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堡子後山下，一座特大號帳篷內霧氣騰騰。
程管事的妻子程嬸，帶著幾十個婦女，一會兒嚷嚷加火，一會兒大喊退火。
磚土壘砌的大灶台上，幾口大蒸鍋怪模怪樣地各餃著一根彎曲的管子。
李卓遠神色凝重地盯著管子，直到一滴滴液體持續不斷地滴落下方一個白瓷罐，才如釋重負地緩緩舒一口氣。
有些得意地拿起一柄湯勺，舀上一小杯。
先在鼻尖下嗅嗅，而後淺淺地抿一口，咂咂舌頭、細細品味。
終于，燦爛的笑容在臉上綻放。
連帶著陪在一旁，一直大氣不敢出的程管事，也是一臉的輕松。
似乎那滴滴答答的水滴狀液體，關乎李家堡子，甚至是李家、大唐的命運。
「來程伯，你也來上一杯！」
隨著持續不斷的點滴，白瓷罐內均已滿上小半。
李卓遠大方地拿起長柄勺子，另取一杯滿上，雙手奉至賀寧跟前，帶足十成敬意。
「賢佷，這，這如何使得……」程維說著，一陣慌亂地推辭。
他知曉全盤計劃，知道這叫「酒精」的東西能派大用，哪舍得喝這麼滿滿一杯？
「呵，程伯啊，萬事開頭難，有了這些，已夠炮制之用，取些嘗嘗有何使不得？」李卓遠卻不以為然。
拿水酒蒸餾出來的，也就是酒精含量高些的中度烈酒，算不得酒精。
真要派上大用場，還得另想辦法。
若非形式急迫時不我待，不至于拿這樣的「酒精」炮制招牌產品。
皇家聖品，金燦燦的招牌，可須臾不得。
天寒地凍的深夜，喝上幾杯暖暖身，舒坦啊！
與同樣欣喜若狂的程維細細交待一番，才哼著「今天真高興」離開，
回到棲身的帳篷內，渾身濃烈、燻人的酒氣，令還在趕制衣裳的諸位美眉一陣慌亂。
害怕這公子爺，又像以往那樣撒酒瘋，鞭打她們取樂。
「呃，別慌，別慌！我高興著呢！你們不道賀一下，緊張兮兮的干啥？」
李卓遠心知又是李 那個爛祖宗欠下爛帳惹的事，滿臉笑容擺擺手。
破落宗室窩心事多，類似窩囊男人打老婆出氣的糗事肯定有。
「奴家，奴家，這這、這就服侍公子歇息……」
還是紫蘭、翠竹仗著這些天的恩愛，有些戰戰兢兢地上前來。
「沒事，沒事！呵呵，我沒喝醉。就是酒烈了些，酒氣重了點。」
為了展現果真沒醉，自己穩穩當當地鑽進充當小臥房的偏帳里頭去。
深知溫柔鄉乃英雄冢，不會沒見識的尋常人那樣，動不動流著哈喇子。
更不至于無度地把李 這小祖宗不算太強勁的軀殼，過多地損耗在這些美嬌娘身上。
帳篷是一座，卻分為六間。
中間是直徑約二丈的主帳篷，周圍另挨著五個只有兩張床大小的附帶帳篷。
這五個附帶帳篷，由于矮小許多，且都經過主帳篷出入。
整體看來，就是一座大客廳帶著五個小臥室的蒙古包，或說是木料加茅草、犛牛皮搭蓋的簡易「蝸居」。
頗有老子一畝三分地，老子自己說了算，不怕城管來拆違建的勁。
可惜，這時候沒有城管，卻牛人多多。
別說拆違建，就是連這一畝三分地都撬了去，也只是尋常事。
盧都氏算彪悍吧，還不是朝不保夕，危機重重？
扯開火折子吹了吹，點上油燈。
拿出一個木匣子，擺上筆墨紙硯，揮毫記錄計劃進展，草擬下一步計劃步驟。
原時代為練習書法，二十多年臨帖，基本是取唐代各大家碑文拓本。
一手神似的柳體，即便此時用以「文化人」圈子傳閱，也不至于出糗。
邊荒地帶折騰，卻免不了刺激大唐中樞神經，許多事需要防範未然。
否則即便富可敵國，還不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公子……」
紫蘭托著簾子，有些怯怯地低聲喊。
「呵，都深夜了，你們為何不歇息？哦……」
李卓遠停筆收回思緒，有些訝異地問。
不過瞬間又醒過神，自己答應過，趁著練兵開始前，好好「慰勞」她們的。
輕輕放下筆，收拾好木匣子，熄了油燈。
憐愛地擁著紫蘭，朝她與翠竹共住的小帳篷去。
與苗條外向的紫蘭不同，豐腴靦腆的翠竹言語少，動作幅度卻猛烈許多。
盡管二人均屬于初步開發，幾度適應下來也只算勉強能夠經得起搖曳。
翠竹已是嬌喘連連，花枝亂顫，且原先紅撲撲的粉臉都變形了。
卻貪心不足地拼命抱住不松手，生怕自己比紫蘭少擁有那麼片刻時間。
「呵，傻翠竹！」
李卓遠輕輕拿開那顫抖不已的雙手，有些得意地在那汗津津的額頭上輕輕摩挲一陣。
邊上由于疲憊而慵懶的紫蘭會心一笑，昂起頭來湊上小嘴親昵地吻上口。
她們是心滿意足了，可李卓遠看看自己胯下傲視之物，卻只能趕緊裹緊大氅，沖另一個帳篷疾步走去。
那個略略會點唐語的叫欣雪，據紫蘭在享受時斷斷續續幽怨透露的信息。
這些女子的名字，確實是「自己」起的。
再查閱一下李 那個爛祖宗的狗屁詩文什麼的，算是清楚余下的六個女子名字，是根據寒冬物候及個人特點而來。
六人分別是欣雪、賞冰，凌月、寒梅，郁風、悅盈。
欣雪、賞冰，大約兼具西域與中土血緣，肌膚溫潤凝若羊脂，上手前奔放中略略含羞。
相擁之際卻是漸漸熾烈，直至洶涌澎湃幾欲吞噬一切。
令人如同墜入冰雪消融的罅隙，卻又溫熱綿綿情迷意亂。
凌月、寒梅正相反，一副淡淡然神態。
即便最為激烈的反應，也就是顫抖不已之際嬌哼連連，而後含羞淺笑。
大約李 那爛祖宗，都受不了這欲罷不能的勁。
好幾篇類似日記的涂鴉中感慨，日里不欲、月夜尋梅。
大概是想換換，卻身不由己偏找這兩個吧！
而郁風、悅盈這兩個，則是健壯的草原女子。
走進她們的臥室，幾有被摔跤絆倒的意味。
也沒有听到她們如何出聲交流，卻是狂亂卻有秩序地輪番發動。
不知道是自己在征服她們，還是她們在肆虐。
總之，在狂野的哼唧聲中，似在馳騁烈馬上翻騰，又似風箏在廣闊草原天空勁風中飄搖。
「唉，自以為能金槍不倒，夜度八美……」
繳械之後，悻悻地在二人肥腴的粉女敕身軀上使勁掐掐，有些不甘地暗嘆。
不過，還是趕緊溜回自己的臥室，免得再激起「公憤」，影響最為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