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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卦天界的黑暗史

()「我听說,」他慢吞吞的倒騰著大腦中儲存的記憶,「傳說中燭九陰生有兩眼,上為陰眼下為本眼,陰眼連接地獄…」

「干嗎,」

「你的陰眼在哪兒,」

這回換燭陰盯著看他了,「你想看,」

許晃呲出一口白牙,「我是想,能不能用你那只眼跟地府聯系一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 ,拿老子當電話使啊,」

「反正你也得出去,一起嘛。」

燭陰冷笑一聲,「小子,你這學得不透徹啊,看書光看前半截?」

許晃撇撇嘴,「我知道,不就是說那只眼會反映出人內心最陰暗的部分,看一眼便會噩夢纏身。」

「知道你還敢說?」

「就我一個人看,反正我也沒做虧心事,不怕。」許晃自豪的拍拍胸脯,燭陰無語的看一眼地上的篁,「敢情你們這一屋子都是瘋子。」

「我不同意。」許小晃的監護人再次發表意見。「這太危險。」

「哎呀,那我就算是作噩夢,不還有你在嘛,你叫醒我唄~」許晃從下往上瞅著他,鼓著腮幫子使勁笑。

「我也不同意。」正主也附和道,「從來見過我那只眼的人和妖不是瘋了就是死了,我可不敢讓你冒這個險。」

「這麼厲害?」許晃不禁一縮肩膀,燭陰哼了一聲,「廢話,就算老子是電話也是午夜凶鈴,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鐘山之神還看鬼片?」

半秒之後,許晃呆呆的吐了一句槽,燭陰差點兒沒被自己的口水嗆道,哭笑不得的看著他︰「你小子腦子里到底是怎麼長的啊?」

許晃一拍大腿,「那行,在場的誰能給個意見讓大家出去?」

一片靜默。畢竟除了玄武誰都沒來過天庭,而玄武也沒撞見過天庭上這個結界,科學研究一向建立在對自然的認知上,可對于未知的領域,就是愛因斯坦也沒法一下透過現象看本質,更何況在場的連恨因斯坦都不是。

許小爺二拍大腿,「揍這麼定了。」

「揍神馬啊?」葛萌萌瞪他一眼,「要來也是我來,本姑娘比你純潔得多了。」

許晃嘆口氣,「可你床上沒人啊?」他有意無意的瞥著玄武,眼見那個黑乎乎的圓腦袋上開出兩朵小紅花。

「我床上有人。」青陽笑眯眯的,一手堵住背後正要哇哇亂叫的雪胭,「受了你太多恩,我受不起了。」

「你更不行,就你那小身板,還得靠著我吊一口氣。」許晃搖搖手,「千秋你甭說話,你還不如他呢。」他簡直痛心疾首,「唉!你們怎麼就不明白呢?在場還有比我更合適的人選嗎?我這麼自信,這麼強大,這麼堅不可摧,這麼冰清玉潔,我就是新世紀四有青年的典範!我這一身浩然正氣,哦,還有一身,看看,雙保險!怎麼樣,誰還敢跟我比?」

本來挺凝重的氣氛,結果叫他這滿嘴跑火車的一攪和,弄得大家是又想笑又嘆氣,無生苦笑著揉亂他的頭發,「這都哪兒學的,一套一套的,都把你自己夸成一朵花了。」

「難道不是?」

「是是,你就是我的花兒。」

許晃不小心又紅了紅臉,挺起胸膛︰「更重要的一點,我是為救我男人!誰搶我跟誰急!…干嗎?」他突然發現燭九陰望著他的目光里多了一絲玩味。

那老流氓舌忝舌忝下唇,彎了眼道︰「雖說我之前沒嘗過你這種的,不過我突然發現你這小東西也挺可口…」話音未落,已被蝶漣一掌巴上後腦︰「還犯渾!回去我弄不死你的!」

那一個立馬又扒過去,「來呀我等著呢~」

懶得理他,許晃拍拍手,「行了,自己都找個地方待著去,別誤傷了就不好了。燭陰大人,請吧?」

「哎~來啦~」無視周圍各種不同的刺人視線,燭陰大搖大擺的顛兒過來,許晃突然覺得要給他按個假鼻子假肚子,正好演天蓬元帥,活月兌一豬八戒看見嫦娥仙子的嘴臉。哦,當然他也不是嫦娥。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不遠處的大殿上,剛才沒注意,其實這一處就是傳說中的靈霄寶殿了。只不過眼前的大殿已然不復往日的莊嚴肅穆,眼前只有一片破敗景象,往昔繁華早已滾滾東流,令人不禁唏噓感慨,連神仙也有灰飛煙滅的一日,今人還妄圖求什麼長生什麼不老,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

一路踢著地上的碎石子,許晃模索著斷柱上冰冷的紋路,心中其實也沒底。現在的他不再是那個有勇無謀橫沖直撞的毛頭小子了,他經過了時間的沉澱,經過了悲歡離合的打磨,他很清楚自己的不幸會給另一些人帶來更大的磨難,他不敢不謹慎。可是無生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從他身上傳來的透骨寒冷就能知道他真的撐不了太久,他們似乎總是會面對這種不得已的危急,而每一次許晃只有冒險,賭他的命足夠硬,運氣足夠好。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不是麼?

「在想什麼?」慵懶的嗓音從頭頂落下,燭陰將手撐在他背後的柱子上,制造出一種曖昧的距離。

「想我怎麼老是這麼倒霉。」許晃呲出白牙,笑容明朗。

「在我看來,你們四家的人一直很倒霉。」

許晃敏銳的捕捉到他話語中的異樣,「你什麼意思?」

對面那對幽黑的眸子開始緩緩散發一種疏離的冰冷,與周圍浮動著的神之氣有著驚人的相似,許晃頭皮發麻,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壓力在從外到里,又從里到外的擠壓著他身上的每一處,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在被審視,一遍遍的淘瀝,抽絲剝繭的分離出那最為□的真實。

他是神。心底有個聲音在大喊。原來他真的是神。

「你身上有女媧的信物。」他說的是肯定句,同時手指戳中許晃的胸口,隔著衣服模到了他掛在里面的那片龜甲。「許晃,你到底是什麼人?」他的指尖摩挲著向上,抬起許晃的下巴,「普通人一輩子都不可能見到的神,你居然能見到兩個。只能說是天意垂憐。」

「我寧願不要這份垂憐。」許晃冷冷的看著他,「有多大的幸運,就有多大的災難,我堅信這兩樣是對等的。」

燭陰笑了,有幾分戲謔,更多的則是贊許。「但你要知道,人無法選擇自己的命運。」

「所以生于四家,我並不後悔,我更加不後悔遇見他們。」

「如果我說四家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你還會這麼說麼?」

「什麼?」

「你想知道天界的神明是怎麼消失的麼?」

許晃驚詫的望著他,他知道?!他怎麼會知道?不對,他當然知道,他掌管天地秩序,他無所不知。「我當然想知道,但是天機不可泄露,不是麼?」

「你倒很懂得進退。」燭陰不由得在心中又加一分。「不過你的情況比較特殊,我可以只告訴你一個人。」他的手按在許晃頸上,一點一點收緊,「四家犯下的罪,叫作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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