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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我覺得這個,還是讓我帶在身上吧,」劉煜覺得這個釵有點邪乎,本來按他的性格,覺得不夠好的就要毀掉……咦,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暴戾了?!不,不不,這不是重點,重點就是這個釵確實很詭異,他舍不得讓自己的夫人與威脅日日相伴。

「這……」林蕊蕊遲疑了。

「夫人不是說它保平安麼,」劉煜連忙將鳳尾釵拿在手中,然後看向林蕊蕊,「而且帶著它,就仿佛能將夫人放在心頭上一般。」

林蕊蕊臉色微微有些紅︰「……油嘴滑舌。」

忽的,她又似想起什麼般,開口道︰「夫君,若是我沒拿出這釵,夫君就沒將我放在心頭上咯。」

劉煜臉上一僵,連忙道︰「不不不……」

林蕊蕊嬌俏的笑了一聲,也不再打趣自己的夫君,閉著眼楮,享受劉煜幾乎每日早晨都會做的事情,綰發,突然低聲擔憂道︰「夫君,這次叛軍來勢洶洶,不會有事吧!」

「不會的,我會守護你生生世世!」

劉煜在認真的綰發,眼神突然深邃起來,余光看著擺在梳妝台上一閃閃的鳳尾釵,神色莫名,眼中閃過一絲書生絕對不會有的霸氣與戾氣。

「嗯,」林蕊蕊甜蜜微微額首。

兩個月後,林蕊蕊已經進入預產倒計一個月。

隆城已經岌岌可危,劉煜已經兩個月幾乎沒有回過家,每次都是匆匆過來看一眼,然後匆匆離開。

「不好了,少夫人!城破了,城破了!」一個小廝突然滿良驚恐地沖進來喊道。

「喊什麼喊!嚇到夫人怎麼辦!」突然,一聲暴喝低低響起。

林蕊蕊還來不及慌張,就听見了魂回夢繞的聲音。

果然,順著聲音望去,一個身著銀色軟甲的男子,正向著這邊邁開步伐,往常妖孽的外貌許是染上血腥的原因,生生造出肅殺猙獰的氣氛!

偏偏林蕊蕊是孕婦,差點就被這血腥味給燻吐了。

「夫人,夫人,」劉煜從外面匆匆趕回來,城幾乎算破了,三千對五萬,以弱勝強終究還是失敗了,他放棄了將軍的建議,不願意隨著敗軍逃亡到京都,而是選擇回到自己的家中,與自己的心愛夫人在一起,「夫人你沒事吧。」

「沒,沒事的,」林蕊蕊很快就適應過來。

劉煜扶著林蕊蕊,歉疚道︰「夫人,連累……」

「噓——有時間說這個,不如我們趕緊走吧!」林蕊蕊捂住劉煜的嘴,不讓他說出歉疚的話語。

「嗯,夫人,」劉煜看出林蕊蕊眼底的堅定,不管怎麼樣,同生共死。

他感動的同時,又隱隱覺得有些焦躁!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麼被動的,被殺得落荒而逃的不應該是我……

那麼,到底應該是如何,我又忘記了什麼……

「夫君,你個呆子,又走神了,」林蕊蕊有些無奈地點點劉煜的腦袋,暗忖,自從發現鳳尾釵後,夫君發呆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偶爾眼中還會閃過一抹奇異的亮芒,甚至讓她隱隱覺得有些陌生,可下一秒,夫君又恢復成那個體貼溫柔愛笑的夫君。

「嗯,我們走吧,」劉煜扶著挺著大肚子的林蕊蕊,與一行十幾個小廝一起,坐上了早在一個月前就準備好的馬車。

很快,兩輛馬車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城外突圍而去。

林蕊蕊正陷入甜蜜中,背靠著劉煜,時不時享受一下送入口中的甜蜜果脯。

劉煜一邊認真溫柔寵溺地看著林蕊蕊,但他眼底是不容忽視的擔憂,只不過每每在林蕊蕊看過來的時候,他將憂愁都掩了過去。

這時,平穩快速的馬車突然猛地一抖。

好在這輛逃生馬車是早早就準備好的,里面每一個菱角,甚至每一個地面都鋪著厚厚的毛茸茸的毯子,這才沒讓林蕊蕊撞到。

「怎麼回事!」劉煜沉聲道。心底也有了不好的預感。

「主,主家!兵,官兵追來了!」一個駕馭馬車的小廝突然掀開一半車簾恐懼地喊道。

「閉嘴!」劉煜低喝,看著小廝一抖,然後強調,「非是官兵,而是逆賊,賊子!」

「是,是是……他們,他們就在不遠處!」小廝有些手抖地開口。

劉煜撥開一點車簾,不遠處,一個小山坡處,一大波的敵兵正向著這邊走來,好在沒什麼騎兵。大概只有十五人的騎兵小隊。

領頭的騎兵突然扭頭,然後猛地勒馬,整個馬身都對準了這邊。

不好,被發現了!

