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50無意(6)文/顧盼瓊依
以前的名字是韓廣烈給起的,現在的名字是自己給自己起的,因為她想做一條自由自在的魚,听說魚的記憶只有7秒,7秒過去它就不記得任何事情,一切又都變成新的。
所以她給自己起名喻悠悠,魚可悠悠,她希望自己像魚兒一樣7秒一過什麼都忘記。
忘記傷痛,忘記痛苦,忘記苦難,可以永遠活在新鮮里。
如果想象永遠能實現多好……
魚兒是什麼都忘了,曾經遇到的人,做過的事全部可以煙消雲散,可是她畢竟不是魚,她記得痛的滋味,無法忘記幬。
這個痛,不是對景賓,在發現他受傷的時候,她的心疼更多來自于感動,在別墅里,席英彥不信任的眼神,才是她痛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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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英籮一大早坐在早餐桌邊撕報紙,揚的滿地都是,嘴里嗚咽著,滿臉是淚痕卅。
席英彥雙手插袋從外面,神態自然的坐到椅子里,端起牛女乃喝了一大口,「你昨天逃課,今兒記得去上學,要是傳到了老頭兒耳朵里,我也保不了你。」
「哥,你大清早去哪兒了?」席英籮抹掉臉上的淚水,難以相信眼前是自己的哥哥,昨晚哥哥和喻悠悠在樓下的聲音她听了個大概,哥哥氣的不輕,為什麼一夜過去哥哥又象沒事人一樣?
「出去轉了一圈,呼吸新鮮空氣。」席英彥瞄了一眼一地的碎報紙,「別太任性,弄的地上到處都是,一會讓人怎麼收拾,秦姨年紀也大了,別讓她老彎腰做事。」
「哥,你對保姆比對你妹妹還要好。」席英籮報紙不撕了,把手里殘破的一角扔到桌上,鼓起腮幫道,「你到底有沒有看今天的早報?」
席英彥眉眼風輕雲淡,「我剛起床,還沒來得及看,怎麼,上面說什麼值得你動這麼大的火?」
「還有什麼,你自己看。」席英籮把手邊的平板電腦舉到哥哥面前,畫面上是一張圖片,方歐是一整張臉,喻悠悠是半張,重要是倒在地上被制服的小偷。
懶的去看標題,席英彥將杯子里的牛女乃喝掉,用餐巾布擦了擦嘴角站起來,「你丈夫見義勇為是好事,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你該驕傲才是。」
「可是昨晚我親眼……」
他狹長的眸中異常發亮,散發著一絲苦笑,「英籮,誰沒個犯錯的時候,以前的我風流帳不少,對悠悠也做過不少荒唐的錯事,就算我和她扯平了,昨晚我就當做了一場夢,醒了什麼也不記得。你也是,感情的事有時候不是一方的錯,婚姻也是這樣,你好好琢磨你的婚姻,到底哪兒出了錯。」
席英彥說完大步出去,坐進車內發動車子,滑出別墅大門。
席英籮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剛剛那個是她的哥哥嗎?為什麼她覺得哥哥好卑微,居然能咽下這口氣?哥哥,一向不是有仇必報的嗎?
早晨微涼的風從車窗外灌進來,席英彥手握方向盤,模到口袋里的手機,撥了那個爛熟于胸的電話。
回應他的是冰冷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候再撥。」
昨晚她走後,他失眠,後來不斷做夢,夢里有她每一個側臉,每一個表情,冷漠的,顫抖的,憤怒的,隱忍的,惆悵的,悲傷的,還有面無表情,就是沒看到一個笑。
他曾經折磨過她的每一個畫面也輪流播放,殘忍到連他都無法想象,那個施暴的人是自己……
她用了怎樣的意志堅持下來,遭受的何止是**,精神上的折磨更重,她是不是每次離開的時候躲在無人的地方哭泣?
