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仍是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洛可兒強忍著心中欲噴的怒氣,冷言道,「當初入獄一定和猥褻有關吧。不過,趁我現在還在好好地跟你說話,趕緊把你的髒手拿開!」
「你只說對了一半,猥褻、強女干、殺人、放火,我都做了個齊全。」說起他人所認為的以往,男子並未覺得有何不妥,「至于髒?嘖嘖嘖,小妹妹可真是不識趣啊。」男人有意無意地沖洛可兒耳蝸呼著熱氣,雙手時緊時松地把握著洛可兒的柔軟。
洛可兒緊蹙起眉頭,卻無奈他碩大的身軀讓她無法動彈。
「原本還打算在送你上路之前,讓你好好享受一下a片里那種欲仙欲死的快感,既然如此拒絕,我也只好去享受你沒有體溫的身體了。」男人發出的婬笑讓洛可兒起了一身的疙瘩,「和死人做的感覺你一定沒有體驗過吧,那種美好真是難以用語言去形容了!」
「……」和死人做?
聞言,洛可兒眸光黯淡下來,靳悉烈好像也說過這樣的話吧……
「你要是死了,咱們可真就成生死之交了!」
「什麼生死之交?」
「就是——奸!尸!」
……
現在想起來,靳悉烈其實真的不是多麼壞。現在她都開始鄙視欺壓身上的男人,為什麼相同意思的一句話,說出來差別就那麼大呢!
「放開我,變態!」洛可兒扭動著身體,可她卻不知道她的這種排斥動作在男人面前是多麼地充滿誘惑。
男人不語,但一雙躁動的手滑下做起不規矩的事。
洛可兒感覺到一雙手正在自己小月復的位置模索著拉鏈鎖扣的所在地,壓制不住情緒地低吼著,「你他媽敢動我試試!」眼眶內被血絲布滿。
「說吧,盡情的說吧,越是激動的話就越能調動我的情緒。」男人的喘氣聲有些失頻,雙手像是只亂撞的小鹿,在慌亂中迷失了回家的方向胡亂沖撞著。
洛可兒扭動的後腰遞到硬物,瞬時,她的臉頰燒得通紅,「信不信我斃了你!」再次扭動著身子誤導他的雙手。眼角余光瞥見對面山峰頂上的一處黑影。雙手在掙扎中從縫隙掙月兌。
男人似是興致高漲到high點,伸手將洛可兒翻面正對著自己。
男人頂著一頭及肩金黃卷發,眉骨突出,鼻似鷹勾,一張翻起干殼的嘴開始在洛可兒脖頸處灑下密集。
小心翼翼,洛可兒側著腰,伸長的藕臂將軍靴一側的匕首拉出鞘,反手握于掌中,趁著男子躬身解扣之時,洛可兒高舉起右手,以迅疾的速度全力向男人心髒的位置扎去。
血液噴濺而出,濺得洛可兒滿臉鮮紅。
突襲的疼痛使男人雙臂失力,地心的引力使他重壓在洛可兒身上。
「嗯噗——」洛可兒像是听到了五髒碎裂的聲音。
「崩」聲響起,男人的身子激靈一動。
洛可兒的臉瞬間臭到極點。一股濕熱浸透她的褲子,順著大腿根部側流而下,侵襲而上的排泄污物的惡臭更是刺激著她的神經。大腿兩側置放的雙手緊握成拳。
瑪蛋!失禁?札特,你他媽的戲看夠了還不忘爭功!
