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這事,若瑤就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不是听你的話推了嗎!」
「別怪我,那是你爸破壞掉的。他要是不告訴我,我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你去了。他說了,明擺著讓我來為難你,我怎麼好意思不領情?」
若瑤一窒︰「你少做好人了!你巴不得我姐姐不幸福!我告訴你,你別想破壞他們!」懶
「 !」李雅倫一挑眉,「你想保護他們?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處境!」
「你……」若瑤又悲又怒,還覺得屈辱,難受得說不出話來。想到明天要見蓁蓁,她又淡定下來。沒什麼的,她的時間還長,不可能一輩子擺月兌不了他。一切都不重要,她只要能堅持到那一天,做自己就好了。
「怎麼不說話了?」
「你要我說什麼?」
「不用說什麼。」李雅倫勾了勾唇,站起身,走過去將她從座位上拉起來。
若瑤驚叫一聲︰「你要干什麼?」
「你說呢?」他抬起她的下巴,臉離她的唇只有兩公分,灼熱的呼吸撲在她臉上,「我要做什麼,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若瑤掙了掙︰「你放開我!我明天要考試,沒時間陪你瘋!」
「你還沒受夠教訓嗎?在我面前,你沒有拒絕的權利!」他一把抱起她,往樓上走去。
若瑤一路捶打他,走進房間,他把她扔在床上。床墊彈了幾下,震得她頭暈眼花。她坐起來︰「你到底有多喜歡我姐姐?每次一提到她,你就要折磨我!」蟲
李雅倫解扣子的手停住,慢慢走過去,身子壓住她︰「不是喜歡她,而是討厭你,討厭你在我面前提她!」
若瑤倒吸一口氣,雙眼欲泣地望著他,楚楚動人。他盯著她,有片刻好像被她的眼楮吸了進去。突然,他推開她,站起來離開了房間。
若瑤躺在床上,過了兩分鐘,听見車庫傳來聲音,走到窗口一看,發現他開車出了門。
果然姐姐對他的影響很大。最初,她提他,他就侵犯她;現在,他侵犯她已經沒有新鮮感了,就直接摔門而出。
今晚他應該不會回來了,她可以安心睡覺,也不怕身上留下吻痕被姐姐看見…….
李雅倫在高速公路上狂飆幾個小時,天蒙蒙亮時到達海邊。看到海灘上有等待日出的人,他停滯片刻,也走了過去。
血紅的朝霞出現在地平線,太陽慢慢升起,他想起在紐約的日子,每天早上路過武術館,都能看見蓁蓁。相比現在,那時候的自己真是不染塵埃。他在她身上構築過夢想,可惜老天不給他機會。
如果一切能停留在那時多好?
「蓁蓁……希望你幸福。而我,已經回不去了。」他喃喃地道。
有些事,他一做,就沒了退路,只能任自己腐朽。
他在海邊呆了太久,突然想起和蓁蓁的約會,到達約定的地方已經遲了半個小時。
蓁蓁還以為他去接若瑤了,在座位上坐立難安,頻頻雷宇煬給打電話。
校門口堵車,雷宇煬說︰「我給她打了電話,叫她在一個地方等。放心吧,沒有事。李雅倫還沒去?」
「沒有。就這樣,他應該快到了。」掛上電話,她又打電話給若瑤,確定她沒事才放心。這時看見李雅倫進門,她急忙掛了電話,坐直了等他過來。
李雅倫一直開車,又吹了幾個小時海風,也沒來得及打理自己,頭發有些亂,但比起從前多了一些成熟和邪魅的味道。
「抱歉,來晚了。」他鎖著眉,將外套隨意扔在椅背上,坐下時撥了撥頭發,「等了很久?」
「沒有。」
他嗯了一聲,點了咖啡,問︰「一會兒要一起吃晚飯嗎?」
「不了。」蓁蓁把請柬拿給他,「給。」
他手微頓,拿過來翻開,盯著上面的字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笑了︰「我以為我們沒有緣分,結果卻發現,緣分很深,但是是孽緣。」
蓁蓁想起李薇薇,低聲道︰「我很抱歉。」
「說到底,我們李家虧欠你,抱歉就不用了。」
蓁蓁動了動嘴,不知道說什麼。雖然李薇薇害了她,但是李家已經家破人亡……他也恨她,恨她和宇煬,不然不會去傷害若瑤。若瑤應該是他私藏的一枚棋子,必要時拿來攻擊她。
她不怕攻擊,但不能讓若瑤受傷。
「如果你不願意來,沒有關系。」她說,「我只是覺得,我們曾經是朋友,所以這是應該的。一開始的時候,誰會想到走到今天這一步?如果我一開始就知道你是她弟弟……」
說到這里,她搖了搖頭︰「說那些都沒用了,我們誰都沒討到好處。」
「也是。」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放心,我會去的。」
「……謝謝。」
「還有事嗎?」
蓁蓁搖了搖頭。
「那我先走了,我還有急事。」他招來服務員買單,最後看了她一眼,「恭喜。」
「謝……」謝謝還沒說完,他已經走遠了.
