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我去幫這家伙叫車去醫院。(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阿萊到底心疼,看到那血嘩啦啦的流了半臉,用毛巾仔細拭干淨後,額頭還是凝結了一塊,看著就感覺槽心。
「去吧。」導演大手一揮。
簡單的包扎過,從休息室出來,胡諾之迎上來,「對不起,若不是我……」她一臉愧疚。如果她有蘇肆那種掌控自如的手勁,就不會讓她受傷了。
「不關你事,是我沒躲好。」蘇肆安慰道。說完這句,她身體被阿萊推開走,不再讓她耽擱治療時間。蘇肆只得倉促的對胡諾之點頭示意。還因為邊走邊回頭看,被阿萊吐槽︰
「還看什麼看!別折騰了,你都快血崩成大姨媽了!」
「……」
隨著二人的離開,片場又開始整理現場以備下一場戲,陸陸續續的人都往回走,又開始工作,這次意外受傷不過是一個小插曲,雖然開始有些驚慌但不會對工作劇組造成太大的影響。
蘇肆收回往後看的視線,垂下眼。
她剛剛察覺到的惡意不可能是錯覺。太濃烈了,不會是錯覺。
出了攝影棚,阿萊作為化妝師一時之間也不能走開,想找個人送蘇肆到醫院,正想讓身邊的助理跟著一道她去,蘇肆不想麻煩陌生人,抬手止住她喊人的動作,拿出手機按了鍵。她打了電話給雷枉。掛了電話之後,蘇肆讓阿萊等人先回去片場,她站在旁邊一個電話亭附近等雷枉到來。
雷枉在二十分鐘後來到。
蘇肆額頭上的血染紅了紗布,但已經沒有再出血了。縱然是這樣,那副破了頭的模樣還是一眼就讓人看出異樣。雷枉下車盯著蘇肆看了一會,不發一言。蘇肆被他從頭到腳的掃視了一回,深深的覺得平時溫和的男人生氣起來更恐怖。簡直是掃一眼都如同刮過皮膚一眼刺痛。
雷枉的表情讓她不敢說話,她默默的自己打開車門爬上副駕駛座。雷枉也坐上了駕駛座,但視線還是一直在她身上溜達。蘇肆縮了縮,勉強忍住了平常的表情。
「你等我一下。」
過了一會,雷枉總算收回視線。他拋下這句話,轉身推開車門出去。
完全不笑了,看起來好像很生氣。蘇肆目送雷枉轉身進了附近一家小型超市。她默默背靠在車上,額頭的傷消毒過了,消毒水讓額頭一陣冰涼刺痛。她覺得有點累,微微閉上眼楮養神。直到額頭突如其來的輕輕壓上一個冰涼的東西。
她睜開眼,雷枉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正拿著一罐冰鎮可樂抵在她的額頭上。冰冷的感覺讓她頭上的鈍痛變得輕微起來,雷枉對她說︰
「我們去醫院一趟。」
表情完全是不容拒絕的,蘇肆想點點頭,但雷枉單手捏著她的下巴固定她的脖子不讓她亂動,她只好開口道︰「好。」
冰鎮可樂示意讓蘇肆自己拿著,雷枉坐回駕駛座。但沒發動車子,反而伸手擦拭一下她的脖子。低聲問︰「這是什麼?」
手指輕擦過她的皮膚,帶著剛剛模過冰鎮可樂的涼意。蘇肆這才發覺脖子上面的妝沒有卸掉。密密麻麻的吻痕猖獗盤據在鎖骨周圍大半地帶,阿萊手法專業,甚至從頸脖根直接延伸入衣衫深處里面的都布滿了青紫痕跡,活像與人床上大戰三百回合下來。
蘇肆敏感的感覺周圍的氣氛有點凝固。她縮縮鼻子,老實答道︰「阿萊化的妝,」
「是嗎?」雷枉低低的笑︰「好夸張。」
確實有點夸張。蘇肆也跟著點點頭,察覺到雷枉與平日有些不同,但是哪里不同又說不上來。猜測可能是因為她受了傷的關系。
去醫院拿了藥,還縫了幾針,蘇肆被雷枉拎回家。
看著蘇肆從醫院直到回家這段路一直對著他有點戰戰兢兢,雷枉終究沒忍住,伸手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感嘆道︰「你啊,真不小心。」
這難得的親昵動作讓蘇肆心神大定,她大蛇隨棍上,「只是意外,我不痛。」
「縫了六針還不痛?」雷枉瞥了她一眼,把蘇肆要吃的藥放好,挽起手袖走進廚房。「我給你做點吃的東西,一會再吃藥。」
廚房響起打開瓦斯的聲響,家庭主夫開始忙碌起來。蘇肆趴在沙發上眯眼看著。她偶爾會想起這個時候。如果他不是這麼賢惠,表現得那麼疼她,她還會不會栽得那麼深,然後變得那麼痛,那麼萬劫不復。
可惜她無法知道以後的事,現在的她只是看著那個修長的身形在廚房忙碌著,連額頭上麻醉過後的痛都好像被他的窩心舉止給消除得一干二淨,心一直覺得暖暖的。
如果等她鼓起勇氣告白的時候,可以成功就好了。
幾分鐘後,雷枉拿著一碗做好的大腸面線出來,蘇肆趴在沙發上,睡著了。她最近實在太累,體力嚴重透支,元氣大傷之後再加上今日這種血崩似的出血量。現在的溫馨時刻,又怎麼讓她不發困。
雷枉把面線放下,盯著她的睡臉一會。因為失血原因,她的看起來唇色有點偏白,額頭惹眼的紅色血跡在紗布暈開,加上痛疼微微擰起的眉頭,讓那張向來面癱的臉意外的多了一絲柔弱。
他靜靜的看著,修長的手指點著那張紗布,能感到那觸感濕潤,鼻端嗅到淡淡的血腥味。他垂下眸,身子傾向她,听到她輕淺的呼吸聲,沙發上的人完全沒有意識到有人正在靠近她。也許,就算意識到了,但太過熟悉的氣息並沒有讓她醒來。
就這麼信任他。
手指劃過紗布,順著鼻子滑到嘴唇,再慢慢下滑到脖子。雷枉一直表情淡淡的看著蘇肆。眼鏡框下的的黑眸完全看不出思緒,手指就那麼順著她的五官游移,慢慢的模過脖子上的大動脈。
只要一個用力,這個正在呼吸的鮮活生命就會從此消失。
他垂下眸,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最後,他只是把大動脈上面游移的手指收回來,輕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淡亮的光芒在他的指尖躥起而後消失在她的額頭,蘇肆擰眉的表情放松下來,陷入更深眠的黑甜夢鄉。
他披起風衣,扭開公寓門把出去。
「主人,你來了。」
男人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主人,我……」
「咻」的一聲輕響,男人臉上頓時多了一道血痕,鮮血沿著臉龐流下,嘀嗒一聲落在地上。傷痕雖淺,男人一陣心顫,濃厚的壓迫朝他撲面而來。
「這是對你之前擅作主張的懲罰。」
「是,屬下知罪。」男人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