「快逃!」劉煜喊道,「以最快的速度!」

在夢境中的劉煜和林蕊蕊都是凡人,面對這種狀況,只能選擇逃走了。

「護送主家,夫人先走!」一個駕馬的小廝喊著,「我們先擋著!」

「駕!」馬鞭一抽,七八個小廝響應號召,沖著敵軍奔跑起來。

「敵襲!」一直哨兵喊著。

很快,十五個騎兵呼嘯而來,小廝畢竟沒有受過訓練,這簡直就是單方面的大獵殺。

「快,快!」駕車的小廝不敢听後面的慘叫,恐懼道。

「夫君,這里怎麼會有敵兵?」林蕊蕊驚慌。

「別怕,有我,」劉煜按耐住心底的驕傲與不安。

「啊!」又是一個小廝的慘叫聲傳來,扭頭望去,原來是一個騎兵跑得快追了過來,將小廝的胸口一槍洞穿。

「轟,」恰在這時,馬車不幸撞到了附近的大石,上了車軸,停了下來。

劉煜考察了一下附近,左邊走是寬闊的草坪,右邊是山林崎嶇,身後追著的又是騎兵,想了想,雖然都是騎兵的天下但山林那邊貌似好一點。

劉煜一把抱起林蕊蕊,沖出馬車。

「主家,夫人,快走!」剩余的兩三個小廝沒有逃跑,而是盡了最後的本分,拖住了一個騎兵。

死亡的陰影籠罩著二人,劉煜在山林中快速奔逃,但身上抱著一個人,所以喘息聲非常大,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夫君,夫君,怎麼會這樣!」林蕊蕊嚇得眼淚汪汪,「夫君,夫君你放下我吧,我拖累……」

「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別怕,我還在,」劉煜心里很慌張,但也不忘鼓勵愛妻。

敵軍的嘲笑與叫囂聲就在不遠處。

一步步逼進。

「不,敵兵太多了,放下我吧,要不然你也會拖累死的,夫君!」林蕊蕊終是哭了下來,「夫君,放下我吧,嗚嗚……」

「閉嘴!」劉煜忽然一喝。

夢境中的劉煜身份是書生,樣貌妖孽無雙,性格狡詐,但面對林蕊蕊時是絕對的忠犬溫厚,可剛剛拿一下,他的性格分明變得無比霸道暴戾。

「唔,」林蕊蕊都被這一聲低喝給怔住了。奇怪的是,她並沒有覺得害怕或者抵觸,反而有一種,啊,這樣的語氣才對嘛……的感覺。

「夫君,那有個山洞,我們快進去,」林蕊蕊突發像是發現了什麼一般叫道。

「好,」劉煜抱著林蕊蕊快速走入洞中。

剛剛踏進去,兩人的心髒同時咯 了一下,曲曲折折的進來,沒想到會是一個如此巨大的內洞,空空蕩蕩的,不知從何處躥來的一束束天光,隱隱的,似是還有潺潺流水聲,宛如天籟。

總覺得,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

劉煜將林蕊蕊抱著放在一塊大石之上。

「搜!」外面的騎兵的聲音傳來,「給我搜!我就不信能躲在哪里!」

「夫君,看來凶多吉少,」林蕊蕊擔憂地看著劉煜。

「別怕,這里地勢特殊,最多同時兩人進來,」劉煜此刻異常鎮定地分析,「到時候,還能有一搏!」

「夫君,你還是先走吧,找找有沒有別的出口,快點離開這,」林蕊蕊面無血色道。

「荒謬,我答應過你的!我要守你一生一世的,我就抱著你走!」劉煜頓時喝道。

「不,抱著我,你哪里也逃不掉,」林蕊蕊急切道。

「你想讓我一人走?」劉煜緊緊地盯著林蕊蕊的眼楮。

林蕊蕊深情地看著劉煜,點頭︰「夫君無事便好。」

劉煜盯著林蕊蕊兮,忽然仰頭深深地吸了口氣,眼眸閃過一絲欣慰的微笑︰「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我雖是文弱書生,但也……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害你!」劉煜定定地看著林蕊蕊。

「夫君?」林蕊蕊疑惑地看著劉煜。

劉煜眼中反而涌現出一股堅定,仿佛下定了何等決心一般,俯身,緊緊的抱住林蕊蕊,狠狠地吻住,不,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愛的撕咬。

