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覺得他像個惡魔,如今,他越來越像個好人,但是在某些方面,一直就像個強盜,或者說無恥的掠奪者,似乎完全和他的觀點不謀而合。舒愨鵡
「給我水。」
秦少倞的聲音傳過來,鐘曉珊才清醒過來,端起旁邊的被子遞給秦少倞。
猝不及防,秦少倞一把扼住她手臂,將她拽進懷里,一杯水晃了幾下,大半杯潑在他胸口上。
他沒有理會,眸色幽幽地看著她,「在你面前,我寧願做一輩子壞男人,寧願是一個卑鄙又無恥的流氓。釹」
氣息一粗,他將她按在床頭上狂吻起來。
瞬時,那剩下的半杯水也悉數澆在他身上。
許久,在她快要溺死在他的氣息中時,秦少倞緩緩地放開她淒。
鐘曉珊只看了一眼,白色的病服濕漉漉地貼在他過分結實的胸口,突然很口渴,慌忙站起來,「我再去給你打杯水。」
到了客廳,她拍拍胸口,閉上眼楮,喘了一口氣,剛才的心悸還恍如眼前,唇瓣好像還被他擠壓著,他的氣息好像還籠罩著全身,叫她逃無可逃。
可怕是這種感覺,不像是害怕!
一想起他的話,臉頰熱燙起來,心口也想被烙鐵狠狠地燙了一下,慌忙打了一杯涼水,咕嚕咕嚕地一口氣灌入月復中,還是覺得口渴、嗓子冒煙。
她又打了一杯開水,放在一旁晾著,坐在沙發上,想要平靜平靜,結果滿腦子都是他的話,胸口上似乎還擱著他逞凶的手,心口火燒火燎一般……
毫不夸張地說,整個病房都讓人透不上氣來了。
她走到陽台上,打開窗戶,結果吹在臉上的都是熱風,掙扎著想要走出那種心情,可是,心情就像個不會游泳的孩子,在海水里撲騰,越沉越深,被激蕩的浪花打下海面,一點點淹沒。
她用力地吸了一口氣,關上窗戶!一定是自己太年輕太傻,他隨便幾句話,就挑撥自己心亂如麻。
模了模水杯,不再那麼燙,她端進去,遞給秦少倞。
秦少倞深深地看著他,並沒有什麼過分的動作,托在手中,慢條斯理地喝著。
鐘曉珊轉身就要出門,听到小鐘南吭哧吭哧的聲音,回頭看了一眼,見他醒了,走過去抱起來,總算是找到了一件事做,哄孩子。
小家伙一睡醒就餓了,兩只手在鐘曉珊身上亂抓,想要掀起她的衣服。
鐘曉珊本來想去客廳,一想那不太合適,趙立隨時有可能進來,她轉頭求救地看向秦少倞,「這里還有多余的房間嗎?」
秦少倞眸色深了幾分,「還有一間,是林媽的。趙立白天在那里休息。」
「哦。」
那她晚上睡哪兒?
鐘曉珊沒有問出聲,轉過身子,背對著秦少倞,撩起衣服開始喂女乃。
小鐘南一口逮住,還不忘左右顧盼,好像生怕有人和自己搶一樣。
秦少倞余光瞥了一眼,輕笑一聲,「沒看見對面有鏡子。」
鐘曉珊條件反射性地抬頭,只有一堵牆,悶悶地出聲,「無聊。」
話一出口,她一驚,自己竟然敢和他這樣說話!
秦少倞也微微驚訝,不過,這是個好兆頭,真不知道這個女人爬在自己懷里撒嬌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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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家
鐘如海知道自己岳父大人也撤股的時候,氣急敗壞地一腳踹開了程芳的門,沒好氣地咆哮,「程家想干什麼?」
程芳看了鐘如海一眼,「難道我父親等著所有的錢賠個底朝天嗎?」
鐘如海頭疼地捂住了頭,就算事實是這樣,他也沒法接受這個現實,接受不了自己至親的人背叛他!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現在說什麼還會轉好,連他自己都不信,這麼多天,找了很多人,肯定沒有人肯幫助鐘氏走出困境。
程芳看了一眼,生怕鐘如海不簽字,生怕
自己一說出來這個男人打她,勉強地笑了一下,「如海,你怎麼不去找找律師,問問怎麼樣才能保住我們大部分財產。」
鐘如海煩躁地看了一眼程芳,他問過了,只有離婚,但是這種關頭,他能信得過程芳?
