的頭往下抬,水杯移到她唇邊,輕聲哄著她把嘴張開,卻還是沒用。
見她似乎渴得難受了,小臉都皺成一團了,因為熱,她開始動手扯自己的睡衣,那個動作令他眼神瞬間轉沉,有一絲火光在他眼陣里跳動。
他連忙移開目光,將被子拉起,重新蓋在兩人身上,有力的長腿將她不听話、一再踢動的腳夾在兩腿之間,拂去她覆在臉龐上的發絲,拿過水杯喝了一口水,雙手捧住少婭的臉頰,低頭覆上她的唇,將水緩緩地渡入她口中,然後,不忍離去,狂然地索吻,描繪她的唇形,呼吸糾纏、相溶……
這個吻持續了好久,久到他身子底下的少婭扭動身子抗議,他才不舍結束,抬起頭,將額頭抵著她的,鼻息不穩地喘著氣,見她乖巧溫馴地在懷底,忍不住在她唇瓣上輕輕啄了又啄。
而少婭完全不知道被自己被吻了,還睡得迷迷糊糊的,因為不再口渴,人也安分不少,起碼不再動來動去。
只是他,怕自己若是再繼續躺在這張床上,可能會把持不住要了少婭,少婭還年紀小,他不能那樣,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想要平息體內的火,不知過了多久,當體內臆動的熱火終于消退,才決定下床去沙發睡,剛想起身,一旁的少婭又一次滾進他懷里,讓他動彈不得也哭笑不得。
他以為少婭睡迷糊了才會又窩在他懷里,誰知他低頭看了一眼,昏黃不明的燈光下,少婭哪里睡了,她此時是睜著惺忪的眼楮看著他。
兩人四目相對時,他喉頭滾動了一下,試著抽回手臂,覺得自己若不馬上離開這張床,隨時可能出事,「少婭,躺到那邊去!」
少婭搖搖頭,「你抱我睡。」
像是感覺到他要離開,少婭雙手抱住他精瘦的腰身,上半身的柔軟與他厚實的胸膛貼近,時不時輕蹭,蹭得他渾身快要冒煙。
「少婭,我抱你回自己的房間睡覺。」再抱她睡,那他不就活活被折磨死。
「不要,我要在這里跟你睡,我要和瘋子哥哥睡。」
少婭半睡半醒,脾氣也跟著來了,聲音青澀帶著一些啞,听在他耳力,完全成了不一樣的聲音。
「少婭,不要鬧了,回去睡!」
他低吼,甚至想將懷里的少婭推開,伸手去扯她掛在自己脖子上的細胳膊,現在隨時都有可能失去理性,生怕做出連自己都不能原諒的荒唐事來。
「你對我這麼凶……」
那時候,單純的少婭,哪里會想到自己是為了保護她,只覺得他又大聲凶她,一時委屈難過的癟著嘴,眼眶一紅像是要哭了。
而那時候,他心想自己上輩子一定是虧欠秦少婭很多,否則怎麼這一輩子會被她吃得死死的,不分男人女人,對人一向冷硬的他,一遇上她什麼脾氣也發不出來了。
見她頭埋在自己胸口,他無奈又無奈,抬起的手猶豫了幾秒後
,最後還是順了自己的心意,將她攬入懷中。
「瘋子哥哥身上為什麼這麼熱?」
那時候的少婭,不熟悉男生的身體構造,只覺得穆子峰的身體熱得像要著火了,她想抬頭看他是不是生病了。
「我沒事,你趕快睡覺!」
他將她扭動的身子困住,低吼,然後,再將她的頭埋進自己頸間,不讓她亂動,自己也不敢動,連著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想壓體內鼓噪的沖動。
漫漫長夜,一直到少婭靠在他懷里睡得香甜,躺在床上不得好眠的他有幾次想將她推開,她卻死拉著他的手臂不肯松開,在理性與沖動的交戰下,一整晚沒能闔眼,那時候,他雖然沒有經歷過男女情事,但是,身邊女朋友卻不少,關于曖昧,卻也玩的熟練,至于目的,不過是像發現自己到底喜歡少婭什麼,想看看她身上有什麼別的女人沒有的東西,至于結果,什麼都沒有發現,只發現自己越來越喜在意她。
而在她眼中,他不過就是個哥哥!
想到那句話,他渾身帶了一股怒氣,結果所有的忍耐,最後在少婭小手無意中踫到那里的時候徹底化為灰燼,他握住她的手,為自己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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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一直沒有醒過來,從那天以後,他將她徹底趕出了自己的房間,教她看恐怖片練習膽子。
如今,她再不需要這個抱枕,可是再想起那一夜,苦澀中帶了一絲甜蜜。
穆子峰冷硬的臉,瞬時柔和了幾分,這是他的秘密,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就讓他藏一輩子。
「你先出去!」
他看向旁邊的護士,等護士出去,一點點回憶著兩個人的過往,是自己親手為這一段耗時長久的暗戀劃上了句號,卻心有不甘!
穆子峰想要翻身子,看看少婭有沒有落下什麼東西,原本怕她留下,看見了,會想起她,現在卻又盼著她留下點什麼,讓他握在手心里當至寶,留個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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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護士突然听到 當一聲,推開門進去一看,穆子峰跌在了地上,臉色蒼白,流著冷汗,一看就是牽動了身上的傷,慌忙叫醫生過來。
主治醫生檢查了傷,厲聲斥責護士,「怎麼照顧四少的?」
護士沒敢出聲。
穆子峰看了一眼護士,「我讓她出去的,不關她的事。」
做完一套完整的檢查,那邊穆家二老接到電話已經匆匆忙忙趕到了醫院,听醫生說兒子心情不好,看向穆子峰,「峰子,要不要把少婭叫過來陪陪你?」
穆子峰一張黑臉瞬間更黑了,「叫什麼叫?以後不許叫她過來!」
穆母看向她,吃力地出聲,「峰子,別這樣,爸媽都想通了,只要你高興,想娶少婭我們都依你,你想怎樣都行,爸媽再也不會逼你了。」
穆子峰不耐煩地打斷了她後面的話,冷冷地出聲,「媽,你話說的真好听,要是我現在好好的,你還能答應嗎?」
穆母沒有吭聲。
「三年前,我去部隊以前,你怎麼跟我說的?你忘記了?你不是讓我死了那個心嗎?」
「……」
「怎麼,我現在死心了,你們趕著成全我?」
穆母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兒子,「峰子!」
穆子峰生硬地出聲,「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也不要去找秦家!還有,你不是叫我回來相親的嗎?有空叫那個女人來醫院,我們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