如果他是她,一定恨他,恨不得遠遠的跑開,昨晚看的出來她鼓足了多少勇氣才到他面前,然後卻被他的冷嘲熱諷給轟走。
她是在乎他的,他到天快亮的時候才明白,盡管沒有听到她說那三個字,但勝過那三個字,因為他一直以為她不愛他,一直以為她恨他,不願意和他在一起,原來不是。
他欣喜若狂,真想馬上告訴她昨晚的事就當沒發生,以前他也有不對,一筆勾銷,他們重新開始。
她的手機意外打不通,夜里他打了十幾通,現在,他決定去找她,當面說清楚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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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爬上雲層,整個城市在腳下,喻悠悠收回目光,閉上眼楮,早上窩在被子里不過幾十分鐘,毛閱登門造訪,說打她電話不通,趕緊收拾一下要去德國,參加一個電影節。她被催的緊,也沒問太多,簡單收拾一番便上了樓下的車。
空姐正推著餐車經過,喻悠悠要了一杯紅豆飲料,旁邊的毛閱也要了一杯。
「冷總真是不幸,剛到德國就遭到搶劫,連明天的電影節都參加不了。」毛閱喝了一口飲料道。
喻悠悠想了想問,「冷總是不是去德國參加柏林國際電影節?」
「是啊,你不知道?」
「你之前沒說,只說讓我去參加一個電影節。」喻悠悠疑惑,「冷總是做為百代的負責人去的,我作為演員好象沒有電影入圍,去了做什麼?」
毛閱聳聳肩,「冷總親自點的,他說讓你代表他去參加柏林國際電影節。」
「我?」喻悠悠指著自己,「他為什麼不讓副總去?我什麼也不懂。」
「冷總讓你去就去唄,百代有多少明星想去還去不了呢,這是冷總看重你,到了柏林好好表現,服裝方面你不用擔心,有專業的人員替你打理。」
「那,冷總現在在哪兒?」
「還能在哪兒,醫院唄。」
喻悠悠皺眉,「到了柏林先去看看他吧。」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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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英彥趕到A市自然撲了個空,準備敲門剛好踫到要出門上班的程程。
程程一眼認出眼前的帥哥就是在報紙上一直和悠悠傳緋聞的鑽石王老五,不由激動的說,「你找悠悠嗎?她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兒?」
「我不知道,是她的經紀人來接她的,匆匆忙忙走了。」
席英彥淡淡點頭,飛快的跑下去,到了車里的打了個電話到百代,才知道她一大早去了德國。該死的,就差一步!
扔了手機到副駕駛座上,他打算直接到機場,藍牙耳機里顯示有電話進來。
「席董,下午有一個重要的合同要簽。」
「讓封天或閻止去。」
「席董這是您親自跟進的項目合同,封總和閻總不太了解,如果換了他們去,可能合同簽不了。」
秘書在電話里把利害關系講了一遍,席英彥又怎麼會不知道,躊躇之後調轉車頭,往北京趕。
沒關系,來日方長,他先去簽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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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著鮮花到醫院,喻悠悠其實不太願意買這束花,原因無它,因為她不是來看望病人,而是另有目的。
有錢就是不一樣,遠在德國的冷麟住著VIP病房,環境優雅清淨。冷麟受傷的也是腿,比方歐要嚴重,看來是骨折了,打著厚厚的石膏高高翹著。
找借口支開毛閱,喻悠悠把花擺好,回過身,冷麟正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你能來看我,我感到很驚訝。我以為你以後都不想見我。」
喻悠悠撇撇唇,實話實說,「我也不太願意過來,不過沒辦法。」
「怎麼說?」
「我想說冷夢梃的死。」喻悠悠看著他,一字一字的說。
冷麟全身一震,冷峻臉色驟變,「你知道什麼?是不是有席英彥推夢梃下去的證據?你給我,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我不要錢,也不要任何東西。」喻悠悠緩慢的搖頭,「你有沒有想過是不是你的原因害死了冷夢梃?」
「不可能,我那麼愛她,我恨不能掏心挖肺對她好,我怎麼會害死她,是席英彥,是他害死了我的夢梃……」冷麟仇恨般的嘶吼著。
喻悠悠後退幾步,「如果知道你這麼激動,我想下面的話我不能說。」
「別……」冷麟吞著口水,低聲道,「喻悠悠,你告訴我,夢梃是怎麼死的,你要什麼我都給你,百代下面有兩部大戲,我準備重點包裝你,我會讓你坐上一線明星的寶座,我會讓你年賺千萬,只要你告訴我真相,這些全部都幫你辦到。」
在沒來之前,喻悠悠覺得冷麟很可惡,現在親眼看到他一遇到冷夢梃的事就失控,突然看清,原來他也是個可憐人,一個為情所困的男人。
喻悠悠吸了口氣,「我要聲明的是我沒有幫席英彥說話,我講的都是客觀的真相。」
「行,行,你講,我保證听後不發火,不生氣。」冷麟忙不迭的答應。
「是這樣,冷夢梃在結婚當天收到醫院的電話,醫院說查出她有了一個月左右的身孕,她經受不住這個打擊,所以跳的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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