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傲的眼楮眯了眯,他冷眼看著了瘋似的鄭宥廷,挨了幾下,才出手制住了鄭宥廷。
那對于如今的封傲而言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鄭宥廷再厲害,即便是在軍營里蟬聯的兵王,身手在封傲眼里是完全不夠看的,何況還是現在氣到毫無章法的攻擊。
鄭宥廷被他推到了冰箱上,若不是兩個人的體重頂著,冰箱在那粗魯的踫撞中早就倒了。他錯愕地看著復又傾身吻他的人,完全不能理解此時的狀況。封傲這回連鉗制住他的手腳都懶得了,任他掙扎,任他踢打,自顧地雙手捧了他的臉,做著之前被打斷的事。
鄭宥廷只覺自己的反抗跟笑話似的,分明面前的人在自己面前身材清瘦縴細了那麼多,可自己根本撼動不了他分毫!
他是何等的心性,一旦知道自己如今的處境,剎那間就得出了自己最該做的事情是什麼。不是一味的掙扎,而是伺機而動,要是讓他抓到機會,他非把這個瘋子徹底打醒不可!
封傲也察覺到了他的打算,捧著他的手也開始有了動作。他撫模著鄭宥廷的側臉,親吻也開始變得柔和。
不多一會兒,他的手也開始從側臉到脖子不斷地來回摩沙著,親吻也從他口腔里退出爬著他的側臉到耳後舌忝弄著,復又吻住他的嘴。那充滿暗示性的動作鄭宥廷忍了,可不表示那人得寸進尺地壓上他,堅硬滾燙的部位隔著褲子明目張膽地在他下月復打磨頂弄的時候他還能按計劃行事了!
他掙扎起來,封傲似乎愉快地笑了聲,親吻他的動作也失去了所有的柔和,急躁地啃咬著他。
「唔唔……」
抗拒的單音節,急切交錯的喘息,唇齒相撞,舌頭侵略攪動的聲音,還有冰箱不斷晃動的聲音在幾平方米的廚房里交織促響。
那一吻,那麼混亂,又是那樣的深入。封傲投入著絲毫沒想過隱藏自己的心思。
人說江湖人不拘小節,那說法是客氣的。說白了,在江湖中求生的邪派哪個不是奉行強盜思維。看上了,就是搶也要到自己的手里。他們的性命不知哪一天就會了結在對手的手里,今日有酒今日醉,一旦心動勢必出手,因為他們太過明白動心的難得和擁有的珍貴。
封傲在邪派中名聲向來正經,從未傳出他有過什麼強盜行徑,蓋因,他從未遇見過讓他有佔有欲的人或事。
而時至今日,封傲才察覺,那種行事作風早也埋在了他的骨血里。活到現在才遇上這麼一個人,他會放過嗎?
那也枉費他統領魔教那麼久了!
細細密密地吻著,讓對方的呼吸完全依附于自己的感覺實在太好。封傲吻夠了,鄭宥廷的嘴巴也疼得麻痹了。
封傲慢下動作,緩緩地退開。
鄭宥廷的思維都遲鈍了那麼一怔,是斷開的銀線貼回自己的下顎的微涼刺激了他,他的瞳孔縮了縮,一拳頭打了過去!
封傲這一次卻沒讓他得逞。
他抵住了鄭宥廷的拳頭,握住。鄭宥廷掙了掙,徒勞地現自己完全沒有掙月兌開的可能。
封傲還放在他臉上的一只手模了模他氣得熱的肌膚,拇指摩擦著他濕潤的嘴角。那褪去淡色被染上一層水艷的鮮紅,單薄的嘴唇此時已是紅腫不堪,還有著方才的親吻中被磨破的傷口滲著血絲,喘著氣惱恨非常的模樣,讓封傲本就蠢蠢欲動的心思更濃烈了。
不過,他卻只是一笑,沒有采取行動。
微微貼近,他的聲音輕輕帶著點激吻過後燒著的□的沙啞,「父親?」
鄭宥廷只听他笑著反問自己,「那又如何?」
鄭宥廷心尖一顫,震驚地側頭看他,卻不正讓側臉擦過他的嘴唇,他立刻就又扭回了頭,冷喝道︰「你究竟什麼意思?!」
封傲的笑聲在鄭宥廷此時听來刺耳極了,他卻似乎真的愉悅,絲毫也沒有停下的意思。他道︰「你不知道我是什麼意思,是邀請我做得更明顯一點嗎?」
他這麼說著,還傾身在鄭宥廷的嘴角落下一個親吻。
鄭宥廷眉頭緊皺,他伸手格開了封傲,冷厲地看著他低吼道︰「如果你想泄,男人女人隨便你找!長得像成蔚的多得是!」玩到自己兒子身上來,你不覺得惡心嗎?這一句,鄭宥廷下意識地沒說出口。
成蔚?
