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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章 競爭對手

四個女孩子鬧成一片,甚至于飛起了雪球。

純淨的雪景與四個嬉鬧的女孩兒構成一幅生動的畫面,美麗得讓人心顫。

唐仁靜靜地站著,呆呆地看著。忽然一個雪球飛至,正中其面門。

「嗷!」唐仁一聲輕呼,雙手捂臉。

「同學,你沒事吧?」一道靚影迅速靠近,關切地詢問,竟是肖瑞雪。

「又這麼巧?真的是天意……」唐仁心中美滋滋地想著。

「你沒事吧?」肖瑞雪重復了一句,關切地將唐仁雙手拉開,但見唐仁整張臉通紅一片。天哪,凍壞了吧?

「你的臉凍紅了,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肖瑞雪輕聲說著,伸手想要撫上唐仁的臉頰,又顧及男女授受不清而縮了回去。

「沒事沒事,我沒事。」唐仁傻笑著回應。

「真的沒事嗎?」肖瑞雪瞪著水汪汪的大眼楮看著唐仁,心中疑惑這人為什麼會笑得這麼傻。難道是被剛才那一下砸傻了?

「真的沒事。」唐仁肯定地點了點頭。被朝思暮想的女孩子這樣盯著,他忽然心跳如擂鼓,呼吸開始有些不順暢。

「謝謝你把小米送回來。」肖瑞雪出聲道謝。

「是‘小雪’。」不遠處另一個女孩子糾正道。

肖瑞雪向對方揮了揮粉拳,繼續向唐仁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唐仁忽然間不知該如何說出自己的名字,那個在一個月里與肖瑞雪逐漸熟悉的名字。他整張臉漲得通紅,似乎可以滴出血來,心髒蹦?得仿佛要炸開來一般,呼吸因艱難而變得粗重。

「同學,你沒事吧?」肖瑞雪天籟般的聲音輕柔而透著關切和焦急,卻如汽油般催化著唐仁的心血沸騰燃燒。唐仁張口想要說話,卻只發出了粗重的喘息聲。

肖瑞雪哪里知道唐仁內心的情況?在她眼里,唐仁此刻一定是什麼疾病發作的癥狀,指不定就是因為剛才自己那一團雪球擊中面門所致。

情急之下,肖瑞雪顧不得太多,探手撫上了唐仁的額頭。

「呀,你的頭好燙!」肖瑞雪因玩雪而冰涼的柔荑哪里探得出真相?反而讓唐仁如觸電般陷入了短暫的暈厥,腳下一軟,身形搖晃差點站立不穩。

肖瑞雪趕忙近身攙扶,更加堅定了她對眼前之人「生病了」的判斷。

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讓唐仁措手不及,頓時生出了一種如夢似幻的不真實感。他雙眼發直,大腦一片空白,身體機能幾乎已經完全停止了運作,任由身旁的佳人挽住自己的手臂。

不久前還因為清晨賞雪計劃的失敗而心情低落,此刻卻峰回路轉,甚至與幸福如此親近。人生曲折起伏,命運變幻無常,教人嘆為觀止。

就在唐仁沉浸在唯美的「夢境」中時,一個喚聲不合時宜的響起,如驚雷般將其炸醒。

「唐仁。」花紅遍一聲大喊,瞬間將唐仁一顆熱血燃燒的心澆滅。

以這樣意外的方式相遇,原本因為名字難以啟齒的唐仁在此刻「真相大白」後迎來了無邊無際的尷尬,他甚至有了刨個雪坑將自己埋掉的沖動。

「鑰匙找到了嗎?我見你這麼久還沒回來就出來幫幫你。」花紅遍一邊說著一邊向唐仁走來,眼楮綻放出異樣的光彩,不停地打量著唐仁周圍的四女,尤其是與唐仁緊挨在一起的肖瑞雪。

「好家伙,厲害!」花紅遍豎起了大拇指。

唐仁因為名字意外暴露的尷尬,身體機能終于恢復了正常。他輕輕後退一步,向花紅遍投去求助的目光。

肖瑞雪及另外三個女孩子听到唐仁的名字,不約而同用意外的眼光打量唐仁。聯想到之前後者身上發生的種種「異象」,四女頓時將一切了然于胸,激起了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

「你就是唐仁?」肖瑞雪俏臉微紅,卻落落大方地向唐仁打招呼。

唐仁張了張嘴,卻擠不出半個字來,最終無奈地點了點頭。

「原來你就是唐仁,好文靜的男生。」

「傻傻的,呆呆的,不過蠻可愛的。」

「小雪‘情人候選榜’上排名第十的家伙?終于見到了!」

周圍的三個女孩子品頭論足,緩緩靠攏過來。

「芳芳,小心我一會兒掐死你!」肖瑞雪向說最後一句話的那個女孩子投去「惡狠狠」的目光。

「真是花不迷人人自迷,酒不醉人人自醉呀。美人更勝鮮花和美酒,教人欲罷不能,難怪我們唐仁會獨站雪地,久久未歸,果然是勝景難求,讓人好生陶醉。四位美麗的女士,小生花紅遍,這廂有禮了。」

