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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無欲則剛(1)[VIP]

發現蘇墨不在病房,許諾束美萍還有楚靖文差點把醫院翻了個遍,但是終究沒有人知道蘇墨去了哪里,想到他們不能確定她現在的狀況是哪段記憶控制,再加上外面還炒得沸沸揚揚,他們好擔心她會出了什麼意外,尋找範圍也在擴大,就連鄧艾也翻出蘇墨病歷上的照片,讓醫院的醫生護士加入尋找隊伍。

听到這個消息,遲爸和遲媽也急忙要趕去醫院,畢竟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誰知道他們才剛上車就見遲遲竟然抱著毛毛也跟著上來,遲媽忙道,「我的祖宗,你怎麼也出來了?」

「墨墨不見了,我能在家里呆得住嗎?」更何況听到諾姐說墨墨竟然受刺激而精神時常變換兩段記憶,她怎麼能坐的住?

「可是你不能出來啊,遲遲!」遲媽哪里允許遲遲胡來,「你在坐月子呢,月子里是不能見風的,不然會留下月子病的,這要是在月子里留下什麼病根就不好治了,什麼腰酸背痛的都會……」

都會纏著她一輩子嘛!她記得清楚著呢!

「大不了再懷孕生一個嘛!」月子病只能月子里治,她早就听諾姐在她耳邊嘮叨過很多遍了,突然看到老爸從後視鏡里瞪了她眼,遲遲才想到貌似他今天才跟自己低頭,吐了吐舌頭做個鬼臉,「到時候爸爸要還是生氣的話,大不了我就一個人挺著肚子帶著小毛毛好了!」

標準的得了便宜還賣乖!遲爸發動了車子,「要是你再敢未婚生子的話,毛毛你也別想要了,到時候連肚子里的小的我也會抱回來,以後你愛上哪就去哪!」

雖然後話是讓她愛上哪就上哪,但是遲遲還是听出了爸爸的話,以後就算她再未婚生子,爸爸也會承認孩子都是遲家的!將毛毛遞到媽媽的懷里,遲遲從後面緊緊地抱了下她的好父親,「爸爸,我真的很喜歡他,所以才想生下毛毛的,但是我向您保證這是我最後一次不听話,我愛你!」

他的女兒啊,何時會對一個男人這樣的態度?雖然她一直不肯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但是他做父親的還不知道是為什麼嗎?喜歡啊,很深的喜歡應該是愛吧?他也想拍拍她的手說︰沒事,爸爸在你身後呢,那個男人不肯娶你是他的遺憾,別說一個孩子了,就是十個八個的,他們遲家也養得起!

「去去去,淨跟你媽學這套麻人的話!」

結果遲爸還是直接把她的手扳開,這話一出口就讓遲媽不高興了,「什麼叫淨跟我學這套麻人的話?」

悠道道到。糟糕,得罪老佛爺了!

「老婆,我這樣不是開車嗎?听遲遲說這話自然慎人!」安撫著遲媽,遲爸的手還急忙湊過來攥著遲媽的手,「更何況只有老婆才能跟我說我愛你,其他任何女人都不行,即使她是我們的女兒!」

本來還不想讓他握著的,偏偏這老不修在女兒面前說出這話也不害臊,遲媽哼了聲才作罷。後座的遲遲早就對他們惡心恩愛的畫面見怪不怪了,他的爸爸對她都是這個態度,也只有老媽才能讓他百煉成鋼化繞指柔情,過去她是整天嗤笑,可是現在看到這幕竟是那麼地羨慕……******

雖然豆豆的出現讓蘇墨漸漸卸下了防備,但是從她看到他們後猛退的剎那,楚靖寒就注意到蘇墨不自在,尤其是她竟然會像個孩子跟豆豆在公園玩沙子,當然和過去一樣還是不準許他的靠近,但是這種不允許他靠近卻又不是因為恨,只是因為他是個陌生人,陌生的大人。

每當他要過去,她的身體則會瞬間僵硬,可是他想看看墨墨究竟怎麼了。

「姨,你別怕,他是我的爸爸!」豆豆是沒有看出蘇墨沒有什麼不對,她還像過去一樣可以陪著他玩,但是他卻能看出姨很怕爸爸,而他的爸爸又很想很想靠近,「爸爸可以陪我們玩!」

爸爸?

