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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他就從地府爬上來找我好了。」

「那你也不該與朝廷作對!自古以來,江湖與朝廷分庭抗衡互不干擾,你可知一舉很可能讓整個江湖面臨浩劫?!」

一番話,終于止住了帝景天的動作,仍舊俯在輕弦身上,高挑的眸光中顯露絲絲危險,「江湖于我無恩可論,無義可循,滅了倒清淨。」

「那你呢?」輕弦少有皺起眉,「江湖于你猶如湖泊與魚,江湖覆滅武林遭創,你又能在何處?屆時哪怕朝廷重兵清剿武林人士,殘黨余留無法推翻朝廷報仇,必定以殺你為畢生心願,你根本逃不了。」

話一落,帝景天忽的起身,飄動銀袍瀟灑萬千,抱臂一旁譏諷道︰「難怪你不敢去與宮灕塵爭寵,這般無趣。看來我也是眼拙,居然還想踫你。」

輕弦翻身而起,迅速攏好被撕開的衣襟,突然嘆了口氣道︰「景天,你變了,以前的你沒有那麼瘋狂。」

「莫非你是心儀數年前的我?那我們豈不是錯失了大好時光?」帝景天仍舊挑眉,一臉玩味道。

然輕弦面對越來越沒正經且不談正事的帝景天,嘆氣嘆到自己快沒氣了,才無奈道︰「你利誘不了溯,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什麼對他來最重要。我也服不了你,因為我知道什麼對你來重要。」

帝景天還是一挑眉,「什麼最重要?」

「對溯來,唯有納蘭瓏月最重要。你去利誘他,他連條件也不會听,與虎謀皮之事,他為了納蘭瓏月,再大的誘惑也不會去做。而你……」輕弦實在難以開口,「景天,你又是何必?」

「看來王府幾年把你變得如此婆婆媽媽,倒讓我頗感意外了。」帝景天了無意趣,突然轉身就走,「要玩留下,不玩便走,此一生,我唯獨不強求你。」

不強求,這恐怕是帝景天大權在握之後給他的唯一承諾,不管他是去是留去往何方,他從不過問也從不干涉。

曾經年幼之時,他們四個人一同被收入教中習武,那時,唯有他和帝景天最為親近,只因他們二人天資均等,也因為……他們都不想受無端命運的禁錮,教主之位,根本就是他們的枷鎖。

而就在試煉前夜,帝景天突然一人獨闖其他兩人的住處,待他和師傅匆忙趕去,已經是殺戮遍地。

他永遠也忘不了當時的帝景天,滿身的傷和血,眼梢下方的傷痕險些就傷了眼楮,面對其他兩個同伴的尸體,無情的眼眸對上師傅,道︰「以一對二,我就是未來教主。」

又對他,「輕弦,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教主候選必只有勝出的一個,而他是歷代以來唯一能活著離開萬山的教主候選,因為帝景天不要他的陪伴,甚至揚言,要陪著他,就上他的床。

同樣在萬山上長大,帝景天卻無端他多通曉些許人情,他知道人心萬象,知道人之所求。

其實他才是真的不知道想要的生活是什麼的人吧,他只是喜歡自由,喜歡輕松,喜歡隨心所欲做喜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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