吻得林蕊蕊差點窒息。

也讓她的恐懼微微褪去一些。

劉煜死死地盯著林蕊蕊︰「要記住,你生生世世只是我劉煜一個人的,我死後,也只能祭奠我!」

林蕊蕊先是一愣,然後就見劉煜從身旁抽出一把短刀。

「夫君,你這是?」林蕊蕊心有不安地看著劉煜道。

「我發過誓,要守護你一生一世,」劉煜深情地看著林蕊蕊,「所以,外面的畜生!都得死!」眼中露出幾乎從未出現過的凶狠。

「不,夫君你只是書生啊,萬萬出去不得!」林蕊蕊焦急道。

劉煜模了模林蕊蕊的腦袋,低頭,親昵地用鼻尖一點點滑過林蕊蕊光潔的臉龐,下一秒,他猛地一擊,將林蕊蕊打昏,然後將林蕊蕊公主抱起,放到一塊略寬大的石板上,又月兌上的一件外衣細致的披上,雖略奇怪自己能一招找準穴位的同時,但在听到外面風聲鶴唳的叫囂後,劉煜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堅定。

「我的女人終歸由我來守護,殺不了他們,起碼能引開!」劉煜說完,又拿起那支一直讓他覺得心情很奇怪的鳳尾釵,上面卻閃爍著紅光。

一閃一閃的,不但不覺得美麗反而很是詭異。

「怎麼會這樣?」劉煜奇怪地看著鳳尾釵,一根釵怎麼可能發光,而且這是一支純金色的釵啊,怎麼會發紅光呢?!這真的是可以保平安的釵嗎?!

但這釵從第一次見面就給予自己的熟悉感又是什麼?

保平安,鳳尾釵!劉煜在腦中不停地思索著,似是要想起什麼,卻又被一層層白霧蓋住了真相,找不到真正的緣由。

「到底是什麼?有點印象卻怎麼會想不起來?」劉煜皺眉拼命想著,「我可是當朝狀元啊!記憶力不可能那麼差啊!當初考……」

等等,當初考,考什麼來著?!不對啊,這不就是一年前的事情麼,考完狀元衣錦還鄉,娶妻,可為何當初考狀元時候的試題卻忘記了……對了,主考官又是誰?!同鄉又有何人?!

劉煜越想越發現自己的記憶里有很多漏洞,仿佛是一些一點就破的虛假借口。

「寶藏!」劉煜猛地抬頭,眼中乍現出一屢精光。

下一秒,大量陌生又熟悉的記憶快速沖擊著劉煜的腦海。隨著記憶越來越多,劉煜臉上平和的猶如儒生一般的淡笑消去,漸漸的,渾厚的暗沉的霸氣隨著他的衣擺慢慢飄起,眼底暴戾的氣息以極度囂張在涌現。

「好,很好,」劉煜低沉的嗓音輕起,「好一株惑情!」

惑情︰上古四大傳奇植物之一,傳說惑情花能認主,但它認主的步驟比較奇葩,沒有認主的時候永遠是草種的樣子,只有當具有強烈感情的人用全部的鮮血澆灌它,它才能開花認主,伺候,一旦它附近出現符合主人臨死前強烈情感的人出現,諸如親情(父子婦女)、友情(至交好友)和愛情(互有好感或單方面好感的人)等等,就會開啟考驗模式。

聞到花香的人會自動陷入沉睡,然後一起進入由「惑情」所構造的,曾經屬于它的主人發生過的世界去體驗,若是不能在體驗中找到一抹契機,自己清醒過來,那麼就會一直一直的沉睡,直到死亡,可謂是極其的霸道!

正因為能自主清醒的人太少太少,惑情,又被稱為,當世之毒花!

劉煜長呼口氣,好似整個人重新活過來了一樣,都舒暢了很多,真沒想到契機會是鳳尾釵。

他現在也不急著出去消滅追兵了,一旦記憶都恢復,實力自然也恢復,區區幾百凡夫俗子而已,算不上威脅。他重新走到昏睡在石板上的林蕊蕊。

「下手太重了,」劉煜不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右手,坐到沉睡的林蕊蕊旁,經歷過這樣的夢境,再次看向林蕊蕊的心情非常復雜,夢境中的兩人是貼心愛人,可夢境外的兩人,確是一個求而不得一個避之不及。

