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頓,明媚笑顏如雨天彩虹般絢爛,「我一直當你是朋友……好夢。」說罷,洛可兒轉身走進早已為她敞開的大門。
我一直當你是朋友……
我一直當你是朋友……
「Yes!」攥緊的拳頭示為自己的成功而慶賀。
那漫天的雪,足足下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才有了轉小的趨勢。
估計今天該封路了吧。安全起見,還是步行上學的好。
街道上,身著橙色上衣的環衛工人正積極的清掃著馬路上的積雪。F校外更是聚集了多輛鏟雪車。
誰讓這是貴族學校呢,里面的可都是些惹不起的主兒。
哎喲,該死,今天怎麼就忘了穿防滑鞋呢。洛可兒行走在濕滑的街面,一步一個滑。
「呲溜!」
「小心!」一只溫熱的大掌及時拖住下滑的洛可兒。
呼,好險,差點就臉著地了!凍得有些發紅的手掌緊貼著心口,給予那顆險些越出喉嚨的心髒一些撫慰。
「你沒事吧?」為了拉她,自己手里的資料散落一地,等不及她的答復便彎拾起與積雪混為一體的資料。
「謝謝。」本能的彎腰幫忙。
病歷?他是醫生?撿起幾張印有不同名字的紙張,撫平上面的折角,「給你。」
「謝謝。」男子欲伸手取回資料,怎料卻被握得更緊,「小姐,謝謝。」
任他怎麼呼喊,洛可兒就是充耳不聞。
他……男子身高約為185公分,利落黑色短發,劍般的黑眉與劉海一線之隔,鼻子俊挺,雙唇紅潤,一件黑色大衣將他高大的身軀緊緊包裹。
莫名的熟悉……
「小姐,請給我好嗎?我還要趕時間。」見她仍只顧發愣,索性用力扯過他手里的資料。還好沒扯壞,否則真不知道該怎麼交差。
「洛、洛新之……」洛可兒抵喚著這個近8年未叫過的名字。
男子撫平資料褶皺處的手凝滯,抬頭看著眼前這個失神的女孩兒。
黑白分明的鳳眼,鼻圓齊整,不笑自揚的櫻粉嘴唇。
好久不見。
「小可……」未等他喚完名字,洛可兒已經確定是他,泛紅的眼眶落下顆顆晶瑩,藕臂伸長,緊緊地擁住眼前這個8年未見的哥哥,洛新之。
8年前不告而別,從此杳無音訊。洛可兒知道,一定是她爸爸做了手腳,不然這世上沒有洛家找不到的人。不管怎麼說,這個藏匿了8年之久的哥哥終于被她找到。
一聲聲輕喚他的名字,像是要把這幾年的給補上。
對于她突然的擁抱,洛新之一個踉蹌,險些滑倒。長臂虛環上她的肩,手掌輕撫著她被雪花濕透的長發,「小可樂長大了,也……長胖了……」
听他的戲謔,洛可兒破涕為笑。
……
「最新消息!最新消息啊!」班里雞婆的娘娘腔慕卓然扒著門框喘著粗氣,「最新勁爆消息!」
「慕卓然,你能好好說話嗎!看你那樣兒,怎麼會和穆楠學長一個姓呢?」秦悠然坐在位置上正用鏡子照著自己那張濃厚化妝品滋養出的雪肌。
「盡扒瞎。我那是羨慕的羨!……啊呸,羨慕的慕!」
「就你那樣恐怕也只有羨慕的份了。」
「欸,說起這個穆楠學長,我倒是知道個新聞。」孟元瑤索性坐上了秦悠然的課桌,雙臂環于胸前,「周末的時候我陪我媽去逛街正準備找地兒吃飯,老遠就看見學長和洛可兒一起吃東西呢!而且還是新開的一間法國餐廳,哎呀那個浪漫的喲~」
「什麼!」秦悠然拍案而起,「孟元瑤你說的是真的?」一旁的孟元瑤先是一驚,後又肯定地點了點頭,「殺千刀的洛可兒,她這樣對得起大少麼!大少知道了肯定會扒了她的皮!」
「我要說的也是她!」總算理順氣兒的慕卓然慢悠悠地在自己位置上坐下,「剛剛在校門口看見洛可兒和一男的又摟又抱的,親密得很!」
「狐狸精!」
「欸,你們說,我們替大少收拾收拾她,怎樣?」不知是誰起的頭,但卻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
……
「誒誒誒,狐狸來了狐狸來了!」坐位最靠門口的涂飛揚見洛可兒正往班上走來,警惕性地大喊起來。
「哎喲,你們說,大少是不是最近眼楮不好啊?怎麼看人也看不準啊?」秦悠然把玩著自己新染的茶色長發。
「這年頭,什麼都不放心,什麼都是假的。」
這些女人牙尖舌怪的話听慣了,早就免疫了。只是她洛可兒的座位竟被拖到了教室最後面的角落。
柴木木怎麼這會兒還沒來?該不會酒還沒醒?
