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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撒嬌完畢,然後重新站起身,閑庭漫步一般走到金雕正前方,「嗷」了一聲,似是嘲笑地沖金雕甩了一個響鼻。

「咻咻——」金雕氣急敗壞,左邊翅膀紋絲不動,因為林蕊蕊就坐在它的左邊,右邊的翅膀展開,奮力地向著後面白虎的位置揮去。

好在一個暗衛及時察覺了金雕的舉動,飛速下來將饒有興趣看著金雕的牛老帶走,這才讓他免去被一翅膀打暈的後果。

牛老倒也不生氣,反而似是感慨道︰「真是有意思的聰明寵物!」

暗衛听了默默地翻了一個白眼,牛老,你還真是不怕死的典範。

「嗷嗚奧——」白虎輕描淡寫地躲過一擊,然後用挑釁的眼神看了金雕被卡著的爪子一眼,甩了一下尾巴,拽得二五八萬似得。

「咻——」金雕氣急敗壞地沖它一仰頭,在發現自己打不到白虎後,猛地停止動作。

金雕扭頭,可憐兮兮地看著林蕊蕊,「咻咻」宛如被棄小鳥一般的發出聲音。

林蕊蕊忍住噴笑,一手覆蓋在湊到她身邊的白虎眼楮上,然後對旁邊的暗衛招招手,說道︰「來,將它的爪子提出來!」

暗衛遲疑片刻,他可是看過以前一旦有人靠近金雕或者白虎一米,就會遭遇慘無人睹的撕咬打擊啊!但林蕊蕊的話又不能不听!嘆息一口氣,暗暗祈禱金雕足夠听林蕊蕊的話,靠了過去。

金雕橫了他眼。

暗衛心里一顫,但見金雕沒有攻擊性的動作後,鼓足勇氣,一手握在金雕被看卡主的爪子上,一手運氣,「啪——」將那棋盤毀得更加徹底。

「咻咻——」金雕在爪子被解放的瞬間,頓時一翅膀將暗衛掀開。

好在它注意了力道,沒有將對方弄死。

「咳咳咳——」暗衛雖然及時閃開了一些,但還是被飛揚的灰塵弄得有些咳嗽。

他看向金雕,卻發現這只能一翅膀閃開成年壯漢的金雕,化作嬌嬌小兒態,抵著腦袋,不停地蹭蹭林蕊蕊,嘴里還「咻咻咻——」時不時眨巴著水潤潤圓滾滾的大眼楮,似乎在訴說著委屈。

暗衛抽搐著臉︰「……」

就在此時,門口突然傳來雜亂的聲音,沒一會兒,就听見一個人的暴喝聲,外面又械斗了一番後,一個滿身灰塵的大漢突然沖了進來,抬眼怒目道︰「誰是林神醫!」進來的人年約四十,頭戴三叉束發紫金的冠,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身後紅錦百花袍正迎風飄著,只不過他目前的造型看上去有些慘烈,鎧甲上黑一塊紅一塊,左臂上一道兩寸長的口子正汩汩地冒血。

一聲暴喝,嚇得在場眾人又是一愣一愣的。

不過這可不包括劉煜、晁諾以及萌寵們,晁諾上前一步,將林蕊蕊的位置擋住,金雕「咻——」的厲聲一叫,半蓬松開翅膀,「嗷嗚」白虎緊緊地鎖定來人,很顯然,來人身後濃濃的煞氣引起這些護主動物的警覺。

劉煜輕輕一揮手,突然下來十來個暗衛,站成包圍的架勢。

「哼,」誰知那男子一點也不慌張,而是冷冷地瞥了這里一群人一眼,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一臉淡定的林蕊蕊身上,瞳孔猛地一縮,似是驚疑,忽的感慨,「難怪是林……林神醫?」隨是疑問的語氣,但怎麼看都像是已經篤定。

晁諾單手握在身側的刀上。

金雕與白虎被男子爆發出來的強烈氣勢驚得同時一躍而起,兩只萌寵之間鬧歸鬧,但是在保護林蕊蕊的時候,它們還是非常乖巧的一致對外,也許是打架打多了,一起出擊的時候,配合度居然相當的完美。

那男子面不改色,一拳就揮向白虎,速度太快,白虎雖然很厲害地躲開一半,但依舊被另外一半的力量打得身體倒退,金雕發現敵手很不好惹後,巧妙的一個滑翔,躲開男子藏在暗中的一個肘擊,然後大鵬展翅,金色的翅膀揮舞間似是想將男子的腦門給削掉。