左手腕上開始有頻率地震動。
狙擊目標六號,射殺成功。
洛可兒蜷好手臂發力將男人從自己身上推開,起身後又抬起手試淨臉上的血漬。低下頭,看著自己濕透褲子,無處宣泄的憤然只能在空中揮拳,「**!」
洛可兒彎腰撤下男人槍里的子彈,透過狙擊鏡視向札特的位置,發現他現在也正看著自己。洛可兒沖他比了返回的手勢後便獨自踏上來時的路。
回到山洞,札特提出去附近狩獵,並將自己的外套月兌下扔給洛可兒,「去清洗一下。一個女人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尿液,想著就惡心。」
洛可兒不甘示弱,蘭花指拎起衣服的一角,一臉的嫌棄,「那我怎麼相信你的衣服上就沒有你的蝌蚪呢?」
札特停下將行的腳步,轉過身對洛可兒上下打量,「衣服上百分之百的沒有,不過褲子上就不太好說了,特別是內褲。怎麼,你想要褲子?好說!」說著便伸手去截自己的腰帶。
「你想留下來看我換衣服嗎?還不快走!」
就著洞內山泉滴成坑窪里的水,洛可兒將褲子月兌下清洗那塊尿濕。
火堆里仍有殘存的零星火點,洛可兒用干枝架起鏤空塞進干葉使火再次復燃。
換好烤干的褲子,洛可兒坐在了火堆旁,溫暖的火焰像是雙手在輕輕拍打著她的肩,同時將她的意志牆推倒。自上島後已經經歷了太多個不眠夜,現在,她只想闔上疲累的眼好好睡上一覺。
在夢里,靳悉烈依舊那副狂妄自大、不可一世、吃著洛可兒的各種豆腐的樣子;赫連亞誠還是那個單純心思愛著洛可兒的人;樊家諾在認真畫著洛可兒的素描;穆楠拿著不同年代的紅酒邀洛可兒一同品嘗……最重要的是,洛天成沒有死。
終究夢一場。
手腕被震得麻癢,洛可兒從夢中醒來。
七個紅點!
看著腕表的綠色基底上散布的紅點,洛可兒有些不知所以然,莫非……札特卷進了叢林食物鏈?還是說他被剩下的三個狙擊手擊斃?
「 嚓——」
木枝斷裂的聲音在洞內顯得有些空靈。
不是札特!
第一直覺的閃念,洛可兒變得警覺。起初兩人就商量好,為防止烏龍射殺,單獨出動的人回來要學著鷓鴣的聲音在洞外叫三聲。而現在進洞的這個人,沒有!
將槍輕提在手,洛可兒退到山洞里的一塊大石後。
腳步聲慢慢靠近,燃燒的火苗將他的身影拉長,不想過多泄露自己的位置,來者上前將火堆搗毀後側身躲到一旁。
山洞又恢復之前的黑暗,只剩下嘀嗒的泉水滴石聲。
洛可兒抿緊了雙唇,即便是剛才的紅點不屬于札特,但不在他回來前解決掉這個麻煩,札特也難逃一死。可現在的死寂是只要動一下,聲響就會被無限擴大。
正面搏擊,實力懸殊過大洛可兒只有輸的命。可現在連抬起機槍的可能性都沒有,她能用什麼辦法在短時時間內消除隱患?
之前長時間的坐地使洛可兒的小腿有些抽筋,腳不小心退步,與地上的石子摩擦出聲。
**!洛可兒在心底罵過。
算了死就死吧,反正都已經暴露,干脆來他個正面對決。論子彈,她洛可兒有絕對的優勢。論拳腳,她好歹也有練過。洛可兒率先開口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寂靜,「在沒有生火工具的情況下,點起這樣一堆火需要兩發子彈,你現在這樣做是不是太奢侈了。」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顯得膽怯。
「論子彈,你洛小姐不是最多嗎?」
「……」札特?!
「真沒意思,還說看看你的細腰呢。」來者從躲藏處走出,但洞內的黑暗將他罩上了相同色彩。
直到用同樣的方法生火照亮整個山洞後,洛可兒才從大石後走出,是扎特沒錯,「你居然活著回來了!以為掉進泥淖正被鱷魚啃食呢。」
「要是我死了,剩下的兩個你對付得了?」札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你洛可兒不過是藏在他身後才得以存活下來的!
看著札特略帶狂妄的模樣,洛可兒擠出笑臉,「但願我能在你的庇佑下活到他們來接我的那天,最好能庇佑一輩子。」
「十個人中只有一個人可以陪你離島,你現在還敢去相信其他人嗎?所以,那個人只能是我。」
「……」她現在是沒辦法再相信其他人了,但這並不代表她會去選擇相信札特。
「看你手上的那玩意兒,應該只剩兩個了吧。」札特沖著洛可兒的手腕挑了挑眉,「能不能定位剩下的兩個在哪兒?」
「如果能定位,我那天就不會被你拿刀架著脖子,今天也不會被那個色胚壓身。」說著就來氣,自己被壓得五髒俱裂不說還被強模!這屈辱,就算是讓人爆他菊兩百次也不足以宣泄!
