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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二層虛境

()哀真人一覺醒來,神清氣爽,發現田汀辰已乖順地坐在一旁,大喜。田汀辰說身體已無大礙,隨時可以進入虛境,請教哀真人破境之法。哀真人不屑一顧地揮揮手,從拐杖的龍頭上拔下一片龍鱗,遞給田汀辰。

「距離老夫闖過第二虛境已有多年,老夫只記得里面有座險山,活著達到山頂便是勝利。」哀真人指點道,「你進入虛境後,就將這物吞下。你的真氣已強,使用風刃氣旋,過關希望很大,再加上這物的輔佐,登上山頂並非難事。」

田汀辰小心地接過龍鱗,捧在心上,這龍須有半厘米的長度,棕黑色,毫無奇處。在哀真人與明主賢一戰中,金龍浴火重生,明主賢稱之為鳳凰。因後無解釋,田汀辰只是懷疑,並無太多端倪。

「以你現在的修為,不宜在山上呆太久,要速戰速決!」哀真人加重語氣提醒道,「還有一點,務必謹記!如遇大難,不要勉強,對天空大喊︰境主饒命,在下認輸!虛境就會打開,放你回到人界。」再嘆氣道,「第二虛境不分順序,進入者是隨機被扔在某處,老夫不能與你同行,可惜可惜,你一定要小心行事!」

兩人相對盤腿坐下,哀真人率先將錐子刺入心髒,田汀辰盯了哀真人兩秒,也舉起錐子,慢慢插進心髒。只見哀真人頭上的虛空處出現一只木瓢,「咚」地一聲打在頭頂,哀真人便歪過頭不省人事。正在不解間,自己頭上也被硬物撞擊,即刻天旋地轉,田汀辰暈了過去。

再醒來,置身于花海之中,紅黃白紫,應有盡有,香粉撲鼻,如痴如醉。田汀辰周圍是滿懷盛開的郁金香,夾雜著星星點點的金盞菊和各色野花。雖是平地花圃,卻傾斜向上,朝上方望去,碩大的半個山峰籠罩在森林之中,再有白霧蒼蒼,將山頂層疊圍攻。花海、深林、迷霧很有層次地交替,這便是每位闖第二虛境者不得不走的旅程。

田汀辰趴在花叢中,溫軟香濃,稍作調整後,微微抬起身子,從郁金香花團中往前望去,一只長寬均有五米的白色粉蝶正在吸食花蜜。頂端的棒狀觸須成彎刀狀,口器修長如吸管,刺入花蕊里一股一股地吮吸。這般龐然大物的數量並不少,遍布在花海里。「不要追我啊!」一位麻衣少年從遠處狂奔而來,身後跟著一支通體亮黑的鳳蝶。麻衣少年的速度極快,腳下動作看不清晰,還有風團助他前進。即使這樣,他還是被鳳蝶追上,鳳蝶的長鉤觸須一掃,把麻衣少年打倒在地,後背上冒著青煙,破損的衣服里露出觸目驚心的刀傷。

「啊……不要追了……」麻衣少年管不了身上的痛楚,調動真氣,把身體裹住,在地上一滾,躲過了鳳蝶犀利的口器。他在斜坡上越滾越遠,突然遇上了什麼,傳出兩聲驚呼。一名潛藏在花海里的女孩和麻衣少年撞在一起,模模散亂的秀發,一睜眼就看到鳳蝶陰森森地在他們兩人的身前,深瞳里印著女孩的影像,她哆嗦地喊道︰「境主……饒命,在下認輸!」一只木瓢出現,在她頭頂上打了一下,女孩暈了過去,身體漸漸淡去,最終消失在虛境里。

鳳蝶的注意力回到麻衣少年身上,長長的口器向著麻衣少年的心髒伸去。「你是什麼妖怪!」麻衣少年手腳並用,向後退去,鳳蝶不慌不忙,步步緊逼。

這時只要說一句認輸,麻衣少年就能月兌險,在鳳蝶的注目下,他流著冷汗,下了好幾次決心,都咬著牙把話咽到了肚子里。

「妖怪,你不要逼我!」麻衣少年向右一滾,再次躲過口器的攻擊,鳳蝶被惹怒了,打開碩大的翅膀,引來風氣突變,麻衣少年連忙抓住泥土中花朵的根部,才沒被扇飛出去。鳳蝶的口器已到麻衣少年胸口,一道銀光穿過,口器竟被削了下來,鳳蝶觸足亂舞,翅膀微顫,面容十分痛苦。它身邊的其他蝴蝶並沒有理會,仍在繼續自己手頭的事。

麻衣少年手中多出一把銀色小劍,劍刃鋒利,削鐵如泥,劍柄由和田玉打造成,冰滑清潤。即使斬下蝴蝶口器,小劍上仍干淨如一,沒有一絲穢物。而麻衣少年卻頂不住了,揮過這一劍後,他捂住胸口,汗如雨下,大口喘氣,哎喲一聲趴在地上。側頭死死盯著自己的護身法寶銀色小劍,麻衣少年卻沒有力氣伸手拾起它。

發狂的鳳蝶低下頭來,將觸須對準不能動彈的麻衣少年,急刺而來,觸須剛踫到麻衣少年的胸口,一團風球爆裂開來,射出無數風刃,集中的一片空間里朝鳳蝶的身體各處飛去。真氣變強的田汀辰能夠更好地控制真氣所化的清風,讓風刃不能傷到麻衣少年。鮮血淋灕的鳳蝶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就一命嗚呼。

田汀辰拿起銀色小劍,抑制住心中的激動,再撐起不知死活的麻衣少年,在大風的托動下來到一片花睫高大的花叢里,低調地隱藏起來。蝴蝶們對鳳蝶的死不感興趣,看到人才會追及,等到人消失在視野里,便放棄,繼續吸食花蜜。

「謝謝……你救我……」麻衣少年斷斷續續地說道。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田汀辰十分小心地瞟了一遍周圍的情況,確定蝴蝶們離他們並不近而且沒有動靜,才稍稍放下心來。

「我叫寧易,是武境人!」麻衣少年毫無顧忌地說道。在虛境里,幾乎是不存在救人一說的,田汀辰不懼危難,毅然救了一位陌生人,寧易不僅感動而且感激,立刻把他當成了自己人。

「我叫小辰,是靈境人。」田汀辰好心道,「你現在受了傷,是沖不過虛境的,趕快退出吧!」

「靈境!」寧易頗有些興奮地說道,「你知道百味草嗎?靈境還有這種藥草嗎?」田汀辰搖搖頭︰「我沒有听說過。」寧易收起情緒道︰「果然,靈境是沒有的……那就只有這里有了。」「百味草是什麼?在第二虛境里有嗎?」田汀辰感興趣道,寧易回道︰「事情是這樣的,我是個孤兒,自小被一位醫師收養,做他的學徒。醫師在山上草藥時不慎被毒蛇咬傷,只有三日能活,他告訴我只有百味草能救他的命,但這種藥草已在人界絕跡。我四處打听,一位老先生告訴我,第二虛境里可能還有百味草。正好我自己也通過了第一虛境,就想進來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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