花紅遍走近,出口文縐縐的,如古時的書生一般向四個女孩子抱拳行了一禮,惹得四女一陣嬌笑,幫唐仁解了尷尬之圍。

「唐仁,你的室友都這麼有趣的嗎?」肖瑞雪忍著笑說道。

「見笑了。」唐仁灑然一笑,心情放輕松許多。

「我來給你介紹一下……」肖瑞雪拉上幾個姐妹,依次給唐仁二人介紹起來。

那個懷抱「雪球」、聲音嬌柔的女孩子名叫齊香呈,她的性格可以用「溫柔賢惠」四個字完美地形容,是所有男士都夢寐以求的「嬌妻」。

「你們好,大家都喚我‘橙子’或者‘香香’。」齊香呈聲音溫柔。

那個身材惹火、眼神嫵媚的女孩子名叫莊純箐,是肖瑞雪寢室內身材最辣的一個女孩子,也是身後追求者最多的一個。她感情豐富,個性張揚,喜歡挑逗男生,卻也很有自己的矜持。她們寢室四姐妹每人都擬定了一份「情人候選榜」,便是由該女一手置辦。

「你們好,叫我‘小純’就可以了。」莊純箐聲音嬌媚。

那個被肖瑞雪喚作「芳芳」的女孩子名叫楚留芳,也許是因為名字酷似「楚留香」,導致了她的舉止也有些神似。她長著一張精致而俊美的臉蛋,舉手投足間自然透出一股風度翩翩的瀟灑韻味,典型的「俠女」風範。

「請叫我‘芳帥’。」楚留芳聲音灑月兌。

肖瑞雪自然不用再做介紹。她性格果敢剛強,是個典型的女強人。

眾女介紹完畢,兩男都默不作聲,就連一向以「花公子」自居的花紅遍也出現了片刻的愣神。四位女孩子可謂是環肥燕瘦,各有千秋,讓一向自信滿滿的「花公子」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片刻失神後,花紅遍豁然醒悟,用手拐了一下唐仁。唐仁回過神來,將寢室的幾個兄弟也一一介紹。

「你們寢室真厲害,有姓‘花’的,還有姓‘水瑞雪感嘆。

「花紅遍,你這名字比‘糖人’還要奇怪,為什麼不再加個‘野’字呢?太好玩了。」莊純箐調笑道。

「‘裝純情’,你這名字也不錯。不過你這麼嫵媚動人,哪里像個純情小女生。」花紅遍反擊。

「所以才要‘裝’嘛。」

……

一番交流後,唐仁與花紅遍意猶未盡,遲遲回到寢室。

「怎麼這麼久?菜都快涼透了。」王恆道。

「沒關系,涼的好吃。」花紅遍笑盈盈地回答。

「涼的好吃?外面可是滿地白花花的雪,腦子凍壞了吧?鑰匙找到了嗎?」

「找到了找到了。」唐仁樂呵呵地點頭。

「有那麼開心嗎?」王恆的目光在唐仁與花紅遍臉上來回掃射,見二人滿臉「賊笑」,猶疑道︰「怎麼啦?凍傻啦?」

「老大你有所不知……」花紅遍異常煽情地將之前的經歷娓娓道來。

「我靠!兩個沒心沒肺的家伙,有這麼好的事情也不叫俺!」王恆一副可惜至極的樣子。

「就是就是,也不叫俺!可憐俺為了這場大雪病入膏肓,你們卻在外面逍遙快活,真不夠意思!」水少華橫在床上張嘴叫喚。

「別這麼說,這回我可是幫大家爭取到了一次聚會,明天晚上咱們兩個寢室一起在醫務室旁邊的空地舉行篝火晚會。」花紅遍得意地說道。

「篝火晚會?太好了!」王恆拍手叫好。

「為什麼是明晚,不是今晚?」水少華有些迫不及待。

「還不都是因為你,看你這病怏怏的樣子,還那麼心急。」唐仁回道。

「啊,兄弟們對我太好了!我太感動了……」

……

同一時間,肖瑞雪寢室。

「不錯不錯,小雪的‘情人候選榜’前十位就差唐仁沒有見過面,今天總算見到了。」楚留芳點頭道。

「長的還不錯,就是有點小傻和小呆,不是我們小雪喜歡的類型。」莊純箐評價。

「小雪你覺得怎麼樣?」齊香呈問。

「還好吧,反正我又不打算談戀愛,做朋友挺好的。」

「好,我宣布,唐仁在小雪的‘情人候選榜’上晉升兩位,排名第八。」楚留芳一本正經地說道。四女的「情人候選榜」各有一位姐妹負責,楚留芳正是負責肖瑞雪的。

「你們好無聊耶!」肖瑞雪嬌嗔。

……

當晚,雪花再次飄零,但是卻沒有形成眾人期待的第二場雪景。

第二天傍晚,雲層已經變得稀薄,但仍舊天寒地凍。眾人都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準備充足,在約定的地點聚會。