李雅倫回到家,得知司機沒有接到若瑤,一時有點懵。他拿出手機打給若瑤,問︰「去哪里了?怎麼不回家?皮又癢了?」
若瑤說︰「我去我姐姐那里。」
「你、說、什、麼?」
「姐姐親自來接我,我不好拒絕!」
「親自去接你?」李雅倫想到剛剛看到的大活人,冷笑一聲,「她幾點去接的你?」
若瑤頓
了一下,氣呼呼地說︰「要你管!」
李雅倫暴怒︰「你還敢跟我發脾氣了!」
若瑤嚇了一跳,啪地掛了電話。他一愣,怒不可遏。很好、很好,居然敢掛他電話!他氣得雙手發抖,再打回去時,已經關機了。
很、好!
空氣凝固了幾秒,他突然把手機扔了出去。手機砸在台燈上,台燈滾在地上,一陣 當當的響聲。突然,他看著手中的請柬,起了疑惑。
「你知道了?」他輕笑一聲,「那又怎樣?」
直到晚上九點,他再次撥打若瑤的手機,已經開機了。他冷笑了一聲,等電話接通,問︰「你舍得開機了?」
若瑤惴惴不安地說︰「我玩兩天就回來。」
「是嗎?」他晃著手里的紅酒杯,「後天下午回來好不好?你大後天要上課。」
「我……」
「我想你了。」他突然說。
若瑤一愣,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
靜了幾秒,他帶著嘲笑與邪氣的聲音傳來︰「我想要你。」
若瑤只覺得一股怒氣從心中升起,大吼一聲︰「你混蛋!」掛了電話。
她本來在客廳里和蓁蓁等人聊天,是到陽台上接的電話。突然大吼一聲,他們都听見了。蓁蓁問︰「若瑤,你沒事吧?」
「沒有!」她臉色尷尬地走回去,「我爸爸……他總是管我。」
蓁蓁看她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估計不是許成茂,就是李雅倫。不知道說什麼,只能拍了拍她的肩。
現在,她只能說讓她來玩兩天,但兩天之後呢?她還沒找到理由讓她留下來。看到她的模樣,她能夠說她已經知道了嗎?她完全沒辦法啟齒。這種事,每一個女生都不希望被人知道。
睡覺時,她問雷宇煬︰「我們要怎麼把若瑤留下來?」
「她的監護權不在你這里,你留得了一時,留不了一世。如果真是許成茂把她送到李雅倫身邊,過不了幾天,許成茂就會來要人。說不定,我們還會被告上法庭!」
「如果李雅倫踫過若瑤,我們可以告她!」
雷宇煬看她一眼︰「你太天真了。他們有一千種辦法讓若瑤承認她是自願的,到時候錯的只能是若瑤。如果他們想拖我們下水,更容易!」
蓁蓁渾身發寒,一把抓住他胳膊,十指發抖︰「那我現在是做錯了?」
「沒有錯。」雷宇煬抱住她,「看樣子,得先和李雅倫搶許成茂那塊爛肉了。只要許成茂肯听我們的,那就沒問題了,李雅倫肯定不會跟我們死磕到底!」
「萬一他死磕呢?」
「他磕也是磕我。說到底他是和我們有仇,若瑤只是一個工具而已。」
蓁蓁難受地嘆氣︰「若瑤……」.
第二天,蓁蓁帶若瑤去改禮服。先前給她準備的禮服尺碼大了點,有些不合身。
路上,蓁蓁問︰「你現在在那所學校也是住校嗎?」
若瑤點頭。
蓁蓁愣了一下,又問︰「那你一般什麼時候放假?以後都來這里吧。」
「好啊!不過一般只有月假放!平時候的話,星期天下午倒是有半天假,但晚上又要上自習,時間來不及,還是月底來好了!」
蓁蓁愁眉苦臉地咬了咬牙,她明明是走讀,這要怎麼辦?最後,只能暫時笑道︰「好吧,以後月底我都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