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陽的車上,雅言察覺氣氛不對,心里有些忐忑,放在大腿上的雙手,下意識抓緊了一下包包,她試探性地問了一下幽陽,「我們現在是去那里?芯瑤呢?我最近找她都找不到。」她一邊問,一邊仔細留意幽陽的臉部反應。
听到她提起芯瑤,幽陽心中抑壓得怒火更是燒得旺,明明是她搞得鬼,現在還在明知故問,想必她是想探他口風。雖然他很想發火,可是他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沉靜下來,他必須讓她親口承認一切,否則芯瑤不會相信自己的。他嘴上抹出一陣不輕不淡的笑容,淡淡地說「去我家一趟,我媽說很久沒見你了。」他沒提芯瑤的事情。
幽陽故意決口不提芯瑤,讓雅言誤以為他們兩個還因為上次的誤會而冷戰,甚至鬧分手,她漸漸放松了警惕,特別是看到幽陽臉上的波瀾不驚之後。在她認為,要是幽陽真的識破了她之前的陰謀,按照他的性格,早就跟她撕破臉皮,還怎麼會如此心平氣和地跟她說些有的沒的。她緊張的心情也因此而得到放松,之前緊握的手恢復了原狀,盡管她努力隱忍著,可是只要她一想到幽陽和芯瑤有可能回分手,她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車駛進了市區,在路邊停了下來,幽陽邊解開安全帶,邊微扯著嘴角「我有些口渴,去買點東西,你在車上等我。」沒等雅言回話,他已經下了車,關上了車門。
雖然幽陽一直以來對她的態度都有種疏離感,可是透過車窗看到幽陽修長的背影,她突然有種幸福的感覺,仿佛他們已經在拍拖一樣,這種情景她已經在腦海里幻想過無數遍,有時候人在某種刺激或者精神極度扭曲下往往會出現一些妄想。
她嘴上那抹笑容隨著電話聲的響起而凝住,在她看到來電顯示後,嘴上的笑容更是瞬間被驚恐代替。她緊張地看著窗外,生怕幽陽會發現,在確定幽陽還在馬路對面的便利店挑選後,她才敢接通那急躁的電話。
「我不是已經給你錢了嗎?怎麼還給我打電話。」雅言听到對方的聲音後,不耐地說到。對方不知道跟她說了些什麼後,雅言臉色變得越發難看,她激動地喊著,完全沒有了平日的溫柔「你這不等于勒索嗎?我哪有這麼多錢?你不應該找我要錢,應該去找…」
她的話被對方無禮地打斷,對方繼續說著,她听完後更是氣得兩手發抖,眼楮還不時留意幽陽是否朝這邊走來。
「好,只要你答應我收了錢馬上里開,把你手上的錄音銷毀,我答應你,不過我需要三天時間準備。」雅言原本要罵出口的話,因為對方的話而硬生生吞回去,變得妥協。早知道會這麼麻煩,她就不讓他們辦事,現在倒好,事情沒辦好,還讓人拿到把柄威脅。
雅言放下電話後,雙目露出殺人的凶光,以至于她一向優雅的臉容都變得有些猙獰,可當她看到幽陽拿著兩瓶水朝這邊過來後,臉上漾出了笑容,前後變化之大,讓人誤以為是兩個不同的人。
幽陽上車後,把水其中一瓶水遞給她,然後自己喝了幾口後,驅車離開。
「幽陽,我們不是去你家嗎?怎麼走這條路。」雅言發現幽陽正在前往的路不是到幽陽家的方向,而是到那個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幽陽的車停下來,沒有理會她的疑問,只是淡淡地說了句「下車。」語氣中有著讓人不能抗拒的命令,同時也透著絲絲寒意。
幽陽熄了火,走下車,徑直地走在雅言前面,雅言越走越害怕。這里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來了,因為在她曾經答應過它,在沒有報仇前,她都不會來,而且到現在為止,她還是不能接受這個現實,她在逃避,她用各種借口騙自己,可是為什麼今天幽陽要把她帶到這里來,目的何在。她很想問,可是卻不敢去問。
幽陽的腳步在一座墓碑前停了下來,墓碑上的照片正是昔日活蹦亂跳的球球,幽陽恭敬地鞠了個躬,然後靜靜地看著雅言。
雅言對視上他如午夜般的黑眸,深不見底,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靜,而幽陽冰冷的表情像極了宣判罪犯罪行前的判官。強烈的不安倏然在她心里升起,沒等她問,幽陽已經用冷冰冰的語氣幫她問出口「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帶你來這里?」
「我想球球看到你來,也應該很開心,當初你跟它感情是那樣的好。」深深的恐懼讓她不敢正視他的問題,只是妄想憑借球球的感情分散他的注意力。
