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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2原來、你都知道

老師!她是來找我的!

我叫穆楠。

真的謝謝我?那就請我吃頓飯作為報答咯。

你也喜歡攝影?

這里的主廚弗朗西斯,是法國人,在這里你可以品嘗到最正宗的法式餐點。

其實圓臉的女生很可愛啊。不是嗎?

我們算是朋友了麼?

哦,不不不!你、你別誤會,我是請隔壁的阿姨給你換的!

總算是退下來了。

那你以後一定得當我的導游!

就算再美的皮囊,包裹著的是一顆丑陋的心,也是枉然。

我舍不得。

所以從那時候起,我努力學習著所有你可能喜歡的東西。

準備了這麼多,只是為了和你遇見。

只能是朋友,對嗎?

我那麼愛你,豈是一個朋友就能滿足的?

可兒,你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好的女孩兒。

……

一切的一切如同倒帶,穆楠的一瞥一笑像幻燈片般一一翻過。

嘴角揚起苦澀的笑。

穆楠,如果撇去繼承人的光環,是不是就意味著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你的一眼正視?

如果是,我寧願不要。

將毯子蓋過頭頂,掩藏住淚濕的臉頰。

「……」

你不配。我詛咒你,這輩子,都不會得到可兒,更不可能得到她的愛!

呵,得不到她的人應該是你吧!

至于配不配,你沒有評價的資格。

「你確定你要這樣回去?」為那種人哭?她的眼淚是有多不值錢?!

「……」自己現在衣衫不整的樣子出現在哪兒都是不妥,想了想還是報出了一串地址,「去我哥那兒。」

……

「他怎麼會知道的?」洛新之持棉棒涂抹消毒液的手頓在空中,「你回國念書不是絕對保密的嗎?」

「他說是七年前在新年會上見過我。」

「七年前?」僅憑七年前的模樣就能斷定她是?

也是,小可樂現在的樣子跟七年前也沒差多少,「客廳里的那個呢?他對你了解多少?」

他們現在待的地方是洛新之的臥室,雖然隔音什麼的沒有水沐灣的好,但至少靳悉烈是听不見的。

洛可兒搖頭。

「我現在,只想盡快結束在這邊的學業回倫敦。」回去了,就不用一天到晚擔心自己的身份被識破,更不會有人借此接近自己成為第二個穆楠。

「你真的打算回去接管財團?」

「是不是我不願意,你就會回去?」

「……」

不是他的東西,為什麼要去接受?況且,還是個這麼大的負擔。

「這就對了嘛!」右手輕推了一下洛新之的肩膀,沒皮沒臉的笑著,「你不回去,只好我去扛咯。」

「其實,你不願意,對不對。」他知道,洛可兒從小就夢想當一名攝影師,走遍世界各地。

但夢想,終歸只能是在夢里想想,不能與現實混為一談的東西,遙遠且又不切實際。

「願不願意,不是我說了就能作數的。如果可以,我倒希望自己是個普通人。」雖然沒有像現在富足的生活條件,但至少,她是自由的。

「……」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自己當初沒有回到洛家,更希望自己當初沒有去過日本。

「只是些擦傷,沒有大礙。你先換上干淨的衣服,我去看看媽那邊的宵夜做得怎麼樣了。」床邊上擺放整齊的是戚媽媽的衣服。

幸好在那次野營的時候減掉不少肉,不然就算是把衣服給撐破了也塞不下自己。

畢業合照?

穿衣鏡後的白牆上掛了張用相框表好的集體合照,照片上記錄下了四五十張青澀臉龐。

洛可兒一眼就找到了洛新之,也一眼就找到了位居前排的——藤原真伊。

姐姐以前和她哥一個班?

摘下相框坐到了床邊細細觀摩。

「叩叩——」

「小可樂,讓你換個衣服你怎麼還玩兒上了!快出來,再不出來我連你那份兒一塊兒吃了。」

「哥,你牆上的相框摔碎了!」

「砰——」

洛新之推門而入,沒有顧忌洛可兒是否穿好衣服,而是直奔掛相片的地方。

「相片呢?!」目光搜索過地面,尋找著玻璃碎片。

「你喜歡她?」之所以能一眼就找到藤原真伊並不是因為她的模樣未有變化,而是洛新之那雙緊盯著她的眼。

「給我!」像是被觸到敏感,洛新之快速地從她手里奪走相片。

「你知不知道她是誰?知不知道她現在已經結婚了!」而且和她結婚的那個人是他也認識的赫連亞斯!

「這重要嗎?」這些他比誰都要清楚,不需要她再提醒一遍。

「忘了她。」

「憑什麼?」

「憑你和她不可能在一起,更不可能一輩子。哥,忘了她。」

「不要!」語氣決絕,沒有絲毫回轉的余地。

「你們不可能的!」洛可兒突然提高了分貝,怒指著相片上的藤原真伊,「她和亞斯哥已經結婚了!她和你是不可能的,你何必苦了自己而傷了她?!」

「你憑什麼管我!」推開她的手,將相片護在胸前,「我要想著誰,我要愛著誰是我的自由,還輪不到你管!你以為我們真是兄妹啊!今天我就明白的告訴你,我們根本就不是什麼同父異母的兄妹!」

「……」

話音剛落,洛新之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手搭上了她的肩,「可兒,我……」

並沒有他預想中的驚愕,洛可兒只是低下頭,唇角揚起的笑,是苦的,「我以為……你一直都拿我當親妹妹。對不起,我不該干涉你的私生活。」

「你……原來,你都知道?」

「……」

是的,她都知道,九年前就都已經知道了。洛新之,不是爸爸的兒子,而是和爸爸的同父異母卻未入族譜的弟弟的兒子。

「這是怎麼了?」循著爭吵聲,戚懷柔和靳悉烈同時出現在臥室,「你們這是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就吵起來了?」

「是不是他欺負你了?」伸手攬過洛可兒的肩,為她捋順散亂的頭發。

「戚媽媽,太晚了我得回去了,否則苗姨他們該擔心了,要是給我爸打電話說我夜不歸宿,肯定會罵死我的。」

「……」

洛可兒粉飾太平的笑刺傷著洛新之的眼楮。

他剛剛是說了些什麼!

