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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輸與贏

()這場比武進行到現,已經成了「箭弦上,不得不發」局勢。特麼對于看書網我只有一句話,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誰也不能退縮了。他們比武時都使出了渾身解數,心里也拿定了主意,無論如何都必須贏,不能輸。

只有贏了,才會贏得賭約,才會使對方按照自己心意行事。如小梁王,他只有贏了崔憫,才能逼得崔憫退讓,斬斷這兩個人之間可能有感情。而崔憫,也只有贏了梁王,才能逼藩王拿出誠意,正視與範明前婚約。這件婚事已經烏霞寨範明前醉酒怒罵下,撕裂了表面,誰也不能再裝下去了。逼得他們赤/果果地正視著自己內心。

這場比武,兩個人也只能贏不能輸了。

比武很激烈,形勢也很危險,陷入了漫長拉鋸戰。觀眾們焦慮,公主和明前也緊張地望著比武場。

場子里對敵,樹干比刀佔便宜多了。朱原顯揮動樹干,像揮舞著一只巨大棍棒,摧拉腐朽,橫掃千軍。凡是有一點擦著挨著,都是樹倒石塌。崔憫一時間奈何不了他,只好樹枝縫隙里來回躲閃。他也越戰越勇,樹冠樹峰間來回穿插,趁機反擊。

梁王加緊得使棍棒橫掃斜劈著,進攻地很猛烈,內心卻很焦急,他已經兵器上佔了便宜,怎麼還贏不了崔憫呢?這人就跟附骨之疽般不離不散,他會輸嗎?這怎麼可能,他是北疆之王,是整個北方軍大帥,怎麼能輸給這種大太監兒子?真是奇恥大辱!梁王臉色凶狠,心頭殺意濃,恨不得一棍打扁了敵人。這已經不算是比武,而是以命相搏了。

崔憫感到了對方重壓和殺意。他謹慎地樹隙里穿插著,抽空兒就步步反擊。他知道這場比武他會贏!他飛地想著,不過,贏了梁王就等于打了他臉,以梁王之氣盛,肯定會結下生死大仇。但只有贏了他,才能逼他遵守諾言,娶她敬她愛她不辜負她……這是她好歸宿吧?她滿懷期待地嫁藩王,卻落到了心碎傷神地步。

兩個人比武交錯時,崔憫目光徐徐地掃過明前,看到了圍觀人群里清秀美麗姑娘。她一臉驚慌擔憂,他心神微動,她目光大部分望向小梁王劉靜臣,他漫不經心地想,她為他擔心嗎?

***

崔憫拔刀而起,忽然飛身躍上了高樹。梁王朱原顯一楞。對手一下子就跳上了他手持樹干,捷無比地連連揮刀劈開了枝葉,從樹枝間隙里猛然躥到了他面前。一刀如閃電,直劈向朱原顯面門。

朱原顯大驚,覺得眼前金光直閃,勁風襲面,再想躲閃已來不及。他急中生智,舉起雙臂小樹砸向了突進敵人。同時,就覺得雙臂被扎進了萬根金針,酥麻酸軟,再也抱不緊沉重樹干。「轟隆」一聲巨響,樹干撞翻了前方帷幔和樹叢,飛出了比武場。崔憫飛身閃避,梁王趁勢地飛撲前方,干脆撞倒了崔憫。兩個人一同飛出場外,滾落帷幔外坡地里。

小樹落地砸倒了一片樹木和桌椅,頓時飛沙走石,木屑亂飛。公主張靈妙等人忙避開,梁王侍衛和錦衣衛們也追下了坡地。

一切都發生很短時間里,從朱原顯力撥揚樹拒敵,到崔憫躍上樹干奇襲,再到刀尖刺中梁王手臂,小梁王擲出樹干,兩個人撞到了一處,摔出圈外坡地。都是一瞬間事。

片刻後,眾人醒悟過來,忙奔到坡地上。舉目望去都呆住了。只見兩個人摔下坡地還打一處。崔憫緬刀扭曲著纏繞著梁王手臂,而梁王也正好扳過柔軟緬刀刀頭橫架崔憫脖項,正好一把柔軟緬刀繞過了梁王手臂又壓崔憫脖頸上。兩個人正握著同一把軟刀壓迫著對方!正是「勢均力敵」之勢。兩個人臉色烏青,呼呼呼地直喘氣,都摔倒坡地上僵持著身體不敢亂動,很是狼狽。還都被吹毛斷刃緬刀刀鋒劃破了肌膚,鮮血淋灕。