卻見男子冷笑一聲,微微向旁邊閃了一步,左手猛地抽搐一柄長槍,速度極快的格擋,擋住了翅膀,然後長矛向下,直接用長槍的柄身向著金雕接二連三的打去,猝不及防下,金雕被打痛了「咻咻」兩聲,不過並沒受傷,展翅飛遠,眼神尖銳地盯著男子。

「嗷嗚,」白虎走過來,先是嘲笑般對金雕搖搖頭,然後也盯向男子。

一金雕一白虎的氣勢猛地一下拔高了將近一倍,看來,它們似乎是打算認真了。

那男子的眼眸變得凝重,突然,他開口道︰「榮王殿下,算李某欠一個人情!」

劉煜眼眸加深。

大黑眼中略有驚喜閃過,站在這里的可是有戰神之稱的第一霸王!不同于林將軍與蘇將軍鎮守西北,這位戰神鎮守的是南邊疆域,南疆是個很奇怪的地方,溫順民眾的比洛國百姓還要溫順,可凶殘的卻比西北匈奴女真族更加凶殘,加上南疆這邊古老的森林遍布,實在是不利于大軍開戰。之所以南疆現在處于平穩狀態,就是因為有戰神這麼一位老將鎮守,無人敢犯。

而這樣的將軍,還是當今陛下曾經的侍讀,最信任的人之一,也是最中堅的保皇黨。

若是能拉攏這樣的人物,不,不一定要拉攏,只要讓他稍微偏向這邊一點都是莫大的好處。

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大黑期待地看著劉煜。

劉煜淡淡的近乎于無情的聲音響起︰「不需要。」

大黑差點一個踉蹌栽倒在地上。

李將軍卻沒有就此讓步,而是冷聲道︰「那就得罪了!」話音剛落,他的手直直地伸向林蕊蕊。

反應最快的是劉煜,內力運起,只見他周身燃起強大的氣勢,澎湃的氣勢帶出駭人的高溫,黑色瓖著紅編的衣擺無風自動,冷淡的臉上變成冷酷,他拔短劍,沒有起手式,直接沖著李將軍就是拔刀斬,沒有任何猶豫,沒有任何留情,也沒有任何膽怯。

李將軍一個皺眉,閃身躲開這一擊,而被躲開的刀氣直接落在了牆壁上,轟垮了一道牆壁,坍塌牆壁附近的人嚇得瑟瑟發抖,但是沒有任何一人敢發出聲音,理由很簡單,誰都擔心被暴戾中的劉煜遷怒,畢竟這種事情有過前例!

而李將軍身上的氣勢也隨之爆發出來,強烈的殺氣彌漫整個空間︰「豎子!老夫不過是借大夫。爾敢耽擱!」

就在兩方似乎要火拼起來的時候,林蕊蕊看著這有些混亂的現狀,無奈扶額,說道︰「救人對嗎?!」

林蕊蕊的聲音仿佛是一劑鎮定劑,劉煜穩定不少,李將軍也不是為了打架而來,硬著聲音說道︰「是的!」

林蕊蕊上前走了幾步,在一眾人疑惑的目光下,看向李將軍︰「你受傷了,讓我先包扎!」

說完,不顧眾人呆愣的表情,直接扯向李將軍,李將軍先是反射性的想要躲開,但是在看到林蕊蕊認真的面龐的時候,神情又是一個恍惚,這下就被林蕊蕊抓了個正著。

林蕊蕊從醫藥包里拿出絡合碘,紗布,鑷子,還有止血藥等,首先用小刀將傷口附近的布塊剪掉,然後拿著消毒過的鑷子夾出里面一些稍大的顆粒灰渣,緊接著用絡合碘對著傷口一個勁的沖洗,拿出止血藥給李將軍涂上,這止血藥藥效非常的強悍,在林蕊蕊找出小刀開始裁剪紗布的時候,李將軍用他銳利驚人的視力發誓,傷口看著看著就止血了!

「咦!」正當他詫異的時候,林蕊蕊已經將裁剪好的紗布拿過來,剛想給李將軍包扎時,卻听見李將軍說︰「我好了,別管老夫,隨我來!」

林蕊蕊白了他一眼,自從答應青岩那個「解救戒靈」的事情後,功德值經常是嘩啦嘩啦的消失彌補那個大黑洞,現在正是功德值緊缺的時候,能撈一點是一點啊!