「讓我想想!」
程芳沒有出聲,鐘如海找的律師,她已經讓父親暗中打點過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就等鐘如海自己開口了,反正也剩不下多少日子了,不管願不願意,他一定會答應的。
鐘如海一想到自己非法集資,還有可能判刑,就頭痛,就在這時,他收到了一條短信,匆忙地看了一眼,急急地出門,開了車直奔短信里說的地方,不管是真是假,他總要拼一回。
結果,高干病房那一層樓,他根本去不了,只好在腦外科門口候著,卻連個人影都沒見。
一直到護士問他干什麼的,他連忙握著掛號單,進去胡亂地檢測了一下,結果白白花了幾百錢,越來越窩火。
就在這時,他又收到了一條短信,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他已經走投無路了,三少到現在還和鐘曉珊在一起,那就說明,三少一定是喜歡她的,只要她肯點頭,鐘氏還會有一絲希望!
按照短信的指點,他很快到了高干病房,遠遠地看見外面有兩名特警的病房,便知道是短信里說到的三少的病房。
鐘如海上去,「警察同志,我找鐘曉珊,能不能幫我叫一下她。」
特警看了一眼鐘如海,「等等。」
鐘曉珊出門看見鐘如海的時候,臉色一僵,轉身就要走。
鐘如海慌忙拉住了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曉珊,就算爸爸求你了,幫我這一會。」
「放開我!」
鐘曉珊臉色很冷,想要推開他,卻推不開。
「爸爸錯了,是爸爸不好,哭了你們母女,對不起你媽媽,對不起你。」
鐘如海抬手照著自己臉上一個巴掌。
鐘曉珊冷笑一聲,「一聲對不起,可以讓我媽媽活過來嗎?」
鐘如海不回答,抬手又在自己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爸爸想要彌補你,以後一定好好地照顧你和曉辰,鐘氏如果……」
「如果破產了就會欠下巨債是吧?鐘曉辰就會背負巨債是吧?」
鐘曉珊盯著鐘如海,覺得好可悲,媽媽怎麼會看上這樣一個男人!
「……」
鐘如海後面的話被鐘曉珊搶了,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不管怎麼說,我是你的父親,曉辰是你的弟弟,血濃于水,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父親坐牢,眼睜睜地看著曉辰孤苦無依嗎?」
「難道你忍心你媽媽在地下不安嗎?」
鐘曉珊死死地攥著手,恨恨地看了一眼鐘如海,「這種話,你還沒有資格說,鐘曉辰什麼時候把我媽當成過媽媽?這些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是,都是我的錯!」
鐘如海聲淚俱下。
鐘曉珊諷刺地笑一聲,「那你告訴我,我媽媽是怎麼死的?」
鐘如海一怔,他翻看過程芳的通話記錄,就在藍琴出事前,她給藍琴打過電話,猜到是她,只怕和靈兒也月兌不了關系……
「這,你當時不是在醫院嗎?這件事,真的不能怪曉辰。」
他吞吞吐吐地出聲,抬頭看向鐘曉珊。
「我看你一點都沒有誠意。」
對于這個父親,再也沒存任何幻想,鐘曉珊臉色又冷了幾分,「放開我!」
鐘如海思索再三,還是不能說出程芳,且不說鐘曉珊不一定幫自己,就算幫了,辰兒怎麼能受得住,也不出聲,一直抓著鐘曉珊。
遠遠地,一位雍容華貴的夫人向著這個方向,一看見鐘曉珊,拿著手包的手輕輕地顫動了幾下,多看了幾眼鐘曉珊,眼中閃過一抹不明的情緒。
「二夫人。」
一直到旁邊的隨從喚了一聲
,她才清醒過來,慌忙進了公公的病房。
隨從回頭看了一眼鐘曉珊,覺得有些臉熟,猛地反應過來,大概猜到了什麼,看了一眼夫人,跟了進去。
鐘如海和鐘曉珊並沒有看見她,誰也沒有說話,就那麼僵持著。
片刻的功夫,趙立出來了,看見鐘如海,微微一驚,如果不是剛才三少問起,他還沒有發現鐘小姐出來了,不過,鐘如海是怎麼找到這里來的?
「鐘先生,請你放開鐘小姐!」
鐘如海看到趙立,有點忌憚,生怕三少動怒,放開了鐘曉珊。
鐘曉珊看了一眼趙立,「謝謝!」
「鐘小姐先進去吧,三少在等你。」
趙立看向鐘曉珊。
鐘曉珊回頭看了一眼鐘如海,轉身進門,猶豫了再三,還是進了秦少倞的房間,「如…如果鐘氏集團倒閉了,鐘曉辰會不會背負巨債?」
「誰找你?」
秦少倞眯了眯眼,睨著她,不答反問道。
「鐘如海。」
雖然她不喜歡鐘曉辰,但是為了媽媽,她也不想看著他落魄,那樣,媽媽在另一個世界,看著也會流淚吧?