爸爸應該不會是壞人吧!蘇墨睜著迷茫的大眼楮看著楚靖寒,眼中是好奇的卻又帶著一點點害怕,楚靖寒則趁著她猶豫的時候靠近,等到蘇墨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就蹲在他們的身邊。

他沒有抓她?他不是壞人!

蘇墨突然揚起的一抹微笑,讓楚靖寒有些受寵若驚,但是蘇墨的注意很快又被豆豆吸引過去,抓沙拍成平平的舞台,楚靖寒知道蘇墨不對勁,但是他現在只能幫她捧來更多的沙子,然後慢慢卸下她的防備,「墨墨,你在這里做什麼?」

「等媽媽!」

等媽媽?「墨墨,我知道你的媽媽在哪里,我帶你去找媽媽好不好?」雖然楚靖寒知道他可以誘哄走蘇墨,但是他更知道一定有人更擔心她。

他知道媽媽在哪?蘇墨急忙點頭,孩子的天性是對陌生人沒有太多的防備,尤其是楚靖寒又是故意放低姿態,現在蘇墨可以對他笑,時不時是那種甜甜地微笑,楚靖寒很激動,手指輕輕模了她的臉頰,這樣的她是心疼的卻又讓他感謝上天能給他這個機會偷偷接近,「墨墨,我可以抱你一下嗎?」

笑著是害羞的,蘇墨輕輕抱了他一下,然後卻被他緊緊抱著,他的頭埋在蘇墨的腰間竟滾出了淚水,但是被他隱藏在她的衣服上,最後楚靖寒起身才牽著蘇墨朝醫院走去,看著他們十指相扣的手暗想這段路是他最後最美的回憶。

病房里留下遲遲一人,小毛毛已經睡下被她放在床上,而對面則是還在昏迷的齊拓,遲遲本來不想留在這里,但是用許諾的話說房里必須留下個人,萬一等墨墨要突然想起齊拓回來怎麼辦?她現在不適合在外奔走竟然成了留下的原因,但是畢竟她性格急躁,來回在房間里轉悠了好多趟,地板都被她磨得起煙。

正焦躁的時候,病房突然被打開了。

遲遲一抬頭,不是墨墨,也不是帶來墨墨消息的人,竟然是害得墨墨現在精神有問題的楚靖寒!頓時那火氣就上來了,沖上來就罵,「你來這里做什麼?誰讓你來這里的?你還嫌害墨墨害得不夠啊?滾,你趕緊給我……」滾!

最後一個滾字沒有說出來,遲遲看到楚靖寒身後的蘇墨愣了下,「墨墨?」

「你去哪里了?你把我們都嚇死了!」隔開楚靖寒就要上前,但是她的口氣太凶了,她的態度嚇到了蘇墨,拉著蘇墨的瞬間就被她猛地推開。

這里沒有媽媽,她是壞人壞人!蘇墨轉身就要逃開,卻被楚靖寒急忙拉住抱在懷里,「墨墨,別怕別怕!」

遲遲是听諾姐說了蘇墨的狀況,但是畢竟沒有看到她究竟怎麼了,尤其此刻楚靖寒又抱著蘇墨,遲遲更是生氣,上前便要扯回蘇墨——

于是,其他人在接到蘇墨被一個男人帶回醫院消息陸續趕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幅畫面︰遲遲拼命地拉著蘇墨還氣紅了臉,蘇墨則是嚎哭著偎在楚靖寒的懷抱,而楚靖寒努力護著懷里的蘇墨,既不能傷到遲遲卻又不忍她的拉扯拽傷蘇墨,豆豆更是跟著哭鬧著打著遲遲,罵道︰「壞人壞人!」

「遲遲?」

雖然他不知道墨墨怎麼會在二哥的懷里,但是楚靖文進來就先將遲遲拉上旁邊;豆豆則護在爸爸和姨的身前,對著遲遲繼續罵著壞人。

她是壞人?