幽陽嘴角的弧度不屑地扯了扯,「對啊,我一直以為狗似主人性,這麼溫順的一只小狗,它的主人也一定是個有愛心的人,可惜我錯了,我跟芯瑤都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幽陽的聲音徒然提高了很多,原本深幽的眸子更是添上恨意,目光凌厲地看向她。他壓了壓隱忍已久的火氣,繼續對她進行著控訴「淳于雅言阿,淳于雅言,沒想到你竟然是個這麼心狠手辣的女人,我還真是低估了你。今天,如果你還有些良心的話,就在你心愛的球球面前說出你的罪狀,就當是你的懺悔。」
雅言強壓著心中的震驚,小心翼翼地開口「幽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自然是不會傻到自行把自己做過的事情說出來,可是看樣子幽陽已經知道一二了,不過具體知道那些,她不能確定,所以她更加不能輕舉妄動,可是幽陽的目光像帶著刀刃的X光,讓她既害怕有心虛。zVXC。
幽陽輕笑了兩聲,「淳于雅言…」他在念出她的名字後,神情變得更犀利,像殺人般,「你是太小看我了,還是你真傻啊?」他不疾不徐地從褲兜里掏出手機,打開了一段錄音,「你認為我沒有本事把你做過的那些事情查出來?你的所作所為,我已經知道得清清楚楚,本來我打算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自己招出來,我也許會念在球球的份上,可是你卻自動放棄了這個機會。」
雅言听到錄音中的對話時,才發現原來幽陽一早就知道真相了,而剛剛他是故意借口買水,好讓她接這個電話的,而那個逃掉的綁匪也被幽陽找到,這通電話就是他授意的。
電話里的錄音應該那個綁匪錄了之後發給幽陽的,所以她們兩個之間的對話都被一字不漏地記在里面,在四周安靜的氣氛,錄音中對話的內容更是清晰得刺耳。
「幽陽…我…這件事是你媽媽讓我這樣做的。幕後主使是她,不是我,我只是替他出面而已,事後我都很內疚。」雅言見證據確鑿也不能否認,只能孤注一擲,她露出一副十分無辜且內疚的表情,不清楚內情的人真的會被她的樣子騙到。
幽陽冷笑了一聲,「你以為我會被你騙到嗎?這件事跟我確實有關系,可是她只是讓你找人假裝綁架她們而已,沒有讓你殺掉芯瑤,更沒讓你把她也殺了!」說到後面,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在這之前,他已經清楚跟那個綁匪了解過了,雖然綁匪其實是沒有那段所為把柄的錄音,可是他的話,幽陽相信,因為一個面對死亡威脅的人沒有必要撒謊。
那些過看。沒想到幽陽會了解得這麼清楚,雅言知道再說什麼都沒有用,她無力地靠在球球的墓碑旁邊,頭和手都不自覺地微微抽搐。
「你這樣狠毒的女人,還有臉目面對球球嗎?」幽陽已經想好了,他不會放過這個淳于雅言的,她毀了他的感情,他便要毀掉她的一切!
听到幽陽的話之後,雅言良久沒有反應,只是一直抽搐著,幽陽感覺到她的奇怪,眉心不禁皺折起來,狐疑地看著她,不知道她到底上演的是哪出。
驀地,雅言大笑了起來,在幽陽面前站直了,語無倫次地說著「你們還敢提球球?如果不是芯瑤那個賤人故意引起你注意,你又怎麼會丟下球球去追她,如果你沒有離開,球球也不會掙月兌著去找你,也就不會…」說到這里,她突然哽咽起來,蹲了下來,修長的手指痛心地撫模著球球的照片,神情有些異樣「球球,他來看你了,你想他嗎?我就知道你想他…」她發出陣陣陰深的傻笑,看得幽陽有些毛骨悚然。
「你自己做錯了事,居然還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我真替淳于校長寒心…」幽陽見她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除了氣憤之外,還替她父親痛心。
「我沒錯!」雅言聞言後,馬上跳了起來,發神經似地指著幽陽「錯的是你,你被芯瑤那個賤人騙了都不知道,她根本就不喜歡你,她腳踏幾船,這邊拖著你,那邊又跟其他男人鬼混,而我就不一樣,我對你是一心一意的,為什麼你不喜歡我?為什麼?」她歇斯底里地大叫著,把她這麼久以來壓抑在心底的話都喊出來,「我有什麼比不上她的?論家底,論外貌,論學識,我哪一點比她差?為什麼你就只喜歡她一個,為什麼你眼里永遠只有她?對我,哪怕一眼都不肯施舍,就連球球都能得到你的溫柔,為什麼我不可以?我不明白!她就是比我早一點認識你,我只是輸給了時間,是不是?是不是?」她有點不能控制自己,上前揪住幽陽的衣服,不停地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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