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可兒，你這麼對我，就不怕有一天後悔嗎！」
滿意？
他滿意個毛線！
「後悔？呵，靳悉烈，我不做後悔的事，我，洛可兒只做讓你後悔的事！咱們，沒完！」都是因為他，自己現在在學校就跟個異類似的，這事兒沒完，絕對沒完！撂下話，洛可兒便移動著僵硬的身子離開。
媽的！靳悉烈，你智商是下降了多少，連個女人都搞不定了！
……
憑她怎麼住得進水沐灣那種高檔社區。
你們哪次的家長會見過他的父母？哪天的晚自習見她上過？。
要是我有這麼個女兒，我寧願那十幾分鐘去散步。
……
呵，要是爸爸听到他們這麼說，肯定氣炸了吧。自嘲的冷笑。
亞誠哥……我想你了。
……
頭，好疼。
伸手撫頭，卻觸到一塊類似于無紡布的布片，退燒貼？
這是哪兒？
虛睜著眼打量著四周。
坐起身。她模糊記得，在操場上沒走多遠大腦就一片混沌，會是誰？靳悉烈？不可能吧，他看笑話都不得空怎麼會幫她。
簡約的後現代歐式裝修風格，家具一塵不染，連犄角旮旯也找不出一顆灰塵，雙人床，深色格紋床品上還透著陣陣的薰衣草香。
這味道，她喜歡。
「你終于醒了。」如泉水般的男聲攪斷了她欣賞房間的**。
穆楠？
沒說話，只是呆呆地看著他一步一步走近自己。臉上的酡紅還散著熱。
穆楠拿起床頭櫃上的體溫計放進她的嘴巴，俄而，又取了出來，欣慰地笑道，「總算是退下來了。」
「你……」
知道她想要問些什麼，「你在操場上昏倒了，還發著燒，就幫你請了假，看醫生。你都昏睡了四五個小時了。」頓了頓又道，「這是我家。」
這是他家？他好像是有說過他自己一個人住。
老這麼躺在別人的床上有些不好，索性翻開被子準備下床，還沒等腳找著鞋就又縮了回來，手指緊摳著被子將自己裹藏起來，只露出一張被驚愕襲上的臉，「這、這、這，你……」
身上粘滿蛋液的衣服已被褪去，代替的，是件寬大的男士襯衣，明顯是他的。
我的衣服……
四五個小時！做什麼都夠了！
這什麼年頭啊，遇上的人一個比一個猥瑣，強吻的，假面猥瑣的……
「哦，不不不！」穆楠立刻從床邊蹦開一米遠，眼底流過涌過一絲難堪，雙手也極力地揮動否認著，「你、你別誤會，我是請隔壁的阿姨給你換的！你不信的話我把那個阿姨叫來。」骨節分明的手指指了指門外。
不是他換的？
不是他換的。
瞥見他紅潮的臉，洛可兒有些自愧。「不、不用了，對不起哈。」
不好意思，她不是故意的……她想太多了……
「沒關系的。」一貫的暖笑，「椅子上有新買的女裝，不太清楚你的尺碼，所以亂買的，不合適就先將就著穿。」
順著他的目光轉過頭，床尾的藤椅上正放著折疊整齊的衣服。
真是她小人之心了。「謝謝你。」
她又欠他一次了。
「本來想又請阿姨給你換的，想了想太麻煩人家了，等你醒了自己換。我就先出去了。」說罷，穆楠轉過身將門掩上。
木制的房門發出「砰」聲輕響。
躍下床，深灰的拖鞋遮腳，立刻覺得自己的腳好小，這應該也是他的。拎起折疊好的羽絨服，牛仔褲，一套保暖內衣，地上還放著一雙雪地靴，靴里是一雙白色的襪子，和昨天的裝扮大相徑庭。
換上身，不大不小，就連保暖內衣也是如此。
一個男人能細心到這種程度真是難得。
擰開房門，大片的照片牆撞入眼底。
會是誰？穆楠的女朋友？還是，他的家人？
走近，是一些風景照，沒有人物。
萬里長城、韓國濟州島、美國大峽谷、澳洲大堡礁、新西蘭南島、印度泰姬陵、墨西哥瑪雅古跡、威尼斯、夏威夷、、巴厘島、馬爾代夫、迪拜……以及她再熟悉不過的法國。叫得上名的，記憶模糊的，大部分都是赫連亞誠帶她去過的地方。
「換好了？」轉過頭，穆楠將湯放好，此時的他的樣子很像是個家庭煮夫。
洛可兒這才發現穆楠準備了一桌的食物，慢步走向餐桌，「這些地方你都去過？」桌上的食物多以清淡為主。
「嗯？」穆楠轉望過去，隨即笑道，「有些地方去過，有些是朋友拍的，覺得好看就給沒收了。一個人旅游，沒什麼意思。」眸光轉淡。
「不一定啊。」洛可兒坐了下來，看著穆楠為自己盛粥，「同一處風景，不一樣的心情會看出不一樣的意境。」
「你經常去旅游？」
「嗯，照片上的四分之三的地方我都去過。」有些炫耀的味道。
「真的？」穆楠一臉的難以置信，「那你以後一定得當我的導游！」
「可以啊！」正好有些地方還想再去一次，「不過……」
「一切費用我承擔？」
「就這麼說定了！」
「……」
無語。他只是設問好麼？她用得著回答這麼快嗎？
「這粥好香！」生怕他會反悔，洛可兒趕緊夸贊兩句讓他開不了口，「你還會做飯啊？」
「一個人住，怎麼也得會點吧。」
「你手藝不錯。」握起一旁的筷子，嘗了幾口不同的菜式，「不過我的更好。」
「是嗎？有機會一定得嘗嘗。」
……
穆楠鎖門，準備送洛可兒回家，隔壁的阿姨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你女朋友醒了？」
女朋友？她什麼時候成他的女朋友了？
沒等回答，那阿姨邊打量著他倆邊說，「哎呦，真是越看越舒服，郎才女貌呀，有夫妻相！真就不明白了，都同居了，還不敢替女朋友換衣服。」
「我……」阿姨，你敢在說的直白露骨點嗎？
「阿姨，剛剛真是謝謝你了，我們先走了。」穆楠拉著她像是逃難一般鑽進電梯，摁下樓層。
「為什麼不讓我說！」都被講成同居了，他居然還那麼淡定。
「那個阿姨是出了名的嘮叨，要不是那會兒沒人我也不會願意讓她幫忙的。」哎喲想起那舉世無雙的嘮叨神功，心尖兒就直發顫。
「真的不用我送你嗎？」
「不用了，我打車就行了。大雪天的，你就回去吧。」
……
任她怎麼說都沒用，穆楠一直堅持把她送上了車才作罷。
真是郎才女貌
有夫妻相
都同居了，還不敢替女朋友換衣服
女朋友……
女朋友……
「怎麼做，你才會是我的呢？」
駐足原地，直至馳雪遠去的計程車消失在皚皚白雪視線盡頭的馬路的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