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規的傳送符在使用時都會發出一股細微的波動,因此,如果有人在玄龍閣內私自使用傳送符,感應靈器便會有感應。
然而朱進這貪財鬼倒是肯下功夫,不知他如何發現那不起眼的「搖閩草叢」居然沒有被設下感應靈器,知道這點後他便如魚得水,在玄龍閣暗中販賣自制的傳送符。
于是這種地下交易便一直持續著,但交易對象總是那麼幾個人,因為這事一旦被發現可不是鬧著玩的。
再說下山的唐陵,他真是如月兌韁的野馬,好像很久沒有看到崛龍城一般,他帶領眾人于喧鬧的人群中穿梭著。
一眼望去,街上人頭攢動,不論大人小孩,都穿著五顏六色的衣服,佩戴著漂亮奪目的裝飾,而不是整齊劃一的玄龍閣的服裝。
唐陵的心情也隨之豁然開朗了,現在的他只剩一絲迷惑︰過去游山玩水時都沒有這樣的好心境,這可奇了!
聚華酒樓,唐陵來過無數次的地方。
今天,心情格外舒暢的唐陵包下了整個二樓,他同幾個新交的朋友坐在酒桌前把酒言歡,互吐心聲,桌上擺滿了各種美味佳肴,十幾年來,唐陵頭一次如此暢快。
「可惜一點,」唐陵的臉頰泛紅,手中握著酒杯,滿是醉意地道︰「小幽有事在身,要不然一定得叫他一起來好好的吃一頓,沒有他,我也不能活著走到今天。」言語中頗有感懷之意。
晴淵也拿起酒杯在手中晃了晃,笑道︰「冥冥之中總有天意,唐兄是有福之人,也不必思慮過多,以後的好日子還長著呢,要我說,**一刻值千金,呸!不對,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享受現在才是生活的大道理!」
洛函也跟著道︰「這話說得也不錯!老大現在又多了我們,不管未來的日子如何,咱們一定都陪伴老大到底!」
「沒錯,祝老大會武成功,一往無前!」吳越跟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唐陵眼圈泛紅,心想︰「他們能叫我一聲老大,把我當自家兄弟,那自然是瞧得起我了,沒想到我唐陵也有這許多朋友。」
念及朋友,唐陵忽然想到一事,說道︰「對了,你們平日與趙長風走得很近嗎?不必避諱,直說就是,此事關乎我的殺父之仇。」
大家都听出了問題的嚴重性。
洛函首先放下筷子嚴肅道︰「老大,先前我對你說的話希望你不要在意,其實我們幾個人在派內的同輩中一直充當地頭蛇的角色,我們四人和趙長風走得都不是很近,說趙長風是我們的朋友也只是想找你的茬,不過老大要問什麼盡管問,我一定把我知道一切有關于他的情況全部告訴老大。」
「我們只看得出他家財萬貫,」吳越接過話道,「要不然也不能不認識他的死對頭,也就是老大你了。」
「我了解的可能比你們多些,」孟蠡回憶起來,「一次我和趙長風被分到同一組到山腳砍柴,我一刻都沒停歇,砍了一車的柴禾,搞得大汗淋灕,但他卻不見了人影,我到處尋找,還以為他遇上了什麼麻煩,誰知竟發現他……」
孟蠡臉上一紅,「他正在林中與一女子卿卿我我。」
晴淵笑著插話道︰「那叫趙長風的還真懂得生活。」
「懂什麼懂?真不知道你們這些男人腦子里在想些什麼,倒是提供些有用的線索嘛!」小金也著實為唐陵焦急。
孟蠡不好意思地接著道︰「我還見那女子施展出了魔法。」
「女魔法師!她施展了什麼魔法?」唐陵追問著。
「我不太清楚,只是看她對著樹木隨意地一揮手,我從遠處便感覺到了強風掠過,然後就見那樹木斷成了兩截,不一會趙長風的推車就堆滿了柴禾。」
「風刃?」唐陵沉思片刻,隨後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玄龍閣到底建在哪里?為何出入只能用傳送符傳送?」他記得襲擊他的女魔法師是從空中飛來。