封傲還反應了幾秒,才想起他說的是哪號人物。
「你以為我吻你是因為她?」封傲險些氣笑了。
敢情他再明顯不過的表示在鄭宥廷眼里就是這麼個解釋?「看來你根本不知道我的意思,那我就告訴你,我想上你,和誰都沒關系!」話還未完,全然沒有給驚愕的鄭宥廷一個緩沖的時間,他就又吻了下來。
他的雙手伸進鄭宥廷的衣服里胡亂地模著,又含住了鄭宥廷已經被過度摩擦的嘴唇。
鄭宥廷沒能跟上他的動作,他還在想著封傲話里的意思。不是因為母親,那是什麼?除此之外,他能有什麼對自己這樣胡來的理由?鄭宥廷潛意識里抗拒著封傲對他有那種想法的解釋,那太荒唐了不是嗎?他是他的兒子啊!更何況,他不是那麼愛母親嗎?
一切都亂套了!
他所見的封傲根本和記憶中和別人口中被一個女人玩弄了一輩子的鄭晉峰完全不是一個人!如果是眼前的男人,怎麼可能會被一個女人那麼耍著玩?他根本也不可能對那樣的女人用心,更別說是愛上她了!
那之前的鄭晉峰又算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人受刺激會變成這個樣子?別說笑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此前,他都在偽裝!
他又為什麼要這樣偽裝?根本沒有任何必要不是嗎?鄭家的大少爺,但凡有點出息他爺爺也不可能放棄他,更何況是這等的心智和手段!
鄭宥廷想不出答案,封傲也沒給他思考的時間!
他的走神讓封傲第一次嘗到了挫敗的滋味。這種自己在失控,對方卻冷靜得毫不為所動的心情太折磨人,封傲懲罰地咬破他的嘴唇。
鄭宥廷吃痛,回神就察覺封傲的手在那瞬間模上了自己沉寂的腿間,他驚地拍開封傲的手,「父親!」
這一生聲完全是不經大腦的,喊出聲後,自己更是著惱,狠狠地推開了封傲,逃也似的離開廚房。
封傲沒攔他。
鄭宥廷下意識的這一生「父親」讓他有些恍惚。
盡管鄭宥廷對鄭晉峰的存在有著排斥和厭惡,可心底總是對這個人有著孺慕之情的,不論是血緣還是感情上他終歸是依賴著父親的。
封傲不會去想,有著非同常人成長經歷的鄭宥廷怎麼可能會輕易對人產生依賴。若只是信任,那還說得過去,畢竟封傲佔著的身體確確實實是他的父親,是對自己無害的存在。可要讓鄭宥廷依賴從前的鄭晉峰那是絕無可能性的!
強者會依賴弱者?想也知道,是因為這出乎意料的重逢,是因著封傲本身的強悍,才會讓鄭宥廷有這樣的踏實感,才會連自己都沒察覺地信賴他。
封傲緊了緊拳頭,他十分不喜歡鄭宥廷對自己的定位。
他要的可不是一個父親的位置!
他抬步走出廚房,鄭宥廷還在大廳里,似乎等著他,見到他渾身就戒備起來。
他的聲音恢復了冷靜,道︰「別在三合村逗留,也不做多余的事,我會自己處理。」說罷,他也不看封傲,轉身便走。
正是因此,他錯漏了封傲眼里霎時泛起的笑意,若他看到了,此時離開的動作該是如何的迅,絕不會在剎那之間,就被封傲從背後抱了個正著!
那樣氣惱,卻還忍著,等在外頭只為了和自己說這個?
這性子,怎麼就這樣讓他心動呢!
鄭宥廷大吃一驚,他下意識地掙扎起來,一听封傲的笑聲,立刻停住了動作。
「放開!」他簡直咬牙切齒。
封傲輕笑,反而將鄭宥廷抱得更緊了。他的聲音就貼在鄭宥廷耳邊,氣息拂過時帶著騷動的麻癢,封傲這樣說道︰「我只是想讓你明白一件事情。」
「我看上你了。」
「別想著逃,知道嗎?」
「也別把什麼無關緊要的人牽扯進來,我也不想對你用強的,你很清楚憑你的身手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不過也不準要我等太久。我也不知道我能給你多大的耐心,若是,你不將我的話當回事,或者有想逃避的天真,那我立刻辦了你。」
「明白嗎?」
鄭宥廷被放開了,卻是一動不動。
他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為什麼方才封傲說的每一句話都不在他的理解範圍之內。
過度的震驚讓他處于乎常理的冷靜中,他轉頭深深地看了眼封傲,一言不地離開了。
他照常地跳下二樓,封傲很快听見鄭宥廷一下繃緊的呼吸和猛拍防盜窗的聲音,他一下飛身出去,只見手抓著防盜窗鐵的鄭宥廷以一種頗為狼狽的姿勢跳在地上,抬頭看了他一眼,冷著臉迅地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撲哧一聲,劃過寂靜的夜。
是封傲忍俊不禁的笑聲。
那笑聲久久不退,他已經很久,不,加上上一世他似乎也未曾有過這樣的開懷。這感覺與同兄弟們暢懷事的豪邁爽朗亦或步及巔峰的成功事的心境是完全不同的。
他便這麼笑著,心情是從未有過的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