眾人看傻了。

崔憫沉默了下,小心翼翼地放開了緬刀刀柄,怕這把絕世柔軟寶刀反彈過去傷人。也怕梁王手一顫就壓下刀鋒切下了他頭。他鄭重地說︰「殿下贏了!崔憫輸了,起來吧。」

人們長吁了口氣。確實是梁王壓住了崔憫草地上,並抓住了他緬刀壓制住他,

是北方大帥戰勝了錦衣衛指揮使!

人們齊聲歡呼。

***

梁王贏了!

比武場上梁王侍衛們齊聲歡呼,精神振奮。而錦衣衛們則臉色驚愕,一臉憤激。

梁王朱原顯也大喜過望,他似乎也沒想到自己真反敗為勝了,一擊制服了崔憫。心里想,原來崔憫也到了強弓之末處,他與他比武也使出了全力,到了後關頭撐不住了。看來他力氣武力都勝一籌。梁王氣喘吁吁地用刀按住崔憫脖頸,怒視著他,一時間忘了放開緬刀。

崔憫平躺著淡淡說︰「我輸了,殿下贏了。我會遵守與殿下賭約。」

梁王目光閃爍,放聲笑了。他也慢慢放開了刀鋒,柔軟緬刀彈跳著飛到了旁邊。他站起並主動伸手拉起了他,兩個人相視一笑。

人們大聲歡呼,梁王贏了!益陽公主和關公公一楞後,也欣喜地連連夸獎,圍觀人們彩聲不斷。

朱原顯贏了後,朗聲笑著,大大方方地抱拳從人群里走過。一瞬間人人側目,投過了敬慕傾慕目光。人們都是敬佩英雄,而這位北方元帥力拔楊柳,用樹干攻擊敵人,後還擲出小樹詐敵,復又撲倒敵人,用敵人兵器制住敵人,一舉大勝!真是有勇有謀有武力,是一位智勇雙全驍勇善戰北疆之王!這種如項羽一般蓋世神勇,恐怕連小小北疆都容不下他吧?

旁觀禮部侍郎李執山和關公公等文官屬官們,望著北疆小藩王都目露冷意,心存忌諱。這個人究竟是本朝大福還是大禍呢?

人群中,劉春和姜千戶也忙走上前迎接崔憫。姜千戶剛要說話,崔憫就伸手止住他。別說了。那兩個人只好壓住了滿心疑惑。梁王臂力蓋世,劍法勇猛,是員猛將。但崔憫武技是藩王之上,絕不會輸給他。他們曾親眼見到他武技。崔憫剛加入錦衣衛當千戶時,就單搶匹馬地挑戰遍了錦衣衛衙門高手們。把南北鎮撫兩司里所有桀驁不馴不听話千戶百戶們都揍了一遍,憑著拳頭和刀收服了眾人,也獲得了錦衣親軍認可尊敬。他不該輸了。可是他現不但輸了,還佔上風時輸了!真是奇怪。

***

——使他贏,給了他贏這場比武面子。而他輸了後會答應與公主「交好」。那麼他就會放下疑心摒棄前嫌,善意地對待她吧?這比比武贏他之後用賭約逼他與她和好要強得多吧!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他只能這樣力幫她吧。像她那種敢做敢為聰明人,敢痛罵三人,也敢救藩王,她會抓住機遇得到自己東西吧!

崔憫冷冰冰地收回了視線,撢撢長袍告辭而去。少年長身玉立,俊美秀雅,身影顯得修長,孤獨,冰冷,犀利,純潔。如高山上雪蓮。他垂下眼光,披上外衣,飄飄然地帶領錦衣衛走了。剛升任指揮使美少年忽然覺得天下之大,寒冷孤獨如斯。這午後北方曠野太大了,太冷了,冷得他徹骨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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