沒想太多,還是安心準備上課吧。就在洛可兒剛坐下的一刻,完好的椅子突然散架,失去重心的她向後栽倒。
教室里響起一陣竊笑。
如同觸踫機關,教室後門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余出的塑膠桶向她斜來,正要觸踫到她的頭的那一刻,木桶卻及時停下……
此時的柴木木家。
「嘔~」吃力地伏在馬桶邊嘔吐著,刺鼻的臭味彌漫整個衛生間。
「柴小姐是屬于酒精過敏,吃了抗過敏的藥臉上的紅疹就會消下去。」
「那她怎麼還在吐!」看著自己的女兒難受的樣子,柴天佑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多喝點蜂蜜水就好了。」
「你說你也是!」柴天佑指著剛吐干淨還坐在衛生間地毯上喘氣的柴木木一頓呵斥,「不能喝酒還喝,你那些都是什麼朋友啊,怎麼都不知道勸著你點兒!」
「哎呀爸!不關他們的事,是我自己要喝的。」
「你明知道……」
「爸爸爸,你先出去,我想休息會兒,今天就不去上課了,記得幫我請假啊。」推搡著柴天佑出了房間,光上房門,落鎖。
昨晚肯定糗死了,竟當著穆楠的面喝成那副熊樣!不活了!
一頭扎進床上凌亂的被子里,如同蠶縛繭般將自己包裹起來。
……
高三(5)班教室
原本以為點到為止的塑膠桶卻傾出滿桶的水,里面還夾雜著大顆大顆的冰塊,體溫瞬間降至為負。
「洛可兒,你當真以為大少的感情好糊弄是吧,我告訴你你再不檢點,這只會是個開始!」
更何況,這還只是故事的開始……
靳悉烈,你的感染力是有多強,這些喜歡你的人連說話都要和你一樣。洛可兒的嘴角揚起一抹譏嘲。
「當初他被包養的消息是真的吧?」不知是誰起得頭。
「不是不可能,要不憑她怎麼住得進水沐灣那種高檔社區!」
「要我說,這肯定是真的。你們哪次的家長會見過她父母?哪天的晚自習見她上過?。」
「要是我生出這麼個女兒,我寧願那十幾分鐘去散步!」
「嘖嘖嘖,你只能堅持十幾分鐘?太遜了吧!」
……
越說越過。她听這些話也不是第一次了,可在這種場景下又是另一種諷刺,而且還和靳悉烈有關。
現在,她只想逃離。
不曾想,門框上竟還暗藏著一整盒的雞蛋,就等著她去拉門。瞬間,幾十枚雞蛋如同冰雹般砸在她濕透的身上。
她明顯地听到有人快笑岔氣了。不想再多停留一刻,向著操場的方向狂奔而去。
……
逆風而奔,此時的她已沒有心情去細品迎面撲來的臘梅香以及如鵝毛般的雪的味道。
空無一人的操場,只有她一個人坐在長椅上。
渾身濕透,以往柔順的發絲、整潔的衣服上都沾滿了濕黏的液體。黑眸里噙著淚水,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今天的雪是有顏色嗎?還是你在搞行為藝術?」大老遠就看見她在雪里奔跑,難不成是被老師體罰?
不用想也知道,是靳悉烈。「呵。你見過有像我這樣的藝術行為嗎?」把自己頭發弄濕,再往自己身上扣上幾十個雞蛋,她是有多傻?
洛可兒猛然起身,向他走近,「那些女生可真是對你用情之深啊,看見了麼?」如此狼狽的模樣,靳悉烈看了也為之震驚。「這就是他們的杰作。你還滿意嗎?」牙齒的咯咯撞擊聲很明顯。
如果真有老天爺的話,他現在肯定和靳悉烈一樣雙臂環腰地看著她的這場直播喜劇吧。
她自嘲的笑聲如同銀針般扎在他身上,針針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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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指教啊各位。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