「真是……難怪會有那麼多人死在惑情手下,」劉煜感慨,美夢太過美好,心智堅定如他都舍不得離開,更何況其余人。而且……

他低頭,單手,有些顫抖地附上林蕊蕊的月復部。

這是,這里可是他的孩兒啊,若是夢醒的話就沒有的孩兒了……

劉煜的眼中復雜一閃而過。

突然,外面傳來嬉皮笑臉的嘈雜聲,一個兵士大大咧咧地吼著︰「大人!快看這里,這里有碎布!那些人定是躲在這里面了!大人,小的願意先行替大人效勞!」

「你這混小子,不過是一對文弱書生,去吧去吧!我們就在外面候著!」

「誒!」那兵士溜須拍馬自有一套,趕緊就沖了進去。

那想要立功的士兵已沖進來,果然瞧見一身著儒袍的男子正坐在石板上撫模一位躺著的夫人的臉,雖然只是側著臉,但這對夫妻完美俊俏的模樣,還是讓這位士兵好好的愣了愣。

楞完之後,突然婬笑了一下,大步走過去︰「哈哈,先讓我爽爽再……」

話音未落,下一秒,這名士兵的身體就僵住,緊接著,鮮血從脖頸處噴出,身體與腦袋分家,利落地倒在地上。

劉煜周身的氣息無比冷凝黑暗。

石窟外面

一直騎著馬,插科打諢的兵士們,突然瞧見一個黑影從山縫里走出來,一個笑道︰「哎呀,你速度也太慢了吧!莫非是看到了美貌的夫人……所以……」

這人一邊說著,旁邊不少騎兵跟著起哄。

「你們……」那黑影低沉磁性的嗓音緩緩響起。

眾人一愣,下一秒,只覺得整個天似乎變得更加暗沉,狂風突然一下刮了起來,刮起無數的小樹枝與沙土撲向士兵,騎兵們一個個捂住眼楮口鼻,嘴里罵罵咧咧,而他們身下的馬匹仿佛被什麼驚到了一樣,一直「屢屢」的叫喚不停,身體一直向後退,若不是騎兵不停地勒住韁繩,只怕下一秒,馬都要跑干淨了。

「混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勉強說出這句話的騎兵,下一秒就被灰塵嗆得不停地咳嗽。

「……都得死,」幽幽的宛如從地獄深處發出的聲音,宛如是鎖魂的最後呼喚。

下一秒,風似乎突然一下停了,飄蕩的葉子定在空中,馬匹抬起前腿不動,時間仿佛被靜止一般。

一個身著儒袍的男子,拿起一把短刀,凌冽的泛著白光的劍氣從刀刃噴射而出,他步伐輕松宛如藝術一般在眾騎兵里穿插行走,手腕隨著波動而揮舞,臉上一片漠然。

下一秒,風又開始吹動,葉子在空中打著卷,馬匹繼續嘶鳴。

可那坐在馬匹上的騎兵。

「砰砰砰——」

鮮血幾乎同時從他們的軀體中爆發濺射出來。

下一秒,幾十具尸體重重地倒在地上,驚慌的馬匹一個個嘶鳴著,掉頭就跑。

劉煜神色冷漠地收短刀,轉身,一步步走向洞窟。

剛進去,就看見原本被打暈的林蕊蕊已經捂著脖子坐了起來,奇怪,按道理說起碼能暈個一天啊……等等,惑情雖能入夢,而且能篡改記憶改變身份,但身體的潛意識還是存在的,在遭受打擊後能恢復得很快也不奇怪。

「夫君,你沒事吧?」林蕊蕊捂著後腦勺,在看見劉煜的時候撲了過來,「你怎麼敢,怎麼敢拋下我……」

劉煜看向林蕊蕊,直直的,深邃的。

「夫君,你怎麼了?為何這般看著我……可,可是受傷了?」林蕊蕊看著不同以往的夫君竟是有些害怕。

見到林蕊蕊的神色,劉煜趕緊努力將自己的面部表情柔和下來,也許是有了這段時間相處的記憶,肌肉放松下來竟是一點也不難,頓了頓,喚道︰「蕊蕊?」

「夫君,你,你是不是生氣了!」林蕊蕊大驚,「為何不喚夫人?」

劉煜心里一動,突然說道︰「你希望我喚你蕊蕊,還是夫人?」

「當,當然是夫人啦!」

「承諾一輩子?」

「哎……夫君太壞了,自,自然是一輩子呀,」林蕊蕊害羞捂臉。

劉煜臉上閃過一抹滿意的神色,然後將一塊小玉佩項鏈,系在林蕊蕊的脖頸,低頭道︰「這樣,也不怕你醒了不認賬了!」

「夫君,你說的為何我不懂?」林蕊蕊奇道。

「乖,交給我好了,」劉煜安慰著,緊緊地抱住林蕊蕊,遲疑片刻,將鳳尾釵扭開,果不其然又見到紅光閃爍,「蕊蕊,醒過來!」

林蕊蕊一愣,神色猛地恍惚了一下,雙眼無神,片刻後,她抬眼,神色復雜地呢喃︰「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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