于是以非常熟練的速度將李將軍臂膀綁上兩圈,打了一個小小的蝴蝶結。

「走吧!」林蕊蕊這才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李將軍。

李將軍突然哈哈干笑,心里暗自嘀咕著︰不愧是霸道竇公主的兒子啊,性格還真是像啊……

遂,他帶頭向著外面走去。

林蕊蕊緊隨其後。

李信毅的步伐很快,來到隔壁的一處民宅,里面滿滿當當的站著十來個傷員,一個個的傷勢都不必李將軍李信毅輕,他們多是拍著隊,隊伍的盡頭是一名軍醫在給他們包扎。

李信毅看到那名正努力包扎的軍醫後,非但沒有開心,反而很是憤怒地大力走過去怒吼道︰「是誰!是誰說你可以出來的!」

軍醫緊張地看著李信毅,這還是第一次看到護短的將軍這麼對自己,委屈的同時又毅然決然地對吼道︰「是!里面的是兄弟!可外面的也是兄弟!里面的我已經無能為力了!我不能讓外面的兄弟也……也走上那條路。」說到最後,軍醫的眼圈紅紅的,聲音哽咽起來。

「格老子的……」李信毅眼中閃過一抹煩躁,猛地松開手,軍醫半跌在地上,旁邊一個剛剛被軍醫包扎過的士兵走過來將失魂落魄的軍醫浮起來,「……林神醫!」

李信毅將目光看向林蕊蕊。

林蕊蕊面色凝重,說道︰「我不敢保證,先讓我看病人!」

「好好,」李信毅連忙帶著林蕊蕊往屋子里面走去。

林蕊蕊直接扒開躺在床上傷患的衣服,那位青年很慘,身上依稀中了釋義刀,有深有淺,好在這位青年也是老兵,中刀的時候都可以避過了要害,否則的話早就死了,根本支撐不了李信毅求救。

又掀了掀病患的眼皮,模了一下脈搏與體溫,臉上血色很少,嘴唇發青,又陷入了昏迷。

「失血過多,休克啊,」林蕊蕊呢喃道。

「休,休克?」李信毅沒听懂這種專業術語,只是來回在後面踱步轉圈,「林神醫,義子可還有救?」

失血過多,並不是很可怕的病,只要補充上血液,沒並發癥,事後多吃點補血的含鐵的視頻,身體好的三周就能徹底恢復,怎麼可能沒救?!

林蕊蕊回頭對李信毅開口道︰「有救的!」

「有,有救?!」李信毅大喜,大喜之後是小小的懷疑,畢竟之前的那位軍醫也是一把老手,也有過神醫之稱,基本他斷定死亡的就沒有活過來的,「真的?」

「真的,」林蕊蕊點點頭,不管怎麼說,傷口這麼多,還有一些傷口很深簡單的包扎是止不了血的。

思及此,林蕊蕊趕緊開啟空間里的「醫檢」與「藥析」兩大輔助做手術的法寶。

從隨身攜帶的藥包里面拿出小手術所需要的東西,一次性手套,小刀,鑷子,針,線,紗布,絡合碘等等,雖然患者已經昏迷,但林蕊蕊還是拿出金針扎在患者的幾個麻穴上,以防患者突然顫抖影響手術。

「九轉金針!」因為听說面女敕的林蕊蕊是大夫,不放心,也跟著進來的軍醫在看見林蕊蕊那一手的金針功夫後,臉上原本懷疑的神色變成了震驚,此等神術還只有一命神醫那一層次的人才會有啊!如今看到一個不過雙十年華的少年使用出來,這種震撼無異于發現自己相處多年的夫人突然變成了一個男人!這也讓他將原本想要制止的話噎了回去。

林蕊蕊沒有搭理身後滿臉震驚的軍醫,她將病患的衣服又拉開了一點,取出縫合針在酒精里消毒,然後拿著絡合碘直接沖洗傷口,再拿鑷子夾著藥棉涂抹在傷口,避免二次感染。見傷口清洗完畢,將縫合針上絲線,起手,在一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林蕊蕊給病患縫合傷口。

旁邊軍醫又是一愣,這種縫衣服一般縫合傷口的事情,聞所未聞,剛想制止,就听見林蕊蕊的聲音︰「你是軍醫對吧!」

「是!」軍醫詫異點頭。

「好好學著點,以後如果再看到這樣的外傷,不要慌慌張張的不會救,嘖嘖……多輕的傷,結果現在都導致人都休克了,喏,用絡合碘或者酒精清洗干淨,針進行消毒,再穿針將傷口縫起來,有利于傷口合好,對了,記得這線得用羊腸線,知道什麼是羊腸線麼,就是把羊的腸衣割下來,曬干後烈酒浸泡,就行了。」