鐘曉珊看了一眼秦少倞。
「還可以收購,公司的收購既要承接債權,也要承接債務,不可能只要債權不要債務,如果有人收購鐘氏,債務也會一並劃過去,不過鐘如海會身無分文,這是一定的。」
秦少倞生怕她不明白,解釋得十分清楚。
鐘曉珊恍惚地點了點頭,她大概听明白了,這麼說,自己可以放心了,「謝謝。」
秦少倞突然伸手,大掌裹住她的小手,將她扯到床邊,「想不想我收購了鐘氏?」
「不要!」
鐘曉珊開口拒絕了,一想到自己曾經求過他解決過那塊地,結果呢?想起那件事,她吞吞吐吐地問,「你買了那塊地虧了很多錢吧?」
秦少倞輕笑一聲,「怎麼,知道心疼我的錢了?」
鐘曉珊咬著下唇臉色一紅,她只是不想欠他太多!
秦少倞將她拉進懷里,「傻瓜,我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s市在申請自貿區,那塊地在範圍內,申報的文件已經批了,再過段時間,它能賣五個億不止。」
五個億!
鐘曉珊一驚,抬頭看向秦少倞,如果鐘如海知道,只怕要悔死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嗯。」
秦少倞輕哼一聲,對于她和自己越來越自然的相處,十分滿意。
「……」
天,這個人到底有多陰險!
以前,她一直覺得自己讓他白花了八千萬,現在…
她覺得他真的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商人!
秦少倞眯著眸子,瞅著她,伸手撫模著她光滑的臉頰,嗅著她身上的香氣,「如果你喜歡,我收購了鐘氏,登記到你名下,等你畢業了,可以試著自己經營。」
「…」
再一次對上他的眸子,深邃的眸光中滿是自己的倒影。
她又一次亂了呼吸,「我不要。」
她掙扎著就要爬起來,在她快要直起身子的時候,秦少倞一扯,她又跌在他懷里,心突突地狂跳了幾下,「你想干什麼?」
「你。」
秦少倞重重地咬出那個字,一把將她擄上了床,一側身手已經滑進了她的衣服,性感的唇封住她,灼熱的呼吸,全部烙在她唇齒間,他的動作也跟著狂野起來。
她難以招架地推他,「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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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腿是不是沒有影響質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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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秦少倞挑眉看向鐘曉珊,放開了她。
鐘曉珊面紅耳赤,還在輕輕顫栗,身子滑進被子里,死死地捂住了自己臉,他的腿,真的受傷了嗎?太假了!她不敢去看不敢去驗證!
秦少倞扯了幾下,鐘曉珊拽得很牢,他也沒有太用力,低低地出聲,「不出來,我就當你又勾gou引我了。」
又!
好像說的她剛才勾gou引過他一樣。
鐘曉珊害怕他真的再來一回,掀開被子一角,側過了臉,身子悄悄地滾到了衣服旁。
秦少倞擒住她肩骨,將她扯進懷里。
鐘曉珊看著自己被剝的光溜溜的身體上,布滿了他留下的印痕,抓著衣服就要穿。
秦少倞一只手握住了她的那只手,不讓她動彈,「你這個時候最美。」
鐘曉珊又羞又急又氣,沒提防,掙扎中一腳踢在秦少倞傷口上。
他悶哼一聲,放開了鐘曉珊。
鐘曉珊趕緊穿好衣服,回頭一看,他臉色不正常,想要叫護士,一想到屋里還有殘余的味道,下床打開了窗戶,悶聲背對著秦少倞,坐在旁邊的嬰兒床上,思緒萬千,確切地說,剛才自己一點都沒有反抗!
她竟然沒有反抗,當時還顧忌他腿上有傷。
結果他呢?
果然如他自己所說,就是一個流氓!
她突然覺得自己很虧,他不但睡了她,還賺了錢!
秦少倞眯著眼看著鐘曉珊,她怎麼突然生氣了?
他故意在那里悶哼著,皺著眉頭,一副很疼的樣子,其實真的很疼,但是一般情況下,他絕對咬牙忍得住。
鐘曉珊听著他的聲音,幾次想回頭,還是忍住了,他剛才怎麼就不疼,她就不小心踢了一腳,也沒有使多大的力氣!
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他一直很會騙人!
秦少倞按了一下呼叫鈴,沒一會護士來了,「三少,怎麼了?」
「幫我處理一下傷口。」
秦少倞揭開被子,腿上傷口處滲出一大片鮮紅的血跡,「怎麼出了這麼多血?」
鐘曉珊听到聲音,偷偷地月兌了鞋子,看了一眼腳底,真的染了不少血,剛才竟然沒有感覺到,這才轉身看向秦少倞的方向,護士已經出門拿藥去了。
她唯唯諾諾地出聲,「對不起。」
說完,她又後悔,明明是他壞透了,最後卻變成了自己有愧疚感!
「那一會兒你幫我換藥,要不,就讓這條腿廢了吧。」
秦少倞眯著眸子,諱莫如深地盯著她。
鐘曉珊紅著臉低下了頭,「我…我又不是護士,我不會。」
「讓她教你。」
就在這時,響起了輕輕敲門,然後是趙立的聲音,「三少,佟家二夫人過來看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