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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兩男,承諾

夜月抬頭看了一下突然出現的青衣男子,壓下心中的差異和驚艷,夜月對飛墨喊道︰「帶沫兒走。♀」

飛昂和綠衣在夜月話落,自行的擺出掩護在他們後方的飛墨和楚清沫撤退的隊形,而那突然出現的男子也自行的加入他們。

箭雨疾飛,根本不給人喘息的機會,飛墨帶著楚清沫一邊擋住越過前面夜月他們的防衛,射向他們的箭,一邊加緊往回退走。

而就在這時,叢林中傳來一聲命令︰「取蕭夜月命者賞黃金萬兩,田畝千頃。」

也就是這一聲,夜月等人才肯定地知道是有人將她出來的消息泄露出來,此事也只有幾個人知道,她爺爺和爹娘一定是不會,初次之外還有誰知道,並且將這個消息泄露出來?而這些刺殺她的人又是誰派來的?

「殺。」殺氣四溢,怒喊震天,塵土飛揚,那仿佛看不見邊的敵人從叢林之中一個個躍出,帶著各自的武器,帶著強烈的貪欲,他們勢要取下蕭夜月的人頭。

箭雨一停,飛墨抱起面色蒼白的楚清沫,輕功一躍,便飛了幾十丈外,他得把楚小姐送到安全的地方,才能回來幫郡主。

見飛墨帶著楚清沫已經飛離危險地帶,夜月稍稍松了一口氣,只要楚清沫安全,那麼……夜月雙眸帶著危險的光亮,一手緊握匕首,一手抓著銀針,手腕揮動,銀針紛飛,帶著毫不留情的嗜血,仿如來自地獄的幽靈,收刮著一條有一條人命。

她,要活著!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前面的人倒下,後面的人便會替上,即使夜月等人的戰斗能力有多麼的強也抵不過這流水般不要命的人潮。

「飛昂、綠衣,你們先走。」夜月喊道,後面的退路已經被慢慢圍住,這等情況下,人越多越不好撤退。

「屬下誓死要保護公子。」兩人同時拒絕,手中長劍揮動,血花四濺。

「這是命令,走,否則以後不要跟著我。」夜月厲聲喊道。

兩人本不想走,但他們的命就是主子的,主子如果不要他們,他們還能有什麼存在的理由。飛昂狠下心,一手拉過綠衣,一手持劍一揮,提氣躍起,帶著深深的愧疚看了還在浴血奮戰的夜月,沉痛的扭過頭,離開戰場,他相信他的主子一定會安全歸來的。

見飛昂和飛沫走後,夜月扭身和青衣男子背對背,沙啞的聲音傳來︰「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今日之事他日我一定會回報。」

「隨手之勞,無需多言。」難以不為意的說道,聲音清雅溫潤,讓人莫名的安心。

夜月听到男子的聲音,心微驚,除了親人,她從不信這世上會有不求回報而單方面付出的人,但是他背後的這個男子說出的話卻莫名的會讓人選擇相信他,夜月壓下心驚,問道︰「你輕功可還行?」她要的是極致。♀

「還行。」聲音不疾不徐,從容自信。

沖著這一點,夜月果斷的收起左手的銀針,用衣袖包住自己的手,從懷中取出一小包粉末︰「待會我喊聲落下,你便帶著我直接躍出,切記不要讓我灑出的東西接觸到你的皮膚,也不要呼吸。」這是她才研究出來的毒藥,只要沾染上,片刻中必死無疑,劇毒無比,而且解藥還沒有研制出來。

「好。」

「三、二、一。」

夜月一聲落下,男子長臂換過夜月的腰,往上飛起,帶著疾風往人群的外圍飛去,皮納克不留,而夜月也在男子躍起的一瞬將粉末一撒,緊隨其後,匕首一揮,截斷她踫觸過毒藥的衣袖。