「哦,哦,」軍醫的表情一愣愣的,突然開口問道,「何為酒精,絡合碘?」

「就是消毒……啊,以後會有賣的,放心,」有劉煜這樣的身份,還會擔心酒精和絡合碘被官府卡著不準賣麼,完全不擔心。

說完,已經是縫合最後一針了,又掏出只需藥劑,涂在傷口上,滿滿的,緊接著用繃帶將傷口包起來。

「他身上有三處傷口很深,必須縫合,你等會就站在旁邊看我做,等我縫合好了,你就涂上這個止血藥,然後學著我剛剛做的好好的包扎,」林蕊蕊直接指揮道。

軍醫本來還有些發呆,就听見李信毅低喝一聲︰「還愣著干什麼,還不趕快過去學!」親自體驗過厲害的李信毅,無比支持林蕊蕊的話。

他又看向林蕊蕊,低聲問道︰「林神醫,我這義子真的能好對吧,要幾年能恢復?」

「呵,當然能耗,」林蕊蕊一遍縫線一邊回道,「少則二十一日,多則一月半,必能恢復!」

正乖乖站在旁邊的軍醫瞪大眼楮,心里猛翻了好幾個白眼,若不是剛剛林蕊蕊使出九轉金針,後續的縫針確實又止血了,只怕在听到這話的時候,軍醫就會沖著林蕊蕊大罵,信口開河了。

待得林蕊蕊將幾處傷口都縫合完畢,松了松手指突然開口道︰「對了,他之所以會昏迷完全是血氣不夠,現在我需要用血,人血將他救活,你們誰願意獻出來?」

尾隨軍醫也跟著趴在窗戶旁邊看的人都愣住了,氣氛一下陷入詭異的安靜,眾人面面相覷。

李信毅突然開口道︰「用老夫的。」

林蕊蕊眼中露出暗贊的神色,這個年代可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啊,別說獻血了,你讓他們獻毛都不現實,這老將就是有魄力啊!

不過看李將軍那一副大義凜然打算慷慨赴死的模樣,林蕊蕊心里又覺得有些好笑,獻血可是死不了人的啊,正打算解釋,就听見旁邊接二連三的嗓音響起︰

「將軍!萬萬不可啊!您還有我們呢……」

「是啊將軍,我這胳膊都斷了,這輩子算是沒指望了,讓我來!」

「將軍,您萬不必這樣,躺著的是您義子,也是我們兄弟,我們的小將軍啊!我來……」

……

「夠了!老子給我兒子救命,你們這些小兔崽子搶什麼功,老子還沒死呢!」李信毅渾身爆發出強烈的煞氣,氣勢驚人,若不是林蕊蕊及時運起《玉女仙醫》,只怕會被當場壓倒在地上,李信毅猛地看向林蕊蕊,在看見林蕊蕊只是略有蒼白的臉色後,眼中不經意閃過一絲滿意,又嚴肅道,「剛剛老夫差點忘了,這個血非得是我洛國人的血,還是說只要是人血都行?」

「李將軍,只要是人血血型符合就行。」

「那好!」李信毅站起身,「去把那些南疆俘虜提過來!」

「是!」兵士們的聲音很洪亮,似乎是發現不必死自己人了,一個個的非常激動,不一會兒,就見門口立著十幾個被捆得結結實實的南疆人。

林蕊蕊心里囧了一下,拿出一根金針,低聲道︰「先等我驗血型。」事態緊急,她倒是把解釋的事情忘了。

然後林蕊蕊拿出幾根玻璃試管,以及兩個試劑瓶,先給病患扎了一下食指,將血落在一個試管里,倒入藥劑,然後左右搖了搖,放在那邊靜止,緊接著她拿著試管,走向那幾個被捆綁的南疆人面前,南疆人呱啦呱啦的說著听不懂的話,眼楮驚恐地看著林蕊蕊手中的金針,有幾個嚇得眼淚都出來了,身子拼命往後縮,若不是幾個老兵將他們摁住,只怕人都要跑得沒邊了。

依照相同的步驟,林蕊蕊也取了他們身上的血液,然後稀釋放在試管里面,撒上藥劑,搖搖後,靜置。

原本需要靜置一小段時間才能等到結果的,但此時病患的氣息突然又微弱了一把。

空間里面的示警已經從黃色變成了淺紅。

林蕊蕊心里一緊,等不及了,直接開「藥析」對準這幾個試管,「藥析」無法直接從人體看出血型,畢竟人體並不是一味藥,但是它卻可以從摻了試劑的鮮血看出血型。

幸好病患並不是稀少血型。

好在,這些南疆人有三個與病患的血型一樣的。

林蕊蕊滿意地搖晃著幾個試管,臉上綻放出溫柔的微笑。

正巧被趕過來的劉煜、晁諾和大黑等人看見了,大黑等人渾身就打了一個激靈,暗自警醒絕對不能惹到這位女子,至于劉煜與晁諾,情人眼里出西施,哪怕是這副科學怪人的樣子,在他們的視野里也是可愛無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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