札特無謂聳聳肩,「最近兩天可能會有強降雨,咱們的糧食儲備不足得提前做好準備。」
洛可兒斜目看了看札特身旁的野兔,「就這個?這麼小都還不夠我填肚子。」
……
接過札特給的具有迷彩油效果的邪邪蜍放進嘴里咀嚼,剛咬下一口, 嚓的骨折聲讓洛可兒差點就沒忍住給吐了出來。
見狀,札特將嚼好的肉漿吐在掌心,嘴角上還留有墨綠色的漿液,「你的皮膚那麼白,不想被別人一槍爆爛的話就得做好偽裝!給我咬碎點!」說完便將掌心內的肉漿均勻涂抹在臉上。
鮮活的小生靈還在口腔里不住掙扎,舌尖攬過將它移動,對準它脖頸處的位置狠心再次咬下,樹蛙的脆骨在嘴里發出 的聲響,屏住呼吸,洛可兒快速咀嚼著。
涂抹好保護色後,兩人開始躬身在叢林間穿梭。不知名的植物隔衣摩擦著他們的身體。
越過溪澗,札特突然停下腳步,「按這樣的進度,咱們還沒捕到獵物就被別人當獵物射殺了。這樣,你去那邊,我往這邊,我們兩個的距離始終要保持在五百米內。」
點頭示意後,洛可兒呈z字形跑開。
斜上四十五度角,一個黑影閃逝而過,還未待洛可兒作出正面回應,一道炙熱火線朝便朝她飛來。
「嗯呃——」子彈沖擊的力量使洛可兒呈後仰朝地倒去,左肩鎖骨的脹感證實她是中槍。
隨之又是幾聲崩崩的狙聲。
洛可兒再顧不上腕表的震動。左肩上,灼燙的子彈穿體之後是撕心般的疼痛,鮮血浸潤了她的上衣。雙眼像是被蒙上層薄紗,忽見淡粉的櫻花從樹上落下,花瓣撲面,洛可兒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這、難道是死亡前的彌留?
洛天成穿著唐裝的樣子浮現眼前,他的笑依舊慈祥。
洛可兒欲抬手握住洛天成伸出的手,最後卻只能無力垂下。
洛天成的手撫模過洛可兒的面頰又斜向而下輕撫過她左肩上的槍口,「這點傷不算什麼,我的女兒會自己解決的,快去吧!」
猛然睜眼,札特的臉印入瞳孔,「回去。」
札特未語,單腿蹲跪在地,將洛可兒的右手搭上自己的肩,將她背了起來。
……
「確定不需要我幫忙?」札特略帶詫異的眼看著面前口含木棍、右手反握刀柄的洛可兒。一個十八歲的小女孩兒可以對自己下真麼狠的心?