冷風呼嘯而來,打在臉上,吹干猩紅,掠過耳際,帶著刺骨的涼意,透過被獻血染紅浸濕的衣裳,打在身上,涼上心上,提醒著他們剛才的驚險。

「謝謝。」沙啞的聲音從夜月干涸的喉嚨中傳來,她不知他是誰,但這一聲謝謝是一定剛要說的。

男子的雙目閃過清幽,溫潤的聲音依舊︰「舉手之勞罷了。」

男子環腰,女子倚靠,一青一白,帶著猩紅的奪目,顯得格外的刺目。

夜月走出一段距離後,一名帶著黑色面具的墨衣男子帶著一對人馬趕了過來,看著天際那一青一白相偎接觸的地方,男子深不見底的瞳孔泛起憤怒和不甘,男子就這麼看著,直到那兩道身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眼中才緩緩收回目光。

「一個不留。」冰冷弒血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戾氣,都是這些該死的人,不可原諒。

這一邊的殺戮還在繼續,而另一邊青衣男子帶著夜月已經趕出兩三里地,直到看到飛墨等人,他們才停了下來。

而在夜月和輕易男子落地上,飛昂、飛墨和綠衣三天「砰」的一聲跪倒了地上,他們從來沒有一刻像剛剛那樣覺得自己是這般的無用,他們是主子的影子,勢必要用生命護住主子,可是到頭來卻是他們的主子用生命在護住他們。

三人跪在地上,面帶沉痛,張口想說些什麼,卻不知要說什麼,如何說。

夜月看了三人一眼,就直接越過他們,走到楚清沫的身邊,低抱住坐在地上,雙手抱膝,面色發青,雙眼無神的小人兒,軟語安慰道︰「沫兒,不怕,不怕……」聲音這般的輕柔,一遍一遍地安慰著地上嚇壞的小人兒。

原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楚清沫,耳邊傳來了一聲又一聲而溫柔的安慰聲,如此熟悉,好像在哪听過,小人兒沒有焦距的雙眼終于慢慢有了焦點,夜月舉起還帶著血的手輕輕撫模著楚清沫的頭,溫聲道︰「沫兒,不怕,哥哥回來了。」

就是這一聲,讓地上的小人仿佛找到了依靠,楚清沫抱著雙膝的手突然放開,抱住夜月的腰,大聲哭道︰「哥哥,沫兒以為,以為……」聲音哽咽,後面的話卻停住再也說不出來,她以為再也見不到姐姐了,除了爺爺,她第一次能感受到溫暖的人再給回不來了。♀

「哥哥還要治好沫兒呢,怎麼可能回不來。」夜月聲音溫和依舊,手上安撫的動作還在繼續。

哭聲漸漸變小,夜月感受到懷中的人已經慢慢安靜下來後,才看向那依舊跪在地上的三人,淡淡開口問道︰「今日之事你們有何想法?」

「屬下不能護主,罪該萬死。」三人仿佛經過排練一般,齊聲道。

夜月看著內疚的三人,眉頭皺緊,淡淡的聲音多了幾份冷澈︰「除此之外呢?」

「屬下還不夠強。」飛昂先開口說道,他還不夠強,否則怎麼會讓他的主子陷入這種危險之境呢?

「那你們兩個呢?」

「屬下要變強。」聲音堅定不移。

夜月深深地看著目光堅定的三人,道︰「是的,你們還不夠強,而我也不夠強,而只有變得更強才能護住自己在乎的人和事,只有更強才能站在更高的頂點,但是除此之外,你們更要明白的是,我要的不是以命相搏的莽夫,那種為了護主而犧牲自己的生命的做法在我看來是最愚蠢的,命都沒了,談什麼其他的,我的命也不需要他人的成全,這一點我也只說一遍,再有下一次你們便不用再跟著我。」

夜月的話讓三人一震,原來他們的主子不是怪他們護主不利,而是不希望他們為了她以命相搏,她告訴他們要變得更強,不只是武功方面,精神境界其他的也讓他們醍醐灌頂,就如她所說的,命都沒了,還談什麼其他的,他們還要跟著她站在更高的地方呢。