「因為玄龍閣建在山上,所以我們常把那座山稱作玄龍山,听師兄說玄龍山山麓是任何人都不能靠近的地方,從山上下去,會有一段繞山設置的感知靈器和結界屏障,那一帶也同樣被設置成了傳送點,曾有人企圖到達山腳,但卻無論如何都突破不了那層屏障。」
大家都肯定地點點頭,證明洛函所言非虛。其實玄龍山的所在一直是個謎團,即便在地圖上面也找不到它的方位,就好像建在天上一樣。
唐陵快速地分析著︰「如果真是如此,那麼那個女魔法師也不可能憑空出現在玄龍閣,她一定是較為熟悉玄龍閣的地形地貌,通過傳送來到的玄龍山,這樣也就確定了她極有可能是趙長風派去的人。」
「唐兄何必糾結?」晴淵灑月兌地說道︰「如果懷疑趙長風,只要親自去他家府宅打探虛實便可,何必推測這個猜測那個?」
「其實我也想過,但以我們的關系,我是無論如何都邁入不了他家大門一步的。」唐陵心中疑慮,因奪了趙長風的三階真氣而暗暗心虛,怕是被趙長風的父親抓去他會死無葬身之地。
「沒人說過讓你親自登門造訪,」晴淵面帶笑容,看起來是那麼的陽光,充滿了朝氣。
但他的意思只有洛函四人最清楚,小金立刻說道︰「你又想對我們使壞,我可不會讓你得逞!」
日近黃昏,唐陵一行六人躲在趙家大院外的一處角落。
「這次就拜托你們了。」唐陵囑咐著洛函和小金兩個人。
「老大放心,我們一定完成任務。」小金肯定地回道。
看著小金十分听命的表情,晴淵早在一旁捂著肚子,樂開了花。
「老大就在此等候,我們去去就來。」洛函剛邁動步子,突然被唐陵一聲制止住了,「等等!」
「怎麼了,老大?」小金也停住了腳步。
唐陵低著頭道︰「我感受到一股寒氣,這股寒氣正要從趙家出來。」
「不賴嘛!」空中傳來一陣如鈴鐺般的聲音,只見雨憐坐在一根粗大的樹枝上,雙腿于空中晃蕩著,十分頑皮的樣子。
「師姐。」雖然雨憐年紀不大,但玄龍閣弟子大多都對她畢恭畢敬,除了唐陵和晴淵,其余四人紛紛作揖行禮。
晴淵仰頭道︰「原來你一直在跟蹤我們。」
「嘿!說話小心點,別忘了我們可是偷跑出來的。」洛函小聲提醒著。
「呵!」晴淵滿不在乎地笑了一聲,仍然看著雨憐,「我看你下山也沒用什麼正當的手段吧?」
「沒錯,我也是偷跑下山來的,那又怎樣?」雨憐並不避諱,「我還以為是陸師兄下派了什麼任務,原來是為了這小子的私事,真沒勁。」
「沒時間再磨蹭了,那股寒氣越來越近,怕是什麼不祥之物,我們先分散至人群中,一個時辰後,我們于皇城北門聚合。」唐陵仍低頭感應,心中隱隱不安。
「你剛才說的不是她?」晴淵指著雨憐,洛函他們也以為唐陵說的是雨憐。
雨憐攤開手,不是特別在乎的模樣,「我才沒有那麼大的寒氣,只是劉師兄馬上要從里面出來了,不知他見了你們會怎麼處置你們。」
「劉師兄?」雖然沒有直呼劉少陵的名字,但眾人還是一陣脊背發涼,唐陵也不例外。
「那就趕快按老大說的做吧,如果師姐所說屬實,恐怕劉師兄早已感知到了我們,被他發現就糟糕了。」
洛函說完一馬當先地沖到了街上,混入了人群當中,其余眾人也都紛紛撤離。
然而,當唐陵剛想挪動腳步時卻感覺雙腿發麻,無論怎麼使力也移動不開步伐,向上一瞧,只見雨憐正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原來是她搞得鬼。
雨憐向後一個翻騰,躲在了樹叢之中,好像等著一場好戲的開始,她手中握著一顆正向外施展結界的玉珠,在結界的籠罩下,她的氣息完全的隱匿了起來。
「讓你嘗嘗明知道殺氣逼近卻躲無可躲的滋味。」她暗自竊喜著。
眼見發力只是徒勞無功,唐陵無奈作罷,卻看他雙手掐訣,在胸前上下揮動,右手拇指和無名指掐合,一下扣在了自己的天靈之上,口中還低沉地念道︰「凝氣化息。」
雨憐一愣,奇怪道︰「這是什麼法決?」
這時,劉少陵和一個中年男子走出了趙家大院。
「令公子傷寒不輕,依我看,還是請些道士為他作法驅邪,早早遠離魔物為好。」劉少陵含沙射影,話中帶刺。
那中年男子正是趙長風的父親趙信鳴,他說道︰「承蒙劉兄弟關心,由于犬子的病情而不能及時歸派,還勞你親自前來探望,真叫趙某問心有愧,還望劉兄弟也將我們父子的遺憾與歉意轉達于閣主。」