洛新之!你真他媽混蛋!

「吃了夜宵再走吧,你不是最喜歡喝戚媽媽煮的甜湯嗎,喝了再走吧。」

「……」

不好再拒絕,于是三下五除二地喝完甜湯便拉著靳悉烈離開。

你憑什麼管我!

我要想著誰,我要愛著誰是我的自由,還輪不到你管!

你以為我們真是兄妹啊!

今天我就明白的告訴你,我們根本就不是什麼同父異母的兄妹!

……

到底還是說破了。

她以為能這樣一輩子,卻還是被他說破了。

今天的大家都是怎麼了?為什麼一個個都要選擇撕開面具?

她多麼希望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夢境。

穆楠還是和她擁有共同愛好的哥們兒。

洛新之還是那個和她同父異母的哥哥。

可她比誰都清楚,這,不是夢。

車停在了水沐灣的社區操場邊,兩人齊膝而坐。

洛可兒輕輕地靠在靳悉烈肩頭,「靳悉烈,你會騙我嗎?」

「……」

她還在想穆楠的事?

「我會一直在。就算你背離全世界,我也會隨著腳步緊緊跟隨。」

「……最好記住你的話!不然我割了你的舌頭!」

「哇!那我收回!」

「你收一個試試!」

「只要你轉身,我就在你身後。」

「……」

……

「這個周五是可兒的生日。」柴木木被靳悉烈拉到了操場,讓她匯報這兩天洛可兒的狀況。

「以往你們都是怎麼過的?」

「去鄰市玩兒,吃當地的小吃,時間充裕的話就去韓國日本什麼的。」

「……」

又是吃?!

「叫上你們班的同學,周五一起給小狐狸慶生。」

生日……

小狐狸,你的生日我送什麼好呢?要不,我把自己給包起來,供你享用?

「大少。」柴木木叫住了臨行的他。

「你知道穆楠去哪兒了嗎?」

都已經好幾天沒見著他了,老師是布置了什麼作業讓他連可兒的消息也不想听了?

「穆楠?你問我,我去問他媽嗎?不過,做出那樣的事換做是我,我也沒臉再呆在這兒了,還不如走了算了,至少還能殘余些好感。」說罷,只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在操場上漸行漸遠。

什麼事?

還是說,想每天見到你都是奢望嗎?

難道你真的走了?

就算你不願見我,可你放得下可兒嗎?

可兒……

早七點,洛可兒睜著朦朧的眼下樓倒水,卻被啪的幾聲巨響嚇得三魂丟了七魄。

「小姐生日快樂!」

「哎喲,我的天呢!這大清早的,快被你們給嚇死了。」就她這心理素質,被嚇暈過去是遲早的事。

「呸呸呸!小姐怎麼盡撿不吉利的說!」都說過年不能說這些亂七八糟死了死了的,這過生日也是一個理。「來,小姐,快把苗姨煮的長壽面給吃了,長命百歲,無痛無災。」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信這些?」哄哄小孩子還差不多。

「……」

大清早的,一群烏鴉飛過。

靳悉烈,怎麼金子從你嘴巴里吐出來就貶值了呢?

洛可兒立刻向他投去肅殺的眼神,「不是信不信的問題,只是民族習俗的事兒。你怎麼不說,父母過年給你的壓歲紅包說是用來趕年獸用的,你還不是照收不誤!」

「……」

行,小狐狸,你贏了!

「可兒,生日快樂。」樊家諾從人堆里擠出,將握在手里的卷軸交贈給了她,「我沒什麼能力,所以能給的只有這個。」他不像靳少爺那樣坐擁著家里的金山銀山,也不像穆少爺那樣穿戴名牌,他能給的,就只有一紙畫卷而已。

拉開卷軸,是一副絕美的油畫。上面繪的是前幾天洛可兒坐在前院櫻花樹下的秋千上的模樣。

「哇,樊少爺畫的真棒!簡直和相機照出來的沒差!」

「你眼里的小狐狸就這樣兒?」

「……」

那女佣立刻噤聲,糟了,拍馬屁拍馬蹄子上了!

「……靳悉烈,你這大清早的是吃什麼了?嘴巴怎麼這麼臭!沒刷牙吧?!」

「……」周圍響起竊笑聲。

「小狐狸,你一天不刺激我一下你是渾身不得勁兒是吧!」

「誰讓你嘴巴賤!」

「小可樂。這麼早就開起Party了?」

「……」

是洛新之,除了他,沒人會這麼叫。

「少爺。」

「少爺。您回來啦。」

「洛少爺。」

「怎麼,小可樂,生疏了?」洛新之的樣子像是昨天說那些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哥。」

「關于昨天的事,我能和你談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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