擱在平時遲遲也不會跟一個孩子計較,但是偏偏現在她快要氣瘋了,蘇墨竟然還在楚靖寒的懷里哭?搞得好像她才是十惡不赦一樣,非要掙開靖文的手,遲遲扭動著上前跟他理論,「你剛開我,楚靖文!他憑什麼抱著墨墨,他憑什麼?」

「遲遲,你別這樣!」二哥的痛他知道!

「楚靖文?你這是什麼意思?墨墨不清楚難道你也不清楚嗎?怎麼?還是你現在想站在他那里嗎?別讓我瞧不起你!」掙扎不動,遲遲張口對著他的手臂就是狠狠一口,趁著他吃痛的瞬間沖上前就把蹲護著蘇墨的楚靖寒猛地推倒在地。

不知道是楚靖寒沒有防備,還是遲遲的力氣過大,只听他的頭砰得聲撞到了牆壁。對于這,遲遲才沒有任何虧欠,楚靖寒傷墨墨的時候比這重的要多呢!她拉著蘇墨就要過來,誰知道蘇墨現在除了媽媽以外就只認識楚靖寒,雙手抓著他的衣服不肯放手,「你放開我,放開我!」

「墨墨,你放開他啊!你過來啊!」Pxxf。

其實暴怒中的遲遲比蘇墨有力氣,只不過楚靖寒看蘇墨哭得太痛,又緊緊地抓著自己,所以他還是忍不住拉住了她,這樣蘇墨才不會被遲遲拽走。當然遲遲也很快注意到他的動作,回來便扣著他的手指,「楚靖寒,你放開!」

現在握得倒緊了?當初早干什麼去了?

「楚靖寒,你真夠無恥的,你傷害墨墨還不夠嗎?你還想做什麼?」扮不動,遲遲便又張口咬著,替墨墨受過的傷狠狠地咬著他,結果無論她咬得多用力,楚靖寒都不肯松開。

都流血了!

而遲遲也愣了,不是因為嘴里嘗到的血腥,而是她回頭就看到蘇墨正揚著手不停地打著她,而那巴掌險些落到了她的臉上卻被楚靖寒一把攥住︰現在的墨墨可能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如果等她清醒知道自己竟然會為了他打了遲遲一定會懊惱自責的!

楚靖文上前抱住了遲遲,這舉動卻讓她哭了出來︰墨墨竟然打她?

「遲遲,墨墨現在和過去不一樣!」

「就算再不一樣也不能這樣,他是楚靖寒,他是傷害墨墨的人!」她是心痛墨墨為了楚靖寒打了她,可是她更不放心楚靖寒,他當初那樣傷害著墨墨,他怎麼可以再踫墨墨?「楚靖寒,你到底要不要臉?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恥?混蛋,王八蛋……」遲遲罵人的話比蘇墨要多,盛怒中的她才不問遲爸遲媽在沒在這里,舉凡她听過的話語全部悉數送給了他。

她罵得起勁,楚靖文听得心痛,他看到二哥慢悠慢悠地起身為墨墨擦掉眼淚,然後牽著她走向自己,「墨墨乖,他不是壞人,你能想起來嗎?他是我的弟弟,他能帶你找媽媽!」

弟弟?好像應該是好人,可是他和壞人在一起!

看了眼靖文又看了眼他懷里的遲遲,蘇墨搖頭緊緊巴著楚靖寒,而他則趁著這最後的機會抱著她,「他真的不是壞人,不信你再看看!」兄弟心有靈犀,楚靖文自然知道二哥的意思,他示意遲遲站到旁邊去;遲遲雖然猶豫,但還是站遠了一點。

蘇墨回頭就看了看他與遲遲的距離,再看看他和他們的距離,腦子里自然也想到剛剛他有幫他們,便伸手把靖文拉到他們身邊,然後謹慎地看著遲遲。這一看讓遲遲猛然把臉轉向一邊,她是難受墨墨把她劃到不是同一國的位置,但是她現在幼稚可笑的舉動讓她更心疼。

楚靖寒哄了很久,蘇墨才慢慢熟悉了靖文,她越是熟悉靖文就代表著他該離開,在這里他是罪人,沒有人會歡迎她的,除了現在傻乎乎的蘇墨,雖然他暫時不知道她怎麼了,但是他知道靖文會把墨墨的狀況告訴自己。