「謝主子教誨。」這一次他們不是叫他公子,而是主子。

「起來吧。」見三人眼楮也清亮了,便知他們懂得她的用心,夜月的聲音

回溫了一些。

「謝主子。」說完後,三人才起身。

楚清沫也安慰了,人也訓了,剩下的便只有這突然出現,讓人驚艷的青衣男子。

夜月看向他,而他也正看著夜月。

溫潤如玉的臉龐,帶著暖入春風的淡笑,暖陽之下泛著淡淡的光輝,讓人移不開雙目,一襲青衣,雖然沾染了刺眼的血紅,卻影響不了那一身清絕出塵的氣質,微風吹來,拂過青衣,她仿佛能在冬日中聞到那淡淡的青草香,而這是她眼中的他。

一張小臉,幾抹猩紅已經干涸,一身白衣,血色妖嬈,瘦弱的身軀帶著堅韌不屈的冷艷光華,她輕言軟語的溫柔,她沉默不語的淡漠,她豪言萬丈的疏狂,他從來不知會有那麼一個人讓他一眼便入了心,而這便是他眼中的她。

「卻不知本尊來得不是時候,打擾了兩位的眉目傳情。」幽幽的聲音傳來,仔細一聞這說話的語氣好像能從中聞出幾縷酸味。

兩人同時收回目光看向說話的人。

黑面具看不見面容,一攏墨衣霸氣凜然,夜月皺眉,今日怎麼同時出現兩個她不認識的人呢?

「你是誰?」夜月首先淡漠問著黑衣男子,然後又轉頭看向青衣男子,問道︰「你呢?」聲音多了幾份不可察的親近。

其他人沒感覺出來,可不代表這兩個男子沒有察覺出來,黑衣男子面具下的臉暗沉暗沉的,雙目瞪向笑得更加真實的男人,這個該死的男人,一定是對月兒不懷好意。

一個雙眼冒火,一個雙眸溫潤如初,兩人男人無聲的較量,直到一聲不悅的聲音響起才停了下來。

「莫名其妙。」這兩個男人是怎麼回事?莫名其妙的出現,然後現在她問話卻不見他們回答,還四目對視,眼神交流如此激烈,難道這個世界真的是基情無限?吉良對淳于妄,黑衣男子對青衣男子?

「某人叫我多護著你一些的。」說著便將一個圓滾滾的包袱往地上一扔,帶著沉悶的著地聲,「剛才刺殺你的人的頭領首級。」帶著不以為意。

某人?為什麼她首先想到的會是淳于妄?夜月的雙眼劃過一絲訝異,卻被黑衣男子抓住了,黑衣男子在心里滿意的點了點頭,算這個女人還有點良心,只听他帶著幾分笑意說道︰「就是晟都那一位。」

果然是他,只是為什麼?夜月掩藏住自己的疑惑,抬頭看著黑衣男子問道︰「你是誰?」

就算是他派來的人,她也是不會完全相信的,更何況對于他,她也沒能相信。

「北冥寒。」三個字,帶著唯我獨尊的霸氣。

「冥宮宮主。」夜月肯定地說出這四個字,沒想到他竟然還和冥宮宮主有所交情,而且看樣子還是很不錯的交情,否則以著冥宮宮主那江湖超然的地位怎麼可能會出手幫她。

听到夜月說出自己的身份,北冥寒並沒有任何驚訝,以著她的性格,江湖上的一些比較重要的勢力組織她一定會事先弄清楚的,而他冥宮在江湖上一直都是頂端的存在,她知道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謝過冥宮宮主,他日宮主如需幫忙還請之言不諱。」雖然知道是他請來的人,可是她的理智告訴她不要和他有過多的牽扯,所以她希望今日之事只是她和冥宮宮主兩人的事情。

夜月的話讓北冥寒深幽的雙眸更加深不見底,他看著她,她是想和他撇清關系嗎?