刀尖劃破上衣的左肩部分,女乃白的皮膚上冒血的傷口猶如畫卷上的污點,「廢什麼話!」囫圇的聲音,「你把火藥取出來就是了!」說罷,鋒利的刀尖朝傷口處下條口子。
「嗯呃——」
忍著嗜骨的疼痛,又是橫向一刀。豆大的汗珠滴濕了地面,洛可兒的雙唇越發白得厲害。刀尖深入進槍口攪轉一周,撬出的子彈落地發出悶響。見狀,札特將火藥勻撒在她的傷口上。
「嘶——」疼痛的劇烈加倍,令她身體止不住地顫抖。未等她稍加喘息,札特便將火苗移上。
火藥的灼燒下,洛可兒的患處散發出刺鼻的焦臭味,「止血粉和繃帶。」面色蒼白,洛可兒變得渾身無力。
待札特包扎好後,洛可兒已經虛月兌得昏睡過去。
看著洛可兒昏迷的模樣,札特手里的木棍一掰兩段,「有你,一步登天未必不可。
翌日一早,洛可兒便和札特去了來時的海邊。」確定他們會來?「」昨晚我按下了腕表底部的藍鍵,按上次來的時間計算他們早上就會到。「」呼——「看著海平面上向這開來的快艇,札特長舒口氣,」做到了。「」嗯,做到了。「洛可兒垂下手,袖間藏匿的匕首順滑而下反握于掌心。趁札特不備,兩步並走反手對著他的喉部就是一刀,鮮紅色的液體像爆裂的水管呲呲往外冒。
札特的雙手本能地護住流血的刀口,因驚愕而瞪大的雙眼死死將洛可兒鎖住,」呃、呃……你……「艱難發聲卻不成句。」我洛可兒是個有恩必報的人,如果你當初不利用我,我也不會做到這一步。原本還想著讓你進財團幫我做事,嘖嘖。「洛可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眼前臉色逐漸變得慘白的札特,要不是那次他故意拿自己當誘餌引出那兩個狙擊手,她的左臂會動彈不得?現在這世上,只有她掌控別人的份。」我討厭被人威脅、被當猴耍的感覺,可你卻好巧不巧地兩樣都犯了。「和七爺那幫老頭子一樣,兩樣都犯了。」洛……可、兒!「札特的聲音像極了墓園里的烏鴉。」在這島上,其他的倒沒覺得有什麼,可這匕首的使用卻是大有長進。「洛可兒舉起匕首,對著太陽光轉動,尚且新鮮的鮮紅在陽光下耀眼。
札特額上豆大的汗珠將他散落的頭發沾濕,失血過多的他目光開始有些渙散。
洛可兒黑白分明的瞳仁繞眼眶三百六十度轉動一周,右手再次持緊匕首,一個箭步上前直插向他的左胸處的心髒。
鋒利的刀刃穿插進札特的心髒,洛可兒將手換為正握用力轉動著刀柄,抽出。
札特的五官變得扭曲,沾滿鮮血的手用盡最後一絲氣力將洛可兒推開,單膝跪地。
看著他現在喪失戰斗力的模樣,洛可兒也蹲子,」如果我說,我從一開始都沒有想過要信任你,你會是什麼樣的心情?恩。「洛可兒帶著贊許地點頭,」被操控者變主操,以後的晉升空間還是很大的。「
札特單手慢慢負向身後的動作映入洛可兒的眼中,嘴角斜起揶揄,」你是準備拿槍嗎?不過,拿到了好像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札特藍色的瞳仁寫滿詫異,似是知道什麼卻又不明白為什麼。」在我取出子彈,你以為我昏迷後,那段你出洞的時間。「洛可兒看了看札特蒼白的臉,」你落下的槍的彈夾里所剩的子彈統統被我取出火藥,說起來,這招還是你教我的呢。「
和札特初識的那天,在山洞里他也是那樣將子彈取出掏盡所有的火藥,只不過她洛可兒要做的不是生火,她將彈殼里重新裝滿沙子塞回彈夾。
得知原委,札特的表情不再那麼不明所以然的困惑,反而變得坦然。這女孩兒是天生王者的命。
洛可兒掏出赫連亞誠給的袖珍槍,拉開保險對準札特的腦門,」關于你在山洞里說的那句話,我想作為游戲的主角必須得向你解釋清楚,這場游戲的規則,要麼是我死,要麼就是你們十個在這里長眠,沒有你所說的陪同一意,你們上島的理由不過是讓我練習狙擊打靶。總之十一個人中,只能有一個活口,而活的人只能是我。不過你放心,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等約瑟夫來後,我會讓他把你的骨灰帶回你的故鄉並灑在山林間,這也算是滿足你個心願,給你自由。「
聞言後,札特無所求地閉上雙眼等待死亡。到最後,她居然是這場游戲的主操,或者一直沒變過。」砰——「
狙擊目標十,射殺成功。
她要的只是最終的結果,至于過程全然無謂。
踩著松軟的沙礫轉過身,也是這樣的陽光,也是這樣的海。那時,洛可兒認識了靳悉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