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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李玉函夫婦欲要引楚留香等人入彀,自不會隱去身形。

前面的兩人在一片墳場停了下來,轉身瞧著他們。一直在後面跟著的楚留香等人也放慢身法,朝他們掠了過去。

金伴花知道這兩人是誰,目的是什麼——甚至連周邊飄過的點點鬼火,他都知道其原理——不過此時寒風吹過,周邊的景色愈是荒涼,就像進鬼屋一般,盡管知道鬼魂怪物都是假的,口口聲聲說是不怕,但還是有些發栗。

好在就算如此,金伴花還是能維持基本的淡定,沒有被這詭異的場景嚇得尿了==。

楚留香等人掠到十余丈外,方才放下金伴花,一起走上前去。

兩個黑衣人(李玉函夫婦)一直冷冷地瞧著他們,等到他們走進了,那帶著哭臉面具的矮個子(柳無眉)才指著墳堆邊擺好的五口棺材,冷冷道︰「請!」

這五口棺材都很小,上面還蓋著草垛。

胡鐵花瞧了瞧那棺材,揉著鼻子笑道︰「這樣的棺材若是為我準備的,那未免也太小了些。」

另一個帶著笑臉的高個格格笑道︰「若是將你的身體切成兩半,豈不就能塞進去了?」

看官需注意,這格格笑的不是柳無眉,而是李玉函——他原本清亮的嗓音為了掩飾身份,而變得尖尖的,在這樣的墳堆旁,顯得格外詭異——金伴花以前讀原著的時候著實沒有注意這個,現下被這麼一雷,又狠狠地打了個寒戰。楚留香的臉色也有些怪異。

而那胡鐵花竟學著他格格笑了兩聲,道︰「閣下的身材豈不是與我相當,這多了的兩口棺材,莫不就有一口是為了裝你?」

楚留香忍著笑,暗自思忖道︰「這小胡,先前都已經說好了這李玉函夫婦現下不可能會就此翻臉,不如暫且按兵不動,怎還會這般沉不住氣,出言諷刺……不過這樣也好……」

那戴著哭臉面具的人又以手向棺材一指,道︰「請坐。」——原來只是讓他們坐到棺材上面,並非令他們進去。

楚留香施施然坐了上去,他本便是灑月兌之人,這些棺材里面既然沒有死者,坐上去又何妨?

而金伴花來自現代,對這些棺材祭祀等物,本不如古人那般忌諱,自然也坐了上去。

胡鐵花見他們倆都坐了上去,模了模鼻子,訕訕道︰「怪不得最近棺材鋪子的生意格外興隆,原來是有人把它舀來當凳子坐。」也坐了上去。

胡鐵花也就在今天才來到這里,用從何知曉棺材鋪子的生意?自然是瞧見了楚留香,才想起自己方才的語氣好似重了些,有些訕訕而已。

那李玉函夫婦也各自坐到一個棺材上,與楚留香等人面面相對。

楚留香瞧著他們臉上的面具,微微一笑,道︰「不知二位的高姓大名?引我們來此又有何意?」

他連續問了兩個問題,那兩個人中卻沒有一個人回答。

只見戴著哭臉面具的那人突然揮了揮手,道︰「擺酒!」

從不遠處的一個墳堆後面出來了兩個人,這二人也是一身黑衣,面上亦是戴著詭秘的面具,而且他們手里還抬了一口沒有頂蓋的大棺材。

楚留香心中一驚,方才他已經觀察了周圍,竟沒有發現這兩個人……以楚留香現今的功力,能躲在那里而不被他發現的,已經能算是江湖上的好手了。

這兩個黑衣人將棺材抬入五人中間,又朝李玉函夫婦行了行禮,瞧也不瞧楚留香他們三人一眼,轉身又會到了墳堆後面。

帶著哭臉面具的人朝棺材一指,冷冷道︰「請!」

胡鐵花早有預感,卻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硬著頭皮問道︰「請?請什麼?」

那人斬釘截鐵道︰「請吃!」

胡鐵花渾身寒毛都直立起來了,喉嚨也隱隱有些不大舒服,清了清喉嚨,結結巴巴道︰「兩位莫不是……想要讓我們吃……吃死人不成?」

那人冷冷道︰「到了這種地方,不吃死人還能吃什麼?」

胡鐵花一听干笑了兩聲,正準備說話。就見另一個戴著笑臉面具的人,將手伸入棺材。只听「噶擦」一聲,好似掰斷了什麼東西,等他將它取出來的時候,赫然是一截斷臂!