北冥寒收起情緒,暗沉的口吻問道︰「任何事嗎?要知道本尊的忙可不是誰都能幫得上的。」

「如果在下力所能及的話。」只要中間不牽扯到他,只要她力所能及,而且她相信她一定會強大起來。

「這可是你說的,今日的承諾你可得給本尊記好了,要是到時不認賬的話,本尊可是不會放過你的。」帶著幾分算計。

夜月眉頭一蹙,她為什麼會有種被人算計的感覺,不過想想就算這冥宮宮主知道

她的身份,但是她的身上除了兩個還能說得過去的身份,並沒有什麼值得他算計的,一個蕭家嫡女,只是蕭家的軍權並不會傳給她,還有一個是未來國母,但是這個身份她早晚都會擺月兌掉的,夜月想通了,便開口說道︰「定謹記今日的承諾。」

只是夜月似乎將自己本身算漏了。

听到夜月的話,北冥寒面具下的嘴角勾起滿滿的算計和暗笑,也不在意後面夜月和輕易男子的對話了。

解決完這個,夜月又看向青衣男子眼里明明白白地寫著你又是誰。

「水木宸。」簡短的三個字帶著如沐春風的溫暖。

剛才已經謝過了,夜月便也不再多言,只是點了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夜月問完話便不再看向兩個疑有基情的男人,低頭繼續看著楚清沫,見她發青的臉終于恢復了一些血色才放心下來,沫兒的心髒本就不好,再經過刺殺一事的刺激怕是會不妙,夜月拉過楚清沫的手,往脈上一探,果然如她所料,雖然經過安慰心緒好了一些,但是剛才的驚嚇還是需要很久才恢復過來,而且這還得看沫兒自己的恢復,如果她一直沉浸在剛才的殺戮中怕是會大事不妙。

夜月模了模楚清沫的頭,輕聲道︰「沫兒,待會等爺爺過來,我們便一起回醫谷,不要怕。」

而在這時,醫聖才干了過來,看著幾人身上都帶著濃濃的血色,便知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其他人他倒是不在意,只是沫兒一定受了驚嚇,醫聖急忙跳下馬,跑到楚清沫面前,一手搭在他的脈上,查探了一番,確定只是受了驚嚇,當她看到夜月放在楚清沫頭上那帶著血的手,雙眼便冒火,不滿的掃開。

「誰讓你用不干淨的手踫沫兒的,還有我才不在一會,就發生這等事情,你是怎麼保護她的。」醫聖怒罵道。

看著醫聖的模樣,飛昂等人便要上前理論,而北冥寒握緊的拳頭在表示著他在極力掩藏住自己的憤怒,這個臭老頭竟敢如此對待月兒。

但是他們的動作都被夜月給制止了,夜月擺了擺手,表示不在意,如她所說的,今日的她確實沒能保護好沫兒。

「爺爺,不要這麼說哥哥,如果沒有哥哥,沫兒,沫兒就不能再見到爺爺了。」楚清沫伸出小手,一手拉著夜月的餓手,一手拉著醫聖的手,既安慰著夜月,為夜月解釋,也安撫著醫聖的怒氣,她不希望她所在乎的人因為自己而怒目相對,否則她會很難過的。

听到楚清沫的話,醫聖面色一頓,雖然沫兒這麼說,但是不用想也知道這些刺殺的人都是因她而來,所以他也沒有罵錯。

夜月也不看醫聖,放開楚清沫握著她的手,淡漠地說道︰「帶路吧,去醫谷拿了藥我便會離開。」沫兒的心髒還要治,而她娘親的病也要治,這兩者都缺不了藥材,而且沫兒用來換心的心髒也還是沒有著落。

孤獨,冷寂,這是此時夜月在眾人眼中的狀態,北冥寒看著那瘦弱的身影,眼里閃過一抹心痛,只听他開口說道︰「我陪你去吧,等你安全回晟都之後,我再離開。」不容拒絕的語氣帶著幾不可察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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