他以為可以趁著不注意的時候偷偷離開,但是他才剛轉身的時候蘇墨便回頭看著他,眼神是那麼悲戚,像被拋棄的孩子……

看著二哥離去的背影又是那麼孤寂,而蘇墨也那樣看著他,白悠悠看不下去了,「二哥,你別走!」

楚靖寒回頭就看到悠悠用那種眼神看著他,他瞬間有種被看透的感覺︰自從他重傷了墨墨,悠悠就不再像過去那般對他撒嬌,看到他的時候也總是又氣又恨,但是從沒有這樣眼中竟然全是心疼。

看著她回頭,楚靖寒頓時感覺那個秘密要被揭穿,他上前便要阻止,但是悠悠的話更快,「你們都誤會我二哥了,他會這麼做全是因為墨墨也是我們楚家的孩子,是他的親生妹妹!」

這麼多年二哥也很痛,可是他還要承受他們的誤會,三哥知道能夠理解但是他卻選擇繼續幫著隱瞞,但是她做不到︰沒錯,二哥是愛上了墨墨,愛上了自己的親妹妹也發生了關系,但是那時他也不知道啊,二哥有什麼錯?知道這個時候的時候二哥痛啊,比墨墨還痛呢!

親生妹妹?

剛剛趕回來的許諾也被悠悠的話嚇得愣住了,但是她的腦袋轉的是最快的,這時候她明白為什麼楚靖寒和靖文都會有那種做了虧心事的感覺,她上前走到了楚靖寒的身邊,「所以當時你才要拿掉墨墨的孩子?」

「沒錯!」

楚靖寒只是感覺秘密被揭露了,他再也沒有權利去愛墨墨了,所以說這話的還是悠悠,她走過來從二哥的脖子上拿出鏈子,「你們都以為二哥火化了毛毛是想毀尸滅跡,其實不是!」

她和三哥一樣翻過二哥的書房,她搜羅的東西也比三哥的更為豐盛,尤其在看到那本古印度的書籍里面血咒輪回,她暗自慶幸自己和二哥一樣好奇曾經學過一點點,大概拼湊出是關于禁忌關于孩子的意思。瞬間她想到了毛毛是墨墨和二哥禁忌的結晶,再加上這頁有被折起,她自然疑心便偷偷將這些段落抄下,然後找到了精通古印度文字的老師,請求他幫自己翻譯。

「禁忌生下的孩子是上帝瞌睡犯下的錯誤,當我們的神明發現自己的錯誤便會收回這個孩子,所以禁忌的孩子總會在幼小的時候便會夭折,愚蠢的人兒總是竭盡辦法去挽回,但是怎麼可能斗得過英明的神?莫要悲傷,這些孩子都會到達天堂,他們會化作天使偎靠在上帝的身邊,享受著極致的寵愛,如果你們真心相愛,請將它們化為聖水帶在身邊,來世,它便會飛到你們的身邊,再次成為你們的孩子!」

過去二哥一向對這些嗤之以鼻,可是她卻看到二哥竟然抄寫了經文,她甚至看到二哥寫道︰如果這個世間真有輪回,我願成為佛祖的信徒換你來世再做我的女兒!

「悠悠,你別再說了!」

這是他想守住的秘密!

「為什麼不說?二哥,你沒有錯,當時你也不知道墨墨是你的妹妹啊!」

「可是我現在還愛著她!」這才是他想要守住秘密的原因,即使已經不能擁有,他只是想繼續愛著她,他不想做她的兄長,他不想!

現在還愛著墨墨?在知道她是妹妹之後?白悠悠也愣了︰看到二哥的模樣,她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她以為二哥是在後悔他們是夫妻,懊惱自己做了天理難容的事,卻怎麼沒有想到二哥竟然還愛著她,即使是……

知道了事實的時候,許諾總算明白了他,但是她本來還想問他當年為什麼在二選一的時候選擇了小蘇,而且竟然還抽了墨墨的血,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可能會害死墨墨嗎?但是有那麼瞬間,她懂了!

從他選擇救小蘇的那一刻就把墨墨可能考慮進來了,只不過如果當時墨墨和孩子都不在了,那麼楚靖寒也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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