二人你來我往,寒暄了幾句便結束了談話,趙信鳴送走劉少陵後在原地待了半響,口中嘟囔著︰「看來此地不能久留了。」
唐陵在一旁听得當真清楚無比,心里猜度著︰「趙家要散了嗎?」
聯系昨日劉少陵詢問自己的話,他口中的魔功難道就是趙長風對我使出的邪術?如果趙家真與魔教有聯系的話,可能劉少陵這趟前來已經發現了端倪,要不然趙家也不會做撤離的打算,真的是這樣的話,或許父親的死就解釋的通了。
唐陵有條有理的分析著,認定此事已經十之**了,不過當前最值得慶幸的就是劉少陵沒有朝他所在的方向走來,等趙信鳴回到宅院後,雨憐像只靈巧的小鳥一樣躍了下來。
她好奇地問道︰「你剛才使的是什麼法決?這可不是玄龍閣的功法。」
唐陵答應楊煥保守秘密,于是道︰「我憑什麼告訴你?既然你也是偷跑出來的,那我更沒有必要怕你。」
雨憐帶著幾分傲慢地道︰「你怎麼能和我比,我可是閣主的干女兒,我派最有前途的弟子,偷偷下山被發現的後果最多是被小小的懲罰一下,而你要是被發現,一定會進不了玄龍閣的!」
「哼!」唐陵仍不能行動,但態度十分不屑,「那也不關你的事!」
「你……」雨憐指著唐陵的鼻子,氣得無話可說。
第一次有人不買她的帳,不過她主意倒不少,旋即又道︰「好啊,反正我們現在在外面,你得在這里和我切磋一下。」
「放心,我不會傷你性命,就是想看看你練得是哪路功法,如果你還不願意,那就只有在這里待上三個時辰了,三個時辰後術就會自動解除,到時候可別喊腰疼啊。」雨憐得意地笑了兩聲。
唐陵欲哭無淚,怎麼踫上了這樣一個難纏的丫頭,而且實力還這麼強勁,既然已經知道了她的實力,那唐陵絕不會用自己這三階的雞蛋去撞她那四階的石頭。
不過看她天真爛漫的樣子,心想她有可能也和普通的小女孩一樣好騙,于是道︰「好,我和你比試,先給我解開束縛。」
雨憐胸有成竹,料定唐陵跑不掉,于是便讓唐陵恢復了自由,她後退兩步,擺出即將動武的架勢。
相比雨憐,唐陵就顯得毫無章法,他抽出戰靈劍,在胸前像作法一樣胡亂揮動半天,突如其來地喊出一句︰「光影劍法!」
「光影劍法?」雨憐又是一愣,這劍法可是聞所未聞。
只見唐陵劍尖掃蕩,劃出兩道半圓,跟著倏地朝前一劍刺出。
雨憐沒有料到這招來得如此之快,並且毫無征兆,駭然之下,使出全力向旁側躲去。
驚險地躲過一招,雨憐提起精神,回身作好拆招的姿勢,哪只唐陵一劍刺出後連頭都沒回,徑直朝前方跑去。
雨憐險些栽倒,沒想到唐陵一開始就準備逃跑來著,她哼了一聲,向前竄出,「想跑?」
幾步跟近,雨憐已然抓到了唐陵的手臂。
「喂!你……」
唐陵沒想到雨憐跑得如此之快,但他還硬裝大度地道︰「我可是看在你是女流之輩的份上,才不和你計較,你可別得寸進尺啊!快松手。」
雨憐也不怕唐陵耍花招,微笑著松開了手,說道︰「廢話少說,不和我打,你今天就別想離開這里。」
唐陵正想下一個月兌身之計,這時,街上走過的一個身著紅衣的青年引起了雨憐的注意。
她看到青年後立刻躲在一旁的樹後悄悄觀察起來,直至青年走入了對面的雲月樓。
雨憐回過頭又望向唐陵,表情不太自然地道︰「不和我比試也可以,我給你一次機會,陪我去那里走一趟。」她指著雲月樓。
唐陵看出雨憐是有求于他,于是立刻又得意起來,說道︰「你自己進去不就好了?」
雨憐看出他是在故意刁難,氣的跺起腳來,「你要是不陪我,我就讓你在這里待上一天一夜!」她立刻做出點穴的架勢。
「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沒辦法。」唐陵心想這也是擺月兌她的好機會,便答應了她。
于是,他們兩個一前一後,就這樣徑直走入了崛龍城最出名的青樓。
(求收藏!求推薦!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