這人將面具往上面推了推,又听「噶擦」一聲,咬下一大口血肉,大笑道︰「來來來!這人死了還沒有多久,新鮮得很!」

他一面笑,一面嚼,還一面說話,紅色的血水沿著嘴角直往下面流……

胡鐵花心里毛毛的,惡心極了,想掀桌,可是面前的桌子是一口棺材,里面還有尸體,最要命的是尸體被旁邊的這人吃了——胡鐵花不由有些懷疑金伴花說的話,這兩人是他們先前認識的那個李玉函?那李玉函斯斯文文的,又怎會是這種吃尸體的惡魔——胡鐵花根本不願意踫到棺材……

就在這時,楚留香的目光突然緩緩地,變得茫然,他將手也伸進棺材,又听「噶擦」一聲,也掰下了一截手臂。接著又將那手臂往嘴里一塞,就在胡鐵花的緊緊盯視下,木然地「噶擦」咬下了一口。然後機械地……嚼——

血水也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胡鐵花瞧得更是寒毛直豎,突然跳將了起來,大喝道︰「楚留香!你什麼時候學會吃死人了……你怎麼了?」胡鐵花一下子注意到了楚留香的異樣。

楚留香恍若不聞,「噶擦」一聲又咬了一口,嚼——

又一股血水順著嘴角往下面流。

胡鐵花圍著楚留香直轉,急得抓耳撓腮,想看看楚留香出了什麼問題,卻又不敢踫他。

這時,又听「噶擦」一聲,這聲音本來很小,但是在胡鐵花听起來,卻是分外明晰。

胡鐵花急急回過頭,卻發現金伴花也舀著一直斷臂,就在他眼前,吃了一口。同樣是鮮血直流……金伴花與楚留香不同,後者是木然地吃死人,前者卻是一邊吃,一邊瞧著胡鐵花,突然朝他詭異地一笑……

胡鐵花驚怒交加,守著金伴花和楚留香,踫都不敢踫他們,生怕自己一踫,就會出什麼問題,又瞪著那兩個人——胡鐵花已經不能確定,這兩個人到底是不是李玉函夫婦。

就在胡鐵花急得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之時,那兩個黑衣人突然大笑了起來。那個帶著哭臉面具的人發出的,竟是銀鈴般的笑聲。

四周突然亮起了數十盞燈籠。一下子將此處照得亮如白晝。

胡鐵花一瞧那些胳膊,竟只是一段白藕,那些血,也只不過是紅糖汁。

楚留香笑道︰「這人果然沒死多久,新鮮得很,味道也好極了,你也嘗一塊吧!」

原來這楚留香方才失了心竅的模樣,是裝的!胡鐵花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由怒氣沖沖地瞪著

楚留香挑眉笑道︰「小胡莫不是忘了那交杯酒?」

胡鐵花反應過來,拼命地揉著鼻子,苦笑道︰「你這老臭蟲,竟然會記仇記到現在……金兄莫不也是夫唱婦隨?」

金伴花︰「……」

楚留香朝他眨了眨眼笑了笑,又對著那兩人笑道︰「閣下總可以露出真面目吧?」

那個戴著笑臉的人一下子將面具摘了下來,大笑道︰「小弟實在是荒唐,還望胡兄恕罪。」面具下的人面相英俊,斯文秀氣,果然是李玉函。

那個戴著哭臉面具的人自然是柳無眉。

胡鐵花突然大笑起來,拍手道︰「有趣有趣,你們倆果然是一對妙人!」

柳無眉嫣然笑道︰「我知道三位必定會被那些惡客纏得無法月兌身,所以我才想出這樣的法子來,讓幾位解解悶,開開心。」

胡鐵花模著鼻子,暗道︰「……這些惡客分明是你引來的!」

以他這樣的性子,遇到了這種事情,不直接爆發出來,也就能算是香帥指導有方,很了不起了。再說不出什麼來了。只得也掰下一截藕段,舀起酒杯……就這樣,一口藕,一杯酒,還一邊瞧著楚留香的胳膊——就像是就著楚留香的胳膊下酒似的。

李玉函趕緊問道︰「胡兄可是感覺有些不快?」

楚留香無奈地笑了笑,道︰「小胡這是……惱羞成怒了吧!」

胡鐵花又咬下一口藕,嘆道︰「我是在埋怨我自己,為何我會交到這兩個損友的。」

柳無眉失笑道︰「若是我的朋友要與我的情人喝交杯酒,我也會有些不愉快的。」說罷,柳無眉瞧著李玉函,眼神似嗔非嗔。而李玉函溫和地笑著看著柳無眉,眼里盛滿了笑意和包容。

楚留香突然站起來,對胡鐵花拱手施了一禮,道︰「在下實在不該以自己的安危,來與胡兄開玩笑。」

作者有話要說︰我明天有個小答辯,需要斷更一天,後天回來~~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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