男生們四處收羅了一些磚石與柴火,生起火堆,女孩子們則是置辦零食和飲料。肖瑞雪的寢室就在醫務室旁邊的這棟樓里,並且就在一樓,一切都很方便。

八人圍著火堆坐成一圈,吃喝談笑,不亦樂乎。

水少華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在八人中顯得比較安靜,不過臉上掛滿了笑容。

花紅遍多才多藝,吹拉彈唱樣樣精通,今夜不知從哪里找來了一把木吉他,大展身手,讓這小小的聚會變得豐富多彩。

王恆的年紀在八人中最大,非常穩重和健談,給人一種踏實感。他向眾人訴說自己的社會經歷和人生感悟,讓眾人受益良多。

唐仁被楚留芳纏著問東問西,後者想要多方面了解唐仁的情況,以便確定其在小雪「情人候選榜」上的排名。唐仁心中同樣惦記著「情人候選榜」的事情,因此極為配合。

經過一番交談,楚留芳將唐仁的性格評定為「為人真誠、率直,但是思想古板、固執」,並且又將唐仁的排名上升到了第五名。

唐仁也用自己的誠心換得了重要的「情報」。

「情人候選榜」是根據列位追求者的家境、長相、性格、與當事人的溝通頻率以及當事人的評價等諸多因素綜合評分後得出的排名。

榜上的排名暫且不說,最重要的信息是唐仁遇到了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肖瑞雪的「情人候選榜」上排名第一的家伙,已經單獨和肖瑞雪約會過數次了,並且肖瑞雪對他的印象很不錯。

雖然從楚留芳口中得知肖瑞雪只是抱著廣交朋友的態度和眾人相處,不打算談戀愛,但唐仁依舊免不了心中坎坷。

「排名第一的是一位大三的學長,他的父親是中郡大學一位資深教授,更是國家科研部門的骨干成員。他本人也是八面玲瓏,不僅學識淵博而且機智過人,是學校里的風雲人物。我們寢室的幾個姐妹都很欣賞他。」楚留芳給唐仁詳細地解說著。

正當唐仁想詢問此人的名字時,一個聲音忽然響起︰「你們幾個在干什麼?」

一行十余人,身著整齊的黑色西服,遠遠的向唐仁一伙走來。

「糟糕,學校糾察隊的人來了,今晚的聚會恐怕要到此為止。」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唐仁,你看那群人中為首的那個,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大三的學長。他叫高豐博,是學校糾察隊隊長。」楚留芳小聲地向唐仁說道。

唐仁循聲望去,一個西裝革履、高大俊朗的男生領著一行十位糾察隊人員靠近。觀其身形挺拔,威風凜凜,行走間自然透出一股威嚴和氣度。唐仁看到這樣一個競爭對手,沒來由的一陣心虛。

「學校里不許隨便生火,快點滅了吧。」高豐博面容冷峻,不怒自威。

「高學長,你們糾察隊的執勤服裝好帥喔!」莊純箐高聲贊美。

「原來是你們。」高豐博看清了在場的幾位女生,神色緩和了許多,然後再看到唐仁等四位男生時,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頭。

「小雪,你們還真有興致,這麼冷的天又是大晚上的還在外面搞聚會。」高豐博微笑著向肖瑞雪招呼道。

「所以才要生火嘛。」肖瑞雪調皮地一笑。

「這可讓我難辦了,學校里規定不許隨意生火,以免引發意外的火災。你們是不是……」高豐博一副商量的語氣,不想薄了肖瑞雪的面子。

「這麼冷的天,哪里會有什麼火災,高學長通融一下咯。」說話的是楚留芳。

高豐博看了她一眼,臉上現出猶豫的神色︰「話是這麼說,但規定畢竟是規定,我們職責所在,萬一出什麼事情可不好。」

「高學長,我代大家向你保證,待會兒一定把火消滅干淨,你就通融一下嘛。」肖瑞雪發話。

「這……」高豐博幾乎就要妥協。

「高學長,規矩都是死的,但人是活的,我們保證一會把火滅了,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你就高抬貴手嘛。」四男中的水少華開口幫腔,卻是幫了倒忙。

眼見高豐博就要妥協,卻因水少華的一句話將其注意力吸引到四男身上,隨後堅決地說道︰「規定就是規定,我們也是職責所在,不能開這個先例。」

「把火滅了吧。」高豐博向肖瑞雪投去一個歉意的目光。

這樣一來,這場聚會就只能半途夭折了。眾人雖然心中不滿,卻也無計可施,最後相約明天一起到翡翠公園游湖賞雪賞「殘雪」。但願還能在公園里有所剩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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